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營營
摘 要:《面紗》是英國作家毛姆的代表作品之一。該小說以香港及中國內(nèi)地為故事背景,講述了英國女子吉蒂的成長歷程與精神蛻變。作為一部典型的空間化形式小說,主角吉蒂經(jīng)歷了在香港的墮落、在湄潭府的成熟以及在修道院的精神蛻變??梢哉f,吉蒂所處空間的變化對其精神成長起到了重要作用,對促進其意識的覺醒與獨立有著重大意義。運用空間理論進行分析對于本作品來說是一個行之有效的切入點,將有利于深化作品意義。
關(guān)鍵詞:《面紗》;吉蒂;空間;成長歷程;精神蛻變
威廉·薩默塞特·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1874-1965)是二十世紀(jì)最受歡迎的英國作家之一。學(xué)者侯維瑞認為,“比起二十世紀(jì)最杰出的作家來,他的作品可能缺乏深度與廣度,也缺乏高度完美的藝術(shù)風(fēng)格,但是它們廣泛流傳與深受歡迎的程度卻是無可否認的”[1]。毛姆一生著作頗豐,涉獵廣泛,共寫了二十部長篇小說。作為毛姆長篇小說的代表作品之一,《面紗》并不是向壁虛造出來的,而是作者中國之行的果實。該小說主要講述了面容姣好又喜歡社交的英國女子吉蒂,由于錯過了最佳結(jié)婚年齡,在遇到一位在香港工作的細菌學(xué)家向他求婚之后,就毫不猶豫地嫁給了他。婚后,吉蒂在香港出軌被丈夫沃爾特·費恩發(fā)現(xiàn),丈夫為了懲罰她,便帶她去了瘟疫肆虐的湄潭府。在湄潭府和修道院的所見所聞所感所知,使吉蒂認清了情人查理·唐生為人的虛偽與狡詐,也認識到了修道院修女們的無私與偉大。湄潭府的經(jīng)歷以及修道院的工作使吉蒂開闊了視野,凈化了靈魂,從而得到了精神上的蛻變,也使其女性獨立意識有所覺醒。
一、香港:享樂與墮落共生
學(xué)者龍迪勇認為,“敘事是具體時空中的現(xiàn)象,任何敘事作品都必然涉及某一段具體的時間和某一個(或幾個)具體的空間”[2]。從香港、湄潭府到修道院,吉蒂經(jīng)歷著成長與精神的雙重蛻變。香港的繁華與喧囂始終誘惑著吉蒂也腐蝕著吉蒂。
(一)享樂的社會空間
作為中國現(xiàn)代化氣息最濃厚的城市,吉蒂在香港的墮落側(cè)面反映出香港紙醉金迷的喧嘩。關(guān)于香港,在《第一爐香》中,張愛玲描述了葛薇龍初次來姑媽家,就發(fā)現(xiàn)“姑母家里的花園不過是一個長方形的草坪,四周圍繞著矮矮的白石卍字闌干,闌干外就是一片荒山。這園子仿佛是亂山中憑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盤”[3]。單是張愛玲對香港住宅區(qū)花園的描寫就能看出香港的與眾不同,更不用說去淺水灣游泳以及到麗都飯店去吃晚飯、跳舞了。在毛姆筆下,香港仿佛是第二個倫敦。當(dāng)沃爾特向吉蒂介紹香港也有俱樂部、網(wǎng)球場、賽馬場、馬球場和高爾夫球場時,早就習(xí)慣了倫敦社交圈的吉蒂認為,香港的生活也是讓人向往的。由于吉蒂愛慕虛榮又習(xí)慣交際,香港這種令人眼花繚亂的生活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她,而這也為她日后在香港的墮落埋下了伏筆。在齊美爾看來,都市作為一個不同的空間具有它鮮明的特征,即視覺泛濫帶來了變動不居的外部和內(nèi)部的刺激。[4]可以說,殖民地時期香港的人文環(huán)境和社會風(fēng)光與主人公吉蒂的命運走向息息相關(guān)。
(二)吉蒂墮落之始
香港之行是吉蒂在慌亂之中的選擇,也解決了她的尷尬處境——不用給妹妹多麗絲當(dāng)伴娘,不用再害怕母親喋喋不休的怪怨。在英國,“由于男子在經(jīng)濟和社會領(lǐng)域占有支配性地位,資本主義又造成了居住和職業(yè)的流動性,因此,家庭不僅決定了婦女的最重要的人際關(guān)系,也決定了她在社會、經(jīng)濟甚至地域上的前途”[5]。來到香港之后,吉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社會地位是由丈夫的職業(yè)所決定的,身在異國他鄉(xiāng),當(dāng)面臨必須需要依靠丈夫的職位來確定自己的地位時,她就不再是一個獨立而自主的人。然而“作為一個細菌學(xué)家的妻子,沒有人會真正把她當(dāng)回事”[6],這讓吉蒂感到氣惱。因此,當(dāng)吉蒂在查理·唐生家的晚宴上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心懷戒備,因為查理·唐生是堂堂香港助理布政司,她不想被人輕慢地對待。但隨著晚宴的進行與交談的深入,查理·唐生特別的說話方式與富有魅力的外表讓吉蒂的戒備感消失殆盡。初來香港的兩三個月,吉蒂和丈夫已被邀請參加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晚宴,而此次的晚宴是吉蒂出乎意料的,因為“她很喜歡查理·唐生,這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7]。吉蒂從一開始的滿懷戒備到談笑風(fēng)生,這種心理上的接受為她和唐生發(fā)展出進一步的關(guān)系提供了可能。查理·唐生充滿熱烈的愛慕之情與動聽的奉承話也加速了他們關(guān)系的質(zhì)變。
作為最擅長講故事的天才作家,小說一開始毛姆就把吉蒂和唐生的偷情呈現(xiàn)在讀者眼前,之后的情節(jié)也如迷霧被層層撥開。小說的第三章,當(dāng)吉蒂在陽臺上目送唐生離開時,她還沉浸在愛的滿足與愉悅之中,因為“她的面前是蔚藍的大海和擁擠忙碌的碼頭,可她心不在焉的目光幾乎沒有注意到這些”[8],此時的吉蒂心里想的只有她的情人。她已深陷在與唐生的情欲之中,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也無暇顧及。但是,“在香港,他們這種私下的來往并不容易”[9]。因此,他們慣常幽會的地方并不是金碧輝煌的大酒店,而是一間又小又臟的古玩店。盡管吉蒂討厭那昏暗的樓梯和臟亂的屋子,但當(dāng)她在唐生懷里的那一刻,她便什么都不計較了。和唐生在一起時,香港于吉蒂才有了特殊的意義,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這種享樂的社會空間不會永遠持續(xù)下去,吉蒂的墮落必須由她自己來拯救。
二、湄潭府:殘酷與成長并存
湄潭府作為瘟疫肆虐的所在地,身在香港的上層人員唯恐避之不及,湄潭府雖然是對吉蒂的懲罰,但更是沃爾特對自己的懲罰。在湄潭府,吉蒂見證了不同于香港的另一個世界,這里街道骯臟,空氣污濁,人們臉上充滿絕望,瘟疫把這里的一切都按下了暫停鍵。正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吉蒂完成了人生的重大轉(zhuǎn)變。
(一)殘酷的社會空間
小說中的湄潭府坐落在西江的一條支流邊上,吉蒂和丈夫先坐船后乘轎,在路上走了九天才到達目的地。在路上,吉蒂看到了眾多的墳地,以及一副新打的棺材,而這種殘酷的場景于吉蒂來說還只是開始。湄潭府殘酷社會的另一面正是海關(guān)副專員韋丁頓所說的“人們像蒼蠅一樣大批大批地死去”[10]。韋丁頓是個英國人,在中國已生活了二十多年,漢語講得很好,對中國小說和歷史故事了然于胸,講述起來輕松愉快、妙趣橫生。從毛姆對湄潭府的描繪來看,即使沒有疫情,湄潭府也不是一個令人舒適的地方:商店關(guān)門,街道臟亂,垃圾和廢物隨意堆放,在一些緊關(guān)著的門里面,有人剛剛死去。在瘟疫蔓延中的湄潭府,人死的速度竟然超過了被埋葬的速度。由此不難推斷出,湄潭府的殘酷不僅僅是每天成百上千的人在死亡,更是現(xiàn)實給人造成的心理上的恐慌與絕望。吉蒂第一次直觀地面對死亡是在韋丁頓陪她出去散步的時候,在院墻的墻根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衣服打滿補丁、頭發(fā)亂蓬蓬、已經(jīng)死了的乞丐。韋丁頓面對這種情況表現(xiàn)得很坦然,“可吉蒂渾身抖得連步子也邁不了了”[11]。山頂上的拱門面朝著廣闊的平原,山丘上布滿的是覆蓋著青草的墳丘,一條窄窄的堤道蜿蜒在綠色的稻田中間。湄潭府祥和的自然環(huán)境與殘酷的社會環(huán)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地理位置的偏僻、醫(yī)療條件的落后和人民水深火熱的生活使湄潭府這一特定的社會空間有了特殊的含義。
(二)吉蒂成長之變
在敘事小說中,人物和情節(jié)扮演著重要作用,但主人公活動的時空也不容忽視。有學(xué)者認為,“空間場景的意義不僅在于它作為小說情節(jié)結(jié)構(gòu)要素之必不可少,而且其本身往往也具有特殊的意味”[12]。這種特殊的意味對吉蒂來說則代表著其精神成長的煉獄。吉蒂的變化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其一,吉蒂對自己的處境泰然處之。在與情人分手前,唐生曾告誡她,“不要使用任何沒有燒煮過的東西,一切生冷的食物,比如水果和沙拉等,都不要去碰,喝的水也一定要先煮開”[13];到達湄潭府之后,韋丁頓也曾說,“牛奶和水一定要煮開后再喝,不要吃新鮮水果和沒有煮過的菜”[14]??杉偈侨绾巫龅哪??她從到湄潭府的第二天就開始吃沙拉了,盡管沃爾特提醒吉蒂不應(yīng)該吃不衛(wèi)生的東西。在筆者看來,吉蒂的這種表現(xiàn)不僅僅是對沃爾特的惡意報復(fù),更是她對自己內(nèi)心絕望與恐懼的反抗,沒有人不對死亡充滿恐懼,吉蒂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選擇是與瘟疫的角逐,更是其對自身命運的大膽宣言。
其二,對情人虛偽狡詐的再認識。吉蒂對查理·唐生的再認識主要體現(xiàn)在與韋丁頓的談話中。這次交談是在韋丁頓對吉蒂出軌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因此有利于吉蒂客觀公允地對唐生做出評價。關(guān)于對查理·唐生的評價,韋丁頓一針見血地指出,“他心里根本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15]。作為一個殖民地政府官員,唐生很會籠絡(luò)人心,但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升遷。唐生的勤奮工作在韋丁頓看來也是笨鳥先飛的表現(xiàn),韋丁頓認為他不僅沒有才華,還是一個非常愚蠢的人。在這里,韋丁頓還提到了唐生的妻子多蘿西,稱她是一個能干的女人,只要有她做后盾,唐生就永遠不會干蠢事。至此,吉蒂完全明白了唐生的為人,他愚蠢,愛虛榮,樂于讓人奉承。讀者聯(lián)系之前吉蒂與唐生分手時的情景,也更加能看出唐生的虛偽、冷漠與決絕。盡管已經(jīng)深刻地認識到了唐生的為人,但此時的吉蒂,還未能完全擺脫對唐生熱烈的愛,她的精神覺醒之路還有很長一段要走。
其三,對丈夫為人與工作的深刻了解。沃爾特是一名細菌學(xué)家,醫(yī)治染上瘟疫的人并不是他的本職工作,但在來到湄潭府之后,他每天早出晚歸,即使回到家,也在實驗室忙碌到深夜。韋丁頓曾稱贊他有頭腦,有個性。他不僅醫(yī)治染上霍亂的病人,還努力清潔飲用水源。他不怕危險,哪里都敢去,“他每天至少有二十次是擦著鬼門關(guān)過來的”[16]。修道院的修女對沃爾特也甚是崇拜,當(dāng)吉蒂來修道院參觀時,修道院院長稱吉蒂為“我們勇敢善良的醫(yī)生的妻子”[17]。沃爾特的到來為她們帶去了希望,他的工作也讓人肅然起敬。修道院院長說,沃爾特特別喜歡和修道院收留的嬰兒待在一起,一玩就是幾個小時,只要沃爾特把他們抱起,那些嬰兒就會停止哭泣。沃爾特的體貼與溫柔也是修女們稱贊的原因之一。從香港到湄潭府,從韋丁頓到修女再到修道院院長,吉蒂對沃爾特有了深刻的了解與認識。此次參觀修道院,吉蒂深受震撼。修女們的臨危不懼與純真心境,修道院院長的體恤謙卑與溫柔體貼,打開了吉蒂渴望的精神世界;修道院的平靜氛圍也讓吉蒂感受到了信仰的堅定與偉大。修道院的經(jīng)歷是吉蒂成長歷程中的重要一環(huán),此時的吉蒂內(nèi)心渴望改變的精神已經(jīng)被喚醒。
三、修道院:寬容與覺醒相伴
修道院坐落在湄潭府的市中心,也是瘟疫肆虐的中心。修道院作為一個封閉的人性化的空間,即使四周瘟疫肆虐,在吉蒂看來,這也是一個可以獲得心靈平靜的地方。
(一)寬容的社會空間
修道院院長是一位法國人,她來時帶了七個修女,最后只剩下兩個。書中寫道:“她們生活在城市中心最貧困的地區(qū),她們辛苦地做活,從沒有過節(jié)假日。”[18]法國人對故土有很強的依戀性,而英國人卻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安家,由此可見這些法國修女做出的巨大犧牲。即使被瘟疫包圍,她們?nèi)员M最大可能幫助身處水深火熱中的人們:醫(yī)務(wù)室用來處置染病的士兵;把食堂改成孤兒的醫(yī)務(wù)室;教年輕女孩做針線活等。
身在瘟疫區(qū),丈夫和修女們都在與瘟疫作斗爭,只有吉蒂無所事事,這讓她不能忍受。在吉蒂的懇求下,修道院院長分配給她一些工作?!熬嚯x意味著可獲得性的程度和關(guān)系的程度”[19],吉蒂由抗拒湄潭府到主動接近修道院中的病人,這種距離上的變化也是吉蒂精神狀態(tài)的變化。吉蒂原是新教徒,而修女們信奉的則是天主教,在修道院這個寬容的環(huán)境里,每個人都可以并肩戰(zhàn)斗。院長也并沒有因為吉蒂是醫(yī)生的妻子就對她特別照顧,而是實事求是地分配給她力所能及的事。由于“吉蒂飯煮得好吃,針線活也做得不錯,她便被分配去監(jiān)管那些做縫合和卷邊的女孩了”[20],偶爾,她也需要照看一下更小的嬰孩。她原想做一些更艱巨的任務(wù),但這些最平常的工作也給了她很大的精神振奮?!吧鐣臻g既是活動的場所,提供規(guī)劃和實踐目的的實施,同時又是獲得能量和指引能量展開的基礎(chǔ)?!盵21]在修道院這個既寬容又充滿溫馨的環(huán)境中,吉蒂得到了精神上的撫慰。
(二)吉蒂意識之醒
和湄潭府的煉獄相比,修道院是吉蒂精神的天堂。修女圣約瑟純樸、樂天的精神感染了吉蒂,使她不再只關(guān)注她個人。對他人的生活及其世界觀的了解,使吉蒂開闊了心胸、喚醒了想象力,也使她自己逐漸成熟起來。在與修道院院長不多的幾次談話中,吉蒂感受到了院長慈母般的關(guān)懷,院長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得體端莊的舉止、受人愛戴的行為讓吉蒂感動、向往。
龍迪勇說,“空間與人物性格及其所導(dǎo)致的行動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22]。身在湄潭府殘酷的大環(huán)境下,每個人都自身難保,而修道院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那里的每個人都在全力以赴,正是有感于這種緊迫感,吉蒂參與其中。修道院的工作經(jīng)歷也喚醒了吉蒂的女性意識。作為女性,吉蒂在修道院院長身上找到了她渴望已久的獨立精神,院長出身法國名門望族,她放棄優(yōu)渥的生活,遠離故土,在瘟疫肆虐的修道院里帶領(lǐng)大家抗疫。修道院的工作經(jīng)歷讓吉蒂擺脫了對唐生盲目狹窄的小愛,完成了由愛他人到被他人所愛的轉(zhuǎn)變,從厭惡中國嬰兒到悉心照料并得到他們喜愛,吉蒂實現(xiàn)了蛻變,達到了與心靈的和解。
四、結(jié) 語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通過空間轉(zhuǎn)換來展現(xiàn)女主人公的成長歷程是毛姆作品的一個重要手段。在小說中,香港、湄潭府、修道院這些空間都與主人公的經(jīng)歷息息相關(guān)。在這里,社會空間不僅是行為的領(lǐng)域,而且是行為的基礎(chǔ)。[23]香港作為當(dāng)時英國的殖民地,有著與倫敦相似的繁華與喧囂。來到香港后的吉蒂禁不住誘惑遇到了后來背叛她的情人查理·唐生,這是主人公墮落的開始。瘟疫肆虐的湄潭府是吉蒂經(jīng)歷成長的地方,她目睹了街道的臟亂、瘟疫的肆虐、生命的脆弱,也見證了與疾病作斗爭的各種人。這些經(jīng)歷讓吉蒂意識到人生真正價值之所在,更是喚醒了她的女性意識。韋丁頓的幽默與灑脫、沃爾特的冷靜與聰穎、修女們的無私與奉獻、修道院院長的大愛與超脫,使吉蒂認識到,即使是在瘟疫肆虐的城中心,人們依然能夠找到內(nèi)心的平靜。毛姆用洞悉人性的筆觸,展現(xiàn)了吉蒂由墮落到覺醒的女性成長之路。
(喀什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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