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新,蘭義賓,問亞琴,劉雅冉,陳奎汛,宋 昊 ,朱保慶,
(1.北京林業(yè)大學生物科學與技術學院食品科學系,林業(yè)食品加工與安全北京市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3;2.中國農業(yè)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yǎng)工程學院葡萄與葡萄酒研究中心,北京 100083;3.北京電子科技職業(yè)學院生物工程學院,北京 100176;4.北京一輕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 101111)
描述性分析,是感官科學中十分有效的分析工具[1],在描述各類食品感官特征中得到了廣泛地應用[2]。經典的定量描述性分析方法(Quantitative Descriptive Analysis,QDA)通常需要招募并組建一個穩(wěn)定的感官品評小組,并在開展正式評價前進行大量的人員培訓,成本高,耗時長。近年來,感官分析領域的科學家們陸續(xù)開發(fā)了一系列新型描述型感官評價方法,如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Flash Profile,FP)、適合項勾選法(Check-All-That-Apply,CATA)、投影地圖法(Projective Mapping,PM)、桌布法(Napping)和歸類法(Sorting)等,這些方法在時間和成本方面有很大的優(yōu)勢[3]。其中,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4](Flash Profile,FP)是快速獲得產品感官特點的一種有效方法[5]。該方法是指評價人員先根據一組產品的特征,描述其感官屬性,并按照強弱程度對這一組產品根據這些屬性逐一進行排序,從而獲得產品間的相對差異。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作為一種快速感官分析方法,具有快速高效的優(yōu)勢,可以大大減少培訓評價人員的時間,且實驗過程所需時間較短,節(jié)約了大量人力物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zhèn)鹘y(tǒng)的定量描述性分析方法。本文主要對自選特性排序剖面這一方法進行概述,從實驗設計、數據處理、具體應用以及該方法的優(yōu)缺點等方面進行綜述,最后對該方法的發(fā)展前景提出展望,以期為食品加工企業(yè)及相關領域研究和研發(fā)人員提供借鑒。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Flash Profile,FP)是由自由選擇剖面法和直接排序法相結合而來的方法[6],由Sieffermann 教授在2000 年發(fā)明[7?8]。Flash Profile法是將所有產品同時呈現給評價人員,要求每個參與感官評價的人員選擇并使用自己的感受到的屬性對整個產品集進行比較評價[6],每一個評價人員都有自己的感官屬性列表和強度判斷標尺[3]。近年,該方法不斷拓展(如圖1)。Lorho 等[9]提出了個人詞匯剖面法(Individual Vocabulary Profiling,IVP),Richter等[10]提出排序描述性分析法(Ranking Descriptive Analysis,RDA)。目前,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及其衍生方法已廣泛應用于酒類、乳制品、肉制品等各類食品中,其快速展現出極大的優(yōu)勢[11]。
圖1 Flash Profile 演化流程圖Fig.1 Flash Profile evolution flowchart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實施主要分為前期準備、實驗過程和數據處理等三個步驟。
前期準備主要包括實驗方案的制定、樣品種類和數量的確定、樣品盛裝容器的確定、評價人員人數和類型的選擇、評價人員招募以及實驗時間和地點的確定等方面。
2.1.1 對樣品的要求 使用該方法時,樣品個數一般建議不宜超過10~12 個[12]。如果樣品數量過多,容易使評價人員產生疲勞,會影響評價人員判斷[1]。但也有少量研究在具有較多數量的樣品時使用了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例如,Tarea 等[13]在研究水果泥的實驗中,采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對49 種水果泥進行感官評價,由于他們選用了具有感官評價經驗的專家小組進行實驗,所以在大量樣品的情況下,實驗結果也較為良好。然而,就整體而言,樣品數量過多會使評價人員感到疲憊[14]。且所有樣品需要同時呈遞[15],過多樣品會不利于實驗的進行。因此,若樣品自身感官屬性較為復雜,應盡量避免使用太多樣品,以免影響實驗效果。如表1 列舉了已有研究中的樣品種類及數量,大部分研究中都選用不超過12 個樣品數量。
表1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應用于食品感官風味研究中的案例Table 1 Cases of Flash Profile application on food sensory research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適用范圍十分廣泛,但對產品保質期和溫度有一定的要求[15]。在實驗過程中,樣品必須進行編碼。通常在感官評價實驗中使用的是三位數字隨機編碼,但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中不適宜用三位數字編碼,一般使用更加簡單的方式編碼。例如,使用大寫英文字母進行編碼,使其更加直觀,避免評價人員在排序以及數據分析人員在數據匯總和統(tǒng)計分析時產生錯誤[15]。
2.1.2 對評價人員的要求 開展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時,可以選用具有感官評價經驗的專家小組,評價小組成員最低限為4~5 人[15],建議10~12 人的小組為宜[36?37];也可以由未經過特定訓練的消費者完成,建議選用40~50 位評價人員進行實驗[15]。Park等[38]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中發(fā)現消費者對樣品的熟悉度能影響實驗效果;Kim 等[39]在茶葉的感官評價研究中也有著同樣的發(fā)現,選用不同文化背景的評價小組實驗效果存在差異,但使用對樣品較為熟悉的感官評價小組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因此,選用熟悉目標產品的評價人員進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有助于高效完成實驗,獲得更準確的結果。
開展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具有兩個要點:生成統(tǒng)一的描述詞和按照描述詞對樣品進行排序。
首先向評價人員介紹方法,并將所有樣品同時呈現給評價人員,進行第一輪評價。在品評樣品時,可要求評價人員按照一定的順序進行評價,如按照對樣品的外觀、香氣、口感依次評價樣品;在評價過程中要求評價人員列出所感知到的描述詞,第一輪評價結束后匯總所有評價人員的描述詞,通過集體討論的形式,合并釋義相同的描述詞,刪除喜好詞語,整理為一個完整的描述詞列表。短暫休息后,進行第二輪評價,評價人員參考描述詞列表,通過刪減或補充進一步完善自己的列表;同時,針對列表中的每一個描述詞,依據標尺(如圖2a)對所有樣品由弱到強(或由強到弱)進行排序,其中,可以在同一強度位置上擺放多個樣品(如圖2b)。此實驗可以進行完整的三次重復,也可以只重復第二輪評價的排序環(huán)節(jié)[22]。期間,建議評價人員在每兩個不同的描述詞評價之間進行短暫休息,有助于防止感官疲勞[15],從而保障結果的準確性。同時,品評不同樣品間可以選擇漱口或者食用一些蘇打餅干,以緩解感官疲勞。如果評價階段持續(xù)時間過長,應選擇隔天再進行評價。
圖2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過程示意圖Fig.2 Schematic diagram of Flash Profile experimental process
上述實驗操作步驟主要針對有一定感官評價經驗的評價人員。如果評價人員是無感官評價經驗的消費者,可以提供一份描述詞示例表,如表2 所示。表中列舉了樣品可能會被感知到的描述詞及常見的描述詞,并對其賦予明晰的釋義。消費者可按照描述詞示例表品評樣品,列舉出感知到的產品特性,并進行排序。其中,描述詞的釋義可以參考相關研究的文獻進行整理。如,Braghieri 等[40]研究了干香腸相關的感官屬性列表;Wang 等[41]在對臘肉進行感官評價實驗時形成了煙熏風味的描述詞匯列表[42?43];Ferreira等[44]則建立了蜂蜜的感官描述相關的描述詞表;Tournier 等[45]列出了一份乳制品感官評價的描述詞清單。描述詞也可以先由具有感官評價經驗的專家進行產品評價并形成產品感官屬性釋義列表后,再將這份描述詞列表用于消費者的感官評價實驗中;這一描述詞示例表用于代替評價人員討論總結后互相補充描述詞的過程,能更好地輔助評價人員完成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
表2 感官描述詞示例(以蜂蜜為例)Table 2 Lists of sensory descriptors for honey
實驗結束后,收集評價人員的排序結果,將數據電子化,進行統(tǒng)計分析。統(tǒng)計描述詞的頻次,即統(tǒng)計所有出現的描述詞及次數。然后將實驗量表中樣品的排名位置轉換為分數,如圖3 所示。第一個描述詞的樣品順序中,AEC 位于同一位置,它們三個樣品的分數則為(1+2+3)/3,即2 分,樣品D 位于第四個位置,則為4 分,樣品B 和F 共在同一位置,則為(5+6)/2,即5.5 分,同理,最后的樣品G 則為7 分。所有樣品的分數加起來的總和應滿足p(p+1)/2(p 為樣品數),如圖4 中所示的每一列總和為7(7+1)/2,即為28。按此換算方式將所有描述詞的排序結果進行轉換于表格中(如圖4)。
圖3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描述詞的數據收集示例圖Fig.3 Schematic diagram of collected data for each attribute in Flash Profile method
圖4 計算的數據矩陣的結構示例圖Fig.4 A structural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calculated data matrix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數據可進行多元統(tǒng)計分析,例如:方差分析(Analysis of Variance,ANOVA)、相關性分析、多重因子分析(Multiple Factor Analysis,MFA)、廣義普氏分析(Generalized Procrustes Analysis,GPA)和層次聚類分析(Hierarchical Cluster Analysis,HCA)等[5,15]。多重因子分析(MFA)可用于分析樣品間的分布情況和評價人員選用的描述詞分布,還可以用于感官屬性結果與儀器分析結果相關聯,探究感官特性與樣品的理化屬性的關系[46]。廣義普氏分析(GPA)可篩選差異較大的評價員,利于分析評價人員的一致性。層次聚類分析(HCA)可用于識別相關的屬性進行聚類[47]。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可應用于食品感官評價的多種場景[7],主要包括:a.企業(yè)需要快速分析測評新產品和幾種競品的差異及特點,但尚無該品類受過訓練的評價小組,且在項目完成后不需要再保留該小組;b.在某個項目的第一階段需要運用快速感官品評方法的情況;c.待測產品保質期很短時;d.需要對特定產品類別的目標消費者進行快速感官分析時;e.在感官消費者研究中,為了解消費者感知的多樣性[5]。
目前,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應用的產品類型主要包括酒類[16?17]、飲料類[13,18?19,48]、乳制品[7,12,20?21]、肉制品[22?27]、糖果制品[5,7,28?29,31,39]、水果制品[30]、調味品[31]、豆制品[32]、蜂產品[33]、蔬菜干制品[34]、糕點[35]等(表1)。
3.2.1 水果制品 Dairou 等[30]將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首次應用于紅色果醬的研究,對14 種果醬的感官輪廓進行了剖析,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一大優(yōu)勢是速度快,便于操作,與傳統(tǒng)方法相比,更加節(jié)省時間,不需要評價人員對樣品進行熟悉的過程。
3.2.2 乳制品 Julien 等[20]采用該方法對水果酸奶和杏仁鮮奶酪進行了研究,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效果比常規(guī)剖面法更好,且指出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是一種為滿足工業(yè)需要而設計的快速感官分析技術。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在乳制品的研究中有所應用,例如,Gkatzionis 等[12]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對藍奶酪的香氣進行了感官評價實驗,研究發(fā)現藍奶酪氣味的形成與不同菌種密切相關,并說明了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不需要培訓評價人員,這一優(yōu)勢與該方法的快速性相結合,使其成為工業(yè)上使用的理想方法。Galli 等[21]在對奶酪的研究中也使用了這一方法,證明了該方法能夠良好地區(qū)分不同菌種發(fā)酵的奶酪樣品;姚月華等[49]在對市售酸奶和巴氏殺菌酸奶的感官評價中也運用了該方法,均證明了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在區(qū)分和評估產品方面有良好的作用。
3.2.3 肉制品 Rason 等[22]使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對干香腸的感官多樣性進行評估和研究,并通過廣義普氏分析發(fā)現不同加工技術制作的香腸樣品可以被區(qū)分開,這一快速感官評價方法能夠良好地區(qū)分不同香腸的風味差異;Dehlholm 等[24]對9 款商業(yè)肝醬進行了研究,比較了不同的快速感官分析方法的應用,并發(fā)現未經訓練的評價人員和有經驗的評價人員均能通過快速感官分析方法將樣品區(qū)分開,且感官分布十分相似,但若選用未經訓練的評價人員,可以適當增加評價人員的數量,保證樣品被有效區(qū)分開;Albert 等[23]對經過熱加工后的鱈魚進行了研究,并發(fā)現未經培訓的評價人員產生的描述詞更加多樣,靈活性更強;Emmanuel 等[25]將該法用于火雞肉的研究之中,并且表明在沒有訓練有素的評價小組和適合的感官評價室時,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是很好的替代方法,可以替代傳統(tǒng)的感官評價實驗;Tarrega 等[26]還將其此方法用于魚糜圈的感官評價,并與儀器分析進行了結合,結果表明,通過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可以確定油炸或烘烤的商業(yè)魚糜圈的感官分布。
3.2.4 豆制品及調味品 同樣,在對豆制品的研究中也應用類似的方法,He 等[32]在研究紅腐乳的感官特性時運用到了該方法,通過多因素方差分析(MFA)將感官評價的結果與儀器分析的結果結合關聯起來,研究表明定量描述性分析法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均可以有效地關聯感官數據和儀器分析數據,探究了12 款不同腐乳樣品的香氣,風味,質地等感官差異,并有效地區(qū)分了這些樣品。此外,發(fā)現相比于傳統(tǒng)的定量描述性分析法,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能夠節(jié)省時間且降低成本。Bendini 等[31]在對番茄醬的研究中利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聯合SPME-GC-MS分析,將儀器分析數據與評價員的感官評價結果相對比,更好地分析出產品的感官特性,從而明確不同產品間的差異以及改進方向。
3.2.5 葡萄酒 同時,Liu 等[16?17]分別對白葡萄酒和紅葡萄酒的研究中比較了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與其他快速感官方法使用結果的異同。在對紅葡萄酒的研究中,通過比較了自由選擇剖面法(Free-Choice Profiling,FCP)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以及改良的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Modified Flash Profile),對9 款紅葡萄酒進行了感官評價,發(fā)現不同采收時期的葡萄對酒有一定影響。改良后的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主要改良的點在于加入一個Napping 實驗,以及實驗中出現的感官屬性作為后續(xù)排序的屬性,這一改良后的方法比普通的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更能良好地區(qū)分開不同采收時期的樣品,且改良后的方法使用的感官屬性比傳統(tǒng)的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更少,評價人員也能夠更專注于樣品的主要特性,避免了評價小組間的討論環(huán)節(jié)對評價人員自身感受的干擾。在對白葡萄酒的研究中,主要使用了Napping 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的方法對9 款不同的白葡萄酒進行感官評價,發(fā)現Napping 這一方法主要關注樣品整體的感官差異,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主要關注樣品在某一屬性間的差異。并且,兩種方法結合使用具有更顯著的結果。
3.2.6 其他食品 Delarue 等[28]將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運用至口香糖研究中,測試了不同咀嚼時間對感官評價結果的影響,建議評價人員在第1、第15 和第30 min 時使用該方法進行實驗,從而更好地分析喜好分數的變化,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依賴于評價人員的個人經驗,因為它是基于信任評價人員認知這一基礎上的。另外,Lassoued 等[35]在對15 種面包質地的研究中,使用了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并探究儀器和感官表征之間的相關性,將質構儀所測的結果與評價人員對面包質地的評價結果結合分析,發(fā)現面包的氣泡大小和分布是否均勻對評價人員的感官影響較為明顯。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還能夠用于跨文化研究。例如,Blancher 等[29]在對果凍的感官評價中對法國和越南兩個國家的品評小組進行了研究,發(fā)現基于不同文化的小組利用該方法所得的產品感官分布圖上是相似的;Price 等[33]在對蜂蜜的感官評價當中對希臘和中國兩個擁有不同文化背景的評價小組進行研究,證明自選特性排序剖面這一方法由不同文化的評價員實施也能獲得一致的結果。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這一方法還適用于保質期較短的食品[15],因為不論是實驗設計還是實驗操作過程,均十分快速,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產品的感官評價。更重要的,它還具有操作流程簡單、實驗過程耗時較短的優(yōu)勢。另外,在數據處理方面,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得出的結果還可以與儀器分析的數據相結合,進行關聯分析,能夠使得實驗結果更加完善,提升研究的可信度。
在產品開發(fā)的早期階段,可以把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作為傳統(tǒng)的描述性分析方法的一種替代方法[11],也可將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與Napping 等快速感官評價方法相結合,先通過Napping 法對樣品按照感官特性進行分類,后對其特性進行強度評價排序,從而獲得更好的實驗效果。例如,Liu 等[16]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之前先進行Napping 實驗,并將獲得的描述詞用于后續(xù)的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實驗中,結果發(fā)現兩種方法聯用能更清晰地觀察到不同模擬葡萄酒樣品間的微小差異。Mayhew 等[50]將Napping 與超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Ultra Flash Profile,UFP,是一種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延伸方法)相結合,對爆米花進行感官評價實驗,該方法為某些食品體系的建立提供了一種新的、簡便的策略。González-Mohíno 等[51]也將Napping 與UFP 相結合,對不同烹飪方式的豬肉和鱈魚產品進行了研究,研究表明在不同烹調方法和烹調條件下,利用UFP 和QDA 對豬腰肉和鱈魚進行鑒別是可行的,且Napping 和UFP 不需要經過訓練的評價人員小組,與傳統(tǒng)描述性分析相比,更加快速高效。Santos 等[52]將超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和投影地圖法相結合,對添加了乳酸菌的肉制品進行了研究,發(fā)現6 種不同肉制品的感官特征及差異,并且發(fā)現UFP 法能更好地描述產品的屬性。田欣等[53]也運用了Napping 法與UFP 法相結合分析葡萄酒的香氣,研究結果表明兩種方法結合能夠快速且準確地將不同產區(qū)的葡萄酒樣品區(qū)分。Jaros 等[54]將其與偏好測試相結合,對渾濁蘋果汁進行研究,能夠更好地區(qū)分不同產品,以及其產品的喜好度與產品感官特征的關系,發(fā)現口感較酸的產品更受消費者喜愛。
與傳統(tǒng)描述性感官分析方法相比,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具有速度快、耗時短、步驟簡單、不需要培訓、節(jié)約成本等優(yōu)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為是傳統(tǒng)感官評價方法的良好替代方法[3,30]。Julien 等[20]在對水果酸奶和杏仁鮮奶酪的研究中提到,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是一種專為滿足工業(yè)需要而設計的快速感官分析技術,具有靈活性,將感知產品特性、描述詞生成和排序階段整合到一起,從而大大節(jié)約了時間。還有研究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只需要較少的時間就能夠讓評價人員對描述詞達成共識[5]。Alber等[23]對定量描述性分析法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等進行了比較實驗,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和投影地圖法(Projective Mapping,PM)可以成為特定應用中定量描述性分析法的良好替代方法,且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顯示了更具分析性的優(yōu)勢,呈現了更多的描述用語,更全面地描述樣品。同時,在一些需要描述復雜質地、熱加工熟食等產品的詳細信息時,推薦使用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這一方法,因為它具有快速便捷的優(yōu)勢。
與其它快速感官評價方法相比,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是一種基于比較的評估程序,能更直觀地比較出不同產品間的差異,在辨別能力方面具有一定的優(yōu)勢[11]。例如,Veinand 等[19]通過比較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投影地圖法和匯編柵格法(Reperory Grid,RG)三種方法,以深入了解法國消費者對一系列檸檬冰茶口味的感知,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實驗中的排序步驟可能對評價員評估細微差異有一定幫助;與其他兩種方法相比,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辨別能力最高。Dehlholm 等[24]將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與Napping、歸類法(Sorting)等方法進行比較,對9 種類型的商業(yè)肝醬進行感官評價,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在描述詞的選擇和使用方面表現更有優(yōu)勢。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還可以在某些程度上替代定量描述性分析方法,具有作為開發(fā)食品感官描述詞工具的潛力。Moussaoui 等[18]比較了歸類法、投影地圖法、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和匯編柵格法(Repertory Grid Method,RGM)法等四種描述方法來描述熱飲,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和匯編柵格法更加精確。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正如表3 所示。該方法能評估的樣品數量較為有限[52],且不適于對溫度要求比較高的產品研究[7],因為當需要同時呈現全部的樣品,如果樣品是需要保持低溫或高溫的,例如冰淇淋或熱湯等,則在評價人員品評樣品的過程中,這些樣品的形態(tài)、香氣和口感等均會受到影響,因此不能夠對這類產品進行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感官評價。此外,雖然該方法不限制評價人員對產品進行描述詞評價的數量,但也因為描述詞數量眾多,在解釋含義方面較為復雜和困難,從而會引起歧義。比如,Albert 等[23]對熟食的感官評價研究中發(fā)現因為描述詞數量較多,故需要對其進行定義;建議在對樣品描述詞排序之前,增加評價人員共同討論的過程,避免評價人員對樣品有著同樣的感知,卻使用不同的詞匯。Dairou 等[30]在對14 種果醬的感官特征研究時發(fā)現,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每次實驗中產生的描述詞具有一定的專一性,只適合于這一評價小組及這一種產品,并不適用于其他評價小組的使用,繼續(xù)分析同類產品時只能做為參考,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對描述詞的分析需要大量的主觀決策[55]。
表3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的優(yōu)勢與局限性對比Table 3 Comparison of Flash Profile advantages and limitations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通過生成產品屬性,并按照屬性的強度排序的方式,對不同產品的感官差異進行區(qū)分,從而使得更好地挖掘產品的感官特征。并且可以使用未經訓練的評價人員進行實驗,與傳統(tǒng)的定量描述性分析法相比,大大減少了前期的訓練時間,實驗過程操作簡單,不需要額外培訓,節(jié)約人力物力,更加快捷、方便。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這一快速感官評價方法可以運用于多種類型的食品的感官評價,具有一定的普適性。同時,該方法可應用于新開發(fā)的食品的感官評價,挖掘產品的感官屬性特點,有助于產品的改進和提升。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在以下方面具有良好的應用前景:a.在產品開發(fā)的早期階段,可以作為傳統(tǒng)的描述性分析方法的一種替代方法或是有力的補充,既可以用于感官測試,也可以用于跨文化研究;b.在產品開發(fā)的評測環(huán)節(jié)中,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可以作為一種快速且有效地描述產品間主要感官差異的評價方法,非常適用于競品比較;c.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可與其他快速感官描述性方法進行聯合使用,有效結合快速感官評價的優(yōu)勢,規(guī)避不同方法間的劣勢,可為產品開發(fā)時尋找便捷有效的方法提供一定參考。
自選特性排序剖面法能夠比較同類產品感官屬性的相對強度,獲得產品的輪廓特點,分析出有效的改進方向,在食品工業(yè)中的應用會逐步增加,可以為食品科研工作者和產品開發(fā)人員提供重要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