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爍

（泉州市海上絲綢之路申遺中心，福建 泉州 362000）

1 研究簡述

墓志作為一種重要的陪葬品，記述了志主生前的大量信息，并提供豐富、寶貴的第一手歷史資料。墓志一般被認為是“埋藏在墓域地下（包括埋藏在墓域地下的墓室、甬道、斜坡墓道或墓穴的填土中）的，專門為了刻寫被葬者姓名、籍貫、享年、身份、埋葬日期及頌詞等相關(guān)內(nèi)容而制作的隨葬品”①。墓志濫觴于秦漢之際，發(fā)展于魏晉，完善于北魏，興盛于唐，延續(xù)至明清，經(jīng)歷了由磚造墓志到石刻墓志、由碑形墓志到方形墓志的發(fā)展歷程。隋代處于魏晉南北朝和唐代之間，在文化傳承方面具有承前啟后的特點。目前已知出土的隋代墓志銘大多都被收入在《隋代墓志銘匯考》②中，該書共收集墓志643方，其中有252方涉及女性。筆者以這252方墓志作為基礎(chǔ)資料，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體例的研究。

每個文種都有特殊的制式，墓志也不例外。清代余姚、黃宗羲在《金石要例》中說道：“如記、贊、銘、頌、序、跋，各有其體，不知其體，則喻人無容，雖有實行，識者幾何人哉？”③這足可以見體例的重要性。明代徐師曾的《文體明辨序說》認為：“按志者，記也；銘者，名也。……蓋于葬時述其人世系、名字、爵里、行治、壽年、卒葬年月，與其子孫之大略，勒石加蓋，埋于壙前三尺之地，以為異時陵谷變遷之防，而謂之志銘。”④墓志銘作為一種標志物，通常會標記墓志人的姓名、籍貫、生平事跡等基本內(nèi)容，按照一定的行文順序排列。每個時代的墓志銘都不盡相同，每個時代的墓志銘也體現(xiàn)著每個時代的文化風(fēng)貌，隨著時代的推衍，墓志銘也逐漸演變，加入了很多時代的元素和程式。如南朝文人承西晉太康詩風(fēng)，追求華麗的辭藻、繁復(fù)的描寫、駢偶的句式，并善于用典。到了北魏時，程式化顯現(xiàn)略為突出，不見生動的敘事，多四言韻文。北魏中后期，又受南朝駢體文的影響，呈現(xiàn)駢散參半的現(xiàn)象。

明代王行《墓銘舉例》中指出：“……其大要十有三事焉。曰諱，曰字，曰姓氏，曰鄉(xiāng)邑，曰族出，曰行治，曰履歷，曰卒日，曰壽年，曰妻，曰子，曰葬日，曰葬地……其他雖序次或有先后，要不越此十余事而已。此正例也?！雹葸@個“十三事”理論也是歷代學(xué)者普遍認同的。孟國棟提出唐代墓志存在“程式化”現(xiàn)象，那么隋代女性墓志的體例又是如何的呢？筆者總結(jié)了250余方隋代女性墓志銘之后，把隋代女性墓志分為女性志主墓志和女性合寫墓志。為方便論述，又把女性志主墓志銘分成了三部分，分別是起始部分、中間正文部分和結(jié)尾部分。起始部分為女性的稱謂、世系、祖輩父輩；中間正文部分記述女性的生平經(jīng)歷；結(jié)尾部分為掩從風(fēng)逝、死亡時間地點、過渡句、埋葬時間地點、過渡句、乃為銘曰。下文一一闡釋。

2 隋代女性志主墓志銘起始部分

2.1 對女性志主的稱謂

隋代墓志銘對于女性的稱謂主要有以下兩種形式：第一種為“夫人某某氏，諱某某，（字某某），某某（地名）人也”；第二種用世家大族來稱呼，如“夫人京兆杜氏”。北魏太和中，分定四姓，分別是范陽盧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滎陽鄭氏，并逐漸形成“地方名+姓氏”的表示方式。除了這四大家族外，還有“河?xùn)|薛氏”“隴西李氏”等。在隋代墓志銘中出現(xiàn)了很多種之前未有的郡望，可能是郡望向族望的轉(zhuǎn)變。

2.2 世系

在介紹完女性的籍貫后，普遍會記述女性的世系。“世”“系”二字正式合為一詞，并且不是專指對某類公職頭銜的承襲，而是總括性地從“宗”出發(fā)，泛指親屬團體成員資格的延續(xù)序列。世系追溯的年代較為久遠，因為久遠，所以有一些攀附、冒認和夸大的成分。如果墓志銘篇幅較長，世系也相應(yīng)地會加長。如《衛(wèi)君妻王氏志》這篇墓志銘：“王氏，太原人也……昔子晉輕舉，落落躡于云霄，子喬騰躍，俄俄游于星漢?！弊訒x、子喬都是指姬晉，是周靈王的長子，被奉為王氏始祖，王氏家族常以姬晉后人自居，在追溯世系時引用王子晉升仙典故?！犊軣肫藿从H志》這篇墓志銘中“昔西川表端，東海胙功，道軼寰宙，聲高夷夏。征九伯而作師，跨四履而為大”，指的就是姜氏的祖先，相傳為共工之從孫伯夷，五帝時代的人物。《楊君妻吳女英志》的祖先為吳太伯，《李君妻王沙彌志》“昔司空騰美譽于前，仁風(fēng)遠及，司徒播令問于后”是王褒和王允，《張同妻蘇恒志》提及的人物分別是蘇季子和蘇武。葉昌歡認為“唐時埋幽文字，有一種相承衣體。……劉氏必曰斬蛇，董姓皆云秦龍。太原則多引子晉編嶺之事”，可能存在一種“程式化”現(xiàn)象。⑥除“程式化”現(xiàn)象外，還存在一種冒望、認望現(xiàn)象，仇鹿鳴論證從北魏開始就存在這種冒望現(xiàn)象。⑦這種現(xiàn)象在隋代也出現(xiàn)了，并在唐代開始擴大化。

2.3 祖父輩父輩

世系后面會記載女性的祖父輩和父輩，共有88方出現(xiàn)。常見形式為：祖某某+（祖父歷任的官職）+（對祖父的稱贊），父（考）某某+（父歷任的官職）+（對父的稱贊）。

對祖父和父輩的記載突出了“志”的作用，這種傳統(tǒng)自古就有，即在史料中或碑刻中都有對世系和祖父輩的記載，這可能與中國人“認祖追宗”的傳統(tǒng)密不可分。

女性志主墓志銘中，她們的曾祖、祖輩、父輩都位居高官，大多擔任刺史、儀同三司等職位，這些職位都是三品以上，且三代都為高官的概率也很大，說明在隋代這些女性志主墓志的主人普遍都有顯赫的身世背景。有隋一代也特別重視門第間婚姻的締結(jié)，這些女性普遍因丈夫位居高官而獲得封賞為命婦。而在合葬的女性墓志銘中，女性的祖父輩和丈夫大多職位較低，通常為三品以下、八品以上。

在等級森嚴的古代社會，墓志作為一種等級差別的體現(xiàn)，也遵守相應(yīng)的規(guī)律。三品以上的墓志銘通常較大，平均尺寸為長、寬52厘米，并飾有花紋，雕刻精美，男女墓主人分開志記。而三品以下的墓志銘通常較小，平均尺寸為長、寬47厘米，男女墓主人合在一起志記。

3 隋代女性志主墓志銘中間部分

3.1 對女性性格的概括

墓志銘起首四句一般為四言四句式，會籠統(tǒng)概括女性志主的優(yōu)點，在總216篇墓志銘里有132篇都出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起首四句普遍為駢句，也有散句或駢散結(jié)合。這些用詞通常是對女性志主一生的總結(jié)與贊揚，普遍以“夫人”發(fā)語，通常是對女性氣質(zhì)、神韻的贊揚。在眾多的形容之中，出現(xiàn)最多的為“德”字，強調(diào)婦德的重要，以“四德”為主?！抖Y記》里是這樣描述的：“九嬪掌婦學(xué)之法，以教九御婦德、婦言、婦容、婦功。”這些原是皇帝妃子需要學(xué)習(xí)和掌握的，但逐步在民間廣泛流傳。其后在范曄的《后漢書·列女傳》也有記載。

這種對女性德行的要求也相應(yīng)地體現(xiàn)在了墓志銘當中。如《董君妻衛(wèi)美墓志銘》：“夫人襲蟬聯(lián)之休緒，資婉娩之令德。才美特稱，聲詠尤遠?！背恕暗隆⒀?、容、功”外，主要就是形容女性志主的氣質(zhì)好。這些墓志銘多用比喻和象征，把女性志主比作自然界中美妙的景物等，而不是具體陳述。如《劉開妻孟淑容志》“夫人瞻霞月而吐暉，懷蘭菊以成氣，婦道無闕，徽音有融”，以霞月和蘭菊來比喻女性志主的美好品質(zhì)?！秳①e暨妻王氏志》：“夫人乃容調(diào)端審，言行柔明，恭謹自天，冰霜惟性?！边@樣對氣質(zhì)的描述，往往會使后人有充分的想象空間。

3.2 生平經(jīng)歷

由于生平經(jīng)歷涉及的方面較多，難以一一提及，只能列舉重要或多次出現(xiàn)的部分進行闡釋。生平經(jīng)歷部分主要是按時間順序敘述，先敘述墓志主在世的情況，對女功的學(xué)習(xí)；然后是結(jié)?情況、婚嫁情況，主要側(cè)重描寫墓志主勤于家務(wù)、孝敬舅姑、織纴組紃；最后描述的是墓志主的晚年生活經(jīng)歷，在這些經(jīng)歷中常出現(xiàn)丈夫早逝的情況。在研究的墓志銘中共有47名女性是孀居，她們或潛心于佛法，或獨自一人支撐起破碎的家庭。隋代婦女的貞節(jié)觀普遍較強：“南北朝以后，朝廷表彰孝子、節(jié)婦成為敕文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北魏時期首次在經(jīng)濟上出現(xiàn)了優(yōu)待節(jié)婦的條例?！雹嗯灾心陠史颍瑢ε缘拇驌魺o疑非常大，以致墓志銘常用大量的篇幅來描述女性的這種悲痛之情，除了記述喪夫這件事外，還記述了女性雖經(jīng)歷了喪夫的悲痛但依然守節(jié)，躬親撫養(yǎng)下一代，展現(xiàn)了一個個鮮活的、自立自強的新女性。

在女性墓志中，對宗教信仰進行描述的也較多，在10方提及女性孀居的墓志銘中，有7方提及了女性的宗教信仰，由此可見孀居女性更容易生發(fā)出宗教信仰。人們普遍認為佛法作為古代婦女的一種精神寄托，是古代婦女在丈夫去世后普遍會選擇的一種宣泄心中苦悶的方法。由此可以窺見在隋代佛教也具有普遍性，并且被編寫到了墓志銘中，說明這是一種在當時被普遍認可的婦女生活。除了佛教外，《王榮暨妻劉氏志》中還記載：“欲訪麻姑于仙嶺，尋尚元于京玉。”從這句話可以很明顯地看出劉氏信奉的是道教?！奥楣谩薄吧性倍紴榈澜檀硇栽~匯，表現(xiàn)了隋代信仰的多樣性。

4 隋代女性志主墓志銘結(jié)尾部分

4.1 悼詞

在生平介紹和死亡時間之間會有一種過渡句式，筆者為之起名為“掩從風(fēng)逝”類型句式。這種句式出現(xiàn)的頻率非常高，在合葬和女性志主墓志銘中共有89方提及，所以筆者認為這是隋代女性墓志銘的一種體例。這些句子通常將女性的過世同普遍的自然景物如天道、風(fēng)雨、春秋、雷電、花草對比，以此表示不可挽回的哀痛，折射出隋代人民樸素的生死觀。

4.2 死亡埋葬日期

死亡埋葬日期句式多為“春秋（年齡），以何時終（薨、卒）于某某地”，紀年只用陰歷紀日，而不加干支，多數(shù)用“終于”“卒于”“薨于”“遘疾于”，此外還有“不祿”“毀恙云終”“謝生于世”這種婉轉(zhuǎn)的說法。

4.3 死亡時間和下葬之間的過渡語

在有些隋代女性墓志銘中，在死亡時間和下葬時間中間出現(xiàn)過渡語句。這一部分共有19方墓志銘有涉及，多出自單人長墓志銘。筆者認為，這種過渡句均表示對死者的哀悼之情，表現(xiàn)的是親屬在女主人逝世后的哀傷之情。簡單的如“嗚呼哀哉”，復(fù)雜的如“昔高門旦啟，金鑣與玉轪齊馳；今泉戶晨開，凄挽共哀笳并咽”。“金鑣”與“玉轪”都是馬的裝飾品，而“凄挽”和“哀笳”是出喪時演奏的音樂形式，把生前風(fēng)光出行與死后盛大出葬儀式進行對比，更加突出了陰陽相隔的哀痛。

4.4 埋葬時間及地點

在古代，在挑選下葬日期時人們普遍會去卜算，這在禮記中也有記載?！抖Y記》：“凡卜筮日，旬之外曰遠某日，旬之內(nèi)曰近某日。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雹嵩谒宕阅怪俱懼幸渤霈F(xiàn)了表示占卜的短句。例如，在《三七〇王君妻成公氏志》的最后出現(xiàn)了“元龜卜宅，必致萬祀之安；書生指地，懸征五公之福”這樣一句話，表示有占卜行為的發(fā)生。這種占卜不僅占卜了下葬的時間，甚至還能占卜下葬的地點。在《茍君暨妻周大娘志》“以卜宅有期，式遵同穴”中，又出現(xiàn)了合葬，“卜宅”即為“卜穴”，古人稱藏地為“陰宅”，代表死后的另一個家。時間表達通常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年+月+日”，第二種是“年號+（歲次）+年干支+月份+此月朔干支+日干支”。從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來看，第二種出現(xiàn)的頻率略高些。筆者翻閱前代的墓志銘，發(fā)現(xiàn)兩晉南北朝時期的墓志銘也采用這種紀日方式。因為日干支不隨月干支排列，而隨時干支排列，加上朔日的干支，就像上了雙重保險，就算其中一個沒有記載清楚，也可快速地推算出來確切的日期。這樣其實一共有四個時間點，與四柱相吻合，更精確，并且在朔日干支后都會出現(xiàn)“朔”字。下葬時間普遍使用“以”“即以”“粵以”等字開頭，其中“以”“即以”大都表示今年，而“粵以”“曰以”大都表示明年?！盎洝蓖ā霸弧保?jīng)?；ビ谩?/p>

勒石志墓的句式在兩晉南北朝時期的墓志銘也時常見到。因為它表示出墓志銘的很大一部分的功用就是防止后人遺忘，想通過刻石來永久地保存這獨特的記憶。隋代墓志銘在此基礎(chǔ)上新出現(xiàn)了立傳人的特殊體制，筆者認為這是一種譜牒的異遷。這種帶有子嗣的記載與譜牒的功能有所交叉，所以存在逐漸取代譜牒，并弱化譜牒的趨勢。譜牒一般出現(xiàn)在銘文后面。通常是長子為立傳人，出現(xiàn)在“勒石志墓”句式之前，使敘述更為完整，突出表達了是誰、為何為這些女性撰寫墓志銘。這種出現(xiàn)子嗣的共有24方，從隋代早期到后期均有出現(xiàn)。多數(shù)為長子所立，但如長子過世，為第二子或小子立，無子則為女婿或女兒所立。

在表示“勒石志墓”目的句子中出現(xiàn)了一些表示子嗣哀毀句子，如《張儉暨妻胡氏志》：“遠近知聞，咸皆慕惜。孝子彥舒等，號崩五內(nèi)，慟徹三天，謹依喪制，營斯葬禮?！薄蛾惥尥跏现尽罚骸坝右蝗耍谎釉?，夙承慈訓(xùn)，□□令名，泣血哀號，行路傷悲?！备改杆鶈适前粗翗O的事情，很多孝子因為傷心過度，不但傷害身體，甚至?xí)＜吧?。這種情況不僅在今天是這樣，在古代更是這樣，古人早已發(fā)現(xiàn)，為了不使“哀毀過性”，強調(diào)“節(jié)”的重要。

4.5 乃為銘曰

在志文和銘文中間都會出現(xiàn)“乃為銘曰”這樣的過渡語，連接志文和銘文，其形式還有“敢作頌云”“其銘曰”“乃為銘粵”“其詞云爾”“其辭曰”等。這個部分形式較為固定，因其較短，很好理解。主要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以下幾點：一是“曰”和“粵”都在同樣的位置出現(xiàn)，說明“曰”和“粵”可互換，均可使用；二是“銘”“頌”“詞”都表示墓志銘的銘文，并無差別，雖然這三種形式略有不同，但終歸說的都是這種四言韻文。

5 小結(jié)

統(tǒng)攝全文，對隋代女性墓志體例的淺探發(fā)現(xiàn)如下：隋代女性志主墓志基本符合“十三事”的體例，呈現(xiàn)出較強的規(guī)律性。隋代女性志主墓志大多分文三部分，行文順序基本為稱謂、世系、祖父輩祖輩、性格概括、生平經(jīng)歷、悼詞、卒葬日、埋葬日地、做志原由、“乃為銘曰”。合葬女性墓志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位置變化過程外，最后固定在了男志主志文之后，合葬女性墓志的內(nèi)容與女性志主墓志的內(nèi)容近似但更為簡略，省略了一些虛飾的部分。由于女子普遍結(jié)婚早，女子普遍孀居且守節(jié)，再嫁現(xiàn)象非常少。對比后發(fā)現(xiàn)，女性志主墓志的女性家世背景較為顯赫，丈夫的官位比較高，而合葬女性墓志的女性志主對身家提及較少，且丈夫官位較低。女性在丈夫離世后通常孀居并無再嫁，并大多數(shù)有佛教、道教等宗教信仰。

注釋

①張銘心.十六國時期碑形墓志銘源流考[J].文史，2008（4）：37-54.

②王其祎，周曉薇.隋代墓志銘匯考[M].北京：線裝書局，2007.

③余姚，黃宗羲.金石要例[M]//朱記榮.金石全例.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8：106.

④徐師曾.文體明辨序說[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62：148.

⑤王行.墓銘舉例[M]//[作者信息不詳].四庫全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

⑥孟國棟.唐代墓志銘創(chuàng)作的程式化模式及其文學(xué)意義[J].浙江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2015（5）：31-43.

⑦仇鹿鳴.“攀附先世”與“偽冒士籍”：以渤海高氏為中心的研究[J].歷史研究，2008（2）：60-74，190.

⑧周曉薇，王其祎.柔順之象：隋代女性與社會[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2：116.

⑨李學(xué)勤.十三經(jīng)注疏：禮記正義[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