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
10年前,成剛遇見了牧馬人,愛上了越野。
10年里,熱愛為他開啟了新生活;他玩遍主流硬派越野車,走遍國內所有無人區(qū)和沙漠的極限穿越線路;也愛過猛禽,但最愛還是牧馬人。
而今,因為熱愛,帶著一點理想主義,他決定開家改裝店。
25年前,我曾做過養(yǎng)蜂人。
那年我17歲,貪玩叛逆,不服管教,不愿讀書。如果不是父親生病了,可能我還會再揮霍幾年最好的青春時光。
母親要帶父親去外省求醫(yī)。臨走前,父親把蜂箱托付給了我,他說“你好好養(yǎng),等我明年回來咱們爺倆一起養(yǎng),掙了錢給你娶媳婦?!?/p>
父親曾是軍人,退伍后做了養(yǎng)蜂人,養(yǎng)了十幾年蜂。此前,我是見了蜂就跑;但那時,我知道我不能再跑了。
養(yǎng)蜂,要在山野里生活,那是真正的野外生存,搭最簡易的帳篷,用最簡單的炊具,深夜牛馬羊會從身邊走過,還有各種野生動物,有時候還要防熊。
辛苦,但也有很多樂趣。比如會經常和牧馬的維族少年做交換,我請他吃蜜,他的馬兒給我隨便騎。沒有馬鞍的馬,在山野草原策馬揚鞭,身心都覺得自由舒暢。
后來,那些蜂我養(yǎng)了兩年多,從什么也不懂到成為行家。那兩年的經歷,很磨練我的身心,讓我成長了很多。
兩年后,父親最終沒有能回來。我迫切的想長大,想干點事業(yè),撐起家。也折騰過一些事兒,但終因年輕、沒經驗,都以失敗告終。
再后來,我聽了姐姐的規(guī)勸:離疆,赴京求學。
畢業(yè)后,我就留在了北京。做過很多工作,沒錢沒背景,就靠勤;幾年后,有點基礎了,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
一開始當然比較難,但夠努力、運氣也不錯,很快賺到了第一桶金。
再后來,遇見愛人,結婚生子,事業(yè)穩(wěn)步發(fā)展,也更富裕了些。
但很多年里,我都特別忙碌,顧不上享受生活,也顧不上發(fā)展興趣愛好。
到2012年時候,空閑時間略微多了些,我就想玩車。
但一開始我沒想玩越野。因為我從小對山野很熟悉,“熟悉的地方沒風景”,覺得開車在野地里跑有個什么意思???
然而身邊有個已經中了“越野毒”的朋友,總試圖拉我入坑。他讓我先買個二手的越野車試試,就萬一不喜歡賣了也不虧什么。
于是去二手車市場,看到的第一臺越野車是簡單改裝過的4.0版的牧馬人,一見鐘情。
自此,開啟十年越野人生模式。
都說牧馬人的靈魂就是改裝,所以買完車我就放改裝店了。
也不懂,就要求全改,那次花費了十萬元出頭。改完以后,看樣子我還挺滿意,但開起來隱隱覺得不太好開了。
我想,可能越野車一改就這樣吧?!
第一次越野,是去潮白河沖坡,別人的車都能上去,就我的車不行,我就想是不是這個車不行?
第二次,是去烏蘭布統(tǒng),玩沙,我發(fā)現它在沙漠跑的還挺利落。但因為一開始玩沙沒有經驗,輪胎放氣不夠,加上判斷操作失誤,變速器油管冒白煙起了明火,好在同伴拿滅火器很快就給撲滅了。
第一次進沙漠,車就著了,前橋也變形了,車是坐拖車回去的。當時就想,把它賣掉吧。
到2015年的時候,我徹底中了沙漠越野的毒。
期間,我也玩過一些別的越野車,但最愛還是牧馬人。于是,又買一臺新牧馬人,又把它放到了一家大型改裝店,想要武裝到牙齒的改法。
那次改裝,花費20多萬元,我記得單是絞牙懸架就花了5.8萬元。
結果改完以后,跑偏。改裝師傅說:沒辦法,牧馬人改完都跑偏。
我覺得怎么可能?肯定是調的不對。調過, 還是跑偏, 我又生氣又無奈。
裝的涉水喉跑起來也嗡嗡的響,改裝店也解決不了,我就讓給拆了。還有澳式前杠,在牧馬人身上,又重又笨又丑。
但那時候也不懂什么是好的改裝,所以就那么湊合著用了一年。
直到2016年,我認識了迪拜馬幫的隊長。
那年英雄會他回來參加T2比賽,為了比賽要買三臺牧馬人。我跟他投緣,就讓他少買一臺,拿我的車當備用。結果,他試了車,說我車改的有問題。
我就試了他改好的車,發(fā)現他的車在工地上開到120k m/h還很穩(wěn),操控感很強。而我的車在同樣的地方,開60k m/h的時候車就沒操控了,感覺要散架了,亂漂。
當時的感受是:玩了幾年越野,才第一次感受到牧馬人改裝的好。
后來,他給我改了車的懸架,性能飆升。
此前,我沒開過別人重度改裝過的牧馬人,也沒太跟真正的行家聊過。但那次深入交流后,我對越野改裝有了新的、正確的認知,也開始認真琢磨越野和改裝的事兒了。
那套懸架改完沒多久以后,我把之前那些改裝件全拆了,換了頂火。
為什么換頂火?這事兒,也得從2014年說起。
有次在四川巴中出差,趕上一場越野活動,在路上遇到幾十輛改的特別漂亮的牧馬人,我完全看呆了。
那一刻,我對牧馬人的改裝審美完全被顛覆了。我很好奇這個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漂亮的牧馬人?一打聽才知道是那個隊伍的改裝大多是在一家叫頂火改裝做的。
那時候,心里就對頂火種草了。
2015年買第二臺牧馬人時,想過找頂火改,但因為北京沒有店,嫌麻煩就放棄了。
但2016年那套懸架改完以后,我決定聯(lián)系到頂火總部,換頂火改裝。
后來,這臺牧馬人,跟我跑遍了幾乎中國的所有的無人區(qū)、沙漠。走的都是極限穿越的線路,除了有一次我瞎得瑟沒放氣就進沙漠出現過一次高溫之外,它從來沒有在路上壞過,也從來沒把我扔到外面過。
也出過小問題。
2017年穿越羅布泊時,改裝的前杠有個燈座折了。回來跟總部聯(lián)系,一刀了解了情況之后判斷可能是個例,同時很快給我換了個新杠。
后來,又一次無人區(qū)極限穿越,又是燈座出了問題。又一次迅速處理的同時, 一刀意識到那可能不是個例, 然后他就真的去改進這個事情了。
這兩件小事,他們專業(yè)、認真、高效處理問題的態(tài)度方式,令我心生敬意。其實當時他不理我,我可能也就自己認栽了,畢竟之前的經歷是,改完跑偏改裝師都說正常。
對了,這臺黃色的牧馬人兩次大改,加上換過一次發(fā)動機,總改裝花費超過50多萬元,比車都貴。
我愛車,但車對我來說更多的是工具, 是可以結伴走一段的朋友,但它會退化會老去, 會很難一直承受高強度的極限穿越。所以2019年10月, 一次極限穿越歸來后, 考慮到它的狀態(tài), 我最終選擇換了新的牧馬人。
其實我也曾懷疑過,頂火的東西會不會是虛有其表。但是我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它不僅漂亮且真的實用。
關注過老男孩4x4的都知道,我們那幾年走過的線路,可以說是中國最極致、最深度的越野穿越線路了。
頂火改裝,整體經起了考驗。且在很多事兒上,我持續(xù)感受到專業(yè)、理性和帶著點理想主義的態(tài)度。所以當我也冒出來想傳遞一點對越野的理想主義時,想打造一個老男孩4x4俱樂部基地時,我決定在北京加盟一家頂火改裝店。
我希望能通過改裝這件事傳遞些正能量的越野文化,哪怕只影響到一小部分人,哪怕對中國越野改裝文化只起到一絲微弱的力量,那也算是為我所熱愛的盡了一份力。
我希望玩越野這些年我吃過的虧、踩過的坑,后來者能別吃、別踩。
真正的越野改裝,不僅要漂亮更要在性能上見真章。
2022年,在出行大環(huán)境最不好的時候,做一家改裝店這個決定,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明智”。
而且前期還經歷了有一次選址、裝修都做完了,只等開業(yè),卻等來一切作廢的結果,付出的時間金錢都打了水漂。
但終歸還是重整旗鼓又來一次,想給自己的熱愛一個歸處,也想有個真正屬于我們老男孩4x4的家。
過去10年,越野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給了我不少值得吹牛的經歷和資本,我也相信我所熱愛的,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