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敗了,麥花開了
白雪,悄悄從高原退去,預謀下一場高寒
時間像一臺老功率發(fā)電機
在大地上運轉(zhuǎn),人們承擔工作
一塊一塊,為其裝上生命色
最不想提到的是,還承擔生老病死
一生在不斷重逢,不斷告別
有人站上山岡,成為夕陽,和荒漠相遇
有人走出村莊,成了車夫,和旅人相遇
有人不顧阻攔,長成一株股子蔓,被割草的孩子采去
漂泊不定的我,做起了流水
出了秦安,和自己相遇
心事未了,注定遠行
還有多少勇氣,跟著水走,不問路
還能承受多少人情事故,不問真相
早已無法作答
一生難免有感動,或被感動
賀蘭,呂梁,陰山對抗奔騰和撞擊,黃河因此慢下來
和鄂爾多斯高原,抱起河套平原
大地像籌辦一場喜事
麥花此岸開,菜花彼岸落
黃豆像帶喜感的小孩,在河灘,上下亂跳
這讓我想到,隴中數(shù)月不雨
又突如其來的雨點,同樣上下亂跳
來自秩序外的事物,像外鄉(xiāng)人一樣
讓所有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