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覺拉達草原深處
我與一群啃著三葉草的羊群相遇
我們并沒有太多的交集
如急匆的山風,未組合陽光
就閃退到老村寨再次歇腳。
我遠遠地注視,該對這些和藹的黑山羊
對話什么?又或從內心深處想象
如何填平我們的間隔或是連接
再從曠野中冥思小羊羔的身世
如風向標平衡風與氣流的磨損。
偶爾抬頭看看天空、云朵,還有雪山
練習與它們對話,試圖打通我們之間的路
我的眼睛里裝滿藍色的水,回答
悠遠的羊文字,以彼此信任的距離
悄然離開
自出生后,勞作是她必須掌握的技能
如白楊樹下的那頭老牛
從小就練習犁耕,熟讀與土地進行的對話
即使一輩子無怨無悔,到頭來
骨肉也會被分食
那天烏云密布,天空似要下雨
母親騎著電瓶車,在拐彎處撞上欄桿
右腿關節(jié)骨動了手術,然后住院治療
傷筋動骨三年,如今還是忍著疼痛
還有未愈合的傷口,無數(shù)次從午夜中痛醒
無數(shù)次從幻想中落淚
尚且,節(jié)骨痛是小而丟掉勞作是大
一生只會勞作的她,不能種植五谷糧食
無疑是她最大的遺憾
而我只想把她的疼痛,移植到我的身上
這樣母親就會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