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復議，可遇可期

張維

剛剛過去的2023年12月，行政復議必是關鍵詞之一。

2023年12月1日，全國行政復議法“千場基層宣講”啟動儀式暨北京市首場宣講活動在京啟動。大幕就此開啟——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各地行政復議機構主動走進機關、鄉(xiāng)村、社區(qū)、學校、企業(yè)和公共場所，把行政復議法送到人民群眾手中，基本實現(xiàn)每個縣級行政區(qū)域至少舉辦一場基層宣講。

2023年9月1日，十四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五次會議審議通過了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該法于2024年1月1日起施行。國務院專門下發(fā)通知，對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貫徹實施作出部署，中央依法治國辦和司法部、全國普法辦下發(fā)通知，就做好貫徹落實工作提出具體要求。之后，有關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學習宣傳貫徹活動在全國各地全面展開，為法律的貫徹實施營造良好社會氛圍。

2023年11月7日，司法部會同最高人民法院舉辦首屆全國行政審判行政復議工作同堂培訓班。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張軍和司法部部長賀榮出席開班式并授課。來自全國法院和司法行政機關從事行政審判、行政復議工作的360余名同志參加培訓。行政復議機關與人民法院工作聯(lián)動，強化了行政復議行政訴訟銜接配合，形成了深化訴源治理的合力。此前，司法部分管領導就貫徹實施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建立健全行政復議委員會制度，帶隊赴北京市開展專題調研，聽取北京、山東兩省市行政復議委員會工作情況介紹以及部分專家學者的意見建議。

行政復議法的修訂和學習宣傳，有力推動了行政復議工作取得積極成效。司法部行政復議與應訴局局長周院生近日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2023年全國行政復議案件數量實現(xiàn)了明顯增長，辦案質量穩(wěn)步提升，服務大局效能持續(xù)優(yōu)化，行政復議作為化解行政爭議主渠道的作用日益凸顯。隨著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實施，行政復議必將在監(jiān)督行政機關依法行政和解決行政爭議，維護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合法權益，推進法治政府建設方面發(fā)揮更加重要的作用。

2023年11月30日，江蘇省儀征市，占地30余公頃的大江風光帶法治主題公園里人頭攢動。由緊鄰長江的揚子江公園改建而成的這個公園正值開園日，不少市民、游客慕名而來。

與別處公園所不同的自是濃厚的法治特色。漫步在長江岸線的步道上，150多塊法治櫥窗展板的宣傳內容，都是與老百姓息息相關的常用法律法規(guī)知識。其中展示的15項行政復議范圍，引來人們駐足觀看?！叭绻皇墙裉炜吹竭@些，還真不知道行政復議法離我們老百姓的生活原來這么近。”市民劉先生說。

趙女士則親身體會過行政復議帶來的好處。隨著農村的快速發(fā)展，很多田地由農業(yè)承包大戶承包耕種經營。趙女士家住農村，為了在照顧盲人丈夫的同時也能獲得一份收益，近年來一直為家附近的某承包戶耕種田地。2023年5月，趙女士在上班途中遭遇交通事故致身體受傷。人社部門認為趙女士和某承包戶之間不構成勞動關系，因此不應認定為工傷。趙女士不服，向儀征市司法局提交行政復議申請。

彼時，對于工傷認定類案件是否屬于行政復議受案范圍，行政復議法未作出明確規(guī)定，但為了充分保障當事人合法權益、實質化解行政爭議，尤其是考慮到該案是在新型農村承包經營方式出現(xiàn)的情況下發(fā)生的新類型案件，今后可能還會有不少類似案件，儀征市司法局認為應當受理此案。該局行政復議工作人員召集趙女士、承包戶、人社部門三方坐在一起，厘清法律關系，分析法律責任，最終成功化解了這一行政爭議。掛在儀征市司法局的一面“公平公正辦實事，盡職盡責暖人心”的錦旗，正是趙女士對儀征市司法局積極主動作為表達的感謝。

2024年1月1日后，行政復議機關受理此類案件就不再會有困惑了，因為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已明確將行政協(xié)議、行政賠償、工傷認定、政府信息公開等類型行政爭議納入行政復議受案范圍。行政復議受案范圍的擴大，正是本次行政復議法修訂的一大亮點，這也是充分發(fā)揮行政復議化解行政爭議主渠道作用的重要舉措。行政復議制度設計的初衷，是通過行政系統(tǒng)的自我監(jiān)督和糾錯，化解行政機關和行政相對人之間的行政爭議，實現(xiàn)對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合法權益的保護。要想把行政復議化解行政爭議的主渠道作用發(fā)揮好、彰顯好，強化行政復議吸納行政爭議的能力是關鍵。近年來，各級行政復議機關進行了許多有益探索。

2023年，司法部在全系統(tǒng)部署開展了“行政復議質量提升年”活動，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就是指導各地行政復議機構嚴格把握法定受理條件，避免出現(xiàn)“該受理不受理”問題。這些理念思考和實踐探索為行政復議法的修訂提供了重要參考。

當然，將更多的行政爭議納入行政復議受案范圍的前提，是人們對行政復議有足夠的認知與了解。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通過后，尤其是2023年12月以來，有關該法的宣傳活動在各地如火如荼開展，掀起了一個又一個高潮。

2023年12月5日晚，廣東省廣州市的地標建筑廣州塔亮起了“加強行政復議，推進依法行政”的公益宣傳標語。與廣州城市繁華中軸線光影交織，閃耀珠江兩岸，成為當晚羊城一道閃亮的風景線。復議之光點亮羊城的夜空，照進人民群眾的心中。

在河南省濮陽市城區(qū)公交站牌的宣傳欄里“貫徹實施行政復議法 推進法治政府建設”和湖南省長沙市地鐵站的智慧屏中“方便百姓申請復議 有效化解行政爭議”的公益宣傳標語，營造出濃厚的宣傳氛圍。

在江西省贛州市上猶縣、宜春市樟樹市的繁華地段，市民們可以通過參加寓教于樂的打卡集章、飛鏢投射等新穎游戲活動加深對行政復議法的認識。

……

無論是哪種方式的宣傳，都讓行政復議的社會知曉度大為提高，對于更好發(fā)揮行政復議推進法治政府建設和化解行政爭議主渠道作用，為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貫徹實施營造良好社會氛圍具有重要意義。

從認知到了解再到運用，還需要一個關鍵點，即讓群眾參與行政復議更加便利。這在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中也有體現(xiàn)，例如“行政復議機關應當加強信息化建設，運用現(xiàn)代信息技術，方便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申請、參加行政復議，提高工作質量和效率”。近年來，各地各部門也在這方面有不少創(chuàng)新之舉。

自2023年1月起，當事人可以通過專利業(yè)務辦理系統(tǒng)向國家知識產權局提交專利行政復議申請。網上申請平臺的開通，使當事人在傳統(tǒng)郵寄、當面申請的方式以外，還可以通過網上申請實現(xiàn)權利救濟，打通了專利行政復議申請“最后一公里”，真正實現(xiàn)了足不出戶即可申請行政復議。目前，復議電子申請量約占專利復議申請量的40%。

在上海，市、區(qū)兩級政府2022年全面開通行政復議網上申請渠道，目前網上申請復議案件占比近五成，并呈上升趨勢?！吧虾妥h”微信小程序打造完成并上線運行，這個小程序具有申請書輔助生成、在線補正、進度查詢等功能，提高了申請便捷度，方便了申請人參與和監(jiān)督行政復議。此外，上海還實現(xiàn)了行政復議基層服務點區(qū)域全覆蓋，2023年全市各區(qū)均已完成基層服務點建設，提供咨詢、收件等服務，方便人民群眾在家門口申請行政復議。

在浙江，一方面對行政復議案件應收盡收，另一方面努力讓行政復議更接近群眾，更便利群眾。拓寬申請渠道，設立行政復議基層聯(lián)系點和服務窗口943個，2023年前三季度，全省新收行政復議申請19423件，同比增長51%。在浙江政務服務平臺（“浙里辦”App）開通行政復議網上申請，實現(xiàn)全省申請行政復議“零次跑”。

在山東省濱州市，深入推進行政復議服務進企業(yè)。截至目前，全市共設立467個行政復議“咨詢服務點”和“惠企聯(lián)系點”，2023年以來，全市各級服務點直接聯(lián)系服務群眾12000余人，接待群眾逾4000人次，解答法律咨詢7300余件次?！耙粋€行政復議服務點串起便企惠企萬千事。通過設立行政復議服務點，形成行政復議便企惠企全鏈條工作機制，讓企業(yè)切身感受到行政復議的便捷、公正和高效，為優(yōu)化法治化營商環(huán)境、助力民營企業(yè)家成就夢想提供堅實法治保障?！睘I州市司法局黨組書記、局長王東說。

據了解，2022年，全國各級行政復議機關共辦理涉企行政復議案件1.9萬件，累計為企業(yè)挽回經濟損失20.4億元，扎實踐行了“復議為民”宗旨。

隨著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落地實施，可以預見行政復議將成為解決行政爭議的首選方式，作為行政爭議解決主體的行政復議機關，準備好了嗎？

大規(guī)模的學習與培訓熱潮，正席卷全國。

領導干部帶頭學習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天津、遼寧、黑龍江、江蘇、安徽、湖南、重慶、陜西等?。ㄊ校┱饕撠熗局鞒终匍_?。ㄊ校┱諘h或黨組理論學習中心組（擴大）學習會議，專題學習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有效發(fā)揮出“關鍵少數”在行政復議法學習中的頭雁效應。

黑龍江省政府召開專題會議，省委副書記、省長梁惠玲主持會議并講話，強調行政復議是監(jiān)督依法行政，推進法治政府建設的重要舉措；要深刻理解行政復議制度新變化新要求，全面落實行政復議法，充分發(fā)揮行政復議化解行政爭議主渠道作用，強化行政復議實質化解行政爭議功能，切實解決人民群眾實質訴求。

江蘇省政府召開常務會議，學習貫徹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省委副書記、省長許昆林主持會議并講話。許昆林要求，針對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施行后，行政復議機關將面臨的行政復議案件量增加、行政復議辦案要求更高、行政復議工作任務加大等多重挑戰(zhàn)，各級政府和行政復議機構要超前謀劃、提前布局，準確把握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實施的重點任務和關鍵環(huán)節(jié)，切實保障新法順利實施。

安徽省委副書記、省長王清憲主持召開省政府常務會議，舉辦法治專題講座，全面貫徹實施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復議法》。王清憲要求，準確把握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精神實質和實踐要求，把行政復議擺在多元糾紛調處化解機制的重要位置；要加強行政復議專業(yè)能力建設，以行政復議倒逼提升依法行政水平；要采取有力措施保障行政復議法落地實施。省司法廳黨委書記、廳長羅建華在會上就行政復議法修訂的背景、重要意義及主要內容作了專題講座。

寧夏回族自治區(qū)堅持以“關鍵少數”帶動“絕大多數”學習行政復議法。行政復議宣傳月期間，要求各地各部門至少安排一次黨委（黨組）理論學習中心組學法或政府常務會議會前學法，專題學習行政復議法。自治區(qū)黨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朱天舒批示，將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學習列入政法機關聯(lián)組學習會議議題。自治區(qū)人民政府常務會議將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學習列入2023年12月常務會議會前學法議題。行政復議宣傳月首周，全區(qū)27個市、縣（區(qū)）中有25個組織了人民政府常務會議會前學法。

行政復議人員是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培訓的重點對象。2023年11月1日至2日，司法部行政復議與應訴局對全國2.6萬名行政復議人員開展了全員在線培訓。貴州、青海、新疆等23個?。▍^(qū)、市）對本地區(qū)行政復議人員進行集中培訓，抓緊儲備辦理新類型案件的實務經驗，提高行政復議人員正確理解、適用行政復議法的能力水平。

通過對行政執(zhí)法人員的培訓，提高其正確理解和適用行政復議法的能力水平，強化依法行政意識至關重要。一些國務院部門根據自身實際，自上而下掀起了學習熱潮。生態(tài)環(huán)境部舉行黨組理論學習中心組（擴大）集體學習，深入學習貫徹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國家衛(wèi)生健康委舉辦“面對面大講堂”第四講暨黨組理論學習中心組集體學習，專題學習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副處級以上干部全員參加。

全國海關通過多種方式整合資源、精準普法，推動海關工作人員及社會公眾了解行政復議制度、熟悉行政復議渠道和程序，依法通過行政復議化解行政爭議。海關總署邀請司法部行政復議與應訴局負責人以視頻方式向全國海關專題授課。杭州、黃埔、南昌等地海關邀請行政復議實務工作者、法學院教授、法律顧問、公職律師開展專題講座。寧波、深圳等地海關利用業(yè)務現(xiàn)場因地制宜建設行政復議法宣傳“微景觀、微場地、微角落”，加大宣傳資料、宣傳產品投放播放。海關還針對領導干部、各級海關行政復議機構和行政復議人員、海關工作人員和行政相對人的不同需求，精準地將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加入黨委中心組學習、海關總署黨校和海關院校法治教育課程、初任和任職培訓、現(xiàn)場執(zhí)法、爭議化解解決的各個環(huán)節(jié)。

各地也推動行政執(zhí)法人員普遍學習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北京、湖北、湖南、海南等13個?。▍^(qū)、市）將行政復議法的培訓延展到各級行政機關執(zhí)法人員，使準確適用行政復議法成為執(zhí)法人員的必備能力。浙江全省黨校系統(tǒng)主體班次共上行政復議法課程，在省委組織部公務員云講堂開設行政復議法專題，實現(xiàn)全省30萬公務員云上學法。

法律的生命在于實施。配套制度建設是貫徹實施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重要內容。周院生表示，司法部將推動修訂行政復議法實施條例，抓緊制定行政復議人員工作規(guī)范、行政復議委員會工作規(guī)則等規(guī)章和規(guī)范性文件，確保行政復議法各項規(guī)定有效實施。

各地區(qū)、各部門按照有關工作規(guī)定正在加緊對行政復議制度進行立改廢釋。遼寧、吉林、貴州等17個?。ㄊ校┙⒔∪姓妥h工作配套機制。北京市印發(fā)《關于進一步加強行政復議辦案質效管理的指導意見》，進一步提升全市行政復議工作質效。四川印發(fā)關于深入推進行政復議規(guī)范化建設的指導意見，對辦案流程、文書起草等作出規(guī)范指引，提升行政復議工作規(guī)范化水平。湖北結合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對行政執(zhí)法工作的影響，研究起草《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生效對行政執(zhí)法機關提醒要點》，主動加強對行政執(zhí)法機關貫徹實施工作的指導。廣東印發(fā)關于全面加強行政復議能力建設的指導意見，要求提升行政復議政治能力、服務大局能力、吸納行政爭議能力、實質性化解行政爭議能力、監(jiān)督依法行政能力、信息化能力等“六種能力”。

國家知識產權局配合開展涉及行政復議的規(guī)章和規(guī)范性文件清理，按照要求對37件部門規(guī)章、62件規(guī)范性文件進行了全面梳理，分析其與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一致性，并就國家知識產權局涉及與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銜接的《國家知識產權局行政復議規(guī)程》進行重點研究，成立工作組開展規(guī)程修改工作，配合專利法實施細則修改進程及時明確新增制度的復議規(guī)則。

隊伍建設、基本保障等也在積極準備中。各地根據行政復議體制改革后案件數量增長實際情況，配齊配強行政復議人員，努力做到案件“接得住、辦得好”。甘肅省委書記胡昌升明確要求，甘肅的行政復議體制改革要力爭在全國走前列、做示范。省長任振鶴親自擔任省行政復議體制改革領導小組組長、省政府行政復議委員會主任，多次主持召開會議專題研究有關事項，作出20多次指示批示，提出并親自督辦落實“五有”保障要求。全省行政復議專職人員增加近10倍，探索建立行政復議員制度，行政復議業(yè)務用房累計新增2.24萬平方米，新增經費3000多萬元，實現(xiàn)職能集中整合到位、人員配備到位、工作保障到位。

四川以體制改革為契機，推進行政復議機構職能有力聚合，在省市縣設置行政復議內設機構256個，司法廳設立4個復議應訴處，核定編制數32名；落實編隨事走原則，全省從事行政復議工作人數1008名；各級復議機構新建50多個行政復議大廳，便利群眾申請行政復議。湖南省本級高標準配置聽證室、調解室等業(yè)務用房1300平方米，置備辦案設備，建立“云上復議”網上聽證系統(tǒng)，有效保障了辦案需要。山東省菏澤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專題研究落實行政復議機構編制、人員力量等問題，批準設立市政府行政復議局，增加10余名編制，加強經費保障，高標準打造行政復議場所，進一步提升了行政復議工作規(guī)范化水平。

此前的行政復議實踐及其積累起來的有益經驗，也將為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順利實施送上“東風”。

實現(xiàn)行政復議案件量的合理增長是發(fā)揮行政復議化解行政爭議主渠道作用的客觀要求。2023年，浙江省所有市縣新收行政復議申請數量超過一審行政訴訟案件數量，復議訴訟比值突破2.5，多項創(chuàng)新制度被吸納進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例如，注重行政復議引流，實現(xiàn)省市縣三級行政爭議調解中心全覆蓋，行政復議服務窗口與法院訴訟窗口共同進駐中心，努力將符合條件的案件引流到行政復議渠道。2023年全省行政爭議調解中心引流接收行政復議申請案件占新收案件總數的27.8%。承接司法部將符合條件的信訪事項依法導入行政復議工作試點，確定4個設區(qū)市局和40個縣（市、區(qū)）局為試點單位，已從信訪渠道引流行政復議案件760件，辦結率75%以上。

因為認為從網上購買的某品牌手工雞蛋酥的生產商浙江龍游某公司侵犯了其商標授權，某公司先后3次通過網絡信訪途徑向龍游縣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信訪，要求查處該違法行為。龍游縣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作出“超出管轄范圍”和“不予立案”的答復意見。后該公司又再次通過全國12315平臺向龍游縣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投訴舉報該違法行為。面對該起重復信訪件，龍游縣行政復議局審查后認為，該事項符合行政復議受理條件，遂制作《行政復議告知書》，及時告知并引導信訪人提出行政復議申請。最終，龍游縣行政復議機關經審查，撤銷了原“不予立案”決定，并責令被申請人在法定期限內重新作出答復。

強化行政復議監(jiān)督效能，也是貫徹實施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重要任務。廣東近3年共辦理案件近10萬件，近80%的行政爭議被化解在行政復議程序，發(fā)出行政復議意見書、建議書和各類提醒（整改）函3000份，全省綜合糾錯率為32%。浙江牢牢把握“自我糾錯”這一功能定位，推動“辦理一案，治理一片”，以行政復議“小切口”服務法治政府建設“大場景”。著力抓實執(zhí)法行為源頭規(guī)范，建立健全行政復議工作報告（通報）、行政復議決定抄告、案件違法違紀線索移送等監(jiān)督指導機制，向前端執(zhí)法部門有效傳導規(guī)范執(zhí)法壓力，推動行政訴訟一審敗訴率從2018年的11.79%下降到2022年的5.85%。2023年前三季度，全省共作出復議應訴案件通報、督辦提示函、責令整改函等522份，約談執(zhí)法部門36次，啟動追責程序29次。

加強信息化建設是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明確規(guī)定。全國海關以智慧海關建設為抓手，進一步升級行政復議系統(tǒng)，建立集在線受理、遠程聽證、電子送達、案后總結、卷宗歸檔等場景應用為一體的全鏈入網行政復議體系，科學運用海關智慧法治建設成果，實現(xiàn)海關行政復議智慧化，進一步維護行政相對人的合法權益。

實質性化解行政爭議是行政復議制度優(yōu)勢的重要體現(xiàn)。稅務系統(tǒng)長期以來以實質性化解稅務糾紛為根本出發(fā)點，以充分保護納稅人繳費人合法權益和監(jiān)督、保障稅務機關依法行政為落腳點，在行政復議程序中積極開展調解和解工作。近4年來，各級稅務行政復議機關已通過行政復議調解和推動各方當事人和解，妥善解決涉稅爭議千余件，約占所有稅務行政復議案件數量的兩成以上，有力發(fā)揮了稅務行政復議定分止爭作用。

江蘇省蘇州市強化行政復議能動作用，推動構建事前預防、事中協(xié)調、事后問責的全過程復議監(jiān)督格局。出臺并推進實施行政訴訟案件“兩降一升”實施意見，推動行政決策、行政執(zhí)法源頭治理。2022年以來，全市行政機關負責人出庭應訴率保持100%。2023年以來全市行政案件協(xié)調化解率同比上升9.2個百分點。出臺《關于加強蘇州市行政機關行政行為自我糾正的實施意見》，并配套推出工作指引，全面建立行政行為自我糾正制度，協(xié)調指導行政機關及時消除行政行為的違法狀態(tài)，有效減少和化解行政爭議。落實《蘇州市行政復議和行政訴訟案件過錯責任處理暫行辦法》，2023年以來制發(fā)建議書10份、意見書2份；聯(lián)合市紀委監(jiān)委組織開展行政訴訟敗訴和行政復議糾錯案件責任追究情況專項督察，對上半年行政敗訴案件量超過3件和存在可能敗訴風險案件較多的6個鎮(zhèn)（街道）黨政主要負責人進行“一對一”約談。

我們有理由相信，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確定的各項制度措施，將在以往行政復議工作實踐的基礎上，得到全面貫徹落實。

依法治國，重在法之必行。期待隨著新修訂的行政復議法的貫徹實施，行政復議更好地監(jiān)督政府自身依法行政，促進法治政府建設，更好地堅持復議為民，依法維護公民、法人以及其他組織的合法權益，煥發(fā)出更多活力。

（摘自1月1日《法治日報》。作者為該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