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微微發(fā)熱,我在失眠,
你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在外省,
我的失眠也沒有驚動警察。
危房上面的三角形,有些
耀眼。工匠來告別,來拔
看不見的刺,盡頭有滴光。
這人心為何要埋伏在山間,
世界安靜如兵工廠停了電,
老鼠在書房里啃莎士比亞。
我夢見我在失眠,被語言
反復(fù)冒犯。催眠師拍電影,
每個城市都有鬧鬼的房間。
我已不再愛烏云的烏托邦,
你的悲觀主義裝滿了火車,
火車總想站起來痛哭一場。
水底的聲音
望著八十年代末期的河水,
我在一首詩中糾結(jié)了半天。
我原本應(yīng)該更加年輕,
站在河邊看女孩子下河洗澡。
這已經(jīng)是另一個時代,
石頭發(fā)燙,我的嘴唇依然冰涼。
星期天還是同一個星期天,
瓶子里有小小的棉花。
我總是和二三知己在停電的晚上,
點一支蠟燭談一個通宵。
火以它微弱的重量站在靈魂這一邊,
讓我們獲得寫作的平衡。
河水在靜止的瞬間我跳下去。
為了找到自己在水底的聲音。
鯨魚在我的電話里,一直
嘟嘟嘟地占線,岸上像有大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