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枝 王均琪 和志華 和學承 和成鳳 彭識 趙元孫 劉建勤 李志勇

【摘 要】

目的：梳理納西傳統(tǒng)醫(yī)學中的“穢”及“除穢”的方法，采用網(wǎng)絡藥理學方法探討納西族通過除穢預防疾病的可能的作用機制。方法：借助旨在促進對環(huán)境暴露如何影響人類健康的理解的CTD數(shù)據(jù)庫，獲取納西族除穢主要植物的揮發(fā)性成分相應的靶點，通過STRING數(shù)據(jù)庫、Cytoscape軟件、DAVID數(shù)據(jù)庫分別構建靶點PPI網(wǎng)絡、提取核心PPI網(wǎng)絡及關鍵靶點、對關鍵靶點進行富集分析。結果：獲得揮發(fā)性成分關鍵靶點164個，通路涉及乙型肝炎、病毒致癌、甲型流感、HTLV-I感染、FoxO信號通路、HIF-1信號通路、TNF信號通路等。結論：除穢實質上是消除細菌病毒、保持環(huán)境衛(wèi)生的活動。除穢植物可能通過多種揮發(fā)性成分作用于多靶點抑制病毒、調節(jié)炎癥反應，發(fā)揮消毒殺菌、預防疫病的作用。

【關鍵詞】

納西族;除穢;疫病;網(wǎng)絡藥理學

【中圖分類號】R285??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7-8517（2022）17-0001-06

Data Collation and Research on the Theory of Disease Caused by “filth” and the? Disease

Prevention Mechanism of “Dispel Filth” in Naxi Dongba Medicine

CUI Jianzhi1，2 WANG Junqi3 HE Zhihua2 HE Xuecheng2

HE Chengfeng2 PENG Shi4 ZHAO Yuansun5 LIU Jianqin2* LI Zhiyong1，3，6，7*

1.BasicMedical College，Shanx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Jinzhong 030619， China;

2.Lijiang Medical Association of Minorities，Yunnan Province，Lijiang 674100， China;

3.School of Pharmacy，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 China;

4.Lijiang Agricultural Science Institute，Yunnan Province，Lijiang 674100， China;

5.Intangible center，Yulong county，Yunnan Province，Yulong 674100， China;

6.Yunnan Synergistic Innovation Center for the Exploitation and Research of New

Resourc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Kunming 650051， China;

7.Institute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Beijing 100700，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sort out the filth and the methods of dispeling filth in traditional Naxi medicine， and to explore the possible mechanism of Naxi people s prevention of diseases by dispeling filth by means of network pharmacology.Methods With the help of CTD database， which aims to promote the understanding of how environmental exposure affects human health， the corresponding targets of volatile components of the main plants of Naxi nationality were obtained.The target PPI network is constructed by STRING database， the core PPI network and key targets are extracted by Cytoscape software， and the key targets are enriched and analyzed by DAVID database.Results 164 key targets of volatile components were obtained， and pathways mainly included hepatitis B， viral carcinogenesis， influenza A， HTLV-I infection， FoxO signal pathway， HIF-1 signal pathway， TNF signal pathway， etc.Conclusion Dispeling filth is essentially an activity to eliminate bacteria and viruses and maintain environmental hygiene.The various volatile components of decontaminating plants may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disinfection and sterilization and preventing epidemic disease by acting on multiple targets to inhibit virus and regulate inflammatory response.

Key words：

Naxi People;Dispel Filth; Epidemic Disease; Network Pharmacology

納西族起源于我國西北河（黃河）湟（湟河）地帶的古羌人，是云南特有的少數(shù)民族之一，主要聚居在云南麗江[1]。納西族使用著世界上僅存的象形文字，人們稱之為“東巴象形文字”?！皷|巴”是納西族東巴文化的主要傳承人，掌握一些醫(yī)藥知識和常見疾病的診治。千百年來，納西族先民用古老的象形文字書寫了大量的東巴經(jīng)，這些經(jīng)卷記錄了哲學、歷史、醫(yī)學等方面的內容，被譽為納西族的“百科全書”。其中，有大量東巴經(jīng)反映了遠古時期與醫(yī)藥文化相關的內容，是納西族先民對生命、健康、醫(yī)藥的樸素認識，對于研究納西醫(yī)藥具有重要意義[2-3]。

納西先民在與疾病斗爭的過程中形成了豐富的醫(yī)藥理論、治病經(jīng)驗和防病知識。在納西先民的病因理論中，“穢”在生命活動中是一個產(chǎn)生和傳播疾病的根源，是對不吉利、不干凈等東西的泛指[4]。他們認為“穢”的產(chǎn)生原因不僅是自然氣候的反常變化和環(huán)境衛(wèi)生不良，也有動物異常死亡等。根據(jù)納西族東巴經(jīng)古籍文獻有關除穢的記載，納西族先民將小葉杜鵑、大葉杜鵑、云杉、松、蒿草等5種植物作為除穢的主要材料，點燃這些植物熏消居住環(huán)境，通過除穢以祛除外邪，減少疾病的發(fā)生，這種理念和實踐一直延續(xù)至今。

CTD數(shù)據(jù)庫（Comparative Toxicogenomics Database，http：//ctdbase.org）是由外部化學物質、基因、疾病和通路等資源組成的多功能數(shù)據(jù)庫，收錄了許多化學物質與蛋白質或基因的相互作用關系、化學物質與疾病關系以及基因與疾病關系的數(shù)據(jù)，其旨在促進環(huán)境化學品對人類健康影響的理解[5]。通過該數(shù)據(jù)庫可以獲得環(huán)境中化學物質的潛在作用靶點，所以文章在梳理納西東巴古籍有關“穢”及“除穢”方法的原始記載的基礎上，借助該數(shù)據(jù)庫并結合網(wǎng)絡藥理學的分析方法探討納西族除穢所使用的主要植物發(fā)揮作用的分子機制。

1 東巴經(jīng)中對“穢”及“除穢”的記載

穢邪是納西醫(yī)藥病因認識的一個重要特征，是一種具有致病性和傳染性的邪氣。在東巴經(jīng)中，“穢”的象形文字寫作“”或“”，是不干凈、不吉利的泛指[6]。根據(jù)東巴經(jīng)《大解穢經(jīng)·穢氣的出處來歷》（未出版）的記載，穢的產(chǎn)生是一個多因素的結果，包括了天時、地理等因素，即天時異常、地氣異常、尸氣毒氣、社會因素等。其封面圖如圖1所示。穢的產(chǎn)生可因天時之乖違（“天上的白云和黑云相交合產(chǎn)生了穢，白風和黑風相交合產(chǎn)生了穢，白雨和黑雨相交合產(chǎn)生了穢”），可因地之濕濁蒸動[“‘敬私毒魯每的霧氣（寒濕很重的霧氣）和獨石相交合產(chǎn)生了穢”]，可因尸氣、濁氣等纏染（“村中突然死了牛和人也會產(chǎn)生穢”），可因戰(zhàn)爭災禍[“‘美利董主（古籍中第一代酋主名字）殺了‘美利術主（古籍中美利董主的敵國酋主）產(chǎn)生了穢，‘高嘞高趣（崇仁利恩后第六代酋主）殺死了‘毒若妙虛（高嘞高趣的敵國酋主）產(chǎn)生了穢”]，可因近親結婚[“利恩五兄弟（遠古大洪水時代人類祖先崇仁利恩家的五個兄弟）和居命六姐妹（崇仁利恩家的六個姐妹）交合而產(chǎn)生了穢”]，同時“穢”或可經(jīng)蚊蟲叮咬（“母豬身上飛蟲棲，下了蟲卵在皮上，產(chǎn)生了穢”）、性接觸等途徑傳播。

總之，納西東巴認為“穢”的產(chǎn)生歸因于自然氣候的反常變化（干凈的霧氣和不干凈的霧氣相交產(chǎn)生）、環(huán)境衛(wèi)生不良（干凈的雨水、空氣和污穢的雨水、空氣相交產(chǎn)生，人畜死亡導致的致病微生物）、社會因素（如戰(zhàn)亂）等。習煜華[7]將其歸納為四個方面：一是污染環(huán)境的臟物，如垃圾、死尸、污濁的空氣等;二是危害人體健康的感染性疾病，如爛瘡等;三是生活中出現(xiàn)的反?，F(xiàn)象，如動物感染病毒死亡等;四是違反倫理道德和風俗習慣的行為而引起的后果，如近親結婚的害處。

除穢是納西族古老的傳統(tǒng)，在東巴經(jīng)中占據(jù)很大份量，東巴在所有的祭祀儀式開始之前要先進行除穢活動[8]?！都{西東巴古籍譯注全集第22卷·禳剁鬼大儀式·給盧神沈神除穢經(jīng)》較為詳細地講述了納西先民用小葉杜鵑、大葉杜鵑、云杉、松、蒿草等5種植物（或添加其他除穢植物）制成除穢火把熏除祭祀物件、人類的居住環(huán)境和人身上的穢氣，使穢氣消散，環(huán)境得以凈化[9]?！俺x”不僅僅存在于東巴的儀式中，也滲透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納西族人平時也會焚燒一些除穢植物，保持環(huán)境衛(wèi)生的清潔，以預防疾病的發(fā)生。

2 網(wǎng)絡藥理學預測除穢植物預防疾病的潛在靶點及作用機制

2.1 材料與方法

2.1.1 植物成分的獲取和靶點的預測 經(jīng)第四次全國中藥資源普查納西普查隊相關專業(yè)人員的鑒定，確定了東巴經(jīng)中5種除穢植物的基源。根據(jù)除穢植物的使用特點，在中國知網(wǎng)（CNKI，https：//www.cnki.net/）檢索小葉杜鵑（Rhododendron fastigiatum Franch.）、大葉杜鵑（Rhododendron wardii W.W.Smith）、云杉（Picea likiangensis（Franch） Pritz.）、松（Pinus massoniana Lams.）、蒿草（Artemisia annua Linn.）5種植物的揮發(fā)性成分;將CNKI檢索獲得的揮發(fā)性成分依次輸入CTD數(shù)據(jù)庫獲得上述揮發(fā)性成分作用的靶點。

2.1.2 PPI網(wǎng)絡構建及篩選核心PPI 將5種除穢植物的潛在作用靶點導入STRING（https：//string-db.org/）數(shù)據(jù)庫構建植物靶點PPI（protein-protein interaction）網(wǎng)絡，應用Cytoscape 3.6.0軟件NetworkAnalyzer功能和CytoNCA插件分析拓撲特征，依次以度值（degree）大于2倍中位數(shù)，介度（betweenness）、緊密度（closeness）、度值（degree）均大于中位數(shù)為卡值提取核心PPI網(wǎng)絡及關鍵靶點[10]。

2.1.3 靶點富集分析 利用DAVID 6.8數(shù)據(jù)庫（https：//david.ncifcrf.gov/）對關鍵靶點進行GO注釋分析、KEGG通路富集分析和蛋白相互作用富集分析。根據(jù)P值取前20的通路，利用Omicshare（https：//www.omicshare.com/）在線分析平臺繪制氣泡圖。

2.2 結果

2.2.1 除穢主要植物的揮發(fā)性成分及靶點 在CNKI僅獲得蒿（Artemisia annua Linn.）和松（Pinus massoniana Lams.）兩種植物的揮發(fā)性成分，其中蒿的揮發(fā)性成分15個[11]、松的揮發(fā)性成分13個[12]，祛除重復項得25個。在CTD數(shù)據(jù)庫依次檢索25個揮發(fā)性成分作用的靶點，僅獲得8個揮發(fā)性成分的1550個靶點，見表1所示。

2.2.2 網(wǎng)絡構建與分析 將植物靶點導入String數(shù)據(jù)庫構建植物靶點PPI網(wǎng)絡，應用Cytoscape 軟件Network Analyzer功能和Cyto NCA插件分析拓撲特征，依次以度值（degree）大于38、介度（betweenness）大于160.44、緊密度（closeness）大于0.510、度值（degree）大于60為卡值提取核心網(wǎng)絡及關鍵靶點，獲得關鍵靶點164個。

2.2.3 關鍵靶點的富集分析結果 將164個關鍵靶點導入DAVID進行KEGG通路富集分析，其結果（P<0.05）涉及乙型肝炎（Hepatitis B）、FoxO信號通路（FoxO signaling pathway）、HIF-1信號通路（HIF-1 signaling pathway）、人T細胞白血病病毒1感染（HTLV-I infection）、美國錐蟲病 （American trypanosomiasis）、TNF信號通路（TNF signaling pathway）、胰島素抵抗（Insulin resistance） 、甲型流感（Influenza A）、p53信號通路（p53 signaling pathway）、病毒致癌（Viral carcinogenesis）、弓形蟲?。╰oxoplasmosis）、甲狀腺激素信號通路（thyroid hormone signaling pathway）等111條信號通路。

通過 DAVID 中作蛋白相互作用富集分析，在protein interactions選項中選擇HIV_INTERACTION為背景數(shù)據(jù)，設定統(tǒng)計指標為 P<0.05，發(fā)現(xiàn)有138個靶標與12個HIV病毒蛋白之間具有顯著密集的相互作用。

根據(jù)P值選取排名前20的通路，利用Omicshare在線平臺繪制氣泡圖，如圖2所示。

3 討論

有研究[13-14]表明，煙熏消毒是非口服中藥預防控制傳染病通過空氣傳播的主要手段之一，是中國傳統(tǒng)的預防疫病的方法;中藥燃香可有效減少空氣中菌落數(shù)，達到空氣消毒的效果。由于地域和自然資源的差異，各個民族均有自己的使用經(jīng)驗，只是焚燒的材料不同。如漢族使用蒼術、甘松、川芎、乳香、降香及北細辛等[13];彝族使用桉樹葉、側柏葉、艾葉、青蒿、野巴子、透骨草、野艾蒿等;蒙古族使用十一味云香散;壯族使用蒼術、艾葉、大葉桉等;傣族使用艾蒿、香茅草等;土家族使用艾條、大黃、茵陳、瓜蔞殼、檳榔殼等;羌族焚燒茹瑪?shù)萚15]。此外，多項臨床研究表明，用草藥燃燒的煙氣熏蒸皮膚病患病部位，具有祛風除濕、殺蟲止癢、軟堅潤膚、回陽生肌、通經(jīng)活絡的功效，可用于紅斑鱗屑性皮膚病、變態(tài)反應性皮膚病、神經(jīng)障礙性皮膚病、病毒性皮膚病等多種慢性、頑固性皮膚病的治療[16]。煙熏療法治療鼻炎、咽痛、喉炎、急慢性咳嗽、各型支氣管炎和各期慢阻肺等呼吸系統(tǒng)疾病，可有效緩解癥狀[17]。

“瘟癘”“疫癘”“瘟疫”“穢”“惡”等為古代疫病的范疇，包括了西醫(yī)學的傳染病以及一些西醫(yī)學未命名的具有傳染性和流行性的疾病[13，18]。納西醫(yī)藥中穢邪因自然氣候反常變化等氣候因素，環(huán)境衛(wèi)生不良等環(huán)境因素產(chǎn)生，且具有致病性和傳染性，可以歸屬于“疫病”范疇。與傳染病的斗爭經(jīng)驗使得中醫(yī)形成了獨具特色和優(yōu)勢的疫病防治理論。疫邪與六淫共同構成了中醫(yī)的外感病因。盡管疫邪也有風、寒、熱、濕等性質之不同，但疫邪顯著區(qū)別于六淫的地方在于其基本不受體質強弱影響的傳染性和發(fā)病后的高度相似性[19]。林明欣等[13]基于文獻和數(shù)據(jù)挖掘的方法對古代非口服中藥防控經(jīng)空氣傳播的疫病方藥進行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古代醫(yī)家認為疫病的病機是感染風邪、毒邪和蟲邪，防控疫病主要使用辛溫藥、芳香藥、殺蟲藥、苦寒藥。中國古代煙熏避疫方藥的功效配伍以祛風、燥濕、殺蟲、解毒為主[20]。

根據(jù)納西族東巴古籍的記載和第四次全國中藥資源普查納西醫(yī)藥普查隊對民間醫(yī)生的采訪，除穢主要植物中小葉杜鵑具有祛風除濕、殺蟲、止咳祛痰、暖胃止痛、消炎的功效，可以治療咳嗽、牛皮癬;大葉杜鵑具有祛風除濕、殺蟲、止血、止帶、消炎、殺菌的功效，可以用來治療胃痛、外傷出血、白帶異常;蒿具有清熱解毒、祛瘀止痛、殺蟲、涼血退熱、退黃、清虛熱、除骨蒸、清熱解暑、截瘧等功效，可以治療中暑、痔瘡、感冒、瘧疾、皮膚瘙癢等;松具有祛風除濕、殺蟲、舒筋活絡、活血止痛、止癢、消炎生肌、醒腦安神的功效，可以用來治療支氣管炎、肺結核、眩暈、預防流行性腦脊髓膜炎等;云杉具有寧心安神的功效，可以治療癲癇、胸腹冷痛、發(fā)痧、高血壓、關節(jié)酸痛、頭痛、疝氣等。5種除穢植物基本兼具祛風、除濕、殺蟲、解毒的功效，契合疫病的病機，與煙熏避疫方用藥規(guī)律的研究結果一致，理論上可以用來預防疫病。

根據(jù)網(wǎng)絡藥理學分析結果，KEGG通路主要包括乙型肝炎、FoxO信號通路、HIF-1信號通路、人T細胞白血病病毒1感染、美國錐蟲病、TNF信號通路、胰島素抵抗、甲型流感、p53信號通路、病毒致癌、弓形蟲病、甲狀腺激素信號通路等。其中一部分疾病類通路與病毒感染相關，如乙型肝炎、病毒致癌、甲型流感、HTLV-I感染，有138個靶標與HIV病毒的12個蛋白具有相互作用，說明納西族除穢植物可能有一定的抗病毒作用;一部分通路和炎癥反應相關，如FoxO信號通路[21]、HIF-1信號通路[22]、TNF信號通路，說明納西族除穢植物可能對抗炎有一定作用。東巴經(jīng)文中記載的“穢”是對不吉利和不干凈的總稱，自然包括細菌、病毒等不利于身體健康的有害物質。古代納西族先民認為，穢邪是生命活動中疾病產(chǎn)生和傳播的源頭，因此“除穢”是東巴祭祀活動的主要儀式，也是納西族人民的生活習俗[6]。除了進行除穢儀式外，人們通常直接使用一些芳香類植物制作成香燃燒，或將其懸掛在窗邊或門口，或將其制成香囊隨身攜帶，通過這些植物散發(fā)出來的芳香氣味來消除細菌、病毒，避免蛇蟲等咬傷，或愉悅心情。除穢雖然是原始宗教性質的活動，但實質上是消除細菌病毒、保持環(huán)境衛(wèi)生的活動。

綜上，納西族除穢植物可能通過多種揮發(fā)性成分作用于多靶點抑制病毒、調節(jié)炎癥反應，發(fā)揮消毒殺菌、預防疫病的作用。文章僅基于網(wǎng)絡藥理學初步探討了納西族除穢預防疾病的合理性，但由于可納入分析的數(shù)據(jù)不充分以及研究方法的局限性，難以準確評估其預防效果和作用機制，今后還需要利用現(xiàn)代科學技術和方法開展深入的研究，以明確納西族除穢植物防病治病的效果和作用機理，以利于更廣泛地推廣和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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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12-16 編輯：陶希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