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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海風(fēng)云(第十九、二十章)

      2024-12-10 00:00:00趙玉娣
      當(dāng)代作家 2024年12期

      十九、意外

      黑夜總是帶給我們一種莫名的恐懼,因?yàn)槟悴恢涝诤谝估飼l(fā)生什么,也許是會讓你感到驚喜的事,也許是會讓你感到無比恐懼的事情。

      曹興北和李光軍是同窗好友,他在監(jiān)獄工作,剛新升了職,心情美美的,下班的時候天色已暗下來,想來自己也挺辛苦,路過市場時他買了一條魚想好好犒勞自己,沒成想付好了錢走出去沒幾步就碰上李光軍了,李光軍邀請他去喝一杯,曹興北的大魚就不得不跟著李光軍一起上他家去了。

      永和隆后院顧東的家里,今晚又多了兩個小客人——顧旋和顧靜,他想送弟弟、妹妹去念書,把他們接到自己這里來住還是比較方便些,這兄妹倆望著顧東哥哥的新家,感到哪里都是新奇的,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會住進(jìn)城里的房子。

      三醫(yī)院里內(nèi)科醫(yī)生張濤走進(jìn)了竇靜芳的診室,問道:“竇醫(yī)生還沒下班?”

      竇靜芳道:“沒有,正在看你給我的材料,也沒什么事。對了,你們內(nèi)科患者多嗎?

      張濤低聲道:“多,有時候還有日本兵。”

      竇靜芳很驚訝,道:“日本人不是在冰城有他們自己的醫(yī)院嗎?”張濤搖頭,道:“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再說傷勢輕的火車不給派專列?!倍司陀幸痪錄]一句地交談著醫(yī)院里的近況,張濤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剛剛李光軍讓他去送一份情報,他出來晃悠一圈,就此機(jī)會看看外面的形勢。

      東亞商行總經(jīng)理辦公室,小何穿著長衫進(jìn)來了,關(guān)嚴(yán)門,神秘地對許云飛說道:“王副經(jīng)理剛走?!?/p>

      許云飛點(diǎn)點(diǎn)頭,他從桌子后面站起來,道:“我怎么覺得心里慌慌地,會不會出什么事?”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了。

      許云飛抓起電話,道:“喂!哪里?什么?好,我知道了?!彼胤畔铝穗娫挕?/p>

      小何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許云飛煩躁地說道:“警察局來電話,說我們的貨里夾帶煙土,馬上要來查辦。”

      小何看著在地上踱步的許云飛,道:“要不……我……”

      許云飛一擺手,道:“不行。這樣容易引火燒身,容我再想想?!?/p>

      大清早,清水一正、伊藤匆匆地走到火車站貨倉門口,倉庫里還冒著煙,里面黑漆漆地一片,滿地狼藉,灰燼、瓦礫散落的到處都是。

      許云飛疾步朝倉庫跑來,小何跟在后面。

      許云飛揉著惺忪的睡眼,故作驚訝地道:“怎么回事?這是怎么了?”

      葛西明從里邊出來,斜睨著他,道:“許經(jīng)理,你怎么才來?你的貨都被燒光了?!?/p>

      許云飛大聲喊道:“天哪!天哪!都燒光了?一定……是有人……搞破壞,有人縱火啊,完啦!

      完啦!大佐……我可怎么向你們交代?”他斷斷續(xù)續(xù)說著,朝里邊沖進(jìn)去,小何攔著他道:“經(jīng)理,經(jīng)理,這里面太危險了?!?/p>

      許云飛哭著,捂著臉,他從手指縫里看了看清水一正,哭聲更大了,還使勁往里沖著小何也使勁往外拽他。

      伊藤踱過來,道:“哭有個屁用,車站倉庫失火這可是頭一遭,為什么別的倉庫都好好的,偏偏燒的就是你的貨,啊?難道事前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

      郭景山湊近他,低聲道:“嘿嘿,我可聽說你的貨里夾帶了違禁品……難道你還不知道日本人在海城的管制條例嗎?”

      許云飛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來,道:“媽的!違禁品?什么違禁品?在哪里?你倒是給老子拿來,我看看,你他媽還血口噴人,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人家日本人做的可是正經(jīng)生意,都是正規(guī)渠道進(jìn)來出去的貨,哪里有什么違禁品?你是不是想告訴大佐,人家做的是違禁品生意?呸!”他吐了郭景山一臉,把他往后一推搡,郭景山后背撞到了門上。他狠狠地瞪著許云飛,擦了擦臉上的吐沫。

      清水一正盯著許云飛看了半天了,說道:“行了,葛局長,這件事你們警察局出面,給我好好查查?!?/p>

      眾人散去的時候,葛西明、郭景山都盯著許云飛看了半天。

      鐘啟明說話算話,一大早他就把一摞彈藥扔到了東樹林前哨的房子里,孫大力高興壞了,喊來孫九,孫九拿出一把槍,看著,道:“漢陽造!要是有彈藥,我天天出去殺鬼子?!彼吲d的表情溢于言表,有了這么多彈藥他又可以打死多少個鬼子了。高興之余他不忘問鐘啟明彈藥是從哪弄來的,鐘啟明神秘兮兮地說道:“無可奉告!”。

      伊藤的辦公室里,東亞商行的副經(jīng)理王才在和他說話。

      伊藤看著他,問道:“這把火燒的真是奇怪,一個看起來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么會在最后的關(guān)頭打了水漂?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王才道:“伊藤隊(duì)長,我覺得這把火燒的蹊蹺,里面大有文章啊,我就想不通,是誰燒了他的貨?”

      伊藤站在窗前,沒說話。

      王才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們派人查查?”

      伊藤轉(zhuǎn)身,怒道:“你是不是想那個總經(jīng)理的位置想瘋了,沒聽見大佐說這事交給警察局了,你覺得我能插手嗎?”

      王才像小雞啄米一樣點(diǎn)著頭。

      警察局里新來的科長熊劍飛在局長辦公室里,他說道:“局長,這回可接了個大活?!?/p>

      葛西明冷笑,道:“熊科長,你可是初來乍到貴地,這里的水有多深你都想象不到?!?/p>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葛西明喊道:“進(jìn)來!”

      紀(jì)偉新進(jìn)來了,說道:“局長,火車站昨晚值班的是陳凡,人已經(jīng)帶到?!?/p>

      葛西明看了看他,不耐煩地道:“送到刑訊室去?!?/p>

      鐘啟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天沒來,就發(fā)生了這么撓頭的事情,他剛進(jìn)休息室的門,林大哥就把他拉到宿舍里來了,商海潮、王大煙和張二黑在宿舍里焦急地等著他,眾人看到他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圍了上來。

      鐘啟明真是一頭霧水,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他這一路上還沒碰到別人,根本不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幾個人誰都不說話,林大哥憋不住了,說道:“唉!陳凡被抓進(jìn)了警察局?!?/p>

      鐘啟明瞪著他,道:“究竟怎么回事?”

      王大煙道:“昨晚東亞商行的貨倉被燒了,那里都是日本人的貨,陳凡昨晚值班,所以就……”

      鐘啟明一聽火冒三丈,他來來回回在地上走了幾圈,指著幾個人,怒道:“你們誰干的?說!”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鐘啟明吼道:“我就告訴過你們,我不在,要保護(hù)好自己,別瞎折騰,這回好了,到底讓日本人盯上了?!?/p>

      林大哥訥訥道:“真不是我干的?!?/p>

      鐘啟明瞪著他,又看看王大煙和張二黑,又盯著商海潮半天。他無奈地轉(zhuǎn)身,走到窗前,盯著窗外看著,沒人知道,他的心里像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但是無處發(fā)泄,他在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發(fā)火,眼前這個局面,該怎么弄呢?他又不得不面對,真是兩難呢。陳凡進(jìn)了警察局免不了要受一頓皮肉之苦,他不懷疑他的忠誠,但是就怕事態(tài)惡化下去,萬一要是讓憲兵隊(duì)弄去可不好辦了,他的腦袋在飛速旋轉(zhuǎn)著,想著應(yīng)對地辦法。

      警察局刑訊室里,陳凡呈一個“大”字型被綁在一根大柱子上,警察甲拿著鞭子在使勁抽打他,他的衣服上血道子一條接一條,血染紅了他的外衣,警察乙光著上身正在木炭里燒一塊三角鐵,他翻轉(zhuǎn)著三角鐵,讓整個三角鐵都燒的紅的透亮。

      警察甲邊打邊喊道:“說,誰干的?說不說你?說?!彼箲嵰话悖笠槐拮佑乙槐拮?,鞭子在他手里好似游龍,東一下西一下,每一下都打在陳凡的身上、臉上。

      陳凡怒道:“我不知道!”

      警察甲吼道:“你還嘴硬,我讓你嘴硬?!苯又质呛莺莸貛妆拮?,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扔下鞭子,走到桌子邊抓起水杯咕嘟咕嘟猛喝幾口。

      警察乙拿著三角鐵晃晃蕩蕩地朝陳凡走去。他把透亮的三角鐵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怕不?嘿嘿,我來試試人肉熟了是什么味?”

      熊劍飛推門進(jìn)來了,他看了一眼陳凡,又看了看兩個警察,道:“你們這老三樣還沒用完呢,好使不?”

      警察甲道:“還老三樣,那你有什么新三樣嗎?”

      熊劍飛瞪他一眼,道:“都半天了也沒見你們湊效。”

      警察乙拿著的三角鐵離陳凡的臉越來越近了。

      葛西明咣當(dāng)推開門進(jìn)來,道:“你們能不能快點(diǎn),天黑之前能審出結(jié)果不?”

      門開了,清水一正和伊藤進(jìn)來,清水一正走到陳凡跟前,盯著他看了半天,道:“葛局長,審出什么沒有?。俊?/p>

      葛西明屁顛屁顛地跑到清水一正身旁,諂媚道:“大佐先生,他說昨晚是他值班,吃了飯,喝了點(diǎn)酒,很早就睡下了,你看正審著呢,要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給您送去。”

      清水一正道:“繼續(xù)審,要是明天在你葛局長的地盤上還審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就把人移送到憲兵隊(duì)去審?!?/p>

      葛西明陪著笑臉,道:“是是是,繼續(xù)審,快!”

      清水一正轉(zhuǎn)身出去了,葛西明跟在身后也出去了。

      熊劍飛看著兩個警察,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審呢!”

      葛西明剛送走日本人,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熱,盧云生帶著鐘啟明進(jìn)來了。

      盧云生也不繞彎子,寒暄了幾句就問道:“葛局長,我們來是想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能放了陳凡。”

      葛西明故作為難狀,道:“哎呀!這也不好說啊,日本人想知道他們的貨倉被誰放的火,陳凡呢又不說,我這也交不了差呀。你說是不是?”

      鐘啟明恨的牙癢癢的慌,但也不能沖動,盧云生道:“這么說葛局長認(rèn)定是陳凡干的嘍?”

      葛西明笑著道:“盧站長,我只是說我這交不了差,也沒說就是他干的,他要是知道是誰干的也好說?!?/p>

      盧云生道:“陳凡只是一個值班人員,他已經(jīng)盡了自己工作范圍內(nèi)的事情,你們這么做就不怕引起眾怒?”

      葛西明不卑不亢道:“盧站長要是有更好的辦法還請賜教?!?/p>

      窗外傳來人群的呼喊聲:“放了陳凡,還他人身自由,抗議警察亂抓人!”

      鐘啟明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葛西明起身朝窗外看去。

      警察局大門口眾人拉著橫幅,橫幅上書:呼海鐵路土木工人大罷工。

      王大煙帶頭喊道:“抗議警察亂抓人,反對克扣工資,我們要自由!”

      葛西明脫下帽子擦了擦汗,轉(zhuǎn)身看著盧云生,道:“真有你們的,盧站長,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這邊來要人,那邊還……”他用食指指著窗戶外。

      盧云生不卑不亢道:“這事我也不知道啊。再說了,這是工人們自己的示威游行活動,為他們自己爭取權(quán)利,這可和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啊?!?/p>

      大門外,游行的人沖擊著警察局的大門,警察拿著警棍到大門口驅(qū)趕人們。

      葛西明望著他們兩個,用手指指他們,道:“真有你們的!好,算你們狠?!?/p>

      他整了整帽子,朝外面走去。

      盧云生低聲對鐘啟明說道:“他去外面了?”

      鐘啟明道:“他還敢去外面?不怕工人們撕了他,他是安排別人去外面了。”

      刑訊室里陳凡被打的遍體鱗傷,耷拉著腦袋昏過去了。

      葛西明道:“死硬分子,不是白丁就是共產(chǎn)黨?!?/p>

      熊劍飛道:“局長,所有的刑具都用過了,這小子就是一個有用的字沒說啊。你說怎么辦呢?”

      葛西明撓撓頭,道:“這兩天我吃不香睡不著的,日本人咱們得罪不起,鐵路那邊還來要人,你說我……我這是,罷工的工人把警察局這門堵的都出不去。”說著,他兩手還拍了拍,又?jǐn)傞_,一臉的無奈。

      熊劍飛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葛西明道:“你說咱把他交給日本人怎么樣?”

      熊劍飛搖搖頭,道:“咱們不能把他交給日本人,這年頭凡事都得給自己留條后路,聽說那日本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

      嚇的葛西明打了一個寒顫。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誰也沒有留意,城外一個岔路口樹林里孫九帶著人隱藏在那,八點(diǎn)的時候沈建業(yè)帶著他的紅槍會的人準(zhǔn)時趕到,左等右等不見謝堂主的人。孫大力在原地跺腳,哈著手,深冬,天氣漸冷,大炮找來一些樹枝,孫九問道:“大炮,你干什么?”

      大炮道:“這天挺冷的,給兄弟們?nèi)∨??!?/p>

      孫九上去一腳踢開樹枝,道:“你想把日本人招來嗎?”正說著,謝堂主到了,他們今晚的目標(biāo)是廣信當(dāng)里的鬼子。

      在黑暗的遮掩下他們來到了廣信公司,悄聲消滅崗樓和電話亭里的鬼子,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進(jìn)去了,日本兵還在睡夢中,打著呼嚕,衣服整齊地掛在墻上,槍械擺在墻角,地上一溜整齊的鞋子,孫九大刀一揮,還在睡夢中的日本兵身體一挺,頭一歪,沒氣了,大家手起刀落,屋子里立刻充滿了血腥味,掙扎著爬起來的日本兵鬼哭狼嚎,想去拿槍,被竄上炕的游擊隊(duì)和紅槍會的人砍了個正著,墻上鮮血噴濺,炕上地上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鬼子尸體。睡夢中的鬼子很快就上了西天,孫九帶著人又悄無聲息地撤了出去。

      這大半夜的,日本警備司令部里川崎一郎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被一通電話鈴聲驚醒了,他握著電話的手有點(diǎn)抖,聽完了匯報,一言未發(fā)放下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jìn)來,他不耐煩地抓起電話,剛要發(fā)火,卻又立正,挺了挺胸膛,畢恭畢敬道:“哈衣!明白?!狈畔码娫?,他搖了門鈴,道:“叫清水一正進(jìn)來。”

      不大一會,一陣敲門聲響起,清水一正進(jìn)來了,道:“司令,您找我?”

      川崎一郎無奈地道:“我剛接到軍部的電話,明天軍政部長要來海城視察?!?/p>

      清水一正道;“司令的意思是……”他有點(diǎn)揣摩不透川崎一郎的心思。

      川崎一郎有氣無力地道:“工人提出的條件都答應(yīng)他們,讓他們滾回去,把那個支那人放了?!?/p>

      清水一正道:“司令,工人要求不克扣工資,不無故加班,這些都答應(yīng)?”

      川崎一郎道:“統(tǒng)統(tǒng)答應(yīng),讓他們先復(fù)工,你把要緊的事先辦了,讓小野的人暗中盯著點(diǎn)鐵路那邊?!?/p>

      清水一正道:“哈衣!”

      鐵路宿舍里大家都沒有困意,鐘啟明嘆道:“你們幾天的舉動讓警察局局長很撓頭,日本人方面還在給他施壓,他現(xiàn)在可是老鼠進(jìn)風(fēng)箱兩頭受氣?!?/p>

      王大煙道:“真憋氣,我都恨不得痛痛快快地跟小鬼子狠狠地干上一仗?!?/p>

      商海潮道:“不要逞一時之氣!”

      鐘啟明道:“敵后的斗爭也很殘酷,如同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p>

      門口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王大煙走近門口探出頭朝外看去,張二黑的背影。

      王大煙合上門,低聲道:“張二黑,他肯定聽見我們的談話了,他會不會去告發(fā)?”

      鐘啟明想了想,道:“王大煙,你盯著他點(diǎn),我怎么感覺最近他總鬼鬼祟祟的?!?/p>

      清晨,陳凡被一早上工的工人們發(fā)現(xiàn)了,大家把他抬到宿舍的時候已近天亮,眾人都很驚訝他居然這時候被放了回來。

      二十、王家

      城西小學(xué)里,學(xué)生們坐在教室里,講桌上放著一個“偽滿教育”的小冊子,顧東翻了翻,道:“你們這是從哪里弄來的?”

      一個學(xué)生道:“老師,我們在校內(nèi)的操場上撿的。”

      顧東意味深長,道:“同學(xué)們,今天我們還能在這樣的教室里上課,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幸運(yùn)的,你們知道嗎?有多少和你們一樣大的孩子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他們的父母有的正在和侵略者展開斗爭,有的可能已經(jīng)長眠于沃土之下,侵略者的鐵蹄踏遍祖國的山南海北,沒有一寸土地可以幸免,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吞并我們的國土。”他注視著每一個孩子,接著道:“讓我們學(xué)習(xí)日本人的東西,在本質(zhì)上就是潛移默化接受他們的語言、禮儀、文化等等,久而久之使我們的民族失去自己的本真,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每一個民族賴以生存和發(fā)展的最重要的基礎(chǔ)標(biāo)志就是語言,是本民族的載體,別小看了我們的漢語,他承載了中華民族五千年悠久的民族文化、民族思想、民族精神,我們中國人只有一種母語,那就是漢語?!?/p>

      教室里鴉雀無聲,孩子們稚嫩的眼神注視著老師。

      歐陽晨遠(yuǎn)的課堂上,她正在畫一個拿著槍的威武的戰(zhàn)士,孩子們在自己的本子上一筆一筆認(rèn)真地畫著。

      下午的時候,鐘啟明今天在家里接待了一個特殊的客人——來自省委的老譚。

      老譚看上去四十多歲,微胖,長衫也掩蓋不了他稍稍凸出的肚子,頭上一頂禮帽壓的很低,禮帽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嘴唇稍厚,他是來傳達(dá)重要任務(wù)的。

      李光軍、顧東和孫九都在。由于時間緊迫,老譚也不和大家寒暄,開門見山說道:“我來的很匆忙,來傳達(dá)省委的一個重要通知,經(jīng)省委批準(zhǔn)正式成立中共海城縣特別支部委員會,負(fù)責(zé)領(lǐng)導(dǎo)附近的綏城、山泉、望奎等周邊幾個縣的地下活動,書記由李光軍同志擔(dān)任,宣傳委員由顧東同志擔(dān)任,組織委員由孫九同志擔(dān)任,機(jī)關(guān)暫時設(shè)在三醫(yī)院?!?/p>

      幾個人交換了眼神,不約而同道:“好,太好了!”

      老譚接著說道:“海城第一個地下黨組織是中共海城火車站支部,現(xiàn)有黨員2 人,3 人正在考察階段,海城縣特別支部委員會今后的任務(wù)是發(fā)展壯大黨支部,知識分子、雇農(nóng)、工人、學(xué)生、士兵,無論鄉(xiāng)村還是城市,要不放松一刻功夫一個機(jī)會去宣傳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為了能更好更有效地開展抗日工作,我們需要有更多的人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來壯大我們的隊(duì)伍,向他們宣傳我黨的方針政策,明確當(dāng)前的斗爭形勢?!?/p>

      門外,胡毛毛和向梅梅在院子里玩耍著,兩個孩子時不時地還朝門外看著。

      劉東山一個人在村口晃悠著,冷的他雙手揣在袖子里。

      說著話的功夫,天色就暗了下來,張二黑在醫(yī)院201 病房的門口站著,王大煙從里邊出來,他看了看張二黑,道:“哎呀!看來今晚咱們兩個得留一個在這看護(hù)陳凡了?!?/p>

      張二黑翻翻眼睛,道:“他還沒醒?鐘啟明怎么說?”

      王大煙道:“你咋那么沒長心,這還用說,要不然,你去問問大哥?”

      張二黑沒說話,病房里,陳凡吊著藥水瓶,竇靜芳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從病床旁直起了腰,她給陳凡清理了傷口,扔掉的紗布上沾滿了血,把雜物桶都染紅了,剛剛上了藥,包扎好的紗布也滲出了血。

      竇靜芳道:“傷口都清理完了,雖說是皮外傷,但也要預(yù)防感染,病人需要住幾天院。”

      鐘啟明道:“給竇醫(yī)生添麻煩了!”

      竇靜芳頭也沒抬,道:“你給我添的麻煩不少了,也不差這一次了?!彼D(zhuǎn)身出去了,護(hù)士收拾著醫(yī)藥物品。

      門口,王大煙和張二黑正在玩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今晚留下。三局兩勝,二人現(xiàn)在是一比一,打了個平手,最后一把,二人瞪大著眼睛觀察著對方,同時出手,張二黑的布還是輸在了王大煙的剪刀下,張二黑靠在墻上閉上了眼睛,王大煙笑道:“哈哈哈,你輸了,你留下。不許反悔啊?!?/p>

      張二黑狠狠地瞪了一眼朝門口走去的王大煙的背影。

      夜,如期而來,王大煙走在街上,拽了拽衣角,冬天真冷啊,風(fēng)鉆進(jìn)了衣服里。他只顧低頭快步走著,完全沒注意后邊跟著兩個戴著禮帽,帽沿壓得很低的人,兩人一高一矮。王大煙快,后邊那兩個人也加快腳步,王大煙慢,那兩個人也放慢腳步,咯吱咯吱的積雪聲在無人的夜里顯得那么刺耳,不一會兒,王大煙放慢了腳步,他朝后邊看了一眼,沒人呢,正在他詫異著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麻袋從頭往下套住了他。兩個戴著禮帽的人,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也不管麻袋里是屁股還是腦袋,王大煙掙扎著,喊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這不問不要緊,問了以后,這兩個人下手更狠了,他們把王大煙放倒在地,上去又是一頓猛踢。王大煙嚎叫著:“救命啊……

      殺人……啦!救命??!”

      高個子從腰里拔出匕首,朝地上的王大煙身上扎去,袋子里的王大煙只是顫抖了幾下就不動了。

      矮個子也掏出刀,正要下手扎下去的時候,“當(dāng)”的一聲,不知是什么東西打在了他的刀上,刀掉在了地上,他狼狽撿起刀,朝四周看了看,黑夜里四周寂靜一片。高個子從王大煙身上拔出刀,拉著矮個子快速消失在了黑暗里。不一會兒,黑暗里閃出一個人,背起地上的王大煙也消失在黑夜里。

      歐陽晨遠(yuǎn)正在鐘啟明家的地下室里監(jiān)聽,發(fā)報機(jī)里一片寂靜。鐘啟明氣沖沖從上面下來了。他臉色鐵青著站到她身旁。

      歐陽晨遠(yuǎn)道:“干什么?別妨礙我工作!”

      鐘啟明冷冷道:“你向老譚告狀了?有什么事不能和我直接說?”

      歐陽晨遠(yuǎn)轉(zhuǎn)頭盯著他,道:“我沒那閑功夫?!?/p>

      鐘啟明急道:“那你說說,老譚是怎么知道我這里接收到日本人的信號?而且也知道有好幾天和省委那邊聯(lián)系不上了?!?/p>

      歐陽晨遠(yuǎn)站起來,怒道:“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這一天到晚的白天上班,晚上還要來你這里和你工作,你一天到晚的什么都不干,把這些都推給我,我和誰發(fā)火了?”

      鐘啟明道:“你忙是嗎?一會兒出現(xiàn)在日本人家里,一會兒出現(xiàn)在我的家里,誰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歐陽晨遠(yuǎn)臉憋的通紅,指著他怒道:“我告訴你,我接受的任務(wù)是協(xié)助你處理電臺的事情,我可不愿意上你這來,還有,上日本人家里那也是我向組織請示過了的,你管不著!”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包朝外走去。

      劉東山端著一碗粥和苞米面窩窩差點(diǎn)和出去的歐陽晨遠(yuǎn)撞了個滿懷,把他嚇了一跳。

      一大早上,孫九趕著去日本人駐扎的地方偵察,要穿過主街,郭景山帶著二狗和兩個偽軍在街上轉(zhuǎn)著。二狗朝剛剛經(jīng)過他們身邊的孫九的背影看著,追上郭景山,道:“團(tuán)長,你看剛才過去那個人,怎么這么熟悉?”

      郭景山嘴里嚼著大果子,朝孫九的背影看了看,道:“走,上去看看?!?/p>

      孫九和王燕青走了個對面,孫九擋住了她的路,低聲道:“打我!”

      王燕青一頭短發(fā),一身短衣打扮,腰里挎著盒子槍,她剛要罵孫九,越過孫九她看到后面的郭景山,王燕青一把扯住他的脖領(lǐng)子衣服,大聲道:“你一天就知道到處亂跑,家里的活一點(diǎn)都不干?!?/p>

      孫九扯過王燕青的胳膊,將她甩到一邊,喊道:“你這個臭婆娘!整天跟著我干啥?”

      王燕青從地上爬起來,照著孫九的鼻子就是一拳,孫九感到鼻子一酸,一股暖流涌了出來,他罵道:“王八蛋!還敢打我,反了你了?!?/p>

      郭景山站在不遠(yuǎn)處,看的津津有味。

      王燕青抬起腳朝孫九的腿上踢去,嘴里喋喋不休道:“誰讓你不務(wù)正業(yè),讓你逛窯子……抽大煙……賭錢,啥都干!”踢了幾腳,她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聲哭著,抹著眼淚。

      郭景山嘿嘿笑著,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兩個狗東西,礙眼,滾!”說完,他轉(zhuǎn)身“呸”了一口,帶著人走遠(yuǎn)了。

      胡同里孫九擦著鼻血,王燕青追了上來。

      孫九斜了他一眼,道:“我說胖妞你可夠狠的?!?/p>

      王燕青道:“你下手也不輕啊,你看我胳膊都摔青了。發(fā)型都被你給甩亂了?!闭f著,她捋捋自己的頭發(fā)。

      孫九噗嗤一笑,道:“還發(fā)型,只有發(fā),沒看出有什么型。我打小認(rèn)識你那會,你就是這短發(fā),都十多年了,還沒變。像個假小子,說真的,你剛才反應(yīng)還夠快?!?/p>

      王燕青笑著拍著自己腰間的槍,自豪道:“也不看看俺是干啥的,王家莊王家大院護(hù)院王燕青?!?/p>

      孫九樂的前仰后合,笑完了,他道:“誰給你封的官?”

      王燕青道:“我自己個呀。你是不是去我們王家莊?”

      孫九站住了,看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王燕青走在他前面,道:“哼!這條道就是通往王家莊的,我可告訴你,王家莊王家大院可住著好些個鬼子呢,你可別害怕?我剛剛進(jìn)城給他們買菜去了?!?/p>

      孫九一聽,這不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嘛,他緊走幾步追上王燕青,道:“你知道鬼子和偽軍去你們那干什么嗎?”

      王燕青翻了翻白眼,道:“還能干什么?征糧唄!他們能有什么好事?!?/p>

      孫九攔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什么,只見王燕青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這樣行嗎?”

      孫九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燕青瞪他一眼,道:“看把你能的?!?/p>

      王家莊外的一個破廟里,孫大力和大炮抬著一個人進(jìn)來了,后面的孫九朝廟門外看了看,外面沒人,他關(guān)上廟門。

      孫九道:“大力,你和大炮看著這個人,隨明天出去買菜回來的人把他送回去?!?/p>

      孫九換上那人的衣服,說道:“千萬看住了,不要讓他跑回去?!?/p>

      孫大力道:“叔,你可小心點(diǎn)?!?/p>

      孫九道:“沒事?!?/p>

      王家大院是這個莊子里最大的院落,王燕青她爹是有名的種糧大戶,院子里堆著幾十袋糧食,應(yīng)該是日本人從村子里征來的,或許王家的糧食也在里邊。采買的五個人推著獨(dú)輪車進(jìn)了院子。車上裝著蔬菜,煤球,幾個人都是短衣打扮,戴著棉帽子,只是帽沿壓得很低,孫九一雙眼睛盯著院子四處看著,西南院角有個貌似炮樓的建筑,看上去是臨時搭起來的,院墻是紅磚結(jié)構(gòu),比普通人家的墻要高出許多,大門樓子也高出別人家一大塊,門上包著鐵皮,門口有兩個偽軍守門,王燕青給二人各遞了一盒煙,熱絡(luò)地聊著,孫九在心底暗暗想到:這妮子還挺機(jī)靈。他正看的認(rèn)真,一個日本兵朝他吼道:“東西卸到廚房,誒,說你呢,看什么看你?再看我拿槍突突了你?!闭f著,把手里的槍對準(zhǔn)了孫九。

      王燕青聽見吼,忙跑過來,陪著笑道:“太君,太君,嘿嘿,他就是一個傻子,聽不見?!彼瘜O九踢了一腳,道:“沒聽見呢,廚房卸貨?!?/p>

      孫九一打眼的功夫,看見屋子里有三十多個鬼子,十多個偽軍,一個鬼子用日語說著什么,一群人哈哈狂笑著。

      一個日本兵朝他走來,開門,吆喝道:“誒,你地什么地干活?”

      孫九做了一個扛袋子的動作,他朝廚房跑去,他低聲嘀咕著:“給太君送菜,送菜。”

      外邊這個日本兵攔住他,喝道:“那邊,廚房那邊,媽的!”隨后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這天夜里,王家大院靜悄悄地,糧食堆在院子里,在黑夜里就像一堵墻,用苫布苫著。

      十點(diǎn)多的時候,一間房門無聲地開了,孫九從門里探出頭,朝院子里看著,他躡手躡腳出來,輕輕關(guān)上門,西南腳炮樓里有人影晃動,孫九朝大門口摸去,他剛掀開一條門縫,一把槍橫在他面前,對著他,孫九立刻捂著肚子,日本兵喊道:“什么地干活?”孫九哭喪著臉,道:“喲,肚子疼,找個地方如廁。”說著,他還打量著門口,這里偽軍白天值班,日本兵晚上值班。日本兵一指院子里墻角,道:“廁所地那邊?!睂O九道:“老總,廁所有人呢,哎呦!”日本兵吼道:“誰也不準(zhǔn)出去,院子里解決?!闭f著槍朝孫九對著。孫九道:“唉喲!是是是?!彼D(zhuǎn)身朝后院跑去。

      一大早,東樹林李光軍帶著幾把槍來了,他把槍給了曹丙辰和肖洪亮,說道:“學(xué)生班有二十多人了吧?”曹丙辰道:“嗯,是的,可是彈藥槍械也沒有這么多呀?!崩罟廛姷溃骸安还馐悄銈冞@里缺彈藥武器,游擊隊(duì)那邊也不夠用,沒有武器就先練習(xí)著射擊,瞄準(zhǔn),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需要到戰(zhàn)場上去感受?!辈鼙綌[弄著手里的槍,道:“我們想上戰(zhàn)場。啥時候能讓我們上戰(zhàn)場?”李光軍看了他一眼,走到肖洪亮身旁,道:“記住了,只有練好本領(lǐng)才能和鬼子較量,因?yàn)樯狭藨?zhàn)場那可是真刀真槍,子彈可不長眼?!彼牧伺男ず榱恋募绨颉?/p>

      上午的時候,孫九隨王燕青出了王家大院,他進(jìn)城后去了永和隆后院顧東的家。顧東一看他,笑道:“你這是什么打扮?”孫九把帽子摘了,攏了攏頭發(fā),道:“別提了,才擺脫狼窩?!崩罟廛娨驳搅?,說道:“和狼們共度了一夜?”顧東還不明就里,道:“咋?遇到野獸了?”孫九喝了一大碗水,道:“昨天被郭景山和他的狗腿子盯上了,多虧遇見小時候的玩伴胖妞,就是王燕青,一個土財主的女兒,我倆在街上演了一出夫妻干架,才算擺脫了漢奸,才出狼窩又進(jìn)虎穴,王家大院就是王燕青她家,住著有一個排的鬼子,還有四、五十個偽軍,我頂了一個賣菜的人進(jìn)去的,那個人被我們打暈了,現(xiàn)在還在破廟里,孫大力和大炮看著呢,今早我隨買菜的人出來的,一會兒回去,就讓他們把人塞回去?!?/p>

      顧東道:“你不怕他回去告密?”

      孫九笑了,道:“放心,他娘在我們手里呢,量他也不敢?!?/p>

      鐘啟明道:“你這心眼越來越多了,對敵斗爭長經(jīng)驗(yàn)了?!?/p>

      顧東朝屋子里的張玉秀說道:“多弄點(diǎn)吃的,這幾個人都沒吃飯呢?!?/p>

      孫九抻抻胳膊,道:“能打不?書記,給句話?!?/p>

      李光軍道:“打肯定要打,關(guān)鍵是怎么打?”

      顧東為難著,道:“一個排的鬼子加上偽軍,對于我們來說不是問題,就怕……”

      鐘啟明接道:“怕我們打完走了,鬼子會對老百姓實(shí)施報復(fù),還有糧食怎么運(yùn)走?”

      李光軍嘆道:“是啊,我們要打鬼子,也要顧及到百姓,不能讓他們受到殘害呢,要不然,我們和殺人兇手有什么區(qū)別。”

      鐘啟明道:“你們看能不能把百姓轉(zhuǎn)移到臨近的村子里?”

      顧東道:“王家莊附近有兩個村子,東邊沈家莊,西邊西鳳屯,三個村子在一條直線上,我看行,有親戚的奔親戚,沒有親戚的臨時找個住所,總比讓鬼子禍害了強(qiáng),等風(fēng)聲過去了,他們還可以回去。對了,糧食運(yùn)到咱們的糧點(diǎn)怎么樣?”

      孫九道:“不行,糧點(diǎn)太遠(yuǎn),半路碰上增援的鬼子就前功盡棄了,要不干脆分散放老百姓家里?

      幾個村子都有咱們的人,等過一段時間再運(yùn)出去?!?/p>

      李光軍道:“糧點(diǎn)目標(biāo)太大,弄不好給咱們儲糧的老百姓家也會暴露,就用孫九的辦法,分散著運(yùn)到老百姓家里,這樣目標(biāo)小,能上陣的車馬都用上。孫隊(duì)長,咱們的彈藥還有多少?”

      孫九道:“彈藥暫時還夠用,上次和紅槍會去廣信當(dāng)殺鬼子我們用的大刀片子,一點(diǎn)聲都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無一傷亡?!?/p>

      李光軍指著孫九,笑道:“你們看到?jīng)],這游擊隊(duì)長的算盤打的多精明?!?/p>

      幾個人笑著,突然,門外面說話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對面男人的聲音道:“顧靜,你哥在家嗎?”

      顧靜大聲道:“我哥呀,他在家呀,大伯有事嗎?”

      男人道:“我想找他借點(diǎn)東西?!?/p>

      一個穿警服的男人推門進(jìn)來了,屋里顧東和李光軍三個人正在搓麻將,顧東站起來,熱情說道:“大哥,來了,快請進(jìn)!”

      就是東屋住著的那個警察,他朝屋里的幾個人看了看,道:“我家來客人了,板凳不夠用,想從你這借兩個用一下。”

      顧東從旁邊拉起兩個板凳遞給他,道:“有,有呢,兩個夠不?”

      警察道:“夠了,太好了,耽誤你們打牌了?!?/p>

      顧東道:“不要緊,要是不夠你再來拿,大哥,慢走啊。只要我能幫上忙的你就說話?!?/p>

      警察出去了,顧東把他送出門,朝顧靜豎起了大拇指。

      孫九撫著胸口,道:“天呢,你這天天是與狼共舞啊?!?/p>

      顧東道:“安全著呢。”

      幾個人收起了麻將,飯菜端上來了。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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