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方琪
姥姥的寶貝疙瘩就是她的菜園子。
姥姥的菜園子本來不是菜園子,而是我們孩子的玩樂天堂,但姥姥心血來潮,把我們的“天堂”變成了她的“天堂”(菜園子)。姥姥的菜園子緊挨著院墻,院墻上吊著姥爺?shù)男念^好 —— 南瓜。
清晨的菜園子很熱鬧。攀上院墻的甜瓜藤葉子上盛著小鳥的仙露瓊漿,番茄上掛著的露水喂飽了前來覓食的小瓢蟲,偷偷爬上架子的喇叭花探頭探腦地向黃瓜望去,正在和豆角爭論昨夜的月亮是彎還是圓的黃瓜注意到了那個紫色的小喇叭,迎風(fēng)和她打著招呼。嘰嘰喳喳的小麻雀站在墻頭,叫醒了那朵不知名的小野花。不一會兒,炊煙裊裊,回屋一看,呀!那個個頭最大的南瓜到了姥姥的鍋里。
菜園子的最東邊種了一棵石榴樹,石榴紅了,便一個又一個地跑到了左鄰右舍家里。
秋天的菜園子更熱鬧。
今天是甜瓜歡樂地跑到了地邊,明天是石榴咧開了嘴。辣椒見到了秋姑娘的模樣,悄悄紅了臉,圓圓胖胖的茄子也有些迫不及待,憋得臉都紫了。圍著墻邊的玉米個個高得過了墻頭,金燦燦的玉米穗與一邊的小蟲子對目而望。咦?怎么這么香?哦,原來是鄰居家的桂花翻過院墻,和菜園子里的小伙伴們一起玩樂。柿子倒有些生悶氣了,誰讓它不能在秋天的舞臺上大顯身手呢?
慢慢地,菜園子的秋天在最后一場秋雨來臨后結(jié)束了。
冬天的菜園子,也是姥姥的寶。今兒個從集市上買了捆蔥,埋哪兒?當(dāng)然是菜園子里!明兒個又掂回來幾個水靈靈的大白蘿卜,放哪兒?當(dāng)然還是菜園子里。到了晚冬,姥姥又開始撒種了。種什么?老伴愛吃的甜瓜。種什么?大孫子愛吃的豆角。再種什么呢?大孫女和小孫女愛吃的茄子。
不知不覺,姥姥的寶貝疙瘩菜園子也成了我們這群孩子最愛的地方。我愛姥姥的菜園子,更愛有菜園子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