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文
電影《1921》中有一幕美麗的畫面:嘉興南湖上,一條精美的畫舫(fǎng)蕩漾在明凈的湖面。船頭坐著一位撐傘的年輕女子,悠閑地欣賞湖光水色,她便是“紅船哨兵”王會悟。
王會悟出生于浙江桐鄉(xiāng)烏鎮(zhèn)。父親王彥臣是晚清秀才,在鎮(zhèn)上辦私塾(shú)。王會悟5歲起就在私塾讀書;13歲時,父親離世,她便自己做起了私塾先生。不久,她租了本鎮(zhèn)定閣寺的一間殿堂,獨自辦起了該縣第一所女子小學,鼓勵女學生不要做童養(yǎng)媳,不要纏足。
因保守勢力的破壞,女子小學被迫關閉了。她想,只有離開這個被封建思想禁錮(gù)的小鎮(zhèn),才能改變自己。
1918年,王會悟考入湖州湖郡女塾。她讀了《新青年》雜志后,用白話文給陳獨秀寫信。陳獨秀收到信很興奮,說這女娃不錯,思想進步。后來,王會悟經(jīng)人介紹到了上海,給辛亥革命女杰徐宗漢當秘書。
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106號李公館開幕。王會悟拿著蒲扇坐在門外乘涼,實際上,她正警惕地注意著來往的行人。
會議最后一天,一個陌生人在李公館門前張望。王會悟覺得此人形跡可疑,忙上樓告訴大家。代表們撤離后不久,法國巡捕房的警車就包圍了房子。因疏散及時,沒有造成損失。大家都夸她立了大功,是個機警的哨兵。
會議被迫中斷,到哪里去開會呢?王會悟說:“到我們桐鄉(xiāng)的嘉興南湖,去租一條畫舫,扮作游客?!?/p>
到船上開會,好主意!代表們一致同意,隨后便分批前往嘉興。
嘉興南湖邊,一切安排就緒,王會悟便把代表們分批送上畫舫。
會議在畫舫的中艙舉行。午后,天空忽然下起了蒙蒙細雨。王會悟撐著傘坐在船頭放哨,如果有船靠近,她就用折扇敲擊船板,艙內(nèi)的人便打麻將做掩護。
天色漸晚,隔著薄薄的船板,她聽到代表們低聲齊呼:“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會議順利閉幕,她的心終于踏實了。
王會悟功績卓然,被譽為中共一大的“溫柔衛(wèi)士”。而她只是淡然一笑,說:“我只是紅船上的一個小哨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