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紅葉,我在想什么?
云不語。樹梢的鳥盯緊我的靜默。
云里,水分子吐出的泡泡在棉絮間飄蕩。我的肺的紋理間隙中小銀魚游動。
變紅,葉子生命里的一個里程牌。變紅,一棵樹寫下的最濃烈的抒情詩句。變紅,是它是最富有包蘊性的傾刻。
雕塑家捏出來這個造型后,就收工了,凋零更是時間性的概念,而他擅長空間。想象留給讀者。
滅亡之前,一定要熱血沸騰一次,帶著烈焰和灼傷,躍進下一秒的虛無。虛無,亦是存在。
而這一切,只是樹的邊鼓。包括之前根從凍土緩過神來,樹皮返青,發(fā)芽吐葉;包括蟬鳴;包括幾年前一個小男孩學(xué)習(xí)長大刻下的一個名字已經(jīng)長成一只大眼睛。
路過時,我總與之對視。從中,我看到過歡欣,當(dāng)我心情愉悅;從中,我又摸出淚水,當(dāng)我悲愁。
山水即我? 亦或,我即山水。
樹也有此問嗎?它長在山上,山下有一人工湖。 映山,映樹 ,映草,映鳥,映云。眸如秋水。人們這樣形容美人。
“去人間!”山、樹、草、鳥、云,它們可曾這樣說過?
回來的路上,我手里捏著一枚紅葉,我什么時候摘下它的?
我需要它。它從我這里奪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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