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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數字帝國主義的五大特征

      2023-09-21 09:13:16孟子碩尹彥
      理論觀察 2023年6期

      孟子碩 尹彥

      摘 要:數字帝國主義是當代壟斷資本主義與數字信息技術的合謀共生體,是帝國主義在數字時代的發(fā)展新階段。以列寧的帝國主義理論為基礎對數字帝國主義進行批判性考察,可以將其特征概括為五個方面:一是數字化生產不斷集中;二是數字資本與產業(yè)資本和金融資本相結合;三是數字輸出成為帝國主義對外掠奪的重要方式;四是強化數字壟斷的數字同盟開始形成;五是帝國主義的掠奪范圍從物質領域擴張到數字領域。通過對數字帝國主義的特征進行研究闡釋,有助于學界更加全面地把握帝國主義在數字時代的變化,透視數字帝國主義的壟斷與剝削本質。

      關鍵詞:列寧帝國主義論;數字帝國主義;數字資本

      中圖分類號:F038.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 — 2234(2023)06 — 0032 — 06

      20世紀初,通過對帝國主義的深入研究,列寧全面論述了帝國主義的本質與規(guī)律,從而創(chuàng)立了科學的帝國主義理論。根據列寧的基本觀點,資本主義在帝國主義階段最明顯的經濟特征就是壟斷。在此基礎上,列寧還系統(tǒng)地概述了帝國主義五個方面的特征,并作出了相應的具體凝練:資本家的壟斷同盟;銀行資本和工業(yè)資本的融合;向外國的資本輸出;瓜分世界領土,而且已經瓜分完畢;經濟上是國際性的托拉斯瓜分世界。[1]在此后的時間里,列寧關于帝國主義的諸多論述以及壟斷、霸權、跨國集團等概念,為后繼學者研究帝國主義問題提供了經典范式。時至今日,一些西方左翼堅持認為當代資本主義全球體系依然承續(xù)100多年前的帝國主義發(fā)展邏輯。[2]

      21世紀以來,隨著數字信息技術的廣泛應用,當代壟斷資本主義與數字信息技術合謀共生實現(xiàn)壟斷與霸權,帝國主義發(fā)展進入到了數字帝國主義階

      段。與列寧所處時代的帝國主義不同,當代數字帝國主義憑借著龐大數據資源和強大的數字信息技術的加持,壟斷資本的力量有增無減,剝削的手段更加精妙和隱蔽。我們如何回到馬克思和列寧之深邃的目光穿透數字帝國主義在全球范圍內開展數字生產壟斷與擴張的深層次動因?如何正確把握當代帝國主義的新變化和新發(fā)展?因此,在堅守列寧帝國主義的基礎上,我們更應該對帝國主義的當代發(fā)展進行分析,準確把握數字帝國主義的全新特征。

      一、數字化生產不斷集中

      20世紀初期,列寧通過對資本主義社會生產進行歷史性考察和理論性分析指出,“資本主義的自由競爭一定會出現(xiàn)生產集中,生產集中到一定程度上就一定會產生壟斷”[3]。簡單來講,在資本主義自由競爭階段,資本主義國家實行自由競爭是為了讓大小企業(yè)在不受約束的市場環(huán)境內公平競爭,用以追求資源配置效率的最大化。但是,同一生產部門內的單個資本家為了賺取更多的剩余價值,必然不斷地進行資本積累用以擴大再生產,在這個過程中,生產集中必然逐步走向生產壟斷。與列寧所處的時代相比,盡管帝國主義在當代的基本特征發(fā)生了改變,但仍然沒有脫離帝國主義階段的生產集中走向壟斷的分析。

      首先,數字勞工加速向大企業(yè)集中。通過對國內外學者關于數字勞動的研究進行分析與綜合,筆者認為數字勞工這一概念可以從兩個方面解讀:一是具備一定的技術知識,專門從事數字網絡工作的技術人員;二是通過在線瀏覽網絡平臺為數字媒體公司創(chuàng)造剩余價值卻得不到報酬的網絡用戶。譬如特拉諾瓦等學者指出數字勞動是免費勞動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他們所理解的數字勞動主要指向互聯(lián)網上的在線勞動。[4]在這里,筆者則是從第一個方面來定義數字勞工,即具備一定的技術知識,專門從事數字網絡工作的技術人員。在當下,隨著數字化社會生產程度的不斷提高,數字勞工已經參與到了社會生產的多個領域從事生產勞動。根據國際勞工組織最新發(fā)布的《2021年世界就業(yè)和社會展望》顯示,全球數字勞工平臺在過去10年的時間里增長了5倍,然而,這些新增平臺卻主要集中在資本主義國家。另外,通過對大型數字企業(yè)的調查分析得知,美國Facebook目前有近一萬名數字勞工專門從事AR與VR研發(fā),谷歌公司坐擁超過40萬人的技術人員專門開發(fā)手機操作系統(tǒng),英特爾公司更是在全球招募了15000人的軟件工程師參與研發(fā)。以上數據表明,數字勞工正在加速向大型的數字化企業(yè)集中,這在一定程度上大大推進了數字化生產的集中和數字寡頭的形成。

      其次,數字寡頭對數據資源和數字技術的壟斷能力不斷提高。一方面,在資本主義政策的支持下,一些數字寡頭利用法律空隙和民眾對于數據的認知不足在全球各國爭奪“無用、無主”的用戶數據,憑借著對龐大數據資源的壟斷,谷歌、Facebook、微軟等企業(yè)幾乎成為壟斷全球數字化商品的生產與流通,并影響著實體企業(yè)命脈的數字寡頭。另一方面,數字寡頭憑借其在數字技術領域的領先地位,與政府聯(lián)合制定種種業(yè)界技術標準來實現(xiàn)發(fā)展自身并限制對手的目的。以英特爾為例,它為了迅速擴大生產規(guī)模,往往會將能耗高、非核心的技術生產轉移到發(fā)展中國家,而將控制核心部件的技術生產留在本土,長期壟斷著數字技術的核心生產。因此,在數字帝國主義強大的國家意志支持下,數字寡頭在全球范圍內的數字壟斷能力不斷提升,數字化生產不斷朝著少數或幾個大型數字企業(yè)集中。

      最后,數字寡頭在數字產業(yè)市場的利潤收入呈壟斷趨勢。20世紀初,列寧在考察帝國主義出現(xiàn)生產集中這一經濟現(xiàn)象時主要是從勞動力、生產資料、利潤的集中這幾個角度進行論述。因此,除了上述我們已經闡述的兩種具體表現(xiàn)以外,還有另外一個能夠體現(xiàn)在數字帝國主義階段數字化生產不斷集中的重要表現(xiàn),那就是考察數字寡頭在數字產業(yè)市場的利潤收入占比。以目前全球出貨量最大的手機商蘋果為例,根據Counterpoint國際調研機構多年來公布的數據顯示,自2016年以來,蘋果手機的利潤常年占全球手機市場總利潤的60%以上。[5]除此之外,隨著在利潤收入上的占比提高,數字寡頭逐漸選擇把自己的業(yè)務范圍從單一領域向多元化領域延伸。譬如,F(xiàn)aceBook通過Watch視頻服務,匯聚了娛樂、運動、新聞等各種各樣的影視,日瀏覽量最高可達1.4億人次。與此同時,隨著數字寡頭所涉領域的擴展,他們在數字產業(yè)市場的利潤上占有比例仍會逐漸提高。

      二、數字資本與產業(yè)資本和金融資本相結合

      在《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中,列寧指出,由于小銀行日益被大銀行吞并,銀行業(yè)開始集中于少數機構,它們支配著所有資本家和小業(yè)主的所有貨幣資本,以及絕大部分生產資料。[6]銀行壟斷者為了加速資本集中,開始與工業(yè)資本家進行“個人聯(lián)合”,而工業(yè)資本家由于在資本上依賴銀行,為獲得更多銀行貸款,便開始同銀行資本家聯(lián)合。在這種互相有利的條件下,銀行和工業(yè)相互勾結,最終導致金融資本的出現(xiàn)。因此,列寧總結道:“二十世紀是舊資本主義進到新資本主義,從一般資本統(tǒng)治進到金融資本統(tǒng)治的轉折點”[7]。而隨著資本主義發(fā)展由20世紀初的帝國主義階段過渡到今天的數字帝國主義階段,由于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信息技術在資本主義社會的普遍應用,“在引導產業(yè)資本和金融資本運作的背后”[8],有一種新型的資本形態(tài)正在起著支配性作用,即數字資本。

      那么,究竟何謂數字資本?為了清晰界定這一概念,我們有必要以發(fā)生在當下的經濟現(xiàn)象著手進行闡釋。例如,各類數字購物平臺作為溝通賣家和買家之間的平臺,它在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的加持下就能獲取并分析大量關于消費者的搜索數據記錄。這樣一來,數字平臺不僅可以根據消費者的搜索數據為他匹配與推送相關的商品,也可以幫助平臺上的諸多賣家提前了解消費者的購買傾向和意愿,從而幫助賣家減少之前在生產上的盲目性。因此,我們會發(fā)現(xiàn),數字購物平臺在作為買賣雙方交易渠道的同時,也如金融資本一樣,產生了凌駕于買賣雙方之上的“無形的手”。通過“無形的手”,數字資本家獲得了凌駕于產業(yè)資本之上的權利,實現(xiàn)對產業(yè)資本和消費者需求的操縱。不僅如此,正如20世紀初產業(yè)資本統(tǒng)治轉向金融資本統(tǒng)治,金融資本統(tǒng)治在今天也來到了向數字資本統(tǒng)治的轉折點。我們發(fā)現(xiàn),銀行投資業(yè)務在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信息技術工具的幫助下不再具有盲目性,一切關于金融投資的數據分析愈來愈依賴于數字技術。因此,在當前的數字帝國主義時代,在資本主義社會,除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產業(yè)資本、金融資本,一種支配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新興資本形態(tài)——數字資本正在起支配性作用。因此,在這個意義上,所謂的數字資本就是一種基于數字來獲取剩余價值的資本存在樣態(tài)。

      應該注意的是,在數字帝國主義時代,產業(yè)資本、金融資本、數字資本三者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割裂的,而是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其中,產業(yè)資本是整個資本結構的基礎,金融資本處于中間階層,數字資本作為資本樣態(tài)的最新表現(xiàn)形式則是占據著這個金字塔結構的塔尖。[9]具體而言,首先,產業(yè)資本依然是金融資本、數字資本的依托。時至今日,無論金融資本與數字資本在社會生產過程能夠發(fā)揮多大的作用,一旦它們失去作為物質生產的產業(yè)資本的支撐,這些虛擬形態(tài)資本也將失去它的意義。其次,對于當下的數字化生產而言,即使數字資本的出現(xiàn)取得了過去金融資本在資本結構中的統(tǒng)治地位,引導著金融資本的運作,但這并不代表著金融資本在當前社會生產中地位的降低。我們已經見證了PayPal、Googe Cheout、支付寶、微信支付等諸多數字支付方式的興起,盡管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金融資本的傳統(tǒng)權力,但是數字資本的出現(xiàn)更多的是強化了金融資本與數字技術的融合,為金融資本創(chuàng)造了更大的作用空間。因此,我們通過對當前的社會化生產進行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產業(yè)資本、金融資本如果不與數字資本發(fā)生作用,那么它依然難以克服市場的盲目性,面臨被市場淘汰的風險。又如,雖然數字資本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金融資本,但它為金融資本的運作提供了有效的數據分析,并“它克服了大銀行所無法實現(xiàn)的小額度貸款”[10]。因此,產業(yè)資本、金融資本、數字資本三者之間的關系是一種相互影響、彼此依存的關系。

      三、數字輸出成為帝國主義對外掠奪的重要方式

      對于20世紀初的帝國主義來講,它的基本特征就是資本輸出取代商品輸出成為帝國主義的主要輸出方式。[11]然而,隨著過去幾十年內的數字信息技術積累與成果轉化,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在今天均已實現(xiàn)社會生產領域的大規(guī)模的數字化。因此,在數字帝國主義階段,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種前所未有、別具形式的輸出方式:數字輸出。在數字輸出的模式下,數字寡頭和帝國主義國家的政府部門相勾結在世界范圍內進行數據掠奪,通過獲取源源不斷的數據資源來創(chuàng)造高額利潤,在這個意義上,數字輸出成為當代帝國主義國家最主要的輸出方式。

      首先,數字帝國主義將數字基礎設施視為數字輸出的一種重要方式。所謂數字基礎設施,又被稱作“數字基建”,是過去傳統(tǒng)信息技術基礎設施為適應當下數字化與智能化要求而實現(xiàn)自我升級迭代的演進結果。一般來講,包括5G網絡、數據中心、云計算平臺、工業(yè)互聯(lián)網等一系列新模式在內。相比較傳統(tǒng)信息技術設施,數字基礎設施更加具有共享性、融合性、賦能性,是孵化新經濟、新業(yè)態(tài)的核心基礎。正是基于數字基礎設施的自身重要性,數字帝國主義紛紛將布局與掌握發(fā)展中國家的數字基礎設施作為數字輸出的一種重要方式。譬如,作為美資運營商的Africell,為非洲地區(qū)的烏干達、岡比亞和剛果等國家持續(xù)提供電信業(yè)務,用戶規(guī)模達到1200萬人;在歐美資本的推動下,非洲另外一家電信運營商Liquid已經完成了長達10萬公里的網絡建設,業(yè)務輻射范圍包括埃塞俄比亞、贊比亞、盧旺達等14個國家在內。除此之外,考慮到非洲數據中心能夠創(chuàng)造出可觀的利潤收益,數字帝國主義也加緊了對非洲數據中心的布局,譬如,美國微軟公司2019年在約翰內斯堡和開普敦就建立了數據中心。[12]

      其次,數字帝國主義將各級數字平臺視為數字輸出的一種重要方式。隨著物聯(lián)網、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工具的快速更新,催生了各級用于生產分工和社會交往的數字平臺,譬如亞馬遜、推特,等等。在《資本論》中,馬克思提到:“商品價值從商品體調到金體上,是商品的驚險的跳躍”[13],換言之,如果商家無法將生產出來的產品出售給消費者,那么商家生產的目的也就無法得到實現(xiàn),商家的利益就會蒙受嚴重的損失。從這一點出發(fā),只有能夠及時獲取消費者的需求和市場的供求關系變化,才能確保生產活動與市場的需求相匹配,于是,在過去三十年,實現(xiàn)社會和經濟行為量化的一系列網絡平臺迎來了飛速增長。考慮到數字平臺在社會生產領域中發(fā)揮的作用越來越大,數字帝國主義借助數字自由化的虛假理念廣泛開展數字“圈地運動”,塑造全球性的數字壟斷平臺。一方面,相比傳統(tǒng)的線下企業(yè),數字平臺可以輕而易舉地參與到其他國家經濟和商業(yè)活動的各個領域,源源不斷地從他國賺取利潤;另一方面,數字帝國主義憑借自身對于數字平臺的壟斷,可以借助數字平臺撰取高額的基礎信息費和廣告費。

      再次,數字帝國主義將各類電子設備視為數字輸出的一種重要方式。除了依靠數字基礎設施和各級數字平臺進行數字輸出以外,數字帝國主義還聯(lián)合各類生產電子設備的制造商,其中不僅包括智能手機的制造商,還包括一些生產智能家居、智能汽車等其他新興電子設備的制造商達到數字的壟斷和目的。據Canalys數據顯示,在2021年第一季度全球智能手機的市場占比上,三星和蘋果分別以22%和15%位列全球第一位和第二位。此外,在電腦、智能手表、智能家居、智能汽車等電子設備領域,數字帝國主義也持有高額的市場占比。憑借著對電子設備的壟斷,數字帝國主義可以通過電子設備的傳感器頻繁記錄、跟蹤以及搜集用戶的個人數據。而對于壟斷數據的數字寡頭們來講,數據就是資本,它們可以通過持續(xù)控制海量的數據內容來獲取巨額的經濟利潤,并持續(xù)操縱著人們的生活。由此可見,在當下壟斷各類電子設備已經成為數字帝國主義的一種數字輸出方式。

      四、強化數字壟斷的數字同盟開始形成

      十九世紀末,隨著資本主義壟斷的發(fā)展和對外掠奪的加劇,壟斷組織由私人壟斷和國家壟斷走向國際壟斷的趨勢日益明顯。對此,列寧在《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一書中曾深刻分析并論述了國際壟斷同盟形成的原因。時至今日,帝國主義已經發(fā)展到了今天的數字帝國主義階段。盡管我們已經看到數字帝國主義之間會為了爭奪數據資源、搶占數字輸出、劃分數字疆域等利益而進行的激烈競爭。但是,我們也應看到,當面對來自發(fā)展中國家的技術趕超威脅時,帝國主義國家又會結成同盟體,誓死捍衛(wèi)其既得利益與既有的優(yōu)勢地位。

      首先,數字帝國主義在數字技術的加持下共同推進西方“普世價值”的傳播。相比較過去傳統(tǒng)的帝國主義,數字帝國主義的殖民方式和掠奪方式更具精巧化和隱蔽化。在技術壟斷與數字霸權的加持下,數字帝國主義以西方普世價值為代表的資本主義意識形態(tài)尋找了滋生和蔓延的溫床,企圖實現(xiàn)對發(fā)展中國家和落后地區(qū)的思想馴化與價值重構。有學者指出,“數字帝國主義的實質是,發(fā)達國家利用數字技術的壟斷地位影響接受國的價值與文化”[14]。一個極具說服力的事例就是,當下以美國為首的數字帝國主義借助于推特、臉書、YouTube等數字平臺積極宣揚普世價值,不留余力的對平臺進行自由理念的包裝,隱蔽性地向用戶灌輸“自由民主”是一種適合所有國家和地區(qū)的美好生活理念。就其實質而言,數字帝國主義之所以結成廣泛的同盟共同推進西方普世價值,其根本目的是為了從意識形態(tài)層面重塑他國的價值認同,以自由的名義掩蓋數字剝削和數字壟斷的事實,為共同剝削與掠奪他國的行徑賦予理念上的合法化。

      其次,數字帝國主義之間通過制定各種合作協(xié)議瓜分全球數字產業(yè)鏈。在數字帝國主義階段,伴隨著數字全球化與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速,國際分工被進一步細化,最終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全球產業(yè)鏈體系。但在這個龐大的全球產業(yè)鏈體系下,各個國家價值分工的地位依然是由帝國主義主導。由于數字帝國主義掌握并壟斷著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數字技術和其他前沿科技,它們往往占據著國際產業(yè)鏈的頂端,而發(fā)展中國家只能在技術含量低、生態(tài)成本高的低端產業(yè)謀求生計。此外,為了維系主導地位,數字帝國主義之間通過制定各種合作協(xié)議瓜分全球產業(yè)鏈。一方面,它們以保護生態(tài)的名義制定各種協(xié)議,以此來限制發(fā)展中國家的產業(yè)發(fā)展。譬如,西方發(fā)達國家將從2020年開始,全面征收碳關稅,這對發(fā)展中國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產業(yè)挑戰(zhàn)。[15]另一方面,它們通過不斷提升貿易規(guī)則來限制發(fā)展中國家的產業(yè)發(fā)展。在一系列協(xié)議和規(guī)則的背后他們維護的是帝國主義的利益,反映了帝國主義企圖持續(xù)主導并瓜分全球高端產業(yè)鏈。

      最后,數字帝國主義共同對新興經濟體的成長進行遏制和打壓。當前階段,盡管數字帝國主義之間在數字貿易擴張、搶占數字疆域等方面的競爭,但是一旦有來自發(fā)展中國家的數字產業(yè)或其他科技前沿產業(yè)冒頭,數字帝國主義為了持續(xù)鞏固和維持壟斷地位不惜拋棄“自由競爭”的招牌,共同聯(lián)合對發(fā)展中國家的成長進行遏制與打壓。例如,當面對華為企業(yè)在5G、通訊設備等領域的崛起,以美國為首的“五眼聯(lián)盟”開始以網絡安全風險為由對華為企業(yè)進行封鎖和制裁,并遏制華為同其他國家的數字信息技術合作。在數字同盟共同對新興經濟體進行遏制和打壓下,發(fā)展中國家試圖在數字全球化浪潮中尋求數字發(fā)展機遇和數字紅利的可能性更加渺小。根據《2020年全球數字經濟國家競爭力發(fā)展報告》分析,從數字治理、數字產業(yè)、數字創(chuàng)新等幾個角度對世界各國的數字經濟競爭力進行排名,位列前十名的國家除中國外,其他均為發(fā)達國家??傊跀底滞说墓餐?lián)合下,發(fā)展中國家將難以實現(xiàn)預期的數字發(fā)展機遇。

      五、帝國主義的掠奪范圍從物質領域擴張到數字領域

      在十九世紀末期和二十世紀初期的帝國主義時代,隨著資本輸出逐漸取代商品輸出成為資本主義對外擴張的主要輸出方式,擴大海外的殖民地經濟便被壟斷資本主義納為實現(xiàn)剩余價值最大化的重要手段,搶占和控制落后地區(qū)的現(xiàn)實領土是那個時期帝國主義實現(xiàn)發(fā)展不可或缺的基本條件。然而,隨著帝國主義的現(xiàn)代發(fā)展和數字信息技術的更新迭代,帝國主義已經不可能選擇傳統(tǒng)的方式把世界領土瓜分完畢。2021年,F(xiàn)acebook宣布正式將母公司正式更名為“Meta”,并希望與美國的政策制定者、學者以及有關專家合作共同構建“元宇宙”的虛擬世界版圖,意圖主宰世界各國的網絡體驗。此外,微軟、蘋果、Roblox等一大批數字巨頭也紛紛從軟件、硬件、游戲等領域發(fā)力,在“元宇宙”領域展開角逐。不難發(fā)現(xiàn),在數字時代,帝國主義的掠奪范圍已經從現(xiàn)實世界擴張到虛擬世界,從現(xiàn)實領土轉向了當下虛擬與現(xiàn)實的二者兼并。

      首先,數字帝國主義從搶占殖民地轉向了搶占數字網絡空間的封疆權。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提到:“資產階級,由于一切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由于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文明都卷入到文明中來”[16]。隨著數字信息技術的誕生,它消除了民族和地區(qū)的界限,建立起各國之間相互貫通、相互依存的緊密聯(lián)系。因此,為了采取更大范圍、更高效率、更具隱蔽的掠奪方式,帝國主義選擇與數字寡頭聯(lián)手在數字網絡空間嵌入結構性權力,旨在長期數字網絡空間的封疆權,以期通過掌握這種權力來實現(xiàn)對世界資源的撰取與分配。具體而言,數字帝國主義掌握數字網絡空間的封疆權具體體現(xiàn)為三個方面:一是通過實施一系列的信息基礎設施計劃建立起一個以美國為中心的數字邊疆。二是將世界各國納入到以美國為中心的數字邊疆,旨在建立一個可供帝國主義主導的、覆蓋全球的數字邊疆。三是通過一系列手段掌控數字網絡空間的封疆權。目前,在全球僅有的13個域名根服務器中,唯一的1個主根服務器和其余的9個輔根服務器均在美國,這讓美國掌握了對數字網絡空間的絕對封疆權,從而掌控著數字網絡空間的封疆權。

      其次,在數字資本的基礎上生長起來的非經濟的上層建筑,即數字資本的意識形態(tài),強化了帝國主義主導數字網絡空間的能力。根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意識形態(tài)是一種能夠系統(tǒng)地反映社會經濟關系和階級關系的社會意識,它在階級社會是被統(tǒng)治階級拿來維護自身統(tǒng)治地位的思想體系,這種思想體系稱作又被馬克思稱作“觀念上層建筑”。在資本主義社會,處于統(tǒng)治地位的資產階級尤其注重發(fā)揮意識形態(tài)的力量,一方面他們是把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擴大為普通利益,即“偽人民”;另一方面他們把資本主義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說成是永恒不變的和普遍適用的社會意識,即“普世化”。在當前的數字帝國主義階段,在數字霸權和技術壟斷的加持下,數字資本的意識形態(tài)以更具迷惑性和欺騙性的形式掩蓋著當前資本主義的固有矛盾。在強大的數字技術和網絡平臺的支持下,數字帝國主義能夠持續(xù)不斷地對國內意識形態(tài)進行控制,極大便利了資本主義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傳播。與此同時,在對內實行控制的同時,數字帝國主義還聯(lián)合眾多數字寡頭對外進行數字輸出和傳播資本主義價值觀念,并借助宣揚“新自由主義”來實現(xiàn)數字資本的全球積累。甚至比爾·蓋茨也公開強調,數字資本主義是一個沒有摩擦的資本主義。由此可見,在數字資本的基礎上生長起來的非經濟的上層建筑,將大大強化帝國主義控制數字網絡空間的能力。

      六、小結

      需要指出的是,“數字帝國主義”目前仍處在不斷發(fā)展中的未完成狀態(tài),而且在未來還將持續(xù)發(fā)展下去。這就為我們研究數字帝國主義提供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即如何去判斷數字帝國主義的發(fā)展趨勢?歷史唯物主義的分析方法告訴我們,在看到數字帝國主義塑造了服務于資本邏輯的數字資本全球積累結構的同時,我們也要看到數字帝國主義對智能革命的推動蘊含著解放契機的存在,正所謂“自我異化的揚棄同自我異化走的是同一條道路”[17]。從數字帝國主義的基本矛盾來看,數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fā)展使生產力與數字生產資料私有制之間的日益加劇。數字生產資料私有制的內在本質只會導致全球數字鴻溝的日益擴大,這不僅激化了數字帝國主義與民族國家之間矛盾的日趨尖銳,同時也必然導致全球范圍內資本與勞動的對立將以更為徹底的斗爭方式展現(xiàn)。因此,數字帝國主義憑借著數字信息技術上的地位優(yōu)勢可能會讓其在“垂而不死”的狀態(tài)中保持較長時間,但也終究不可避免地走向崩潰,而數字帝國主義的這種內在的基本矛盾正是推動其走向崩潰的根源。在這個意義上,與數字帝國主義將數字信息技術視為一種強化剝削與統(tǒng)治的手段不同,我們發(fā)展數字信息技術,構建數字命運共同體應該訴諸于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導向,要求既要符合馬克思主義的價值立場,也要符合我國制度的內在規(guī)定,最大程度和最大限度發(fā)揮數字信息技術對推動人類社會進步所產生的巨大作用。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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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侯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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