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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玄應音義》的音系性質和特點

      2023-05-30 10:48:04太田齋
      辭書研究 2023年3期
      關鍵詞:切韻玉篇

      摘 要 進行歷史文獻的音韻研究時,即使該文獻中含有從前人小學書等文獻中引用的注音,但一般都把它們看作是與作者所反映的語音系統(tǒng)一致的成分而接受,且仍可保證音韻特征的全面同質性。但反切這種標音方法對于不熟悉音韻學的人而言并不容易創(chuàng)造。因此亦有可能并沒有經過深刻檢討,而從前人文獻不改字面地直接引用其中的反切,最終做出語音性質上并不同質的著作,《玄應音義》就是其一例。編寫早期佛經音義時未有所能依靠的前人佛教語言學書籍,因此只好利用現(xiàn)有的各種小學書以及其他各種文獻里的注釋、注音。玄應直接從反映江東音的原本《玉篇》中引用了大量反切,最終使他的《音義》雖然也含有反映他自己母語的西北方言(秦音)特點,但整體音系特征比《切韻》更接近于《玉篇》。

      關鍵詞 反切 原本《玉篇》 江東音 《切韻》 《韻集》

      一、 引 言

      一般來說,某個文獻里的音注,不管是否是引用的,都可認為其音韻特征和編者所反映的音韻系統(tǒng)一致。根據這個觀點形成的研究成果的確不勝枚舉。但其實這個假設不一定完全正確。與中國小學有悠久的研究積累不同,佛教大概于六朝時期才開始編寫這方面的著作,即音義??偟膩碚f,從無著手編纂詞典十分困難,早期佛經音義亦不例外。由于編者沒有這方面的積累,只好利用中土先行小學書的訓釋。筆者認為文字學大德玄應和尚的大部分貢獻就在于博搜先行(對于儒教等經學以及其他經典著作的)小學書的適當注文。這些注文中含有各種音注,當然亦包括反切。大家認為反切雖然是中土發(fā)明的,但到了六朝受到印度音學即悉曇學的影響,才飛躍發(fā)展成為最嚴密的注音法。玄應使用的先行小學書已含有高度發(fā)達的反切,《玄應音義》又引用它們作為自己音義的反切。可以說,《玄應音義》是在小學影響下寫成的著作,也是中國傳統(tǒng)語言學和印度音學互相影響而出產的最早成就之一。

      反切用字主要選用易識易寫的字,本身與意義無關,因此對于未能深刻理解音韻學的人來說,因為不能隨意改變字面,所以會發(fā)生間或無意識地接受與自己音系不同音注的情況。玄應從原本系《玉篇》大量引用反切,其中含有所謂的“江東音”(即沿襲東晉以來的含有部分吳音特征的讀書音系統(tǒng)),所以《玄應音義》就含有異質方音特征了。拙文全文用簡化字,但是由于音韻學的特殊性,對所有引用的原古籍(如《玉篇》《篆隸萬象名義》《切韻》等)的反切和釋文,仍一律保留原來的繁體字,以避免引起混淆,特此說明。

      二、 玉篇的版本問題[1]

      目前我們了解的《玉篇》版本有:

      1. 原本系《玉篇》:顧野王撰《玉篇》以及之后的與此大同小異的大改(即《大廣益會玉篇》)之前的《玉篇》。中國早已散佚,只有在日本古神社寺廟里保存著部分唐代抄本(卷八、卷九、卷十八、卷十九、卷二十二、卷二十四、卷二十七的一部分)。把這些湊在一起才只有全書(收字共16917字)之12%左右。有些殘卷有異本,互相之間內容稍異,由此得知大廣益會之前的《玉篇》版本并不只有一種。因此把這些含有異同的諸本暫且稱為“原本系《玉篇》”。有人簡單地叫作“原本《玉篇》”。后收錄于黎庶昌、楊守敬《古逸叢書》中。應該注意的是,這是翻刻本,而不是原件的影印,有些內容與原件不一樣。后有羅振玉的《原本玉篇殘卷》(后有中華書局再印本),亦有漏處。目前最好的版本是20世紀30年代出版的日本東方文化學院影印本(卷子本共8卷)。此外還有見于他書引文里的佚文。搜集這種佚文的有馬淵和夫(1952)。

      1a. 《篆隸萬象名義》:日僧空海把原本《玉篇》的所有正文、其開頭注文和反切摘出編為此書。原本《玉篇》原有的很多龐大的注文和又音、又切都被刪去,導致散佚部分的又音、又切,我們現(xiàn)在無從得知。關于原本《玉篇》的音韻研究有周祖謨(1936/1966)和河野六郎(1937/1979,1939/1979)。

      1b. 敦煌出土唐抄本殘卷S6311Verso+Дx1399δ(緬??品?516號):只存彡部的一小部分。日存《玉篇》殘卷沒有相同的部分,無法確認相互之間的異同情況。值得注意的是,其注文體例有異,敦煌本《玉篇》引用某個文獻時全都沒有提及書名,直接舉出注文。可參看高田時雄(1988)。書影見于陳祚龍(1982)及《敦煌寶藏》第140冊。

      1c. 吐魯番出土斷片TID1013:僅存卷27目錄部分。

      2. 孫強增補《玉篇》:上元元年(760)編,已散佚。高田時雄(1987)59認為,所謂原本《玉篇》殘卷的部分異本許是孫強《玉篇》。又木田章義(1998)支持朱彝尊說,主張宋本《玉篇》就是上元本。本文對此問題不做詳細討論。

      3. 《大廣益會玉篇》(宋本):最有代表性的版本是清代張士俊加以??钡臐纱嫣帽?。日本宮內廳書陵部藏有宋版(元版補刻)。卷尾有《分毫字樣》《四聲五音九弄反紐圖》。

      4. 《大廣益會玉篇》(元本):卷頭有《玉篇廣韻指南》《三十六字母切韻法》等有關等韻學的記載。注文亦與宋本有異,更加刪節(jié)。

      原本《玉篇》的注文過于繁重,后經多次刪節(jié)而形成諸多節(jié)本,大廣益會本就是其中之一,每條只留下了最多二十字左右的注文而已。并且反切字面亦有修改之處,比如周祖謨(1936/1966)315指出原本《玉篇》原有的江東音特點,如從-邪無別、神-禪無別,今本把它改為有別了。我們應該注意到,日本的所謂上代時期(相當于中國唐代)知識分子的語言生活呈現(xiàn)雙語情況,即日常說話用日語,而正式文書都是用漢語文言文書寫的。這種文件里面有很多從原本《玉篇》引用來的古代經典文獻句子,但根本沒有提及《玉篇》這一書名。這方面的情況已由小島憲之以及其他日本國語學學者的一系列有關《玉篇》佚文的研究表明。

      三、 玄應音義的版本問題

      玄應音義現(xiàn)存版本的譜系關系相當復雜,有可能玄應在世時還沒有完成該書的編纂工作。上田正(1981)考證的結果表明現(xiàn)存版本大致可以分為A、B兩個系統(tǒng),A系比B系更多地保存了原來的面貌,B系有不少增補之處。

      A. 高麗藏本、大治本、廣島大學藏本、天理本、敦煌本等

      B. 磧砂藏本、叢書集成本等

      從總體上來看,A簡B繁。上田正斷為A系比B系更好地保存了原本特點。

      四、 以往的看法

      慧琳的《一切經音義》(788—810)中有數量龐大的內容引自原本系《玉篇》,而玄應的《一切經音義》(661)中《玉篇》的書名僅出現(xiàn)過2例,其中1例不見于A系版本之中。因此學術界一般認為這是后人增訂的結果,玄應音義的原版本中本沒有《玉篇》的引用。

      A系(除大治本、天理本外)、B系都出現(xiàn)的明確記載《玉篇》書名的條目有以下1例。

      湴泥 又作淜。同排咸、白監(jiān)二反。無舟渡河也?!墩f文》:涉渡水也?!队衿罚浩攴础#?8/31-32;豐18/12a/5;磧18/14。豐、磧缺“又作淜”。“氷”,磧訛作“水”)

      cf. 莊炘曰?!墩f文》無湴字。此引未知所本?!队衿罚簻?,蒲監(jiān)切。無解。此皮氷反乃係舊音?!稄V韻》作。步渡水也。自(>白)銜切。(豐18/12a/5)湴泥 又作淜。同排咸、白監(jiān)二反。無舟渡河也。《說文》:涉渡水也。

      (大507/1;天理350/11)

      大治本、天理本中無“《玉篇》:皮冰反”。我們認為末尾只有書名和反切是不自然的。因此,上述部分應該也為后人增補。

      只出現(xiàn)于B系中的另外1例的反切及注文如下:

      髕腨 蒲忍反?!墩f文》:膝骨也?!队衿吩疲合ザ艘病!洞蟠鞫Y》曰:人生朞而髕。下又作踹,同時兗反。腨腸。(豐4/13a/7;磧149中7-8“腸”,磧作“膓”)

      cf. 髕腨 扶忍反?!墩f文》:膝骨也。下又作踹,同時兗反。腨膓也。

      [麗4-28/23~29/1(Vol.9-186/3)]

      髕 伕(>扶)忍反。膝骨也。(萬2/61b2)

      蒲忍切。膝端也?!洞蟠鞫Y》曰:人生朞而。(宋玉34上68b9)

      蒲忍切。人生朞而端生。(元玉121/12)

      上例下畫線的部分不見于高麗藏本。此注文與宋本《玉篇》完全一致,其反切和宋本《玉篇》同,而與《篆隸萬象名義》不同,明顯是后補的。

      綜上,此2例都可以認為是以后增訂所致,本文不予考慮。

      五、 不提及書名的引用

      (一) 釋文的一致程度

      把《玄應音義》(例中簡稱“玄”)的注文與《玉篇》(例中簡稱“玉”)進行對比可以發(fā)現(xiàn)在不列舉書名的情況下隨意取舍引用《玉篇》正文的例子,這樣的一致很容易就讓我們聯(lián)想到上代日本文獻中《玉篇》的利用情況。以下便是其一端。

      “綢”

      玄 綢繆 直周反。下莫尤反。《詩傳》曰:綢繆猶纏綿也。

      (豐7/6a/1;磧7/6;麗7/12。莫尤反,麗作莫侯反)

      玉 綢 直周反?!睹妭鳌罚壕I繆束薪?!秱鳌吩唬壕I繆猶纏綿之也。(原玉296/4)

      “際”

      玄 耳際 子例反?!稄V雅》:際,方也。《爾雅》:際,捷也。謂相接續(xù)也。際,畔處也。

      (豐13/9a/1;磧13/8;麗13/13;大293/7。爾雅,磧作“爾雅”,麗作“爾疋”)

      玉 際 子例反?!稜栄拧罚弘H,捷。郭璞曰:捷 ,謂 接續(xù) ?!稄V雅》:際,合也。方也。(原玉243/6)

      “奠”

      玄 奠食 徒見反。奠,陳也,獻也?!稄V雅》:奠,薦也,調也。

      (豐15/16a/11;磧15/20;麗15/42;大407/5)

      玉 奠 徒見反?!Z逵曰。奠,陳也。……鄭玄曰:奠,獻也?!稄V雅》:奠,薦也。奠,調也。(原玉115/4)

      “訾”

      玄 不訾 又作。同。子移反。訾,量也,思也,稱意也。

      (豐20/9a/12;磧20/12;麗20/21;大557/2。思也,大缺“也”字)

      玉 訾 子移反?!Z逵曰:訾,量也?!嵭唬忽?,思也。《說文》:思稱意也。

      (原玉19/6)

      “工”

      玄 工業(yè) 古紅反?!对姟吩疲汗ぷV赂妗!秱鳌吩唬荷唐涫略还ひ?。

      (豐23/2b/12;麗23/5 麗無“也”字)

      玉 工 古紅反。……《毛詩》:工祝致告?!秱鳌吩唬荷唐涫略还ぁ#ㄔ?18/4)

      如此看來,上田正(1981)7斷定為加字、加訓的如下2例也說明B系相對比較忠實地引用了《玉篇》,而A系則省略了其書名??梢韵胂筮@是因為省略書名的過程比在注文中給引用部分添加出典名的過程似乎更加合理。2例中的其中1例如下:

      玄A 攀 又作攬二形。同力敢反?!墩f文》:撮特也。 云。,取也。

      (麗12/17;大257/7;玄琳53/5。均缺“《廣雅》”二字)

      玄B 攀 又作檻攬二形。同力敢反?!墩f文》:撮特也?!稄V雅》云。,取也。

      (豐12/8a/11;磧12/9。,磧作“”)

      玉 此字也。又字也。力甘、力敢二反。《說文》:撮特也?!稄V雅》:檻,取也。

      (《新撰字鏡》6/33;M385。被注字當作“攬”?!皺憽碑斪鳌啊保?/p>

      玉 力甘力敢二切。手取也。(宋玉上57b/3;元玉105/10)

      玉 力甘反。特也。取也。(萬2/31a/5)

      值得注意的是玄應的注文與《新撰字鏡》中殘留的《玉篇》佚文較為相似。如果引用自《玉篇》,則可以認為《玄應音義》中原是有“廣雅”的,即B系版本的形式在先,A系缺少了“廣雅”2字。

      還有一個例子是磧和麗幾乎相同,豐缺少了引用書名“廣雅”。上田正(1981)認為它與上一例相同,是把書名部分看作了加訓。

      玄 森竦 所金反。《說文》:多木長皃也。下古文竦。同先勇反?!稄V雅》:竦,上也。謂高上也。(磧12/9;麗12/18。磧缺前“竦”字,麗缺“同”字)

      玄 森竦 所金反?!墩f文》:多木長皃也。下古文慫。。同先勇反。 竦,上也。

      (豐12/8b/5;玄琳53/5=玄卷12。均缺“《廣雅》”二字。玄琳缺“說文”二字)

      琳 森竦 上澀金反?!墩f文》云:森,多木長皃也。從林木。讀若上黨人參也。參音所林反。下粟勇反?!稄V雅》云:竦,上也。顧野王云:高也?!墩f文》:從立,從束。束自申。束亦聲也。(琳62/22 M740)

      琳 枝竦 粟勇反。《廣雅》云:竦,上也。顧野王云:高也?!墩f文》:從立,從束。束亦聲。律文從耳作聳。假借用。亦通。(琳62/29 M740)

      琳 竦密 粟勇反。《廣雅》云:竦,上也。顧野王云:竦,高也。《說文》:從立,束聲。論作聳。誤也。(琳69/27 M740)

      玉 森 所金反。大(>木)眾長皃也。(萬4/26b/1)

      玉 森 所金切。長木皃?;蜃鳂?。(宋玉中22b/6)

      玉 森 所今切。長木皃?;蜃鳂?。又眾也。(元玉194/13)

      切 森 所今反。木長皃。(王二《十韻匯編》104)

      切 森 長木皃。所今切。(《廣韻》2/45b 侵韻)

      說 森 木多皃。從林從木。(《說文》6上/68a 274)

      玉 先勇反。竦字也。敬也,懼也,執(zhí)也,上也,跳也。(萬2/48a/2)

      玉 竦 先隴反。 敬也, 執(zhí)也,上也,跳也。(萬3/59b/6)

      玉 竦 息隴反。 敬也。(宋玉上101a/1;元玉166/11)

      玉 竦竪 上息拱反?!稜栄拧吩唬厚担瑧忠??!肚许崱罚壕匆?。顧野王云:上也,跳也?!秶Z》云:竦善抑惡也。(希6/9 M740)

      上述“森”的訓釋中,《說文》引用的與萬和宋玉、元玉均不一致,《玉篇》所依據《說文》的注文有可能與今本《說文》不同,是“多木長皃(也)”或“眾木長皃(也)”?;蛉缤醵摹澳鹃L皃”一樣被壓縮了,后來才成為了宋玉、元玉及《廣韻》中所見的“長木皃”。從反切一致這一點上看,可以認為整體引自《玉篇》。關于后者“竦”的訓釋部分我們不能草率地下判斷,但與慧琳中相同內容的注文進行對比可以認為兩者情況相同?;哿盏姆辞信c《玉篇》不一致,但訓釋部分出現(xiàn)了顧野王的名字,這一點值得注意。慧琳的訓釋部分中“顧野王云”以前的部分也很有可能是引自《玉篇》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與其內容基本相同的《玄應音義》中的訓釋部分也應該是引自《玉篇》。上例也一樣,認為有“《廣雅》”(以及“《說文》”)者在先的觀點比較可信。

      然而,即使上述例子是引自《玉篇》的,也不能立刻否定簡單注文形式在先的看法,即上田(1981)認為缺少書名的推測,不應該忽略A系比B系更有存古性質這一點。如上介紹,高田時雄(1988)166指出,敦煌本《玉篇》根本不提引用書名(另外有反切改為直音的特點,這與本文論點無關)。那么我們可以推定當時的《玉篇》已有幾種異本,大體可分為不提引用書名的節(jié)本、原本以及與此內容相近的繁本。A系先引用《玉篇》節(jié)本,后來B系用繁本《玉篇》來修訂,補充書名。

      目前還有另外兩種解釋。

      第一種:原本《玄應音義》撰成時,也許與上代日本一樣,《玉篇》曾經作為“蔭(ケke)の小學書”在中國本土經常被使用。大家都認為這是一部眾所周知的,不必一一提及書名的詞典?!笆aの小學書”是小島憲之(1986)119的用語?!笆a”義為大家無意識地日常使用(informal),與“晴(ハレhare)”,即正式、講究禮節(jié)(formal)相反,是日本民俗學的概念。漢語可叫作“影子小學書”或“無需明言的詞典”。當時在中國作為旁征博引的小學書恐怕沒有勝過(原本系的)《玉篇》的。也就是說,節(jié)略型的引用出現(xiàn)在先,在此基礎上古人自如地運用自己手中的《玉篇》,或重新查《玉篇》,或憑記憶完成了標注出典的工作。

      第二種:《玄應音義》本身曾經進行過加字、加訓。不僅限于與佛典有關的部分,音義書中隨處可見同樣的做法,也有可能是使用其他部分的訓釋進行了校訂。但是,這樣并不能完全解釋清楚《玄應音義》中加字、加訓的部分,重新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是,加字、加訓所依據的例子中表現(xiàn)出的異同是如何產生的?他們也很有可能是依據了某些先行文獻,那么改訂工作又是依據哪些先行文獻進行的呢?目前尚無法斷定《玄應音義》諸版本的異同是應該解釋為由于加字、加訓而產生的,還是由于節(jié)略產生的,但與《玉篇》一致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太田齋(1998b)發(fā)表時,未知北山由紀子(1997a,1997b)的存在,前者是其富山大學本科畢業(yè)論文,后者是研討會上的報告提要,皆未公開發(fā)表。北山公開發(fā)表的文章只有載于《訓點語和訓點資料》第100輯(1997-09-30)上的僅僅600字左右的發(fā)表要旨,只有相關結論,并無具體內容。筆者將太田齋(1998b)抽印本郵寄給北山的導師富山大學小助川貞次教授后,小助川教授特意讓北山由紀子寄來此二篇。這時筆者才知道北山把《玄應音義》的案語體例和原本《玉篇》進行了對比,證明玄應果然使用了原本《玉篇》。拙文下面討論未能嚴格證明玄應是否直接使用了原本《玉篇》,但根據某種先行小學書中的間接引用,至少可以證明玄應使用的《玉篇》訓釋是未經徹底刪除的,還是保留了較多原來的面貌、尤其是反切字面未改變的早期異本。此異本也許不只一種??傊鄙接杉o子(1997a,1997b)的結論支持了筆者的看法。

      (二) 反切的一致程度

      以上從訓釋方面討論了《玄應音義》與《玉篇》的一致性,實際上在反切方面也能夠看到兩者很強的一致性。首先,討論《玄應音義》中與《玉篇》字面全都一致的不符合《切韻》音系的例外反切。被切字的音韻地位從《切韻》。以下是“匣-于混同”的例子。

      被切字于母—上字匣母

      玄 痏 胡軌反。(豐4/3/4 p.123;磧4/2 p.145上;麗4/4;廣148/5)

      玉 痏 胡軌反。(萬3/76a/5)

      這些字在《玄應音義》《玉篇》中舉例形式分別如下:

      玄 痂痏 ……。下胡軌反?!稄V雅》:痂瘡也。痏敺傷。青黑腫也。

      (豐作“敺”,磧作“歐”)

      玄 痂痏 ……。下胡軌反。 痂瘡也。痏敺傷。青黑腫也。

      (麗作“敺”,廣作“毆”。缺“《廣雅》”二字)

      玄 痂痏 ……。下于軌反?!稄V雅》:痂瘡也。痏毆傷。青黑腫也。(玄琳34/47)

      玉 痏 胡軌反。敺傷也。疻痏也。(萬3/76a/5)

      玉 痏 胡軌反。 疻痏。又瘡也。(宋玉中8b/7;元玉176/8)

      兩者注文也較為相似,可以認為包括反切在內的所有內容都引自《玉篇》。反切的一致從統(tǒng)計上可以明確證實。具體數值請參照末尾附表[據太田齋(1998a),修訂了幾處數值]。

      對《玄應音義》的基礎音系進行過最詳細論述的是周法高先生。周法高先生曾想盡一切辦法去解釋玄應音系酷似《切韻》音系的原因。周法高(1948a)376推斷玄應音系與《切韻》一同反映了“七世紀上半首都所在地的長安方音”[2],其后受到陳寅?。?949)《切韻》的音韻體系為“洛陽舊音”觀點的影響,周法高(1952)407改為“切韻音(筆者:即玄應亦同樣)代表隋唐首都長安士大夫階級所公認的標準音;此標準音可能淵源于‘洛陽舊音之系統(tǒng)”,周法高(1948a)被收入周法高(1968)170時,將之前提到的表述改為“首都士大夫階級的讀書音”。周法高先生最終的見解見于周法高(1984),但周法高(1952)之后沒有變化[3]。

      玄應的事跡不詳,但從他在玄奘譯場連名的情況來推測,其音系反映長安音的可能性較大。但《玄應音義》卻反而與《切韻》體系極為相近,因此周氏才苦于如何解釋。但這是因為他認為玄應自造了反切的緣故。筆者認為,這是由于《玄應音義》大量使用了《玉篇》反切,因此所反映的音韻體系與《玉篇》并無太大差異。也就是說《玄應音系》與《玉篇》音系相似,所謂與《切韻》相似的說法,只是由于《玉篇》音系與《切韻》音系相似,因此從結果上看似乎是一個即使不正確也相去不遠的結論,但嚴格地講這不是正確的判斷。

      本小節(jié)開頭部分列舉了例外的反切的一致,從它們來推斷,按照筆者的觀點,具有與《玉篇》相同而與《切韻》不同特征的反切應該能夠看到極強的一致性。周法高(1948a、1984)指出,在這方面可以舉出以下7條特征。第8和第9條是筆者加上的,后文將舉例說明。

      1. 匣-于混同。

      2. 舌尖音與舌面音的混同。

      3. 已有輕唇音分化的傾向。

      4. 尤-幽混同。

      5. 嚴-凡混同。

      6. 真-臻-欣無別。

      7. 脂-之混同。

      8. 船-常混同。

      9. 從-邪混同。

      以上第1—7條是河野六郎(1937/1979)147列舉的《玉篇》音系和《切韻》音系之間有差異的九條之七。筆者新增的第8—9條也可以包括在內。

      下面我們逐一探討與上述9條相應的玄應反切與《玉篇》反切一致的情況。以下為《玄應音義》的反切,用下畫線標注它們與《玉篇》反切和用字一致的部分。被切字所屬按《切韻》音系判斷。有下畫線的被切字說明《玉篇》存在被切字、上字、下字三者全同的反切。反切后邊標注的數字是《玄應音義》中出現(xiàn)的次數。該反切為周法高(1948a)舉出,經過周法高(1968)、上田正(1986a)以及筆者訂正過的。首先使用本節(jié)開頭部分舉的(被切于母—上字匣母一等)加以被切字匣母四等—上字于母的例子來討論第1條。符合這一條件的例子并不多,周法高(1948a)似乎在回避是將其算作混同還是算作分離這一問題。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匣母四等—上字于母

      ·:于桂2 鏏:于桂

      cf. 集韻 :胡桂 cf. 宋玉 :俞桂 (俞,羊母)

      被切字于母—上字匣母一等

      ·痏:胡軌1 痏:胡軌 =宋玉

      cf. 痏:于軌

      ·祐:胡救5 祐:胡救 cf. 宋玉 祐:于救

      cf. 祐:于救1 (=祐):于救

      如此看來,顯示《玄應音義》混同的反切全部都是與《玉篇》反切和用字相同的,而且被切字也是3例(共計8例)中有2例(共計6例)相同。也就是說《玄應音義》中“匣-于混同”的例子只出現(xiàn)在與《玉篇》反切和用字一致的部分。

      第2條的“舌尖音和舌面音混同”的特征也與筆者的推測無異。那么兩者之間的所謂類隔切的反切用字情況如何呢?下邊列舉周法高(1948a)所提示的例子與《玉篇》反切進行比較。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端母一等—上字知母三等

      :竹候1 :竹逅 cf. :竹候 cf. 宋玉 :丁逅

      被切字知母二等—上字端母三等

      :都嫁1 (無) cf. 侘,吒:都嫁

      cf. 宋玉? ?(=吒) :知加陟嫁

      cf. :竹嫁5

      戇:都降6 戇:都降 cf. 宋玉 戇:陟降

      戇:都降呼貢1

      戇:丁絳1 戇:都絳

      cf. 戇:陟降2;竹巷1

      憃:丁絳傷恭1 憃 (無) cf. 戇:都絳 cf. 宋玉 憃:丑江尸容

      斲:都角1 琢、、菿、箌、、斀、椓:都角

      cf. 宋玉 斲:竹角(竹,知母)

      cf. 斲:竹角5 (=斲):竹角

      謫:都革5 摘:都革 cf. 宋玉 謫:知革

      cf. 謫:知革1 謫:知革

      椓:都角1 椓:都角 =宋玉

      :都角1 :都角 cf. 宋玉 :知朔

      晫:都角1 晫:知角 cf. etc.:都角 =宋玉

      啄:丁角1 啄:丁角 =宋玉

      摘:都格2 摘:都革,矺、:都革 cf. 宋玉 摘:多革

      (cf. 麗作 摘:竹格)[4] 、磔、:竹格

      被切字知母三等—上字端母一等

      湩:都用1 ? cf. 宋玉 湩:都貢

      湩:竹用都洞4 湩:都洞 (端母送一韻 是否應算別音)

      輟:丁劣1 輟:中劣 cf. 宋玉 輟:知劣

      cf. 輟:陟劣1;張劣1 輟:中劣,啜:陟徹

      被切字透母一等—上字徹母三等

      探:勑含1 探:勑含 cf. 宋玉 探:他含(他,透母)

      cf. 探:他含7

      黮:勑感3 嗿、醓:勑感 cf. 宋玉 黮:敕感都甚

      cf. 黮:他感4 黮:他感

      嘆:勑旦1 嘆:勑旦 cf. 宋玉 嘆:敕旦敕丹

      cf. 嘆:他旦1 歎:他旦

      儻:勑朗1 儻:勑朗 cf. 宋玉 儻:他朗又他浪

      帑:勑朗1 不收“帑”字。cf. 儻:勑朗

      cf. 宋玉 帑:乃胡又他朗

      cf. 儻:湯朗1

      :勑果1 不收“”字。cf. 橢:勑果

      討:恥老2 討:恥老 cf. 宋玉 討:他倒(他,透母)

      瘓:勑管2 不收“瘓”字。cf. 墥:勑管

      瘓:勑斷1 不收“瘓”字。

      被切字透母四等—上字徹母三等

      :勑細2 :勑細 cf. 宋玉 :勑細又都悌

      徒帝勑細1

      :勑詣1 :勑細

      cf. :他細2

      洟:勑計4 cf. 宋玉 洟:弋之他計(他,透母)

      cf. 洟:他計2 洟:他計

      挑:勑堯1 窕:勑堯 cf. 宋玉 挑:他堯又徒了(他,透母)

      挑:勑聊1 佻:勑聊

      cf. 挑:他堯6;土彫1 挑:他堯

      侹:勑頂1 脡:勑鼎,艇:徒頂 cf. 宋玉 侹:他頂(他,透母)

      cf. 侹:他頂3 侹、珽:他鼎

      惕:勑歷2 惕:恥激,:勑歷 cf. 宋玉 惕:他的(他,透母)

      惕:恥擊1

      cf. 惕:他狄3 惕:他狄

      痶:勑典1 錪:勑典

      痶:相傳 勑顯1 、:勑顯

      眺:丑弔1 眺:丑弔 = 宋玉

      被切字徹母二等—上字透母一等

      獺:他曷他轄2 獺:他轄 cf. 宋玉 獺:他達

      獺:他曷他鎋3

      被切字定母四等—上字澄母三等

      趒:他弔直彫1 :直聊,跳:徒彫

      cf. 宋玉 趒:他弔徒聊(徒,定母)

      被切字澄母二等—上字定母一等

      茶:徒加1 :徒加

      cf. 茶:直加1;馳家1;宅加1 不收“茶”字。cf. :直家;宅加

      荼:徒加1 :徒加

      cf. 茶:宅加1 茶:宅加

      媄:徒皆1 不收“媄”字。皆韻開無端母字。

      cf. 媄:除皆1 不收“媄” 字。皆韻開無端母字。

      瞪:徒萌1 :杜萌

      cf. 瞪:直耕3 瞪:直耕 =宋玉

      撞:徒江2 撞:徒江 =宋玉

      擢:徒卓3 :除卓,濯:徒角 cf. 宋玉 擢:達卓

      櫂:徒角,俗音 徒格1 濯:徒角,:徒格

      cf. 宋玉 櫂:馳效(馳,澄母)

      濯:徒角1 濯:徒角 cf. 宋玉 濯:直角(直,澄母)

      綻:徒莧2 不收“綻”字。cf. (=綻):除莧,淀:徒見

      :徒孟1 不收“”字。敬韻無端組字。

      讁:知革徒厄1 讁:知革 cf. :徒格,:大厄 宋玉不收

      :徒革1 :徒格,摘:都革 cf. 宋玉 :徒赤

      被切字娘母二等—上字泥母一等(“娘二以泥三切”“娘二以泥四切”除以下列舉的均省略)

      拏:奴加1 cf. 宋玉 拏:尼牙(尼,娘母)

      cf. 拏:女家5;女加3 拏:狃牙,尼牙,、、:女加

      淖:奴孝1 淖:奴教 cf. 宋玉 淖:女教(女,娘母)

      淖:奴挍1

      撓:奴教1 cf. 宋玉 撓:乃飽乃教又音蒿

      撓:乃教1

      鐃:奴交1

      cf. 鐃:女交1 鐃:女交 =宋玉

      赧:奴盞1 赧:如棧(“如”當作“奴”)

      cf. 宋玉 赧:女版(女,娘母)

      cf. 赧:女盞1

      :乃交1 :乃膠 cf. 怓:乃交

      cf. 宋玉 :女江乃刀又女交(女,娘母)

      被切字娘母三等—上字泥母一等

      你:奴履[5]1 不收“你”字。

      cf. 你:女履 cf.宋玉 伱:乃里

      從以上示例可以看出《玄應音義》中幾乎所有“舌尖-舌面”類隔切都與《玉篇》反切和用字相同??梢詳喽ㄐ褂昧恕队衿?。如果能夠把“孝”看作是“教”的省體、“女”是“奴”的省體,進而把它們看作是同一字的話,一致程度還會大大提高。

      關于第4條(第3條后述),河野六郎(1937/1979)指出,“尤-幽混同”在《玉篇》中只限于平聲的例子,但上田正(1986b)則認為《玉篇》的去聲也有以下混同的例子,由此可以看出《玉篇》中的混同不僅限于平聲。我們沒有找到上聲混同的例子,大概黝-有亦無別,因黝韻字很少,沒有見到該例而已。

      被切字宥韻—下字幼韻

      來母 翏:力幼 《新撰字鏡》739/8

      莊 :壯幼 萬3/80b/3

      章 椆:之幼 萬4/2b/4

      《玄應音義》中混同例也不僅限于平聲,上、去聲各有1例。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幽韻—下字尤韻

      呦:於州1 呦:幽反(cf.宋玉、元玉均作音幽)

      cf. 呦音幽1

      虯:渠周3 不收“虯”字。虬:奇樛 cf. 球etc.:渠周

      cf. 宋玉 虯:奇樛(樛,幽韻)

      虯:渠留1 虬、裘、俅etc. :渠留

      虬:渠周2 虬:奇樛 cf. etc. :渠周

      被切字黝韻—下字有韻

      糾:居柳1 不收“糾”字。糺:居黝,玖、、久:居柳

      cf. 宋玉 糾:飢黝

      cf. 糾:居黝2 糺:居黝

      被切字宥韻—下字幼韻

      皺:壯幼1 不收“皺”字。:壯幼

      cf. 廣韻 皺、、縐:側救

      cf. 宋玉 皺:側救(救,宥韻)

      cf. 皺:側救2 縐:側救

      上述示例中,除了最初的反切以外,在《玉篇》中都有相同的用字。如果《玉篇》里上、去聲沒有混同,那么可能是由于玄應的音韻體系本身沒有區(qū)別,因此將兩者混同來使用其反切。與其他條目的例子不同的是,這里完全沒有包括被切字在內三字都一致的例子,因此看上去這種可能性比較大。但是,前文我們已經了解到《玉篇》中“尤-幽混”也不僅限于平聲。雖然從音韻理論的解釋上還有待于進一步探討,但這個條目的特征應該也是源自《玉篇》的使用。周法高(1948a)還舉了“繆:莫尤1”,該反切只出現(xiàn)在豐(7/5b/12 p.220)、磧(7/6 p.164中)之中,麗(7/12)、玄琳(28/15)中為“繆:莫侯”,因此沒有算在符合條件的例子中?!队衿防镉小翱姡耗睢北磺凶?、上字、下字全部一致的反切。

      這里順帶提到上田正(1986a)在其卷頭凡例c中所說的:“尤幽混同限于被切字或下字為舌齒音聲母。”其實《玉篇》中的尤幽混同并不限于舌齒聲母之下。這是由于《玄應音義》里引自《玉篇》的反切不知什么理由只限于舌齒音聲母的結果。這只不過是偶合的現(xiàn)象,并不是在一定語音條件下的演變現(xiàn)象的反映。

      第5條與第1條一樣,都顯現(xiàn)了與《玉篇》的高度一致。周法高(1948a)舉了以下例子說明凡韻字中使用嚴韻字反切的情況。

      《玄應音義》 《玉篇》

      帆:扶嚴扶泛2 不收“帆”字。 cf. 颿:扶泛

      cf. 宋玉 帆:扶嚴扶汎

      凡:扶嚴1 凡:扶嚴 =宋玉

      :扶嚴1 :扶嚴

      與此相匹配的去聲韻的釅梵中,也例舉了釅韻字中使用梵韻字的例子。

      《玄應音義》 《玉篇》

      釅:魚摯1 不收“釅”字。釅、梵二韻無疑母反切。

      宋玉亦不收

      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入聲混同的例子。此外,嚴韻上聲儼韻僅有下面2例。都不是與凡韻上聲的范韻之間,而是與鹽韻上聲琰韻之間存在混同?!肚许崱凡糠职姹疽矡o儼韻。有的即使有此韻目,該有的小韻大都屬于琰韻。下面例子也許應看作琰韻。

      《玄應音義》 《玉篇》

      儼:宜撿1 儼:宜撿 cf. 宋玉 儼:宜檢

      儼:魚儉1 、嶮:魚撿,:魚檢 cf. 王二 廣:魚儉

      這些特征除了沒有符合《玉篇》中去聲韻的例子這一點外,都與《玉篇》完全相同,而且下畫線標注的反切與《玉篇》用字完全一致。這可以看作是由于使用了《玉篇》而產生的一致。

      符合第6條的反切如下。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臻韻—下字真韻

      莊母 臻:側巾1 臻:側陳 cf. 宋玉 臻:側巾

      臻:側陳2

      崇 榛:仕巾4? ? 榛:側銀(莊母)

      cf. 宋玉 榛(=):側詵(詵,臻韻)

      榛:士巾1

      榛:助巾1

      生 侁:所隣1 侁:所隣 cf. 宋玉 侁:所臻

      :所隣1 :所隣 cf. 宋玉 :所巾(巾,真B)

      詵:使陳1 詵:使陳 cf. 宋玉 詵:所陳

      詵:所巾1 駪、兟etc. :所巾

      籸:所巾1 籸:所臻,駪、兟etc. :所巾

      cf. 宋玉 籸:山人

      被切字櫛韻—下字質韻

      莊母 櫛:側帙1 櫛:側袟(萬作袾。誤。帙亦從衣作袟。)

      cf. 宋玉 櫛:側瑟(瑟,櫛韻)

      蝨:所乙1 蝨:所乙 =宋玉

      9例(共計13例)中5例(共計6例)與《玉篇》的反切用字相同,其中4例(共計5例)被切字也相同。并非所有問題都可以用《玉篇》的使用來解釋,但這種音韻特征的形成很明顯是與《玉篇》密切相關的。河野六郎(1937/1979)97認為除了真臻,欣韻也存在合流?!缎袅x》中只有1例,應是該例。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欣韻—下字真韻

      見母 筋:居銀居欣1 筋:居銀 cf. 廣韻 巾:居銀

      (切三、王三 巾:居鄰)

      cf. 筋:居欣1;居殷1 cf. 宋玉 筋:居勤(勤,欣韻)

      cf. 琳 筋:居銀、謹銀、薑銀;

      謹欣、謹殷、居殷

      如河野六郎先生所說,《玉篇》音系真臻以及欣韻無別,那么“居銀”和“居欣”實際同音。周祖謨(1936/1966)386也指出,曹憲《博雅音》亦真-臻-殷一韻(諄-文有別)。此外,慧琳也有很多真-欣相混的例子。如勤(欣韻群母):近銀(真韻):齗(欣疑):魚巾(真):忻(欣曉):香銀(真)等。這里介紹的例子都是“被切字欣韻-下字真韻”的,也有“被切字真韻-下字欣韻”例。如填:知斤:嚚:語斤:嚚:魚斤等?,F(xiàn)在上、去、入聲的例子一律省略。不止江東音,秦音也同樣真臻欣不分。那么,許是玄應把本來同音的二切作為別音而將之并列了。按照玄應音系兩者不同。從玄應來看,這樣處理是十分合理的??傊?,不可否認的是“筋:居銀”與《玉篇》反切字面完全一致,我們也可以認為玄應亦引用了它。

      以上探討的音韻特征的形成可以說與《玉篇》關系密切。下面再來看與《玉篇》反切一致程度相對來說略低的第7條。上田正(1986a)所舉的與“脂-之混同”相關的反切例子如下。

      a) 被切字之韻—下字脂韻(9條共17條次)

      《玄應音義》 《玉篇》

      來母 剺:力咨1 剺:力咨 =宋玉

      剺:力資1

      精 滋:子夷3 :子夷,滋:子時

      cf. 宋玉 滋:子怡(怡,之韻)

      從 鷀:才資1 鶿:材茲 cf.宋玉 鷀(=鶿):才茲(茲,之韻)

      邪 詞:似資1 詞:似茲,辭:似咨 =宋玉

      莊 輜:側飢2 輜:側飢 =宋玉

      錙:側飢1 錙:側飢 cf.宋玉 錙:仄飢

      昌 蚩:昌夷3 覗:昌釐 cf.宋玉 蚩:尺之

      cf. 蚩:充之4 蚩:充之

      b) 被切字脂韻—下字之韻(11條共15條次)

      《玄應音義》 《玉篇》

      徹母 郗:勑釐1 郗:勑釐 cf.宋玉 郗:勑梨(梨,脂韻)

      精 咨:子辭1 咨:子辭 cf.宋玉 咨:子祗(祗,脂韻)

      章 祗:旨時1

      祗:諸時1 祗:諸時 =宋玉

      見 飢:幾治4 飢:羈治 cf.宋玉 飢:幾夷(夷,脂韻)

      羊 夷:餘之1 :餘之 (,脂韻字) cf.宋玉 夷:弋脂

      夷:余之1 洟、夷、桋、彝:余之

      夷:弋之1 飴、:弋之 (飴、,之韻字)

      夷:以之1 頤:以之 (頤,之韻字)

      痍:與之1 痍:餘脂,姨、胰、恞、羠:與之 =宋玉

      痍:羊之2

      c) 被切字止韻—下字旨韻(8條共17條次)

      《玄應音義》 《玉篇》

      泥母 你:奴履1 不收“你”字。cf. 抳:女幾(旨止韻的泥母字只有這

      個) cf.宋玉 伱:乃里(里,止韻)

      你:女履2 ? cf. 切三、王一、王二、王三、廣韻 旨韻 柅:女履

      儞:女履1 不收“儞”字。 cf. 抳:女幾(旨止韻的泥母字只

      有這個)

      :女履1

      莊 笫:側幾1 笫:莊幾 =宋玉

      初 差:初履[6]1 旨止韻無初母字

      cf.宋玉 差:楚宜又楚佳(不收上聲音)

      崇 俟:事幾6 俟:事幾 cf.宋玉 俟:牀史(史,止韻)

      涘:事幾1 涘:事幾 =宋玉

      d) 被切字旨韻—下字止韻(6條共計9條)

      《玄應音義》 《玉篇》

      幫母 匕:卑以3 匕:俾以 cf.宋玉 匕:必以

      秕:卑以1 秕:俾以 cf.宋玉 秕:卑幾(幾,旨韻)

      邪 兕:徐里2 兕:存里(存,從母),祠:徐里(被切字止韻)

      cf.宋玉? ?兕:徐姊(姊,旨韻)

      章 旨:諸以1 旨:支耳,支視,畤:諸以(被切字止韻)

      cf.宋玉 旨:支耳(耳,亦止韻)

      旨:脂以1

      于 痏:位里1 痏:胡軌 =宋玉

      e) 被切字志韻—下字至韻(7條共12條次)

      《玄應音義》 《玉篇》

      澄母 植:直致1 ? ?值:除致(致,至韻)

      cf.宋玉 植:時職又除吏(吏,志韻)

      從 字:慈恣1 ? ?不收“字”字。cf. 食:慈吏(食、吏,志韻)

      cf.宋玉 字:疾恣

      邪 嗣:辭利2 ? ?嗣:囚吏,囚利,牸:辭利 cf.宋玉 嗣:似利

      :囚恣5 ? ?:囚吏,囚恣 cf.宋玉 :夕恣

      初 廁:側冀1 ? ?廁:側冀 cf.宋玉 廁:測吏(吏,志韻)

      書 弒:尸至1 ? ?弒:尸至 cf.宋玉 弒:式吏(吏,志韻)

      常 蒔:時至1 ? ?蒔:承異,侍:時至 cf.宋玉 蒔:石至

      f) 被切字至韻—下字志韻(4條共5條次)

      《玄應音義》 《玉篇》

      知母 致:徵吏2 ? ?致:徵利 cf.宋玉 致:陟利

      躓:豬吏1 ? ?躓:竹利 cf.宋玉 躓:知利

      見 穊:居置1 ? ?穊:居致 =宋玉

      影 饐:於吏1 ? ?饐:於吏 cf.宋玉 饐:於利

      這些例子的反切用字的一致程度也很高,但c)、d)、f)沒有類似上述“舌尖—舌面類隔切”顯著的一致性。在不一致的例子中也許有些與原本系《玉篇》丟失部分中存在的反切一致,但并非所有不一致的部分都能做此解釋。

      符合第8—9條的例子極端稀少,因此,周法高(1948a,1984)不把它當作玄應的音韻特點,但是該反切中也有與《玉篇》反切用字一致的。首先我們來看與第8條相

      關的。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船母—上字禪母

      貰:時夜1 ? ?貰:時夜 =宋玉

      cf. 《廣韻》 貰:神夜(船母)

      被切字禪母—上字船母

      蠩:食餘1 ? ?不收“蠩”字。cf.瑹:時餘,:上餘(時、上,禪母)

      cf. 《廣韻》 諸:章魚切……蠩 蜛蠩。一頭數尾,長二三尺左右,有腳狀如蠶??墒骋?。(章母);切二、切三、王一、王三“諸:章魚”小韻均不收“蠩”字

      cf. 切二、切三 蜍:署魚(禪母);王三不收

      cf. 廣韻 蜍:署魚(禪母),又音余

      cf. 切二、王一、王三 余:與魚反?!?蜘蛛

      cf. 切三 余:與魚反?!?/p>

      cf. 《廣韻》 余:以諸切?!?蜘蛛。又常魚切(禪母)

      cf. 切三 詹:職廉切……蟾:丶蝫,蝦蟆。[7]

      cf. 王一 詹:職廉切……蟾:丶蜍,蝦蟇。

      cf. 王二 詹:職廉切……蟾:丶蠩,蝦蟇屬。

      cf. 王三 詹:職廉切……蟾:丶蠩,蟇蝦。

      cf. 刊 詹:織廉切……蟾:蠩蟆,……

      cf. 《廣韻》 詹:職廉切……蟾:蟾蠩,蝦蟆也。……

      棎:視占切……蟾:蟾光,月彩。又職廉切。

      切三、王一、王三、刊“棎:視詹反”小韻均不收“蠩”字。王二“棎:視占反”小韻亦不收。后者的反切“蠩:食餘”與《玉篇》并不完全一致,只有下字相同的反切而已。其中一個被切字與《玄應音義》反切的被切字的聲符相同?!队衿返姆辞猩献譃椤皶r、上”的均為中古禪母。以下列舉《玄應音義》的相關部分,僅供參考。

      蟾蜍 上之鹽反,下以諸反?!稜栄拧罚后感E。郭璞曰:似蝦蟇居陸地?;茨现^之去父,山東謂之去蚥。蚥音方可反。江南俗呼蟾蠩。蠩音食餘反。

      (豐10/2b/7;磧10/2:麗10/4。cf. 之鹽反,磧作“之塩反”。爾雅,麗作“爾疋”。山東,麗誤作“此東”。余同。)

      蟾蜍 上之鹽反,下以諸反。《爾雅》:蟾蠩。郭璞曰:似蝦蟇居陸地?;茨现^之去父,山東謂之去蚊(>蚥)。蚊(>蚥)音方可反。江南俗呼蟾蜍者音食餘反。(玄琳47/55)

      (“蟾蜍者音食餘反”應是“蟾蠩。音食餘反”或“蟾蠩。蠩音食餘反”之訛)

      該反前面有“江南俗呼”四字,那么其后的反切“食餘反”,如果是如原書記載且未經過后人改字,應是反映禪-船無別的江東音反切。雖然《玉篇》里沒有找出同一反切,但此切也許和前后訓釋一同來自別的文獻,應該也是禪-船有別,北方音系的《玄應音義》將其不改字面直接收錄,結果成為區(qū)別于禪母的船母反切。

      我們也要注意,注文與《玉篇》的體例相去甚遠。周法高(1948a)把這些表現(xiàn)出“淮南……山東……江南……”等方言差異的形式看作是玄應的案語。如果真是如此,玄應有可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修改了《玉篇》的反切?!队衿反嬖诠灿型宦暦囊贿B串文字使用相同反切用字的傾向。因此,也許我們能夠推斷出這樣的可能,即玄應在該傾向的基礎上,在給《玉篇》中沒有的文字加反切時,對《玉篇》中同一聲符文字的反切進行加工后使用。前邊在探討反切用字的一致時沒有提起這個問題,《玄應音義》的反切中與《玉篇》的反切、被切字、下字一致,但上字不同的例子也不在少數。從這些反切或許可以找出玄應反切用字改變的一些傾向,但關于這一點我們尚未進行調查。

      如果排除后一例,剩下來的唯一“船-禪混同”的例子亦見于《玉篇》。我們可以認定《玄應音義》的“船-禪混同”現(xiàn)象來自《玉篇》。

      符合第9條的反切如下。

      《玄應音義》 《玉篇》

      被切字邪母—上字從母

      燼:似進(邪母) 才刃(從母)1 ? ?燼:似進,賮:才刃

      cf. 宋玉 燼(=):才進

      cf. 燼:似進7 ? ? cf. 《廣韻》 賮:徐刃。又疾刃(疾,從母)

      cf. 燼:似刃1 ? ?燼:似進

      cf. :似刃1

      :才刃1 ? ?:徐吝 cf. 宋玉 :疾刃(疾,從母)

      吮:徂兗(從母) 似兗(邪母)1 ? ?吮:似兗 cf. 宋玉 吮:食允,徂兗(徂,從母)

      cf. 《廣韻》 吮:徂兗,又徐兗

      cf. 吮:似兗6 ? ?吮:似兗

      cf. 吮:食兗(船母)2 ? ?cf. 宋玉 吮:食允,徂兗;《廣韻》 吮:食尹

      按中古音系來說,“”聲字,在《玉篇》中切上字有用邪母的,也有用從母的?!盃a”字可作“似進”,亦可作“才刃”,其實在邪-從無別的江東音中讀起來沒有差異。兩者在《玉篇》中是表現(xiàn)同音的反切。但一個是邪母,一個是從母,由于北方兩者有別,玄應認為不同音而并列為二反。《切韻》系韻書之間此小韻存在非常有趣的異同,王一、王二、TIVK75-100a均作“賮:疾刃”,這大概是原本的反切字面。王三、《廣韻》把它分別改為“似刃”(不收又切)、“徐刃”(僅首字收又切“疾刃”),都是邪母反切。筆者認為由于“”

      聲字反切多用邪母上字,王三、《廣韻》把此小韻反切改為邪母字,《廣韻》把原有的反切保留作為又切了。玄應也是按中古音系處理這些反切而發(fā)生了混亂?!盃a”,《廣韻》收于“賮:徐刃”(邪母)小韻中,沒有記載從母又切,而《玄應音義》作“才刃反”(從母)。

      “”,此字《玉篇》讀邪母,但玄應讀從母,在《廣韻》僅見于“賮:徐刃”(邪母)小韻中。與玄應反切字面相同的反切果然可見于《玉篇》中。這也是“賮”“燼”“”三字同音的緣故。宋玉與原本《切韻》同出一轍,將之看作從母字。

      “吮”,豐、磧?yōu)椤搬迌际硟肌保ㄘS22/1a/12;磧22/1),如果這是《玄應音義》原本的反切,那么它能夠成為“從-邪混同”的例子(“食”,船母?!笆硟肌币磺胁皇悄壳坝懻摰膶ο螅?、大、玄琳中為“似兗食兗”(麗22/1;大602/3;玄琳48/2)。從這種情況來看,《玄應音義》中似乎“吮”無從母反切。但宋玉為“吮:食允,徂兗”,“徂”,從母。這些反切如果是沿襲原本《玉篇》的(口部已散佚,有關佚文亦不存,現(xiàn)無法確認),并且玄應的“吮:徂兗”原先既有的話,那么亦有可能引自原本《玉篇》,北方音把它看作別音而將之并列了。別處,亦有豐、磧?yōu)椤搬迌际硟肌保ㄘS21/6b/8;磧21/7)的例子?!搬蕖?,豐訛作“祖”。此部分,麗、大作“食兗似兗”(麗21/17;大58 2/4),玄琳中作“徐兗反……又音絕兗反”(玄琳13/26),“徐”邪母,“絕”從母。“絕兗反”不見于《玉篇》。《玄應音義》原始形式到底如何,現(xiàn)在很難復原?!缎袅x》中,另有“吮:似兗”6例,“吮:食兗”2例,這些都是單切,不跟別切排在一起。現(xiàn)在暫且推測“吮”字在《玄應音義》里原有船母和邪母二切。把江東同音的“似兗”、“徂兗”(和“絕兗”)二切看作別音,由于了解不夠深入,其處理缺乏一貫性,按其切上字字面并沒有仔細斟酌,有的當作邪母,有的當作從母,結果異本之間出現(xiàn)了相互矛盾的記載。我們也要注意,第二節(jié)中已介紹周祖謨(1936)指出“原本《玉篇》原有的江東音特點,如從-邪無別、神-禪無別,今本把它改為有別了”。即宋本《玉篇》把原本《玉篇》里反映江東音的反切往往改為符合中古音系的。上面例子里能找到實例。眼前的“燼(=):才進”可看作其中的一個。

      上述第3條,對象反切很多,調查未完,還不能具體探討。值得注意的是,河野六郎(1937)指出《玉篇》雖有重唇音-輕唇音之別的傾向,但只有唇音次濁即“明-微”無別,這一點玄應亦同,而且反切字面也大都一致。其實玄應本身也有幫組-非組分別的傾向?,F(xiàn)在與玄應的相混反切相比,兩者字面很少一致。雖然兩者都含有一些“明-微”無別的反切,可說為因引用《玉篇》反切,玄應的幫組-非組分別的傾向更為明顯了。參看下面的例子:

      以上是該韻里的所有唇音反切。下畫線標注的反切和《玉篇》字面一致,除了“明-微”以外都屬于重唇音-輕唇音分開不混的反切,反而“明-微”以外,“幫組-非組不分”的反切都不帶下畫線。這一條待詳細調查提出具體數值。

      六、 結語和贅言

      這一節(jié)根據太田齋(2019)修改補充。參看以下《玄應音義》里出現(xiàn)的所有蕭韻去聲嘯韻的反切例子。下畫線標注的是和《玉篇》一致的。其他反切都和《切韻》一致。間或也有兩者反切字面都一致的?!缎袅x》里完全沒有提及《切韻》書名?!缎袅x》的成書時期未詳,但大家公認比原本《切韻》只晚半個世紀,那么就不能保證玄應是否直接引用《切韻》。[8]即使利用《切韻》,所根據的大概也是原本,不然就是最早期的異本,訓釋非常簡單,甚至只有反切,缺少訓釋。所以與《切韻》反切之間的一致不能排除偶然的可能性。值得注意的是如果站在都是引用的前提來看的話,讓人有二者似乎呈現(xiàn)互補關系的印象,有可能《切韻》就是另一種“影子小學書”了。

      標注下畫線的是與《玉篇》一致的部分。這里暫且用李永富(1973)代替原本《切韻》。除了切首字以外的被切字不能保證原本《切韻》確實存在。上面的“原本《切韻》”“被切字所見具體版本”分別意味著李永富(1973)所構擬的《切韻》原文小韻中是否收錄該被切字[“(無)”就指不收],以及目前能見到的《切韻》系韻書諸本中哪些版本收入該被切字。具體版本的簡稱亦據李永富(1973)?!埃ā稄V韻》無)”指該被切字連《廣韻》都不收。上面共有19例,其中與《玉篇》一致的有12例,與《切韻》一致的有7例,與兩者一致的(即與《玉篇》和《切韻》一致)有5例,都不一致的無。由此可知《玄應音義》嘯韻反切字面或與《玉篇》一致,或與《切韻》一致,沒有都不一致的。這一點大家都不可否認。

      如果兩者反切一致不是玄應沒有直接引用《切韻》而是利用與《切韻》所根據的同一先行小學書的話,那有可能是已經不傳世的只能看到佚文的五家韻書之一的《韻集》。周法高(1948)364介紹唐蘭先生寄給他的私信里說,“玄應書所本,當為韻集”[10]。因為有各種字面的異切存在,序文沒有說根據《韻集》,周法高先生駁回并不同意此說。但玄應如筆者所說含有不少引用的話,《玉篇》本身已對同音字有不少異切,而且雖然《韻集》與《玉篇》(和《切韻》)不同,《玄應音義》中出現(xiàn)51次,另外“呂靜《韻集》”出現(xiàn)2次,書名較為多見,不像“影子小學書”,但如果《韻集》是當時十分普及的小學書之一,那么也有可能不必一一提到名字而引用反切和訓釋。唐蘭先生的意見不能立刻否定。當然這個假設還有深刻討論的余地。如果下面例子的釋文全都是根據《韻集》一書的話,就與《切韻》的體例全異:

      a) 菸瘦 《韻集》一(“一”他本作“乙”)餘反。今關西言菸,山東言蔫。蔫音於言反。江南亦言。又作萎,於為反。菸邑無色也。(麗10/7/22)

      原本《切韻》 於 央魚反。五?!?菸,茹熟皃?!ㄝ嫈?/131/4)

      b) 麨籢 又作匳?!缎W篇》:作同,力沾反?!俄嵓吩唬海晕镆??!墩f文》:籢,籢鏡也。今江南亦有粉匳、棊奩也。674/5

      原本《切韻》 廉 力鹽反。十。(“籢”未収)

      c) 袈裟 舉佉反。下所加反。《韻集》音加沙。字本從毛作、二形。葛洪後作《字苑》,始改從衣?!?59a/9

      原本《切韻》 嘉 古牙反。十五?!?袈 袈裟?!ㄝ嫈?/109/14)

      砂 砂石。所加反。六。裟 袈裟?!ㄝ嫈?/113/13)

      我們能看到的《韻集》佚文不足30條,現(xiàn)在無法確認《韻集》原文如何,大膽推測如下:

      陸志韋(1963)377說,“《字林》反切就有點怪樣。切上、下字的筆畫一般都比較簡單”?!段簳そ絺鳌酚腥缦掠涊d:“忱弟靜,別仿故左校令李登《聲類》之法,作《韻集》五卷,宮商角徵羽,各為一篇,而文字與兄便是魯衛(wèi),音讀楚夏,時有不同?!彪m有可能《韻集》音系和《字林》音系之間有較大的差異,但看林平和(1976)所舉的例子有“:式之,侇:大兮,犂:力奚,煗:乃卵,吮:弋選,掐:口洽”等。如果這些用字如呂靜原書,則用筆畫較為簡單的切字的傾向亦見于《韻集》。就是說,即使兩者所反映的音系有差異,《韻集》也會有用字法上的同樣傾向。對“文字與兄便是魯衛(wèi)”一句也可以這么解釋。

      下面指出有可能沒有提及書名而引用《韻集》的例子。這是上面已經介紹過的:

      蟾蜍 上之鹽反,下以諸反?!稜栄拧罚后感E,郭璞曰:似蝦蟇,居陸地。淮南謂之去父,山東謂之去蚥。蚥音方可反。江南俗呼蟾蠩。蠩音食餘反。(豐1012b/7其他出處在此一律從略。參看上例)

      體例酷似上面“a) 菸瘦”,但沒有《韻集》書名。把“蟾蜍”條里的如“山東……,江南……”列舉地名而說明方言之間差異的訓釋,如上已說,周法高(1948a)380-385將之看作玄應案語。如與“a) 菸瘦”條比較,我們就可推測這也是沒提書名而引用《韻集》的訓

      釋。[11]可能這一類例子不止這一條。其中會含有不嚴格、不完整的引用。由于筆者還沒有完成調查,現(xiàn)在只能介紹上面一例,未能證明唐蘭先生之說。如果此說可以肯定,我們就能從《玄應音義》找出未知的《韻集》佚文,但非常遺憾的是,我們不得不說其可能性較小。

      此外,《玄應音義》中還有一些例子像二等重韻混同那樣,具有反切既與《切韻》不同又與《玉篇》不同的特征。這當然有可能是玄應的創(chuàng)意,但筆者懷疑這也可能是源于其他先行韻書和字書。如果能夠明確《玄應音義》引用的體例,也許就能斷定所引用的是什么文獻。

      上文在討論《玄應音義》中《玉篇》的使用狀況時,指出了上代日本文獻中與《玉篇》的利用狀況相似的問題,實際上在中國也存在過這種利用狀況。古屋昭弘(1979,1983,1984)已經指出王仁昫在進行《切韻》增訂工作時,幾乎沒有列舉《玉篇》書名,隨意引用,說明在中國《玉篇》也有可能被當作“影子小學書”使用。可以說《玄應音義》反映了早于王仁昫的階段存在的同樣狀況。

      上文討論的9條特征應該怎樣結合《玄應音義》的音韻體系進行解釋呢?即便《玄應音義》的反切均為引用,如果與玄應自己建立的音韻體系一致,就不會產生矛盾。但是正因為反切的文字排列沒有什么意思上的關聯(lián),所以有可能在某學統(tǒng)中被毫無分辨地墨守繼承下去,正如上文所述摻雜了反映江東音的反切。上述9條中由于使用《玉篇》產生的一致,有一些該被從《玄應音義》所反映的音韻特征中排除。如果如前所述是先行文獻的集成,那么很難判斷《玄應音義》里的例外字音究竟是在規(guī)范音的夾縫中顯露出來的玄應他們所體現(xiàn)的音系特征的反映,還是由于全盤接受了先行文獻而混雜了的與玄應音系不同的異己分子。闡明這個問題會引起對《切韻》音系的重新探討。

      筆者目前的看法立足于后者。那么玄應為什么特意收入與自己的音系差異如此之大的反切呢?對此,現(xiàn)只能提出三種初步推測。其一,玄應雖是文字學大德,但對音韻學理解卻并不深刻,看各個反切,不能猜出其具體字音,不能正確判斷其所反映的音到底符合標準音系統(tǒng)與否,因此含有了表示江東音的反切。其二,雖然玄應個人對音韻學造詣很深,但在他指導之下參與編輯音義的部下學僧(們)對此理解不深,不能嚴格遵守玄應的編輯方針,粗心地把本來應該排除的江東音反切收入在內,而玄應亦沒有糾正。我們也應該注意《玄應音義》不是一下子編成的,各卷會有各卷特有的編纂情況。總之,出于杜撰,夾著了方音。其三,玄應為了對抗儒教等經學的小學書,意圖編纂超過小學經典著作的、有權威性質的佛經辭書,所以特意收入與自己語音系統(tǒng)不一致的反切。如果是第三種解釋的話,應該有更多反映江東音以及其他方音的反切,但實際上這種反切并不多。目前筆者認為第一、第二種解釋,即出于杜撰的說服力比第三種更強。相對來說,第二種比第一種更有可能。如果是這樣,玄應本來意圖以當代標準音的反切編他的音義,然而出于杜撰卻含有了與此違反的方音反切。

      上文已經討論過,從與《玉篇》的對照可以看出,《慧琳音義》中音注與義注引用的標準似乎有所不同,訓釋與《玉篇》一致性很強,但反切用字基本不同。與之相反,《玄應音義》雖然沒有出現(xiàn)《玉篇》書名,但音、義都與《玉篇》相當一致。這種情況應該是《玄應音義》的整體現(xiàn)象。通過與其他佚文進行比較對照,尤其是與慧琳相同內容的含有“玉篇”或“顧野王”二詞的訓釋進行對照,如果能夠把握其體例,那么估計就能夠從《玄應音義》中提取出原本系《玉篇》散佚部分的又音反切,進一步深刻了解原本《玉篇》的音韻系統(tǒng)了。

      補記:本文所舉出的擬定為《韻集》的佚文不符合韻書體例。我們必須進一步探討《韻集》和呂靜之兄忱所著《字林》的關系,以及到底玄應有無將二書混同引用的可能。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玄應音義》里的《說文》引文,有的與《字林》一致,《字林》和《說文》也許最終歸于《說文字林》一書。這些都是待解決的問題。

      附表 《玄應音義》和《玉篇》反切字面的一致程度

      《切韻》韻目的排列順序以平山(1967)117-119所提示的加以調整后排列。附表內列出一致度的數值。“切數”為玄應反切的數量,“切總”是玄應反切的總出現(xiàn)次數,“玉切”為“切數”中占有的與《玉篇》反切的上下字面全同的反切數量,后面的( )是其反切的百分比數值,“玉總”是“切總”中占有的與《玉篇》反切的上下字面全同的反切數量,后面的( )是其反切的百分比數值?!叭?,/的右邊為分母,是被切字、上字、下字三者字面全異的反切數量,左邊的分子是其中占有的與《玉篇》被切字、上字、下字三者字面全同的反切數量。后面( )是其百分比數值?!叭偂笔恰扒锌偂敝信c《玉篇》被切字、上字、下字三者字面全同的玄應反切的出現(xiàn)數次,后面的( )是其百分比。《玄應音義》和《玉篇》基本依據上田正(1986a,1986b),但對《玄應音義》《玉篇》分別加以98處、41處的修訂。然而,并不是因為經過這些修訂,筆者的觀點才站得住,所以其修訂具體內容不在此文一一介紹。可以說由于這些修訂,筆者指出的傾向更為顯著了。

      眾所周知,《篆隸萬象名義》所錄反切并不是原本《玉篇》的所有反切,又切全都被刪除了。如果我們能看到完本原本《玉篇》,應該可以知道附表中表示一致程度的統(tǒng)計數值會更高。另外有經過傳寫發(fā)生異體字、省體字以及誤寫的問題,如:呼-吁、資-咨、檢-撿、亦-赤;爾-爾、彌-彌、餘-余;物-勿、智-知等。如何看待它們,都會對上面的數值有所影響。上面的數值是把這些字體異同嚴格處理之后統(tǒng)計的,隨著將來《玉篇》佚文的研究進展,會有提高的可能。順便說明一下,關于字面與《切韻》《玉篇》全異的反切,亦有引自某種先行文獻的可能,但我們當然也要考慮玄應他(們)編音義時改變反切字面的情況。這一點待后考。

      附 注

      [1] 使用版本及其簡稱如下:

      《玄應音義》:大治本,簡稱“大”;廣島大學藏本,簡稱“廣”;天理藏本,簡稱“天理”。

      《古辭書音義集成》七、八、九冊(汲古書院,1980、1981、1981)。

      高麗藏本:《高麗大藏經》第32冊(東國大學校,1975),簡稱“麗”。

      磧砂藏本:《宋版磧砂大藏經》第30冊(新文豐出版公司影印,1987),簡稱“磧”。

      叢書集成本:《百部叢書集成》0739—0744所收海山仙館叢書本(中華書局影印,1985)。

      金藏廣勝寺本:《中華大藏經(漢文部分)》第56冊(中華書局,1993),簡稱“金”。

      同治八年仁和曹氏重刊本(新文豐出版公司影印,1980),簡稱“豐”。

      《慧琳音義》所收《玄應音義》簡稱“玄琳”。

      《慧琳音義》,簡稱“琳”。

      高麗藏本:慧琳希麟一切經音義(共5冊,大通書局影印,1970。同時參考了東國大學??小陡啕惔蟛亟洝返?2、43冊,1976)。

      《希麟音義》,簡稱“?!薄?/p>

      高麗藏本:《高麗大藏經》第41冊(東國大學校,1976)。

      《玉篇》

      原本系:《玉篇零卷》(大通書局,1972),簡稱“原玉”。

      宋刻本:《大廣益會玉篇》(張氏澤存堂本,中華書局,1987),簡稱“宋玉”。

      元刻本:《大廣益會玉篇》(《國學基本叢書·經部》,新興書局,1968),簡稱“元玉”。

      敦煌本:陳祚龍《敦煌古抄文獻會最》(新文豐出版公司,1982)。

      黃永武編著《敦煌寶藏》第140冊(新文豐出版公司,1986)。

      《篆隸萬象名義》,簡稱“萬”。

      《高山寺古辭書資料第一》(《高山寺資料叢書》第六冊,東京大學出版會,1977)。

      此外,《切韻》系韻書(簡稱“切”)使用了《十韻匯編》(學生書局影印本)以及《廣韻》(澤存堂本,藝文印書館影印本),切韻系韻書的簡稱均從《十韻匯編》(如“切三”“刊”“王一”“唐”等)?!墩f文解字》(簡稱“說”)使用了《說文解字注》(藝文印書館影印本)。所引用馬淵和夫(1952)(簡稱M)搜集的佚文里含有筆者未確認其出處的。

      [2] 王力(1980/1982)123說“玄應既是長安的和尚,他的反切必能反映唐初首都長安的語音系統(tǒng)?!硪环矫妫懛ㄑ缘摹肚许崱凡⒉环从乘宕拈L安語音系統(tǒng)。否則,玄應《一切經音義》和陸法言《切韻》的差別不會那么大。陸法言自己聲稱,他的《切韻》是‘論南北是非,古今通塞寫成的,當然不是一時一地之音?!薄缎袅x》和《切韻》兩者的音系不同,這一點和周法高先生意見相差較遠。

      [3] 周法高(1948b/1963)41被收入周法高(1963)7時,把“說他的音義里的反切是代表長安音也是很合理的”改為“說他的音義里的反切是代表當時長安的讀書音也是很合理的”。

      [4] 高麗本用字不同,并不是類隔切。但也能在原本《玉篇》中找到上下字一致的反切。

      [5] 此切被切字止韻,切下字“履”,旨韻??煽醋髦?止混同例。玄應旨韻相當反切有“柅:女履”。

      [6] 據豐(與磧同)。麗作“差 初理反”(與金同)?!袄怼?,止韻。

      [7] “丶”是同字重復符號,與前字同。各本字體略微有異,暫且以此統(tǒng)一表示。下同。

      [8] 唐蘭先生在《王仁昫刊謬補缺切韻》影印本(國立北平故宮博物院,1947)卷尾追記里推測此書為神龍二年(706)成書。據序文得知王仁昫是衢州信安縣尉。雖然《切韻》意外快速普及,但當時印刷技術未發(fā)達,只能靠抄寫普及,原本除了正本之外不會有很多副本,剛成書之后的開頭幾十年的普及速度應該十分緩慢。還是較難設想玄應其人使用了原本《切韻》。

      [9] 豐39/5作“於糾一子二反”、麗12下11、磧128上12作“於糺一予二反”、大53/5作“於糺一吊二反”、琳42/6所收玄應音義卷亦作“於糺一吊二反”?!肚许崱酚捻嵣下曶铐崱镑睢毙№崳腥?、王二“於糺(糾)反……又益夷反”,王一、王三、廣韻“於糾反……又於夷反”(《廣韻》“反”作“切”)。保存該部分的現(xiàn)存諸本都收有此脂韻又音。此又音大概是原本《切韻》就有的?!镑睢薄镑稹蓖x,同聲母,可能“黝”亦通“黟”,帶有了“黟”字脂韻音。雖然未能確認“黟”字音寫作“一夷反”的例子,“一吊”也許原是“黟”字音“一夷反”,誤寫“一夷”(>“一弔”=“一吊”)而產生的錯切。如若不然,“黝:一吊(=弔)”原來就是“益夷反”或“於夷反”(均見于上面又音中),后來大概誤傳為“益弔反”或“於弔反”,然后被《玉篇》既有的同一影母反切“一弔”代替(嘯韻反切有“窔:一吊”),最后用異體字記作了“一吊”。與《玉篇》既有的“一弔”同樣看待,“黝”也有了蕭韻去聲嘯韻相當字音了。“一弔反”亦見于《經典釋文·儀禮音義》,如:“本又作窔,一弔反。”《新撰字鏡》所引《玉篇》反切有“(=>窔),於弔反”,可供參考。

      [10] 唐蘭先生也在該信中對見于《玄應音義》序文里的《韻集》說,“玄應引《韻集》,前人多誤以為呂書,實則凡稱引呂書者必曰呂靜《韻集》,而單言《韻集》者,便非呂書也。此《韻集》蓋出隋,唐之間,故云‘《韻集》出唐也……若呂靜《韻集》時代既久,字亦不備,似不可借以定音也。此《韻集》蓋為兼綜南北東西方音者,故與陸生亦不多遠耳”。唐蘭先生沒有說明呂靜《韻集》和不提著者名字的《韻集》二書到底有什么關系。據《隋志》記載,呂靜《韻集》以外,還有無名氏《韻集》十卷、段宏《韻集》八卷。三者都散佚不傳,現(xiàn)無法知道互相之間有什么關系?!缎袅x》本文中注記呂靜的和不提著者名字的《韻集》二書都出現(xiàn)。后者有可能是《隋志》里的無名氏《韻集》十卷。本文暫且把玄應所根據的認為是呂靜原書的增補改訂版。

      [11] 上面推測“蟾蜍”條里的“食餘反”反映的是江東音。如果此條是《韻集》引文,那么《韻集》就含有江東音了。呂靜生平難考,傳說為晉任城(今濟寧)人。山東人編的韻書里會含有江東音嗎?如果不是從某種反映江東音小學書的如字引用,暫且推為呂靜把禪-船作為無別考慮,將時讀禪母、時讀船母的“蜍”字的江東讀音作為船母相當讀音錄取了。其實亦可認為與《玉篇》禪母“時餘反”或“上餘反”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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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戶市外國語大學 日本神戶市 651-2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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