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輝
騎馬穿過一個人,可以
很快。像疾風(fēng)吹過什剎海,彈指
一揮間。不過是一場夢
了無痕。馬,安然
無恙;人,若無其事。
也可能,很慢
很慢。如同游魂陷入地安門。
成為一場永不落幕的戲,絞死了
時間。馬,眼淚流不盡;騎馬的人
與被穿過的人,后半生都
在相互糾纏。
你擁有一院子的瓶瓶罐罐。我擁有
兩萬張紙寫滿的云煙。你和我共同擁有
三生三世的我和你。
我看著你在地上,刷刷洗洗,你看著我
在紙上,生死歌哭。
我和你的余生,在你
輕挽的云鬢里。在我
揮灑的筆墨里。在你我
一起注視的夕陽里。
把過去的所有都歸零,那些燦爛
和那些庸常。把身外的一切
都忘掉,那些浮名和
那些荒唐。從此
你我要和古人一樣,坐則并肩
睡則疊股,只單純地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