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畢
“十月江南天氣好,可憐冬景似春華。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十月,雖已初冬,但對于東海之濱的霞浦來說,還是“小陽春”。天公作美,天空依舊是那樣湛藍,云朵依然是那樣潔白,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還是那么溫暖!于是,與朋友相約去楊家溪游卸甲潭。
我們乘牙城到赤溪的公交車,當我們在楊家溪站下車時,被眼前的景色征服了,遠處是“一帶青巒失舊青,荻花楓葉夕陽明”,而近處是溪水潺潺,清凌凌的水面上還籠罩著一層薄霧,在晨風的吹拂下,那霧如冉冉升起的裊裊輕紗,飄逸曼妙。把我們帶到那“門擁千峰翠,溪無一點塵。松風清入耳,山月白隨人”的詩情畫意之中。
楊家溪流域的諸多深潭,一般很少人涉及,它們與其他景點相比并不遜色。假如從高處俯瞰的話,楊家溪猶如一條白色玉練,諸潭就像玉珠子串在一條玉練之上,構(gòu)筑楊家溪的別樣景色。人們把不同的潭賦予它個性化的名字及優(yōu)美的傳說。什么豬頭潭、七線潭、龍鰻潭、文廣沉船潭、楊金花望夫潭、卸甲潭等,在這眾多深潭中,我大多領(lǐng)略過它們的真容,唯獨卸甲潭還未身臨其境!
卸甲潭俗稱“血絲潭”,距主村南面約二十米。相傳很久很久以前,在楊家溪流域發(fā)生了一次特大洪水,洪水漫過溪岸,十多米高的洪峰把村南的低洼園地撕破出一個大大的缺口,潭水由溪主流滲透進來,形成“豬腿”形的堰塞湖,讓人感覺不到水源來自何方。人們?yōu)榱俗屘端芰鲃?,便在潭尾挖出一個大約兩米的潭口,但始終無法排干潭水,潭中深不可測……
當我們來到潭邊時,只見潭邊一棵棵溪櫸,好似少女的披肩長發(fā),溪風習習,樹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好像在唱一曲動聽的歌謠,這特有的歌聲給潭面增加了幾分美的韻律。還未散去的晨霧像輕紗籠罩在水面上,看上去是那么溫柔。潭面上碧波蕩漾,一層蓋一層,碧綠的潭水像綢緞在飄動著。微風吹來,潭面上漾起一圈圈圓暈。數(shù)只鴨子和幾只大白鵝,在水面上盡情地嬉戲,潭邊幾只白鷺和鷗鳥正專心覓食,一群魚兒正興致勃勃地追咬著淺黃的鵝掌,習以為常的白鵝們時而潛入水中,時而展翅飛跑,與魚群來個“老鷹抓小雞”。也許我們的到來打破了它們的雅趣,大白鵝們曲頸向天高歌,是歡迎,是警報,還是驅(qū)趕我們?只見白鷺忘卻了吞食,嘴里還叼著小魚,抬頭四處張望,魚兒們嘩一聲,全部隱入深水之中,水面只留下一串串的泡泡……
為了不打擾它們嬉戲,我們選擇在岸邊的制高點俯視潭面,潭里的水紅得猶如姑娘的胭脂,一抹丹彤,宛如“半江瑟瑟半江紅”的真實境界,潭邊的碧綠白茶園與潭水相映照,要不是幾位茶農(nóng)在修剪茶枝,怎能分得清是潭水還是茶園呢?隨著太陽照射角度的變化,潭水也漸漸地和紅光融合在一起,清亮透底的水倒映著天上變幻多姿的云彩,在習習涼風的吹拂下,時而像險峻的山峰,時而像成簇的映山紅,時而像仙女飄逸的連衣裙、白紗巾……呈現(xiàn)出一幅幅醉人的畫面,讓人回味無窮。
相傳北宋年間,楊文廣平南蠻途經(jīng)此地,聽說盤踞在楊家溪龍鰻洞的龍鰻精,憑借著自己高超的神功,常年危害驛道上來來往往的客商,楊文廣準備降伏這只鰻精。一日晚上,已是三更時分,皓月西懸,龍鰻精乘夜深人靜之時出逃,而值守士兵,突然發(fā)現(xiàn)卸甲潭邊洪水滾滾,覺得有不祥之兆,便迅速向楊文廣稟報敵情,當楊文廣趕來察看時,龍鰻精正伸出頭東張西望,為了鎮(zhèn)住龍鰻精,楊文廣在情急之下,卸下皇帝賜予著身十八年的盔甲,拋向洞口,因盔甲已嵌入肌膚,導致卸甲時鮮血淋淋。楊文廣在卸甲間讖語道:“后代若有福人家育十男齊十親者,便可得釣也!”當楊文廣將血甲拋入潭中時,潭中的水被染個通紅,千古不褪。自此成為一個流傳千古的神話故事。
時間已到晌午,我們乘車返回,心中帶著些許遺憾,也有些許期待。卸甲潭的魅力,讓我們心生向往,它的靜謐,它的活力,都讓我們深深著迷。我與朋友擊掌相約:“下次我們一定再來!”
我們期待再次來到這里,感受卸甲潭的寧靜與活力,聆聽生命的旋律,享受大自然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