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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態(tài)文學:在自然變遷里寫出人類命運
      ——沈念、劉文飛訪談

      2022-02-26 21:28:51李景平
      綠葉 2022年12期
      關鍵詞:大湖洞庭湖作家

      ◎李景平

      跑步獲得“魯迅文學獎”

      李景平:祝賀《大湖消息》獲得第八屆魯迅文學獎。這部作品,是湖南省一項名為“青山碧水新湖南”的主題文學創(chuàng)作活動產生的作品,也是當下關注人與自然關系的生態(tài)文學作品中突出的一部。這樣一部作品,怎么沒在湖南出版而是拿到山西來出版?或者,北岳文藝出版社是怎么樣組到這部書稿的?這部書稿能夠寫出和推出,作為寫作者和出版者,當初是怎么樣考慮的?

      沈念:湖南的出版社很后悔沒有出版這部作品,公開或私人場合都有這樣的發(fā)聲。事后的遺憾,大概也是一種委婉的贊美吧。事實上,這部作品是湖南文藝出版社編輯楊曉瀾推動的。我完成作品的時間大概是2021年10月。一次聊天,楊曉瀾問我創(chuàng)作情況,他之前在《芙蓉》雜志發(fā)表過其中的篇章,我說書稿寫得差不多了。他說你聯系出版沒有,我說還不特別成熟滿意,還想再補充寫兩篇。他說時間很緊,你這部作品今年內出,可以申報明年的魯迅文學獎,可惜他手頭上工作太緊張,實在是沒精力做,找一家熟悉的出版社把書出了吧。我聽從了他的建議,就聯系剛給我出版另一部作品《世間以深為海》的編輯劉文飛。他是北岳文藝出版社的資深編輯。當時我簡要說了這部書稿的情況和想法,后面的事我就沒有費心了。出版確實是一個比較費時間的過程,但劉文飛在兩個月時間里,把各種手續(xù)和設計、定版做完,應該說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每一部書都有它的命運,關鍵是要交給值得信任的專業(yè)人士,幫助作者把一部作品以最好的面貌呈現出來??偟膩碚f,這也是我與北岳文藝出版社、與劉文飛先生的緣分吧。

      劉文飛:能夠出版這部作品,很感謝作家對我及北岳文藝出版社的信任。作家沈念是一位全國范圍內很有實力的青年作家,之前我擔任其散文集《世間以深為?!返呢熑尉庉?,深為其寫法、表達、角度和人文氣質打動,圖書出版后也得到很多媒體的推薦,合作得很愉快。2021年10月下旬,通話后得知他有一部散文新作計劃出版。他隨即發(fā)來了作品。我閱讀完的第一感受是作品和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尤其生物多樣性保護很貼合,與作者溝通交流中,得知是在“青山碧水新湖南”的主題創(chuàng)作活動中創(chuàng)作的。其實,我當時想的是,關于長江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繪就山水人城和諧相融新畫卷”的構想,這部作品完全符合這個新構想的精神?;谧髌返闹黝}、內容和前期合作的良好基礎,北岳文藝出版社當機立斷,決定出版。

      李景平:這部書稿的寫作和出版,可以說體現了一個作家的實力和一個編輯的眼力。在具體寫作上,我不知道沈念先生是怎么做的,我看文飛副總編在微信朋友圈上說,是“與時間賽跑”。文飛副總編之前已經編輯出版過一本魯迅文學獎獲獎作品。這次,也就是說,在編輯出版上,也是要奔魯迅文學獎去的,可見對申報魯迅文學獎是抱有極大信心的。獲獎之后肯定具有社會影響的,我想知道,這部書在獲獎之前的社會反響如何?

      劉文飛:說實在話,認真閱讀書稿后,我認為這部作品和一般散文不同,兼具主題性和文學性,寫作手法新穎,人文色彩很濃,作品有很強的可讀性,便判斷此作有獲獎的潛力?!芭c時間賽跑”是說在出版的流程與各環(huán)節(jié)上按照“急重”類稿件進行。根據魯迅文學獎的申報要求,申報作品必須在當年年底出版,所以在申報選題后,我和作家沈念就作品的體例、書名、配圖和圖書的形態(tài)、裝幀、內文版式等進行了及時的交流,并迅速達成一致意見,便開始進入排版設計、編輯加工、三審三校等出版流程了。

      圖書出版后,先后入選華文好書榜2022年1月書單、探照燈書評人2022年1月書單、《封面新聞》2月封面書單、《文學報》3月好書榜、2022年3月文藝聯合書單、2022年3月百道好書榜文學榜、山西出版?zhèn)髅郊瘓F2022年1—2月晉版好書、《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讀周刊》熱薦書單等。在當當網、京東商城等平臺上的銷售也相當不錯,在散文類新書榜、飆升榜、暢銷榜長達幾個月時間都排列在前十位,到2022年5月,這本書已經進行了第三次印刷。

      沈念:書中的兩個單篇作品獲得了第二屆三毛散文獎、第十二屆萬松浦文學獎。2022年3月6日,我的母校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聯合《人民文學》和湖南省作家協會,在北京舉辦了《大湖消息》研討會,施戰(zhàn)軍、何向陽、梁鴻鷹、閻連科、孫郁、程光煒、楊慶祥、張莉等國內著名作家、批評家出席了研討會。新華社、中央電視臺等媒體做了詳細報道,引起了文學界的關注和讀者的熱議。

      李景平:據說,作家從小生長在洞庭湖邊上,也一直想寫寫作為家鄉(xiāng)的洞庭湖。為什么長久時間內沒有寫出,而恰恰在一項主題創(chuàng)作活動中間寫出來了?而且寫出的東西又與別的主題寫作完全不同。作品發(fā)掘出了屬于自己的洞庭湖的世界。我就想,是生態(tài)文學主題觸發(fā)和激活了作家的創(chuàng)作靈感和生活蘊藏,故鄉(xiāng)的生活積累和水鄉(xiāng)的行走體驗又支撐和成就了作家獨有的文學書寫。

      沈念:我在洞庭湖出生、成長、工作,直到35歲才離開,即使離開,依舊每年在重返。有人問,這本書寫了多久?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從我開始寫作,就一直是在處理洞庭湖這片河汊眾多、江湖川流的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地方性格、地方經驗和地方故事,但因為各種耽擱,遲遲未能集中精力進行系統的洞庭湖書寫。緣起是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考察長江到了我的家鄉(xiāng)岳陽,提出“守護一江碧水”的要求。2020年下半年,湖南省啟動了“青山碧水新湖南”的創(chuàng)作活動,我把寫作提上日程,集中時間回訪洞庭湖和長江,多數篇章是在2021年上半年的時間里寫完的。寫了一年左右,也是寫了很多年的湖區(qū)生活經歷,是我在洞庭湖畔所有生活、情感積淀的一次“放血式”寫作。

      之前,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寫作原因,2014年我被調到湖南省作家協會工作,又去中國人民大學求學三年再返回時,我的創(chuàng)作理念與年輕時發(fā)生了位移,目光更多專注到現實,也是有意識地專注到故鄉(xiāng)洞庭湖區(qū)的人、物與命運。大湖之上的一切,讓我對寫作和生命有了一種新的理解。他們讓這片廣袤的大地變得深沉厚重,我也從注視中獲得內心的洗滌。有時間我就會到湖區(qū)的鄉(xiāng)村走動,特別是秋冬季節(jié),湖水退去,草洲浮淺,世間寂然,仿佛走進一座埋藏著秘密的大雄寶殿。殿堂闊大深閎,偶有人聲,如鼓槌有力地撞擊。我在響徹中變得充滿激情,熱血沸騰,有了敘說故鄉(xiāng)的欲望。這樣,到2020年和2021年,就寫出來了。

      劉文飛:好像很多作家在創(chuàng)作時自覺不自覺地形成文學的故鄉(xiāng),作品中帶有自己的地理坐標,像沈從文的《湘西邊城》、蕭紅的《呼蘭河》、杜拉斯的《湄公河岸》、大江健三郎的《北方四國森林》等。我記得中央電視臺曾播放過的一部紀錄片叫《文學的故鄉(xiāng)》,講中國當代著名作家如何把生活的故鄉(xiāng)轉化為文學的故鄉(xiāng),這部紀錄片里,有莫言的高密東北鄉(xiāng)、賈平凹的商州鄉(xiāng)村、遲子建的冰雪北國、阿來的嘉絨藏區(qū)、劉震云的延津世界和畢飛宇的蘇北水鄉(xiāng)。我覺得,一個成熟的作家逐漸會有自己鮮明的創(chuàng)作風格,它不是在某一個點突然爆發(fā)的,而是一種生活經驗積累之后的自然而然的表達。目前看,作家沈念越來越具有這樣的一種創(chuàng)作趨向——關注洞庭湖邊的人的情感、命運和生存狀態(tài),有的評論家稱其為“大湖作家”。

      李景平:作為寫作和出版一部反映人與自然的生態(tài)歷史和生態(tài)現實的散文作品,寫作者和出版者應該對現實的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是有所關注的。在兩位眼里,生態(tài)文學是什么?當前中國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呈現怎么一種樣態(tài)?這部作品在寫作借鑒上,避免了之前或當下生態(tài)文學寫作的哪些問題,力求突破生態(tài)文學的哪些瓶頸,或者破解并達到了什么樣的寫作難度和深度?

      沈念:近些年,我國確實出現了一種生態(tài)文學熱,很多地方也都在組織生態(tài)文學論壇和創(chuàng)作活動。我并沒有做太深入的研究,所有的寫作都是面向世界、面向生活,或多或少都會涉及生態(tài)。我的理解是,所有關于生態(tài)的元素和精神內涵,進入文學之中,歸根結底落點還是在個體的人身上,在人活動的時空之中。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永遠不可能均等地取與舍。從這個意義出發(fā),每一位投身自然生態(tài)文學書寫的寫作者,必然要去直面欲望帶來的責難,要去書寫反思與自我拯救。而我就是要從水流、森林、草原、山野以及大地所有事物之中“創(chuàng)作”一個未來,那里有對大地上、人世間最坦誠的信任和依賴。每一種寫作、每一部作品,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大湖消息》亦如此。我在自然書寫和人文呈現的過程中,展現了強烈的悲憫情懷,展現了人與自然作為共同的生命體的內在邏輯,引發(fā)當代人現實的和精神上的思考。我的本意并不單純是寫一部生態(tài)文學作品,而是朝一種更適合這一題材與寫作對象表達的方向努力,至于達到怎樣的程度,那是評論家研究的事,作者要做的只能是用心、用情寫好每一部能寫好的作品。當下生態(tài)寫作如何回應時代現實,也許《大湖消息》給出了有點意義和價值的答案。

      劉文飛:隨著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觀念的逐漸深入,生態(tài)文學成為當下寫作的一個潮流。我雖有點了解,但并不深入,所見到的作品大多還是偏環(huán)境保護多一點。印象深刻的是梭羅的《瓦爾登湖》和蕾切爾·卡遜的《寂靜的春天》這兩部經典作品。這兩部作品也可能代表兩類不同的寫作方向。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并不覺得《大湖消息》這部作品是單純的生態(tài)文學,我更多關注到的還是文學,也就是在與自然相處過程中萬物生靈的命運遭際和人的思維、情感、命運的變化?;氐缴鷳B(tài)文學,我想,《大湖消息》始終沒有離開“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具體回應了“人與自然命運共同體”這樣一個宏大的生態(tài)思想理念。

      獨具意蘊的“到訪”和“講述”

      李景平:閱讀《大湖消息》,覺得前一輯“所有水的到訪”,聚焦的是人與動物植物的故事,“到訪”的是人與自然關系從破壞到重建的過程;而后一輯“唯水可以講述”,展開的是人類個體的故事,“講述”的是人與自然關系變化中的人的命運。這樣來構架作品,雖然每個故事都是獨立的,但感覺整體上應該是體現了作家的一種宏大而精微的構思,那么,作家究竟著眼于一種什么樣的總體審視和思考?

      沈念:《大湖消息》凝聚了我對大湖的書寫理想,是寫這片土地上的人與事物。從本質上說,我對湖的認知,是因與那里的候鳥、麋鹿、植物、魚類相遇而打開的,更重要的是與漁民、保護工作者和志愿者的相遇、相識、相知而加深的。多少次“歸去來”的經歷,既是回溯光陰往事,也是體察時代變遷。以前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是人與水的斗爭,人從水中的索取,今天的“退田還湖、生態(tài)修復、十年禁漁、守護一江碧水”,已經成為人的自覺與自省。水的內涵遠比我們見到的模樣要豐富、復雜。我?guī)е次贰⒈瘧?、體恤,沿著水的足跡尋訪,見識了不同季節(jié)和生態(tài)下的大湖景致,在大湖人身上看到比湖更廣闊的性情、心靈。我和他們一樣,從水流之中獲得力量。關于寫作上總體的思考,我寫湖上的日月星辰、風霜雨雪,也寫人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其實就是在寫一個有情有義的水世界,寫人對生活與自然的領悟,也是寫我的生命體驗和生命意識。

      劉文飛:確實,《大湖消息》上、下篇看似獨立,實際上又是有機統一的,既有洞庭湖的水文、地理和生態(tài)的修復,也有生活其間的飛禽走獸的情狀,更有湖區(qū)洲邊生活的人的命運糾葛。環(huán)境與人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洞蠛ⅰ芬晃闹?,包含湖、鳥、影、夜、靜、風、毒、飛、鳴、逝、痛、光十二個主題,共同傳遞出作家二十年湖洲行走和深入湖區(qū)的觀察與思考,正如作家所言“是在處理洞庭湖這片河汊眾多、江湖川流的土地上生長出來的地方性格、地方經驗和地方故事”。我覺得這樣的結構也恰好是一種“人與自然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整體呈現方式。

      李景平:作為一部生態(tài)散文,《大湖消息》是以一種故事性的情節(jié)結構推進整個散文敘述的,作家并不急于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而是層層剝筍,節(jié)節(jié)推進,鋪開歷史與現實的記述、描寫和渲染,顯示了敘事的用心。譬如,開篇即寫遭遇毒鳥人,但并不展開毒鳥人的故事,毒鳥人是故事的內在角色,也是寫作的結構引線,在毒鳥人的一隱一現里,散文敘事漸至完成。這種寫法對于散文敘事其精妙之處在哪里?

      沈念: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學,一種文體有一種文體的漸變與豐富。當下語境里,現代性敘事意義上的散文寫作已經越來越為人所跟隨、認定。如果依然按照過去的路子、話語系統,就會陷入一種傳統、經典沒法超越的境地,或者進入公共話語體制之中,就失去了個人性。表達現代生活的復雜經驗,說別人沒說過的言語、感受、邏輯,才會有真正意義上個人性的呈現。沒有個人性的東西,就沒法標識出你的風格特征。對于讀者而言,可能就是所有人在寫同一本書。這樣的創(chuàng)作是必須警惕的。

      談到《大湖消息》,有人會談到非虛構或虛構的話題。任何寫作只要進入一個主觀表達時,它就會發(fā)生位移。我們站在一個主體真實情感上的寫作,就不應該被虛構或非虛構所困囿。我反而會覺得,通過文體的開放性,小說、詩歌、戲劇這些元素加入進去,作品就發(fā)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它就變得不一樣,就產生一個跟過去、跟很多人的寫作不一樣的新面目。毒鳥人是現實生活中的真實經歷,我以一隱一現的敘事,是想打破寫作的時態(tài)與敘事結構,讓這個文本變得有區(qū)別有特色。其實不管寫什么、怎么寫,每位寫作者筆下的人物、命運、故事,能夠突出體現出現代人復雜經驗帶給他人的共鳴、共情,這才是最真實、最重要的。

      劉文飛:這也是我前面說的一種感受,有很強的可讀性。在這種新穎的表達方式和話語體系里,每篇文章都有一條隱藏的線牽引著讀者讀下去,讓讀者專注于探究事態(tài)的因果,并感受人物的情感,與其一起呼吸,一起體驗?;蛟S這種敘事手法源于作家同時也從事小說創(chuàng)作,或許是一種時下流行的創(chuàng)作方式,因為它不是在散文中第一次出現。李修文就將小說、散文、戲曲、電影等多重文體、手法運用于散文創(chuàng)作中,曾引發(fā)過關于散文文體的探討。或許,如一些評論家所言,這拓展了散文寫作的邊界和可能。我不確定這種寫法到底如何,但我感到,這確實讓人產生共情和共鳴。

      李景平:在許多生態(tài)文學作品里,自然生態(tài)風景總是美的。就像我們站在洞庭湖上看,洞庭湖肯定是美的。但《大湖消息》里的洞庭湖卻不總是美的,或者說,如果抽去洞庭湖的故事敘述,只剩下洞庭湖的風景描寫,洞庭湖也是美的。不同在于,作品寫了洞庭湖背后的矛盾和殺戮,使我們看到的不是浮光掠影的美,而是感受到湖泊的生態(tài)悲劇和生活在湖泊之上人們的生存悲辛。為什么把洞庭湖寫得如此悲凄?

      沈念:這本書里情感的容量很豐沛,體現在很多方面,呈現出的悲凄與死亡,飽含著寫作主體的深厚情感,也是內心深處對湖區(qū)人群生活的一種平視中的認同與悲憫,一種情感同頻共振的狀態(tài)。

      具體來談,特別是寫幾個人物的死亡事件,比如《人間客》里的許飛龍,死在大浪中,妻子從戲院里逃脫后,流落到他家門口而相遇,故事帶有一種傳奇性的,敘事上也特別有意味,細節(jié)呈現的渲染,讀的時候能感受到故事的細節(jié)性虛構?!对撇驶癁闉跤小防?,昆山因救人而死,又能感受到一種特有的苦難,就是悲憫狀態(tài),也很有意味?!痘魉喾辍分校嚼飦淼母钐J葦少年,因為要到湖里捕魚,找不到歸路就死了?!端钌畹牡胤健防锏娜宋铮瑒t是少年群毆中被殺,少年打斗很常見,最后被殺遺棄在自家船底下。最后一篇《湖上寬》中的老鹿,也是令人唏噓的自然死亡。

      湖區(qū)人的生存狀態(tài)跟山里人是不一樣的。山里人開門見山,山的環(huán)繞遮蔽、登高才能望遠,對人的性情與生活命運有影響。湖區(qū)生活的人,打開就是一片敞亮,看到的可能就像古詩文寫的,“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有時候是“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有時候是“陰風怒號,濁浪排空”,這種自然形態(tài)對人性情的影響又是不同的。

      家鄉(xiāng)湖區(qū)的人們有他們的生活方式,不會考慮蓋多好的房子添置多好的物件,吃穿用度大手大腳;人們喝早酒,吃夜酒,無辣不歡,以此驅逐體內的濕氣;人們習慣了洪水肆虐,習慣了你搶我奪,習慣了一無所有又從頭再來……我們知道,洞庭湖的水最后是流入長江的,但往往有種情況,如果長江洪峰來的時候,水位高的時候,洞庭湖水出不去就會倒灌,加上七、八月的暴雨,大堤防守再不得當,經常出現垮堤。我老家有好幾個鄉(xiāng)鎮(zhèn),就是蓄洪區(qū)。蓄洪區(qū)就是隨時要犧牲的,平時你可以工作、種地,土壤也很肥沃,但洪水來臨時是沒有保障的,為了保證武漢這些下游大城市安全,湖區(qū)是要做出犧牲的。人與湖的關系就是人與水的關系,人與湖的矛盾,也是人與水的矛盾。湖上人講義氣,江湖義氣也就是和水上生活有關聯吧。這樣一種生存狀態(tài),無風不起三尺浪,遇到極端天氣,經常有死亡事件發(fā)生。其實很多時候,湖上漁民對死亡沒有很多恐懼,溺水、翻船,他們會把很多死亡看作上天安排,這是湖區(qū)人的生活、生命的心理,讓他們對生和死會坦然很多。

      因為隨波逐流,漁民不僅是當地的,我之前調查的時候知道,也有江蘇、甘肅、江西等其他地方的。因為漁民是隨著水走的,多少年在湖上的漁民都是“天吊戶”,所以種種因素造成了《人間客》里的許飛龍妻子,從湖北逃過來的小女子,早年不肯接受家庭安排跑出來了。我去采訪她,她住在一個岳陽城里挨著水邊的叫魚巷子的房子里,年紀很大了,親人都走了,一個老人留下了。

      湖區(qū)本身就是一個大社會,在這樣的社會里,生老病死就很平常。那么多的漁民,那么多自然和意外的發(fā)生,這樣的死亡就是一個正常存在。我在這些年走訪這些人,尤其是從2010年后,每年元旦后,我會跟洞庭湖保護區(qū)一個冬季水鳥調查隊到湖中心去。所有交通工具最終都落實到你的腳上,吃的、用的、喝的都很簡單,一到湖區(qū)里,你就沒辦法正常生火做飯,這些東西都沒有。調查是由國家組織的,每年一次,要調查候鳥今年到這個地方,來了多少,有多少種類。這個過程中,我們會遇到很多漁民,有時聊天他們就會講很多事。這許多的遇見,使我理解了他們生命的變故,理解了他們生活的環(huán)境以及他們所走過的人生,這對我內心有很大沖擊,比如對生命的敬畏、對生死的超然。我就是在這樣的交往中,在人生閱歷的增加中完成了寫作。

      我想,其實是這些人物命運,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把其寫下來,并不是為了要制造這樣一種別樣效果。當寫完整理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才意識到怎么寫了這么多人的死亡,開始壓根兒就沒想。因為單篇寫作是沒有完整規(guī)劃的,因為它畢竟也不是長篇小說,一定要有個結構,只是因為我就寫了這個主題,寫了我身邊經常交往的人群,他們交織在一起,構成了現在這樣一個文本形式?,F在隨著漁民上岸、轉產轉業(yè)和全面禁漁,這個大規(guī)模的特殊職業(yè)群體會改頭換面,今天他們沒有船,剩下的只能是一邊眺望湖水一邊給下一代講述過去和先人的故事。過去故事中的顛沛流離、傳奇、苦難以及戰(zhàn)勝困難的人和事,在城市化、工業(yè)化的今天,就成了一種文學上的敘事。

      劉文飛:從整體而言,作品描寫了洞庭湖及其流域生態(tài)保護現狀,關注了生活在江、湖兩岸的人與魚類、鳥類等動植物相生相伴的情狀,展示了生物多樣性的重要性,但就我閱讀后的最初感受而言,更加打動我或者我感觸更深的是“唯水可以講述”這一部分的內容。這一輯的內容,首先讓我想到了土耳其作家帕慕克的《天真的和感傷的小說家》。雖然并未與作家沈念謀面,卻能夠感受到他那顆敏感的、細致的、悲憫的心。打動我的是什么呢?或許就是那種悲劇感。湖區(qū)人民成長的隱痛、艱辛的生活、豐盈的情感和無常的命運,尤其是那些鮮活的生命遭遇意外的死亡所產生的悲劇感,帶給我心靈極大的沖擊力,讓人讀來心生感慨,扼腕嘆息??梢哉f,這既是一部致洞庭湖和長江濕地的深情書,又是一部江湖兒女生存情狀的笑忘書。

      李景平:人們通常認為,生態(tài)文學難寫,在于兩難:很難到達人性揭示的深度,因為生態(tài)文學寫作的對象多是自然生態(tài)之物;而自然生態(tài)之物又難以寫到自然生態(tài)之物深處,因為作家不是所寫作的自然生態(tài)之物本身。因而既難于寫出人性的深度,又難于寫到自然的深處。即使同屬于人類,也難以觸及并探入人的生活深處和人的靈魂深處。

      沈念:寫作者與自然應該是無距離的,應該像梭羅說的,有一種神奇的自由,仿佛就是自然的一部分,繼而整個身體成了一個感官,每一個毛孔都吸取著快樂。這種吸取是身處自然中的忘我、融入,也是享受。我寫水,寫湖,寫湖區(qū)萬物,寫散發(fā)出的許多氣味,其中有一個重要的“魚腥味”。這是一個地方寫作者要守護和傳承的,也是還需要繼續(xù)挖掘和深耕的。也許寫作者深挖精耕在一隅一地,不離不棄,可能一輩子白寫了,但也許又生成了其他的意義。好作品的點睛之筆、氣質不同之處恰恰就在于個人性,因為這種個人性(魚腥味)是自然與地方性所滋養(yǎng)并生發(fā)(創(chuàng)造)出來的。

      大地是一張網,人永遠只是網中的一根線,編織一張完整的生命之網是永恒的夢想。我們對待這張網的態(tài)度就是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寫作者真正的身心融入自然,才能知道抽取哪根線,才會找到線所在的具體位置,或者就是安心做一條線。長久以來,我把愛默生的一句話放在枕邊,入睡前、夢醒后,都聽他說一次:“對自然的無知程度也就是他對自己的心靈尚未把握的程度。古代的箴言‘認識你自己’與現代的箴言‘研究大自然’最后成了同一句格言?!?/p>

      劉文飛:有些作家可能會在自然生態(tài)之物深處有所成就,也有些作家可能寫出人性的深度,但在兩方面都能做好還是有很大難度的。

      在《大湖消息》里,我印象特別深的是《湖上寬》里打鳥人老鹿一家人與鳥的故事。老鹿鹿后義的父親鹿子林是一個打鳥人,鹿子林打了一輩子的鳥沒有意外,最后一次卻把自己打死了。當時,他打傷了一只白鷺,把白鷺撿回來扔在了銃槍旁,結果,白鷺掙扎之間扣動了扳機,鹿子林就被打死了。打了一輩子的鳥最后死在了鳥的手里,這真是一個宿命。白鷺打死鹿子林可能是偶然的,但鹿子林早晚死在打鳥的事情上,卻是必然的。一種生存方式就是一種死亡方式,這就是宿命。鹿子林是知道這個宿命的,所以一直不讓兒子鹿后義干這個,但鹿后義無師自通,后來成了一個比他父親更狠的“殺鳥魔”,渾身散發(fā)著殺氣。他把單銃槍改造成了排銃槍,一銃十支槍打出去,湖洲之上哀鴻遍野,死鳥堆得像山,一下裝滿了四條漁船。后來,他在蘆葦叢里遇到一只受傷的白鶴,白鶴痛苦哀鳴,看到鹿后義,眼睛里居然充滿了絕望和恐懼。鹿后義看到白鶴這樣子,反而勾起一種痛徹心扉的震顫。他終于放下獵槍,把白鶴抱回家里給它治傷,直至白鶴傷愈,他把它放歸了藍天。第二年,這只白鶴居然飛回來看望老鹿,這下顛覆了老鹿對鳥的認識。以后,鹿后義的兒子并沒有繼承鹿后義打鳥的職業(yè),而是離開湖洲到外面打工去了,回家一次竟成為對家的恩賜。再后來,老鹿的孫女在水邊失足溺水,四周無人搭救,白鶴竟飛到老鹿家里用翅膀推他,他和兒子趕緊跟著白鶴,終于挽回了孫女的生命。一只鳥的人間情義使一家人徹底顛覆了對鳥類的認識。作家說,只要人停止對動物的殺戮,它們會忘記人曾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血腥,與人重歸于好。這個故事里,從鹿后義開始,結束了幾代人打鳥的宿命,扭轉了人鳥的命運。

      我覺得,這個故事的捕捉是很難得的,處理得也很典型,發(fā)掘得也很深刻,無論是從人的角度看還是從物的角度看,展示都是充分的,可以看作一個人性鳥性展示的文學典例。

      人類命運伴著生態(tài)改變而改變

      李景平:《大湖消息》的故事里,顯示了作家巨大的悲憫。這種悲憫,不只是對作為悲劇角色的個體人的悲憫,而是由個體人的悲憫而至于對底層人的悲憫,由對底層人的悲憫而至于人對作為生態(tài)圈的社會人的悲憫。實際上人作為社會人也是生態(tài)人,像河與湖、魚與鳥一樣,是整個生態(tài)鏈的一個圈環(huán)。即使是屬于具有思維創(chuàng)造力的高級動物,在自然意義上也往往無能為力。這悲憫應該是一種基于人與自然的悲天憫人。

      沈念:是的,因為寫大湖,這些年我不斷返回。從起初的懵懂無知,從直覺的對錯判斷,到一種濃郁的生態(tài)憂患意識彌漫心中,到以生態(tài)整體觀來觀照筆下的萬物生命,如同一場心靈之旅,終在荒漠中找到甘泉。我抬頭突然發(fā)現,當下寫作者聚焦自然生態(tài)的目光和筆墨越來越多。多了是好事,但濫了就很糟糕。一個難題橫亙眼前,面對興衰變化、原始狀態(tài)與人工修復,站在審美與人性的雙重角度,孰重孰輕,又如何做到不偏不倚,就會成為寫作的難度。遇到且挑戰(zhàn)難度的寫作者,其實是幸福的。我的疑慮被生態(tài)整體主義的理論創(chuàng)始人利奧波德解答,他在《沙鄉(xiāng)年鑒》中談到人與大地和諧相處時說:“你不能只珍愛他的右手而砍掉他的左手?!庇谑?,面對湖洲之上的生命,鳥不只是屬于天空,魚不只是屬于流水,植物不只是屬于洲灘,人不只是屬于大地,他們所組成的生命有機系統,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的塌陷和破壞,都可能導致系統的紊亂。我的書寫視角是多維的,我的悲憫也是屬于大地上所有事物的。

      劉文飛:悲憫之心是溫暖人間的薪火,是人類共同傳承的良知,也是一個作家寶貴的品質。一個作家擁有悲憫之心,才能在創(chuàng)作中傳遞“心系天下蒼生”的責任和“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的胸懷,為讀者奉獻出溫暖人心的作品,讓讀者從中感受到“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從更廣泛的關系中生發(fā),這種悲憫之心建立在萬物之上,能夠建立和諧的人際關系,構建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境界。

      李景平:悲憫的背后是對生命、生態(tài)、生存的關懷和探求。書里呈現那些悲劇的時候,我又驚異于作家的理性與冷靜。冷靜地看著毒鳥人變形的手,冷靜地敘述蘆葦少年的死,冷靜到“唯水可以”水波不興地講述一個個打鳥人、捕魚人死去,冷靜而至于冷峻冷酷!當然,不是說真的冷酷。寫死在于圖生。作家在營造一種深痛的悲劇氛圍的時候,作家在凸現一種處于生態(tài)鏈的人的宿命的時候,其實是直面宿命,也是在深思圖變!

      沈念:身在南方,與水共存,很大程度上從地方文化心理上給每一個湖區(qū)人生成重大的干預和影響。多少年在湖上的漁民都是“天吊戶”,他們沒有戶籍,也不是農耕文明的農民,而是沿著水流四處飄零的人,他們所賴以生存的是真正的江湖世界,他們是本源上的江湖兒女,他們的流動性所孕育出來的地方性格,走到哪里,就傳宗接代在哪里。有一部分南方文化,是依靠漁民在隨波逐流,愈行愈遠的。他們相信神意、邂逅、善良、浪漫,他們敢于把自己交付給陌生人,這與水的流動性天然地關聯在一起,顛沛、傳奇、苦難、戰(zhàn)勝,作家看到了這種地域文化,也看到了這種地域文化的演變。這種地域文化會告訴作家要怎樣書寫。

      劉文飛:正如魯迅先生所言,悲劇是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這并非冷酷,冷靜敘述的背后,是一顆疼痛的心、憂患的心、滾熱的心。我能感覺到作家是在以此警醒更多的人要保護生態(tài)、尊重自然、敬畏自然,在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中達到內心的安寧。通過作家營造的這種悲劇氛圍,我們能切膚地感受人物的痛苦,體察人物的心路歷程并與之產生共鳴,我們更能看清楚生活的真相并看到人們生發(fā)的直面挫折和改變現實的勇氣。

      李景平:能結束嗎?能扭轉嗎?能改變嗎?就像前面所說,作品直接呈示了一種生態(tài)事實:人的社會生態(tài)也是一種自然生態(tài)。動物植物是一個生態(tài)圈環(huán),人類也是一個生態(tài)圈環(huán)。人的生存方式橫跨自然生態(tài)、社會生態(tài)、經濟生態(tài),那么作為社會生態(tài)的人的生產方式,就導致自然生態(tài)的破壞或改善。生態(tài)悲劇有其生態(tài)根源和社會根源。人的悲劇是自身生態(tài)的悲劇,可以認為,作品的敘述中隱含了一種揭示,悲劇的結束也在于人類生態(tài)的改變。

      沈念:我沒有刻意想過在寫作中去追問生態(tài)悲劇的根因與責任何在,我覺得作家寫作的首要責任是呈現你所見的。毫無疑問,人都須為選擇、為自己的行為而背負好的或壞的、絕望的或歡喜的。任何一條道路都不會是坦途,人類所面臨生態(tài)、生存、精神的諸多困境,那些糾纏不休的問題,大多是相似相通的。作家都是圍繞著“人”進行著不同的書寫,也就是在進行著生態(tài)的書寫。這種書寫中必然有悲歡離合,也必然伴隨著改變而發(fā)生改變。

      劉文飛:從作品中,我們已經看到了麋鹿、候鳥、江豚、魚類、歐美楊林及各類植物等與人和土地的命運交集,展示時代變遷中生態(tài)與生活的漸變和嬗變,從中已經得出了肯定的答案——未來值得期待,美好的事物正在路上,只要向好的方向努力并做出改變,不管是自然生態(tài)還是社會生態(tài),都會有一個良性的、可持續(xù)的發(fā)展。

      李景平:《大湖消息》以文學的方式呈示的現代生存命題,具有文學感染力和審美震撼力。那么,在寫作完成之后,在出版完成之后,在作品獲獎之后,感覺創(chuàng)作出版上有沒有遺憾的地方?基于作品的創(chuàng)作經驗和編輯經驗,請兩位在生態(tài)文學怎么實現新的超越,怎么避免單一性而呈現豐富性,避免平面化而呈現了立體化,避免簡單性而呈現復雜性,避免表面化而呈現深刻化上,能給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貢獻出建議。

      沈念:“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蹦切O民的講述告訴我,這是錯的認知,對的世界沒有誰一定要打敗誰,言外之意,自然世界的生命一切平等。世界上的所有,需要互相尊重和關懷、敬畏和呵護。人必須學會遵循自然秩序而棲居,繼而在自然整體和諧前提下學會審美表達。

      寫作中永遠要處理好一生“所見”的問題。怎么看,是方法與路徑的必經之路,也是問題與意識所在。我在湖洲上行走,我睜眼閉眼就能看到水的波瀾四起,聽到水的濤聲起伏,水的呼吸所發(fā)出的聲音,是液態(tài)的、戰(zhàn)栗的、尖銳的,也是龐大的、粗糲的、莽撞的。我原來以為岸是水的疆界,但在行走中我懂得了水又是沒有邊界的,飛鳥、游魚、奔豖、茂盛的植物、穿越湖區(qū)的人,都會把水帶走,帶到一個我未承想到達的地方。我在湖區(qū)看到成千上萬、種類繁多的鳥,鳥兒不為天空歌唱,但會為身旁的水流唱鳴。我仍然存有諸多疑難,直到梭羅告訴我:“問題不在于你看見什么,而在于你怎么看和你是否真的看了。”那幾千年積淀下來的人類中心主義思想觀點、思維模式和認識角度,輕易不會發(fā)生位移,但我們必須像西西弗斯推動巨石,必須去撬動那些上了枷鎖的觀點——也許你不是在看自然物,而是在看人類自己的影子。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的未來,需要寫作者身體力行,提升常識的認知,從生命的角度而不僅是人的角度出發(fā),與世間生靈一起走,才會走得更遠。

      劉文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出版也是一門遺憾的藝術,在特定的時間、空間、技術條件下,雖然已經盡量避免出現差錯,把遺憾降到最低的限度,但出版之后難免會有些許遺憾。比如編校、設計、宣傳營銷上,都還有值得商榷的地方,還可以更加完美地呈現。更加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我和沈念兄只通過視頻見過面,未能實現線下見面?!洞蠛ⅰ芬讶猾@得魯迅文學獎,但我覺得這部作品還會有更好的成績,目前已經與喜馬拉雅平臺簽約有聲版,未來我們將著力推動版權輸出,讓更多的讀者看到中國優(yōu)秀的作家,讀到中國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

      關于生態(tài)文學創(chuàng)作,我也提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和建議,站在一個編輯或者讀者的角度上,我個人更希望看到的是一種鮮活的而非呆板的、人文的而非科普的作品。當然,上述所言,并非二元對立的,總的來說,還是希望看到能夠讓我共情且能促使我思考的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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