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抖擻精神,
野蘋果樹忍住想要變紅的倦意。
九月,仍把伊犁當(dāng)成遠方的人都是貴客。
暗藏詩句的人們行走在庫爾德寧,
像錦衣夜行害怕露富的人。
好吧,我是伊犁詩人,我醞釀自己的詩句。
回望天下熙熙,遙想人間攘攘。
心頭若有絕句閃過,順勢在庫爾德寧口 占一處墓地,
諸位,那將如何啊?
恰西,恰西
在恰西,我看到死去的古木被溪水打磨 成化石,
這讓我忽然對死亡產(chǎn)生了興趣。
而之前我是回避的,
就像過年要避開晦氣話一樣。
我是說,如果有幸可以自選,
我十分樂意向樹學(xué)習(xí)死亡,
我不能辜負了恰西。
很快,刺骨的溪水揭穿了我:
試圖騙取不朽的,都不可能得逞!
那么恰西,請你告訴我:
云杉偶爾死去,青山依然蔥綠,
溪水分秒不懈地把時間送去了哪里?
恰西,請把我的欲望清零,
讓我回歸一粒塵埃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