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
賈平凹?? 人最大的“任性”就是不顧一切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只有這樣,人才可以說,我這一生不虛此行。
——賈平凹
錢穆?? 1930年,錢穆到燕京大學任講師,講授國文。一天,校長司徒雷登在家中設宴,錢穆也在受邀之列。席間,司徒雷登問一些教授對燕大印象如何,錢穆直率地答道:“起初聽說燕大是教會大學中最中國化的大學,心中特別向往,我來燕大一看,才發(fā)現(xiàn)實際并非如此。一進校門就見‘M樓、‘S樓,這難道就是中國化嗎?我希望燕大各建筑都改為中國名。”聽到這么敏感的話題,大家都一言不發(fā)。后來,燕大為此專門召開校務會議,改“M”樓為“穆”樓,改“S”樓為“適”樓,并改“貝公”樓為“辦公”樓,其他建筑也一律賦以中國名稱。
陶行知?? 陶行知原名陶文濬。在大學求學時,他對王陽明“知是行之始”的唯心主義主張頗為敬佩,因此將自己的名字改為“陶知行”。留學歸國后,他一直從事教育事業(yè)。起初,他奉行“教學合一”的主張,后來在教學實踐中,他發(fā)現(xiàn)這樣還不夠,缺一個“做”字,這樣,他就不認為“知是行之始”了,而變成了“行而后知”。曉莊師范的同事們得知他的思想轉(zhuǎn)變后,跟他開玩笑說:“先生相信‘行是知之始,為何仍名為知行?”并建議他改名為“行知”。他欣然接受,還特地寫了一首題為《三代》的詩:行動是老子,知識是兒子,創(chuàng)造是孫子。
錢玄同?? 錢玄同在北京師范大學任教時,還在北京大學和燕京大學兼課,講授中國音韻沿革。他教課有一個習慣,不判考卷。北師大教務室專門為他刻了一個木戳,上寫“及格”二字。錢玄同交上試卷后,教務室蓋上木戳,按照試卷上的姓名記入學分冊。但是,他的這一做法在燕大碰了壁。燕大期末考試后,他照例不看考卷,交給學校。學校退回,他還是不看,也退回。三番五次之后,燕大通知他,說不判考卷,將扣發(fā)薪金。錢玄同回信時,附上一沓鈔票,說:“薪金全數(shù)奉還,判卷恕不能從命?!弊詈蟠耸虏涣肆酥?/p>
唐群英?? 唐群英是中國同盟會第一個女會員,被譽為“創(chuàng)立民國的巾幗英雄”。十歲時,她就央求父親教她劍法。勤學苦練之余,她還常常組織周邊的孩童扮作宋軍、遼軍“打仗”,并自稱“穆桂英”掛帥出征。當時的女子都要纏足,剛開始她以為纏足不分男女,就忍痛接受了??吹礁绺绮槐乩p足時,她認為是母親偏心,就勸兩個姐姐和她一起扯掉裹腳布。姐姐們膽怯,她就獨自扯掉了。故而在同胞姐妹中,只有她不是“三寸金蓮”。鑒于在“裹腳”問題上有切膚之痛,她專門寫了一首《女子放腳歌》:女子最可憐,自小把足纏。痛苦又難看,行路實困難……這首詩在湖南影響很大,一些女孩將此念給父母聽,父母也就不再堅持讓她們裹腳了。
熊十力?? 抗戰(zhàn)勝利后,國民黨政府挑起內(nèi)戰(zhàn)。當時的武漢,抗日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尚未治愈,內(nèi)戰(zhàn)的硝煙又籠罩江城。熊十力為此十分焦慮。為了揭露和諷刺執(zhí)政當局制造的白色恐怖,他曾在大白天執(zhí)掌燈籠在武漢的大街上行走。有人問他為什么這樣做,他大聲回答:“如今昏了天,黑了地,到處都有妖魔危害,不掌燈何以行路!”引得行人駐足頜首。
馬寅初?? 馬寅初在耶魯大學留學時,學校規(guī)定游泳是必修課程,不能游泳者,即使各門功課都考最優(yōu)等,也不能畢業(yè)。從此,他開始學習游泳,并養(yǎng)成了洗冷水澡的習慣,一直堅持六十多年。1958年,他的《新人口論》問世不久,便遭到點名批判。有人為此替他憤憤不平,跟他說:“你提出的逆耳忠言,竟然有人潑冷水?!彼麉s風趣地回答道:“我是最不怕冷水的,近五十年來,我習慣了洗冷水澡,天天洗,一天洗兩次,春夏不分。所以,冷水對我來說非但無害,反而有益健康。”
蔡元培?? 北京大學在蔡元培任校長之前,開校務會議時,發(fā)言者多半講英語,特別是預科教務會議,全部講英語。不懂英語的中國教授只好在那里干坐著,痛苦萬分。蔡元培到北大后,特別提議,校務會議發(fā)言一律改用國語。外國教授反對說:“我們不懂中國話?!辈淘噌樹h相對,說:“假如我在貴國大學教書,是不是因為我是中國人,開會時你們就說中國話?”外國教授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