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昊
黃昏的暖陽向世界播撒它一天中最后的光輝,這些光輝被密密麻麻的樹葉打散成一個個光斑落在地上。風起時,光斑躍動著,像我夢中夏夜的螢火。
我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倚著后面的書桌,側(cè)頭看著把半邊天都染紅了的晚霞。耳機里播放著《離歌》,歌曲來自樂隊“草東沒有派對”,這是我最喜愛的樂隊。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同我一樣,對歲月一無所知,對未來一無所知。只是有那么一天,我在自習室里突然停下了寫作業(yè)的手,思考起自己的未來。對于沒有規(guī)劃的人來講,未來就是一團未知的迷霧,讓人興奮也讓人害怕。我承認,我害怕了好一陣子。就在那些害怕的日子里,我偶然聽到了“草東沒有派對”的《山海》。歌手的吶喊聲和充滿節(jié)奏感的音樂此起彼伏,又相互融合,最后撞碎我內(nèi)心那道看似不可逾越的坎。我仍在對未來的迷茫里駛著航船,但現(xiàn)在他們的歌成了若隱若現(xiàn)的光,或許那就是螢火。它已化為一種信念,正支撐著我走向未來。
去年秋天, “草東沒有派對”結(jié)束了他們一年的音樂節(jié)之旅,而我還沒能去看過一次他們的演出。一段時間后,突然聽聞鼓手蔡憶凡逝世的消息,我大為震驚,因為她才二十幾歲,正處在人生中最好的光景。我對鼓手的了解甚少,但我早已把樂隊里的每一個人都聯(lián)系在一起,所以我為此感到悲傷。
“她,奔離了海灘?!边@是《離歌》。
她,奔離了人世間的海灘,去向未知的地方。
秋天,沒等落葉鋪滿大地,悲傷已接踵而至。
我熱愛的樂隊啊,不會改變,盡管他們失去了一個舵手。
“我夢中夏夜的螢火,也不會飛走?!蔽?,向城市夜空中僅存的幾顆星星這樣許愿。
此篇獻給已在天國的少女蔡憶凡,你我雖素不相識,但請讓我以熱愛者的名義真誠地祝福你和樂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