程 川
從沙灣到出版大廈,常常準備三十分鐘
一半融入人海,一半剝離人海
常常失眠,為一首詩里生活,鎖著,像沉默的鵝卵石
公交車上搖搖晃晃的碰撞
像殘敗的貧民窟,一本書擇出去的錯別字
借朱筆勾勒自己的生死簿,并索命
像瓦罐里的中藥,為借記卡里的數(shù)字,文火熬著,詩歌里的幾行肋骨
萬世流芳的功勛被牌匾和黃巾碼成一排
依次羅列:桃園結(jié)義,黃承彥踏雪詠梅圖,將星隕落
院內(nèi):旱蓮一株,古柏數(shù)顆,游人若干
叫賣聲緊貼蜀國的羽扇、戰(zhàn)車,以及那把斷弦之琴
燈枯油盡時,有人趁機拔下續(xù)命的燈芯
他們堅信起死回生的命運,歷經(jīng)千年的膜拜
就像高懸的啟明星一樣燁燁生輝
或許對于那些無路可走的人,黑夜,本就是一條通往黎明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