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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甌食記

      2024-08-06 00:00:00王雪茜
      當代人 2024年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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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嘉城外,細雨微落,綿而短,弱而疏。悄然簌落,又悄然止歇,忽落忽歇間,聽雨的人內(nèi)心不由起了些微惆悵,而塘河在霧氣中起起伏伏,柔媚中透出平和豁達的氣象。倚窗望去,一樹千層紅垂在眼前,仿佛一團紅色的霧,遮住了大半視線。朋友說,對岸就是南宋名家葉適的故居。

      我猜,此處或曾叫做水心村?!叭艮陲L光當豪饌,豈同經(jīng)史作寒菹”,想必,葉適以水心居士自號,在開門授徒、遞傳永嘉學說之余,也遍覽過永嘉山水,親嘗過甌地美食吧。

      對我來說,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美食的誘惑總甚于美景?!叭魏我环N愛,都比不上對美食的熱愛真切”。朋友說,溫州古名東甌,臨東海,甌菜可是中國八大菜系浙菜的四個流派之一,海鮮尤為特別。我從小在海味中泡大,聽到海鮮二字就仿佛找到了精神的同頻之地。有海風處,自然格外吸引我。

      朋友住在甌海區(qū),甌海區(qū)位于溫州西南,聽名字就頗有古意。上古時代,屬于“甌”地的一部分。環(huán)山又環(huán)海。早在《山海經(jīng)》里便有“甌居海中”的記載。果然,城區(qū)內(nèi)河道縱橫,古橋密布,時光流轉(zhuǎn)處,歲月的痕跡隱于不言,細入無間。

      先是一盤“江蟹生”。這是溫州生食中的絕對王者。江蟹正是我從小吃到大的梭子蟹,我家鄉(xiāng)叫飛蟹?!敖飞眲t是生的梭子蟹,倒裝句。冷鮮做法。溫州方言保留了許多古漢語的特征,包括發(fā)音和語序等,聽起來既有古韻,又詩意盎然。溫州方言喜歡倒裝句,古今溫州人在方言中實現(xiàn)了深層共振。這種耳朵上的鄉(xiāng)愁也自然綿延到了飲食文化中,成了舌尖上的暗號。比如溫州人吃早餐叫吃天光,午餐叫吃日晝,晚餐叫吃黃昏。春秋戰(zhàn)國時期,甌越地區(qū)的語言是古越語,與當時的“漢語”不相通。唐宋幾次大的移民潮,尤其是南宋遷都臨安后,唐宋官話融合進了溫州方言。盡管如此,溫州方言仍舊是最值得鑒賞和玩味的方言之一。

      美食記憶,無疑也是一種文化記憶。

      南宋祝穆《事文類聚·介蟲·蟹》中有句:“北人以蟹生析之,調(diào)以鹽梅,芼橙椒,盥手畢,即可食,目為洗手蟹?!蹦纤胃咚茖O《蟹略》中亦有記載,“蟹微糟而帶生。今人以蟹沃之鹽、酒,和以姜、橙,是蟹生亦曰洗手蟹。”洗手的工夫,便可食用??梢姡敃r連宋高宗都喜歡吃的“洗手蟹”,當是“江蟹生”的前身。

      美食之欲,古今同。

      一只活梭子蟹先被冰塊冰兩小時(切割時蟹肉不懈),再被精準切分成數(shù)小塊,均勻淋入白糖、米醋、姜末、生抽、胡椒粉調(diào)制的湯汁,擺盤后撒上蔥末。一招一式,毫不馬虎。擺上餐桌的“江蟹生”,蟹肉瑩白如玉,湯汁如飄花點綴,只輕輕一吸,蟹肉便滑入口中,不粘殼不帶腥,鮮美甜潤。從形到色,古意濃郁,堪稱美食中的藝術(shù)品。食客舉手投箸間,亦不覺斂了粗氣,仿佛也成了藝術(shù)家。

      在澤雅參觀古法造紙時,心底時時涌起四個字:敬惜字紙,而在甌海的餐桌上,我想到的同樣是四個字:敬惜海味。

      到底是江南啊,到底是南戲故里啊,連飲食都裹著溫潤儒雅的書卷氣。

      不覺神思恍然,想起先前在五馬街戲臺下,看到一女子在角落里長袖舒展,唱詞旖旎柔婉,如傍晚的櫻花飄落,不疾不徐,聽得人心里有了蜜意。南曲清音,宋韻甌風,不知不覺也吹進了甌海人的日常生活吧。

      即便是蒸蟹,甌海人也一絲不茍。主材是一種青蟹,溫州人叫蝤蛑,蝤蛑是古漢語里海蟹的名字。大概是東海特產(chǎn)吧,我在北方?jīng)]有見過。外形與黃海出產(chǎn)的赤甲紅有些類似,但并不是同一品種。清蒸蝤蛑是筵席的主打菜,也是一道貴菜。將兩只蝤蛑拆成碎塊后,擺成一圈,將兩只蟹蓋覆在上面,澆上含有肉末的輔料湯汁,蒸熟。每一小塊蟹肉,都被湯汁浸潤,香味四溢。蟹頭與白蘿卜或冬瓜一起煮湯,湯汁奶白,別有風味。八月時,蝤蛑膏體豐滿,最為肥美。當?shù)赜小鞍嗽买值种浑u”的說法,可見其豐富的營養(yǎng)價值。

      我居住的小城南臨黃海,東接鴨綠江。在我的家鄉(xiāng)丹東,待客之道比較生猛,不管客人來自何處,若上蒸蟹,必是一人一只,吃完整只飛蟹,眼看著接二連三上桌的美食,亦只能望而興嘆了。老輩人說,數(shù)年前,黃海魚蝦蟹像麻雀一樣多,漁人不甚惜,吃蟹只扯兩只大螯肉,余者皆拋入海里?,F(xiàn)今,蟹少且貴,豪橫的吃法卻一直傳承了下來。

      生腌梭子蟹,丹東的做法是整只生腌,先準備半盆鹽水,再將兩三斤蟹洗凈倒入盆中,放點生姜、花椒等調(diào)料,腌數(shù)小時。上桌時,數(shù)只蟹張牙舞爪擠在一只盤子里。與“江蟹生”相比,因帶殼整腌,蟹肉入味慢,鮮味便打了折扣。食用時,筷子成了贅物,需兩只手齊齊上陣,掰蓋扯腿,丟三棄四,弄得蟹汁淋漓,潦草狼藉,雖快意不已,吃相卻著實不雅。

      甌地食蟹文雅,遼東吃蟹豪放。在遼東,素有“武吃”一說,那么,甌地無疑是“文吃”了。我不由想起一則典故。南宋俞文豹《吹劍錄》中載:東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問:“我詞何如柳七?”對曰:“柳郎中詞,只合十七八女郎,執(zhí)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學士詞,須關(guān)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币栽~風之分來喻食蟹之別,倒也不算離譜。

      2

      一只舟形小盤里,數(shù)張圓形薄片白白的,呈花朵樣綻開,中間一只紅棗恰似花心。旁邊配一小碟醬油醋。醬油醋是溫州人的獨創(chuàng),醬油和醋按照一定的比例調(diào)制,既有醬油的鮮味,又有醋的香氣。在溫州的餐桌上,醬油醋是必不可少的蘸料,簡直是溫州菜的靈魂搭子,似乎萬物皆可蘸。在甌海盤桓的日子里,我迷上了這種蘸料。醬油醋成為我對溫州最牢固的記憶。

      正是傳說中的溫州“魚餅”?!皬慕穹掷徆~餅,日與隨鐘具一齋”,我只在宋代詩人李石的詩句中讀到過這種食物。夾起一片魚餅,蘸一點醬油醋,吃起來不僅毫無魚腥味,反倒有絲絲淡淡的甜味,鮮嫩香滑,又有恰到好處的彈韌勁兒。

      溫州魚餅的做法并不簡單。先要去掉魚頭和魚皮,剔除魚骨和魚刺,將魚肉刮出,再將刮出來的魚肉與適量五花肉一起剁碎,直剁到魚泥起筋,有了黏性,才將少許姜汁、黃酒、鹽、白糖、淀粉、蛋清等配料加入攪拌,并不斷揉搓、抓捏、摔打,直至魚泥出現(xiàn)膠質(zhì)感,此時,在手掌中沾點水,將魚肉泥做成長條形或者橢圓形的餅,用大火蒸十幾分鐘。出鍋后晾涼,切片,蘸醬油醋即可。有的溫州人會將魚餅先放入油鍋里炸至金黃,再放到蒸鍋上蒸,魚餅的香氣會更濃。

      在溫州,一餐飯絕不能沒有魚。溫州人一年吃掉了全球70%以上的東海大黃魚。即便是“夏至大爛,黃魚當飯”,溫州人做魚,也絕不敷衍。在樂清,朋友請我們在他工作室吃清蒸鯔魚。坐在工作室的陽臺上,面對著波平如鏡的湖水,喝茶看山。雨絲若有若無,雁蕩山的山腳下,寂無人影。覆盆子紅色的果粒星星般閃爍在草叢里,一只拖著長長尾巴的紅嘴藍鵲,悄無聲息地從湖邊的香樟樹中倏地閃出來,又藏入樹枝間,只留幾聲清脆的鳴叫。水汽蒸騰起來了,河對岸的雁蕩山如一幅水墨畫,掛在霧氣中,時隱時現(xiàn)。虛無縹緲間,似乎有綽約的仙子,駕云而去。今夕何夕,得聞清音,得觀仙境?

      “來吃魚嘍!”朋友的呼喚將我拉回煙火人間。魚肉鮮嫩無比,配菜竟然是梅干菜,這令我很是意外。在我們丹東,只有做紅燒肉或扣肉類才會配梅干菜。大概是鯔魚肉香過于鮮膩,需要梅干菜調(diào)和一下吧。

      溫州的海鮮,配料不拘一格,可姜絲,可肉末,可梅菜,可蘿卜。有一家的魚丸挑在竹簽上,魚香中夾雜著一絲土豆的香氣,一問,果然魚丸油炸時,外裹著一層土豆泥。

      溫州海鮮包容性、開放性極強,又兼具冒險性,如同溫州這座城市的性格。溫州是浙江省人口流動最大的城市,外來人口數(shù)量龐大。隨意踱進一家小菜館,你都會聽到不同地域的方言,這也使得溫州美食兼具南北方特點,既有北方的大氣,又有南方的精致。并且,溫州人也是最早擁有海洋文化基因的人。向海而生,餐風宿水,聰明、靈巧、外向、冒險、創(chuàng)新,已成為刻在溫州人骨血里的記憶。

      譬如魚膠凍。對我來說魚膠是一種陌生的食物,盡管我在海邊長大,吃過無數(shù)的魚,卻不曾知道魚身上有此等寶物。朋友說,魚膠營養(yǎng)價值極高,美容又養(yǎng)顏,當?shù)嘏俗伦佣家贼~膠滋補。主料是黃魚膠或鮸魚膠,加水煮化成薄漿狀后,自然冷卻成晶瑩剔透的“凍”,切成小條狀,拌上醬油醋,魚膠凍在醬油與醋的雙重夾擊下,著實是愈加爽滑清涼。

      在我看來,對某座城市的符號和標簽化,在你進入這座城市的內(nèi)部時,固化的詞語形成的記憶,就會被新的有你參與、與你有關(guān)的記憶所替代,舊的城市形象就會自動抹掉了。對個體而言,每一座城市,都是一個多面體,更是一個巨大的謎語,而“美食,是人類文明的橋梁”。

      去逛有名的白石會市。集市沿河綿延,河邊的楓楊樹不聲不響地結(jié)它的種子。我想起小時候,常跟在舅舅們身后,用木棍打下楓楊的種子,拿回家喂豬。所謂他鄉(xiāng)遇故知,植物也好,食物也罷,自然都是故知的一部分。河邊更多的是瓊花,一樹樹搖曳生香,搖得整個河道都是香的。

      逛累了,尋一家平常菜館。一盤鹽焗蟶子,一盤清蒸小鯧魚。溫州名為蟶子的,在東北叫小人仙,而我們所說的蟶子,是另一種與小人仙長相類似的貝類。這大概就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吧。

      印象里在南方吃過的清蒸魚都過于寡淡,魚肉和湯汁都素白無色,激不起一點食欲。記得年少時,在杭州的餐桌上,第一次看到清蒸魚,被那白慘慘的樣子嚇了一跳,無論如何都不敢嘗。

      家鄉(xiāng)東北口味偏重,無論什么魚,都喜歡用大醬燉,配料也駁雜,啤酒、糖、醋、料酒、大蒜……一股腦丟進鍋里。配料多,大抵是因北方的魚腥氣重。以前,東北很少有飯店做清蒸魚。近幾年,各類清蒸魚也常出現(xiàn)在菜譜里,只是,漁船通常在遠海作業(yè),一次出海一兩個月,大部分魚類捕撈后都會立即冷凍,等運到飯店的后廚,鮮味就鈍了很多,已不適合做清蒸魚。

      這盤清蒸小鯧魚著實令我刮目相看。魚肉入口像冰淇淋一樣滑嫩,又不失緊密度。配料寥寥,只幾粒枸杞和蔥花點綴。湯汁不咸不淡、不濃不淺。與我慣常吃過的鯧魚味道迥別。仔細看,又似乎是同樣的鯧魚。

      朋友說,溫州的飯店都是活魚現(xiàn)殺。溫州本就是一座海中建起來的城市,以前家家出行靠的都是小漁船,小碼頭更是星羅棋布。魚捕撈上來,都是活蹦亂跳就運到市場。海鮮最講究一個“鮮”字。只有用最鮮活的魚,才能探到清蒸魚的魚魂。

      一方美食傍生于一方歷史和一方語境,承載著一方的地域信息和人文價值。地方美食同時也是地方史。我國的海岸線很長,從遼東半島一直延伸到兩廣地區(qū)。俗話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魚。不同地區(qū)的海鮮差別很大,既有南北之別,更有海域之分。我國的四大海域中,我家鄉(xiāng)所在的黃海和渤海一樣,都屬于北方低水溫海域,出產(chǎn)的是冷水海鮮,海鮮生長周期長,肉質(zhì)更緊實鮮美,但腥味也更重。

      溫州所臨的東海,位于黃海和南海之間,融合了南北兩地海鮮的特點,使得溫州海鮮既保留了北方海鮮的鮮美,又沖淡了北方海鮮的濃腥氣,更有一種淡淡的甘甜,這種淡而不薄的個性既熨帖了四方脾胃,又像它的方言一樣,相對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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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塘河南行,一家菜館隱在綠植中,指路牌下寫著一串菜名。不禁駐足細看,單是看名字,已令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了:敲魚湯、魚籽咸菜、海蒜湯、酒糟田魚、烤蝦、沙蒜燉甲魚、盤香鱔魚、牡蠣炒蛋……

      “春天鰣魚最時令,五月鱸魚味正醇。八月桂花大黃魚,冬日鯽魚頭戴金”“雁蕩美酒茶山梅、江心寺后鳳尾魚”。方言食俗、風土人情、歷史變遷,市井日常都融進了美食中,不僅僅只是同鄉(xiāng)人相認的密碼。

      美食亦是人文,是另一種角度的文化敘事。

      毒舌作家王爾德說他討厭那些對美食不認真的人,認為他們是膚淺的。我想,如果他去過溫州,一定會喜歡溫州人,因為溫州人對待美食真是認真又細致。

      小花螺要敲碎了炒,已然讓我吃驚。瞠目結(jié)舌的是,長度只有一厘米、指甲蓋大的海錐,竟然是去殼炒。因其小,我們稱海錐為海瓜子,難以想象,用大頭針將海錐的肉挑夠一盤,需要多少時辰??上攵瑥N人得有怎樣的耐心,對食物要懷有怎樣的熱情。

      溫州美食里蘊含著的一腔熱情,是古城的積淀、涵養(yǎng)和風氣。

      南朝宋永初三年(公元422年)秋,太子左衛(wèi)率謝靈運被貶為永嘉郡(今溫州)太守。永嘉地處東夷,海隅荒僻。可家世顯赫、生性熱情的謝靈運并未隱居不出,而是“肆意游遨,遍歷諸縣,動逾旬朔”。他腳著謝公屐,“裹糧策杖”,登野山,泛孤嶼,盡情地以詩句描繪永嘉的奇山異水,“澗委水屢迷,林迥巖逾密”“亂流趨正絕,孤嶼媚中川”“靈域久韜晦,為與心賞交”“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

      養(yǎng)在深閨的永嘉山水,驚遇知己。

      山水詩鼻祖同樣是溫州海鮮的美食向?qū)?。當謝靈運坐船經(jīng)過大羅山,信手便寫下“揚帆采石華,掛席拾海月”的經(jīng)典名句。石上之花,海中之月,意象新異,卻并非虛幻之美,而是有據(jù)可查的海產(chǎn)品。

      三國沈瑩撰寫的《臨海水土物志》中已對“石華”和“海月”有所記載,“海月,大如鏡,白色,正圓,常死海邊,其柱如搔頭大,中食。”“石華,附石生,肉可啖?!薄笆A”為龜腳,明代典籍中有“龜腳,一名石蜐。生石上……如海藻亦有花”的句子。“海月”即窗貝。沈瑩是吳國人,很可能居住在江浙一帶,其記錄的海物當是溫州物產(chǎn)。明代馮時可《雨航雜錄》中對此有呼應,“海月大如鏡……樂清甚盛。”

      遙想一千六百多年前,謝靈運在海上巡視樂清灣,途經(jīng)方江嶼,品嘗樂清牡蠣時,必遙襟甫暢,一掃不遇之苦悶。在《游名山志》殘文中對樂清牡蠣大加贊賞:“新溪蠣味偏甘,有過紫溪者?!?/p>

      其實,溫州牡蠣的代言人非王十朋莫屬。王十朋,溫州樂清人,南宋著名政治家、詩人,宋高宗親擢狀元。紹興十八年(公元1148年),王十朋參加禮部省試落敗,樂清學侶萬先之送他百余個牡蠣,他寫《和南食》以謝,“豈為飲食欲,實見親舊情”。紹興二十三年(公元1153年),王十朋從臨安太學歸,同窗送來牡蠣,王十朋作《周光宗贈蠣房報以溪莼》以記,既言“江湖佳味屬吾曹”,又言“僮仆往來毋憚勞”。王十朋的太學同窗劉長方因未知甌地牡蠣之味而嘆惋不已,王十朋便作《劉長方自豫章寄書稱砮焦蠣房之美恨未知味書一絕以寄之》一詩,介紹樂清的牡蠣,并邀其游宦歸來,親自來品嘗。王十朋在《繼志篇·食》中說父親王輔也是資深牡蠣愛好者,“海味則嗜蠣房,凡帶殼者皆嗜之”。

      據(jù)《南史》謝靈運本傳記載:“每有一詩至都下,貴賤莫不競寫,宿昔間士庶皆遍,名動都下?!边B大文豪蘇東坡都成了謝靈運的小迷弟,有詩為證,“自言官長如靈運,能使江山似永嘉?!?/p>

      很早就讀過蘇軾寫溫州柑橘的句子,“燕南異事真堪記,三寸黃柑擘永嘉?!睋?jù)說蘇軾最喜歡吃溫州的柑橘。想想也是,不然他怎會專為溫州的柑橘寫一首詩呢?在五馬街的水果店里,我們買到了傳說中的柑橘,味道甜甜的,夾著一絲苦香。店主說,溫州的柑橘摘下時,是苦的,要貯存一段才能入口。貯存越久,味道越甜。柑橘里裹著的,是食物的秘密,更是人生的智慧。

      飲食關(guān)乎的,豈止是時間和天地!

      (王雪茜,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一級作家。遼寧省散文委員會主任。作品見于《中國作家》《天涯》《北京文學》《上海文學》《散文》《山花》《作家》《作品》等,多次入選《散文選刊》《散文海外版》《年度散文50篇》《中國當代文學選本》等。著有散文集《折疊世界》《時間的折痕》。)

      編輯:張志鵬

      特約編輯:劉亞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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