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公開活動上與哈里斯合影的票價打了3.3 折,降到5000 美元,可愿意掏錢的人還是不多,導致活動一再延期。尷尬背后,是哈里斯持續(xù)走低的支持率和被媒體貼上的“史上最不受歡迎副總統(tǒng)”標簽。
近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策劃了一場女性領袖論壇,計劃把哈里斯當作“搖錢樹”,到場嘉賓與她拍張合影的報價為15000 美元。結果,預售票賣得不理想,活動推遲了。
6 月末,哈里斯在加利福尼亞州舉行另一場籌款活動,這次公布的合影價格直接暴跌到5000 美元。
哈里斯的行情為何如此不值錢?據(jù)美國??怂剐侣剤蟮?,與哈里斯合影的“清倉價”出現(xiàn)在她的支持率降至39%的時候,該數(shù)字比拜登的支持率還低。
社科院美國問題專家呂祥表示,哈里斯在白宮就是一個局外人,拜登只跟他的老班底打交道,這些人要么是他做議員時期的助手,要么是在他任職8 年副總統(tǒng)期間結識的人,哈里斯一直處于權力邊緣地帶。
《洛杉磯時報》形容哈里斯看上去更像是拜登的“學徒”。CNN(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則認為,這不能怪哈里斯,畢竟拜登與她的這種組合,在過去是很少見的。此前的競選組合大多是“新人”總統(tǒng)搭配一個“老司機”副總統(tǒng),比如奧巴馬當時選拜登作為競選搭檔,充分利用了拜登的豐富經(jīng)驗。而哈里斯面對的卻是一個比她經(jīng)驗老道得多的總統(tǒng),這客觀上就讓哈里斯看起來更像沒有存在感的“隱形人”。這種“隱形”,給人的直接感覺就是無所事事。
哈里斯與民眾合影
哈里斯合照的行情變差,除了客觀原因之外,還與她自身的表現(xiàn)很差有關。
在就職兩個多月后,哈里斯才從拜登處接到一項明確的工作——應對邊境非法移民。這個老大難問題困擾了美國歷屆政府,對于毫無外交和移民處理經(jīng)驗的哈里斯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拜登政府上臺后,形式上改變了特朗普時期的做法,不再繼續(xù)修建墨西哥邊境墻。這在客觀上加劇了非法移民入境壓力,造成大量移民聚集在美墨邊境。
眼看要失控,美國政府又不得不收緊政策,有選擇地處理已經(jīng)越境的非法移民,比如單身成年人和拖家?guī)Э谡邥涣⒓辞卜?,而無監(jiān)護人陪同的孩子可以留下,可這些孩子的后續(xù)安置又成了問題。
面對這個爛攤子,哈里斯遲遲難以作出有效決策。
有媒體問哈里斯是否會親自去邊境訪問,她回答“今天不會”,隨后開始大笑。在電視采訪中,當主持人提到哈里斯至今沒去過邊境時,她卻開了一個很冷的玩笑——“我還沒去過歐洲呢”。不合時宜的大笑、莫名其妙的玩笑,哈里斯給人留下的是政治反應笨拙的印象。
6 月25 日,在輿論壓力下,哈里斯來到得克薩斯州的厄爾巴索市,視察當?shù)氐拿滥吘场,F(xiàn)場發(fā)言中,她將移民問題沒有解決的“鍋”,甩到了特朗普身上:“前任政府的政策造成了災難性的影響,我們接手了一個非常困難的局面?!?/p>
CNN 爆料稱,邊境問題一度讓哈里斯和拜登關系尷尬:哈里斯團隊對拜登的任命不滿,認為這明顯是一份出力不討好的工作,而拜登團隊也對哈里斯的表現(xiàn)感到惱火。
在美國倉皇撤出阿富汗之后,哈里斯被問及美國如何回應拋棄伙伴和盟友的批評,她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呂祥也表示,美國政客時刻要面對鏡頭,發(fā)言中有一些失誤很常見。但這并不是導致哈里斯不受歡迎的主要原因,根本問題在于整個拜登政府不被看好。因此捐款人不會輕易掏腰包,更沒必要去買合影。
實際上,美國政客公開售賣合影機會是一貫的傳統(tǒng),尤其在歷任總統(tǒng)的籌款活動中并不罕見。其中,商人出身的前總統(tǒng)特朗普更是賺錢賺到最軟。
2018 年9 月,據(jù)《華爾街日報》報道,“特朗普勝利委員會”組織了一場競選圓桌會議。與會賓客要繳納10 萬美元入場費,包含用餐和與特朗普合影的費用。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稱,約175 人出席了當晚的活動,捐出超過300 萬美元的款項。
2019 年2 月,特朗普在得克薩斯州邊境城市埃爾帕索舉行“讓美國再次偉大”集會,集會前還舉辦了一場“2020 總統(tǒng)競選籌款活動”。現(xiàn)場的人們只要支付15000 美元,就可以近距離和特朗普來一張親密合影。
《西雅圖郵報》分析稱,特朗普在2016 年夏天競選總統(tǒng)時與他人合影的價格僅為1 萬美元,顯然,在成為總統(tǒng)后,“特朗普合影”升值了。
而與奧巴馬的合影售賣,最大特色是套餐種類繁多。2012 年,奧巴馬在連任競選期間推出了一系列籌款方案:最昂貴的套餐被稱為“白金套餐”——支付7.16 萬美元,可以獲得當?shù)匚鍒鱿盗醒葜v的入場券、與總統(tǒng)夫人一起參加私人招待會并拍照,以及在私人住所和奧巴馬共進晚餐。最便宜的套餐則被稱為“銀色套餐”,標價為1.5 萬美元——與奧巴馬合影,以及同總統(tǒng)夫人共進午餐。
相比特朗普和奧巴馬,克林頓的合影價格幾乎是“白菜價”。2016 年初,希拉里曾先后舉行三場競選籌款活動,人們僅需支付2700 美元就能和希拉里的丈夫、前總統(tǒng)克林頓合影,不過前提是還需要支付1000美元的入場券。
只要掏錢就能拿到合影,這種毫無門檻的生意也存在一定風險,比如就曾有詐騙犯盯上了與總統(tǒng)合影背后的商業(yè)價值。2017 年,曾有金融詐騙案要犯給特朗普捐出了一筆5 萬美元的政治獻金,并與特朗普合了影。之后,該詐騙犯利用合影到處招搖撞騙,制造自己在美國投資成功的假象,繼續(xù)給一些投資者洗腦。
可以看出,與總統(tǒng)合影的門檻越來越低,要價越來越高。對此,呂祥解釋稱,近些年美國總統(tǒng)競選募款資金越來越高的原因,是2010 年起被稱為“超級籌款機”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超級PAC)的成立。在此之前,美國競選法律規(guī)定,為了個人選舉捐款的,最高不超過2800 美元(各州有細微差別)。而超級PAC 的出現(xiàn),意味著從個人、企業(yè)、工會以及貿易組織那里募款額度不受限制,于是通過合影、晚宴等形式募款的現(xiàn)象層出不窮。
“不管是哈里斯還是其他政要,在這種活動中通過合影賺到的錢,只能用于競選,不能揣進自己腰包,美國聯(lián)邦選舉委員會負責監(jiān)督資金使用情況?!辈贿^,呂祥也表示,如果是退休總統(tǒng)以個人名義舉辦的活動,就算個人收入了。
競選這臺燒錢機器越轉越快,“金主政治”的意味也就越來越濃。合影拍了,錢到賬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背后邏輯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