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通

母愛是世間最偉大的力量。當母愛超越了血緣，傾注在更多親情缺失、身體殘疾的孩子身上時，這就是人間大愛，是最真最純的愛。

70歲的劉抗美老人在12年間助養(yǎng)了10名孤殘兒童，她視孩子們?nèi)缂撼?，竭盡所能地彌補他們在生理、心理以及情感方面的缺失。她把母愛傾注給了助養(yǎng)的孩子，為此付出大量時間、精力、財力、物力，自己卻省吃儉用，一條褲子穿了十幾年都舍不得換掉。她知道孩子們最終都會離她而去，但她依然心甘情愿地付出。當孩子們有了更好的歸宿后，她又悄悄地抽身離去，不再打擾他們的生活，只留下2000余篇助養(yǎng)孤殘兒童的成長日記，以及10萬余張記錄孩子們最美童年的照片，如今這些日記和照片安靜地擺放在孩子們曾經(jīng)住過的屋子里。

母愛，不圖任何回報；母愛，又是終生難以回報。2000余篇母愛日記里記錄了時光的美好。

我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孤兒

在沈城北二環(huán)外的一處部隊家屬院門口，劉抗美老人穿著印有志愿者字樣的紅色馬甲，正在協(xié)助社區(qū)工作人員維持核酸采樣點現(xiàn)場秩序。她說自己在社區(qū)做志愿者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聊起助養(yǎng)孤殘兒童的事，老人直說自己做的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出現(xiàn)在記者眼前的是一間裝修古樸、陳設(shè)簡單的房子。老人推開其中一扇房門，整間屋子里擺放的全是兒童用品和玩具，墻上、柜子上貼的都是孩子的照片。老人說以前這是專門給孩子們住的房間，現(xiàn)在孩子們都走了，很多玩具也已經(jīng)送人了，但是這間屋子里滿滿的都是回憶，舍不得挪作他用，就這樣一直閑著。

“這個男孩是我第一個領(lǐng)回來的，這個屋子的裝修都是按照他的要求設(shè)計的。這個女孩現(xiàn)在在國外，前幾年回來過一次，我們見了一面……”睹物思人，老人指著照片給記者講起了她和孩子們的故事。

2005年5月，剛退休不久的劉抗美在報紙上看到了一篇二百孤兒找“媽媽”的報道，文中邀請有條件的家庭定期把沈陽市兒童福利院的孩子領(lǐng)回家。放下報紙，劉抗美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劉抗美的父親是一名烈士，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因為頭部有戰(zhàn)場上留下的彈片無法取出，37歲就英年早逝。母親一人拉扯劉抗美兄妹七個，靠著每月發(fā)放的80元生活費度日?！笆屈h和政府讓我們享受烈士子女的待遇，無論住房、看病還是上小學，都是免費的，即使1960年國家困難的時候，每個月仍會按時把生活費送到家中。我們?nèi)叶紱]挨過餓，所以我內(nèi)心對黨和政府有著特殊的感恩之情，我想為國家、為社會做點什么。”劉抗美說。她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酸楚無法言表，于是她想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孤兒。在和老伴兒商量后，當天他們就來到了沈陽市兒童福利院。

帶回家的孩子又被人領(lǐng)走了

在兒童福利院的一間教室里，老師對孩子們說：“有位媽媽要帶你們回家……”話音未落，一個右手殘疾并唇裂的小男孩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就喊：“媽媽，帶我回家吧！”劉抗美回憶說：“那一刻讓我心靈震顫，我聽懂了這個瘦小的渴望母愛的孩子的心聲！從那一刻起，53歲的我就成了他的媽媽?！?/p>

這個男孩叫小月月，是那一群孩子中最瘦最小的一個，剛剛?cè)龤q半。小月月初到劉抗美家一點兒也不怯生，咋呼著小手滿屋子跑來跑去，看啥都新奇。當時劉抗美剛搬到現(xiàn)在的住所，小月月第一眼就選中了門口一間屋子，于是，這個房間就成了劉抗美助養(yǎng)孩子的“專屬房間”，12年間在這里先后住過10個5歲以下的孤殘兒童。

小月月比較活潑好動，劉抗美就買來許多玩具哄他玩。沒過多久，抽屜里、柜子里、床上、地上就堆滿了玩具和小月月的新衣服。劉抗美指著地上的一輛玩具車說：“當時這個車剛上市，電動遙控的，還挺貴的呢，他說喜歡我就給他買了?！?/p>

小月月晚上不敢自己睡，就跑到劉抗美的房間里找媽媽，于是劉抗美把他抱進被窩，睡在夫妻二人中間。不成想，睡到半夜小月月尿床了，把他們的床鋪尿得一塌糊涂?！拔覀儧]意識到接一個小孩子來是一個挺麻煩的事兒，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我自己的孩子兩歲就不尿床了，沒想到他三歲半還尿床?！眲⒖姑磊s緊連夜起來洗床單和褥子。那時候還沒流行紙尿褲，劉抗美第二天就去商店買來棉花和布，特意為小月月縫了好幾個小褥子，方便拆洗。

從小失去親人關(guān)愛的孩子性格上總會有些憂郁，小月月也不例外。初到家里的時候，小月月幾乎從來沒有笑過。劉抗美還發(fā)現(xiàn)，只要遇到外人，無論之前見過多少次面，再次遇到的時候，小月月就會把頭低下，從不主動打招呼，眼睛始終看向別處。劉抗美完全理解孩子的感受。在最需要親情關(guān)愛的時候，孩子沒有得到過溫暖的懷抱，導致他對外部世界充滿了恐懼和警惕，他的內(nèi)心深處沒有可信賴的人，即使對劉抗美也保留著一定的心理距離。

為了幫小月月拓寬眼界，打開心結(jié)，劉抗美夫婦帶著小月月到全國各地旅游。坐飛機、乘輪船，飛北京、游蘇杭，只要小月月想去，她從不吝惜口袋中的錢。劉抗美參加的攝影協(xié)會經(jīng)常會組織采風活動，每次她都帶上小月月一起參加。他們一起去爬山戲水，去拍花、拍鳥、拍朝陽、拍余暉，在一次次與大自然的親近中，小月月逐漸變得開朗起來，愛說愛笑，偶爾也會搞些惡作劇，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慢慢地，小月月學會了如何主動和外界溝通，就連性格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轉(zhuǎn)變，劉抗美很欣慰。她覺得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無論在物質(zhì)上，還是在情感上，她都不遺余力地付出，只為讓小月月能有一個像其他孩子一樣的童年。在相處的兩年半時間里，她已經(jīng)把小月月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并計劃著如何把他培養(yǎng)成人。

就在劉抗美以為可以和小月月共享天倫之時，她接到了福利院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人要收養(yǎng)小月月，讓她把孩子送回去。劉抗美蒙了。她原以為會和接回來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從沒想過還要送回去，于是她找到福利院問個究竟?！爱敵豕治覜]搞明白，我辦的手續(xù)是助養(yǎng)，孩子只是在我這生活一段時間，直到有人收養(yǎng)就會把孩子接走。我還以為助養(yǎng)也會把孩子養(yǎng)到成人呢?！眲⒖姑烙行┻z憾地說。

劉抗美口中的“助養(yǎng)”是當年沈陽市兒童福利院推出的一個公益項目。由于劉抗美有一個女兒，不符合收養(yǎng)條件，因此她只能以“助養(yǎng)”的形式領(lǐng)養(yǎng)孤兒。但是孩子在被“助養(yǎng)”的過程中，一旦有符合條件的愛心人士愿意收養(yǎng)，那么助養(yǎng)家庭要馬上停止助養(yǎng)關(guān)系，把孩子送回福利院。

雖然心有不舍，但仍改變不了小月月要被送走的事實，劉抗美內(nèi)心無比煎熬。她一方面感慨這段助養(yǎng)關(guān)系結(jié)束得太快，另一方面還要抓緊收拾小月月的個人物品，因為收養(yǎng)小月月的家庭將在幾天后從國外飛來。兩年半的時間里，小月月在這個家里留下了太多的印跡，此時送走小月月，就像挖掉劉抗美心頭的一塊肉。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遍一遍翻著為小月月寫下的成長日記，足足有好幾冊；她在電腦上一張一張地看著給小月月拍下的照片，上面記錄著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翻著，看著，她的心都碎了。

按照規(guī)定，劉抗美把孩子送回福利院后就不允許再接觸了，以免給接下來的收養(yǎng)程序造成麻煩，但她心里放不下小月月。在小月月即將登上飛機飛往國外的時候，她一個人偷偷地跟在后面，遠遠地躲在候機大廳的角落向里張望著，只為能再多看孩子一眼。

通常情況，收養(yǎng)人不會告知被收養(yǎng)孩子的身世經(jīng)歷，甚至希望盡量抹掉孩子童年這段不算美好的記憶。劉抗美理解新爸媽對小月月做這些的良苦用心，因此她也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

我還要助養(yǎng)孩子

如果說當初助養(yǎng)小月月是出于母愛，那么接下來劉抗美要做的事情就是出于大愛。回到家后，她病了好幾天，病好之后她又來到了福利院，她還要助養(yǎng)孩子。

經(jīng)歷過小月月的事后，劉抗美清楚地知道，這種助養(yǎng)方式只能與孩子共同生活一兩年，甚至幾個月，一旦孩子被人收養(yǎng)，自己在孩子身上傾注的心血換不來一丁點兒回報。且不說投入的物資和情感，很可能連自己都不存在于孩子的記憶中，但劉抗美依然這么做了?！昂髞硐胪?，我最初把孩子領(lǐng)回家的時候也沒想過要什么回報。我知道沒有親人的感受，我只想讓他們像正常孩子一樣能夠享受到父母的親情，讓他們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身心能夠健康地成長。”于是，劉抗美又把亮亮領(lǐng)回了家。

亮亮患有先天性唇腭裂，身世很可憐，剛出生就被遺棄在一個工廠門前的菜地里。時值11月底，晚上的氣溫已經(jīng)降至零下十幾度，地面上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小雪。值夜班的工人在菜地里聽到了微弱的哭聲，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躺在襁褓中的女嬰。醫(yī)生說，如果晚發(fā)現(xiàn)一個小時，孩子就要被凍死了。

關(guān)于亮亮的身世，劉抗美詳細地記錄在成長日記中，她覺得如果將來孩子想要找尋親生父母的話，這些資料一定會留下一些線索。亮亮后來被一對國外夫婦收養(yǎng)，離開了中國。一晃十余年過去了，就在今年年初，亮亮給劉抗美發(fā)來微信，說自己在國外生活得挺好，可是她想知道究竟是誰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任何消息，她想問問“媽媽”還有沒有關(guān)于她的資料。

亮亮是劉抗美助養(yǎng)的孩子中唯一和她還有聯(lián)系的，她們在2017年年初還見過一次面。當時亮亮的養(yǎng)父母要收養(yǎng)一個廣州兒童福利院的小孩，因此帶著亮亮一同回到了中國。他們給劉抗美發(fā)來郵件，希望能在廣州見個面?？刹磺傻氖牵藭r劉抗美的愛人犯了心臟病剛被搶救過來，正在住院治療。劉抗美夫婦和醫(yī)生請假想去廣州，但遭到了醫(yī)生的嚴厲拒絕。不得已，劉抗美和醫(yī)生說明了實情。聽完后，醫(yī)生也被老兩口打動了，于是給他們備足了藥品，準備好急救包，送他們登上了去往廣州的飛機。

再次見到亮亮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會說中文了，但她還是飛跑過來，抱著老兩口喊著“媽媽”“爸爸”，三人哭作一團。這一刻，劉抗美的心融化了。

關(guān)于孩子們的記憶

“在我接這些孩子來的時候，他們大多是兩三歲，一般在四歲多不到五歲就會離開我們。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們給不了孩子太多東西，就給他們拍照片，拍了很多很多內(nèi)容，大約能有10萬張。我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雖然你的親生父母把你遺棄了，但是黨和國家并沒有遺棄你?！眲⒖姑肋叿鄡赃吅陀浾哒f。

千千患有肛門閉鎖癥，也就是先天性無肛門，即使通過手術(shù)治療后，肛門附近的括約肌仍然沒有收縮能力，自己不能控制排便，經(jīng)常玩著玩著屁股就“漏”了。醫(yī)生說千千要每隔兩小時換一次紙尿褲，以免感染。于是劉抗美就專挑超薄透氣的紙尿褲買，每個月在紙尿褲上就要花費800多元。她還買來許多小鬧鐘放在家里的不同位置，定時給千千擦屁股換紙尿褲。千千是最讓劉抗美費心的孩子，他在劉抗美家里住的兩年多時間里，劉抗美的生活就被“兩個小時”劃分成若干單元。這期間，她沒讓千千的屁股感染過一次，然而她也因此沒睡過一個整宿覺。

智作是一個雙性人，特別淘氣，家里的電器，比如電磁爐、電飯鍋——只要他夠得到，全部都給鼓搗壞。劉抗美的愛人新買回來一臺高檔的照相機，還沒來得及使用就找不到了。等到七八天后，小智作悄悄告訴劉抗美，是他把爸爸的照相機藏起來了，說完拉著劉抗美來到衛(wèi)生間里的水桶旁。劉抗美打開桶蓋一看，照相機已經(jīng)在水里泡了一個多星期。

劉抗美和愛人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大伙剛準備舉杯敬酒，小智作在桌子底下鉆來鉆去玩，一下子把桌子掀翻了，滿滿一大桌菜全扣在地上，杯盤碗碟碎了一地，氣得同學直埋怨劉抗美：“你獻愛心捐點錢就行了，整個這么淘氣的孩子回來干啥？這孩子就得揍，得打！”說得劉抗美特別尷尬，她一邊收拾地上的飯菜，一邊趕快讓愛人再訂個飯店給大家賠不是。

即使小智作干了很多出格的事，可是劉抗美從來沒打過他。她了解，缺少母愛的孩子在心態(tài)上是有些問題的，需要耐心的梳理和教導。事后，她把智作摟在懷里，給他講道理，教他社交的禮儀常識。慢慢地，她發(fā)現(xiàn)小智作特別聰明，學東西也非?？?，甚至可以在很短的時間里背下《唐詩三百首》中的二百多首。

后來小智作做了手術(shù)，成為了一個男孩子。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護士告訴劉抗美，這個孩子特別堅強，她在手術(shù)室工作了16年，從來沒看過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在手術(shù)中能忍著疼一聲不哭的，而且他還給護士敬了一個禮，唱了一首《感恩的心》，在場的醫(yī)護人員都被感動哭了。

沐沐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很討人喜歡，但是雙手十指彎曲僵硬，無法伸直，生活不能自理。劉抗美就拿來好吃的零食一邊哄著沐沐，一邊為她按摩揉捏手指。經(jīng)過兩年的按摩治療，沐沐的手指居然都能伸直了，而且還能拿筆寫字，就連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都說：“我們得替沐沐感謝你們，是你們給了孩子一個更好的未來?！?/p>

在助養(yǎng)沐沐期間，劉抗美的外孫出生了，女兒想讓她幫著帶外孫。當時沐沐就在劉抗美的身邊，已經(jīng)似懂非懂地明白一些事了。聽到她們的談話，沐沐就死死地抓著劉抗美的手不放，說：“媽媽，媽媽，我不回福利院?！眲⒖姑涝僖埠莶幌滦乃妥咩邈辶?。她和女兒說：“如果沒有我，咱家的孩子還有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可是沐沐回到福利院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迸畠阂彩滞ㄇ檫_理，說：“媽，你還是繼續(xù)助養(yǎng)沐沐吧，她也是我的家人?！?/p>

女兒理解劉抗美，也知道這些孩子特別需要母愛。當時女兒在部隊工作，每次周末回家的時候總會給孩子們買很多水果、零食和玩具，這些孩子都說姐姐好。女婿在民政局工作，平時也經(jīng)常會組織一些公益活動，他懂得這些孩子們的需求，因此也十分支持劉抗美的決定。

正是有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劉抗美才能安心地接來送走一個又一個孩子。不過在她心中也一直有一個遺憾，由于精力多放在助養(yǎng)的孩子身上，小外孫從沒在她家住過一宿，因此和她有些疏遠。這讓她有些沮喪：“小孩子就是這樣，和誰待的時間長就和誰親近?！?/p>

古稀之年依然走在公益之路上

近幾年，由于相關(guān)政策的調(diào)整，福利院取消了原來的助養(yǎng)模式，劉抗美老人沒有再助養(yǎng)孤殘兒童，不過每到“六一”國際兒童節(jié)，她還是會組織志愿者到福利院去，給孩子們送去精心挑選的圖書、衣物和食品?！拔夷芾斫膺@些孩子是多么需要母愛，我自己干不了什么大事，只能給孩子們一點兒關(guān)愛，讓他們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我是唱著‘學習雷鋒好榜樣長大的，我特別能理解雷鋒說‘幫助別人，快樂自己的那種感受。助養(yǎng)孩子就是付出點辛苦、花點錢，但是錢只有用在更需要幫助的人身上才有意義。我看著這些孩子在我家里一點點變得更健康、更開朗、更快樂，我挺開心的?！眲⒖姑勒f。

雖然現(xiàn)在家里少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但是劉抗美始終在公益事業(yè)上發(fā)揮著余熱。她連續(xù)幾年在春運、暑運期間到沈陽北站當志愿者，協(xié)助鐵路安檢，扶老人上電梯，幫旅客抱小孩兒，為老年旅客拿包裹，指導不會在自助取票機上操作的老人取票……

劉抗美是遼寧省老干部大學綜合系的學生會主席、校學生會學習部長，她還經(jīng)常組織同學們到社會上參加公益活動，比如重陽節(jié)去敬老院慰問、捐贈物品，為老人們理發(fā)、量血壓、表演文藝節(jié)目。她還多次受邀到大學和社區(qū)里去講黨課……

四年前，劉抗美同時辦理了器官捐獻和遺體捐獻手續(xù)，她想著即使將來自己去世了，也要為祖國的醫(yī)學事業(yè)作最后一點貢獻。劉抗美說：“讓醫(yī)學院校的學生在我的身體上多練習幾刀，就可能在病人身上少錯一點，我要把一切獻給國家，獻給黨?！?/p>

劉抗美獲得過“全國最美家庭”“全國五好家庭”“中國好人”等榮譽稱號，省市級的其他榮譽更多。這些獎杯、獎狀端正地擺在一進門的玄關(guān)處，這些榮譽不僅代表著她過去的付出，更是鼓舞她繼續(xù)前進的動力。

編輯/閔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