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
綠色的磅秤,因為稱的孩子多了,有些生銹,躺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我赤條條的,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眼前只有灰暗的,那么一片。
“呼呼,呼呼,哼哼,哼哼?!比祟惏l(fā)出的聲音,開始的時候,總是瘋子般,狂言亂語。我被裹了一條布,一雙手,將我抱起,我無法直立,只能乖乖的,需要別人的幫助。
突然,在一場夢里,我聞到花的味道,這花長在山峰上,山上流著一條河,好像,我以前,到過這里。1992年的春,像一艘船,把我從那座山邊,載到這個世界,帶著血腥的、奶氣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眼前好像看到了光,像曾經(jīng)的日子,我坐在山頭,看著日落般,心頭如被大石壓著??薨桑苍S這樣,石頭才能滾落到山谷。
這個無風(fēng)的春天,那些自稱是家人的陌生人們,告訴你,你出生了,但我卻覺得,自己正在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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