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鳳江(成都師范學(xué)院)
我們還有多余的眼睛嗎?
潮水倒下,身子是漸擺的碎紙片。
聽我說,不要再一個人淋雨了。
我在北疆見過如此晴朗的好天氣
一位大叔和我聊起了文學(xué)
那時我正在水池邊洗碗
父母在工地上努力掙錢
多年前他在一家雜志上發(fā)表文章
能拿到幾百塊的稿費(fèi)
那時我猜想
這世間若還有什么硬過浸水的脾臟
那就是面向大西北一望無際的
山尖的雪大聲呼喊
我們放肆大笑,冷風(fēng)吹干我們因為
寒氣流出的淚
青苔寄居過的老式高樓
事物在矩陣中抽絲。
很久以前,我親眼目睹男人們
一起打造傘狀屋頂
圍裙婦女和小孩們站在一旁
梁上不斷散落下來糖果,米糕
漸漸成型的梁柱和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在鐵青色的大山崖壁回蕩
——三角具有穩(wěn)定性。
比它們還要精致的物質(zhì)暫時完成了
自己的使命。
那是一種
早在大爆炸前流浪在這個世界
諸多經(jīng)驗之詞的東西。
在祖輩代代耕耘的田野渠水橫流
在似刀割的,槍炮的啞火里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