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蜀地入伏,以紙筆趕赴草堂春秋
怎奈打滾八百萬年已不識撇捺彎鉤
只好以橫平與豎直題字發(fā)膚血肉
如匏竹在下,笙簫隱于太陽神鳥啁啾
繡口輕吐府河以古剎石刻倒淌商周
如筍芽爭發(fā),城池陷于黃金面具蟬蛻
草頂白墻以賽博熒光漸變通天高塔
又如古蜀國詔書潦草,成形分合之勢
將我投戎戍邊,強作舊王朝的鐵騎
蹄踏!宣紙折痕里頁頁涂改的烽火
回響漸至地殼負載萬物如行車眩暈
忍將化石的活與輪轉(zhuǎn)的死吞吞吐吐
再如志怪神話誤我,賦我獠牙野性
食鐵五千年,恨作流竄山野一只猛獸
直至青銅神樹枯槁為博物館坦白的銹
流落遺址,再以開山力士筋骨托舉
略小于成都而略大于星漢竹林一座
而今素居硯池多年,以青綠消暑
以非黑即白生就偶像造物——
將我簽契賣身,羞作國寶
嗐!可若畫地為牢,何不圈地自萌?
將我胃腸難消的鐵換取醒雨的嫩筍
將我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化石復(fù)原天府之國
將我營業(yè)份額分付GDP與公益基金
將我比戰(zhàn)火更高的煙火撥轉(zhuǎn)地球儀
噓!叫我熊貓,莫要叫我中國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