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垠
在黑煤中,感覺這世界并不缺少白
太多太多的白,仿佛月光
洶涌飛馳鋪成一張白紙
鋪入這大地
原來一片茫茫的大地由黑變白
唯有寒夜在不遠的地方
仿佛有著回聲
仿佛書籍深處滾動的影子歸于寂靜
仿佛翕動的嘴唇發(fā)出自己的聲音
大地茫茫的白
原來這煤是黑的
這目光所到之處,都可以白
茫茫的白,是紙
是一疊一疊的紙
一頁一頁放在一起
碼在一起
裝訂在一起
可以翻開,從一個門走進一個門
沒有絲毫懈怠的影子
原來能被風(fēng)吹動雕刻的名字或眼睛
是那么生動
凸版的印刷術(shù)那么耀眼
沒有一塊煤不是一個生動的字
沒有一塊石頭不是一個向上的臺階
茫茫一片,往前奔跑的人
哪怕喘息都不停止奔跑
哪怕往前涌動也不在乎把這空氣
撞開更多的空間
原來這大地是可以昂著頭穿過去的
往前穿越,茫茫大地,白茫茫一片
是可以再造的印刷術(shù)
可以復(fù)制的藝術(shù)空間,一直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