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一不留神
就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應(yīng)當用什么去愛
心靈,邏輯
他們給出兩個選項
辯證統(tǒng)一,干脆得
有點冒傻氣
你在地鐵換乘站
五條線路的屏蔽門打開關(guān)閉
發(fā)出一種哨聲。安娜,
其實靈魂
也可以算作身體
站外灰白的嚴冬剝開一層又一層
看什么能像它
那樣滲進骨子里
生殖崇拜的祖先的小玻璃
往遮羞布上映射七彩
扯掉就沒了。人們想拿它
重新裁一塊裹尸布
生也太小了
死大得多
這是什么道理?什么意義?
列文是個擅長把腦子攪亂的人
連岳父也不放過,更別說吉蒂
深夜白熾燈晃得你沒處躲藏
黑椅子不軟不硬
紅瓷杯里的水,同樣的
不溫不火
你都能一邊吵架一邊讀詩了
這多少有點像渥倫斯基
他愛撫的時候
像自殺那樣用力
力就是冒犯者。射進情感
和關(guān)系
兩具鼓漲的新泥
總有一些時刻人們想要忘記他
他的安娜的驚叫!想想瓦連卡吧
那時吉蒂猜著列文的字謎,卡列寧
又提起彌留床前的上帝
哪里還有采不完的野蘑菇
誰和農(nóng)民站在一起
人們看見他的手心冰涼,聽見那是
她的眼睛在灼燒
臂彎終究綰不成蝴蝶結(jié)??上Я?/p>
上流社會的美意——
我們可以原諒你
于文舲,1991年生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