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yán)

〔英國〕Ａ·帕克　黃桂珊

楊格博士是一位詩人。有一天，他和幾位貴婦人乘坐游艇，泛舟泰晤士河上。他吹著長笛，盡量逗那些貴婦人快活。這時，游艇后不太遠(yuǎn)的地方，有只被軍官們占用的船。詩人看到那只軍官船向游艇靠近時，就不吹長笛了。于是軍官當(dāng)中有人問他，為什么他要把長笛收進(jìn)口袋里不吹了。

“我把長笛放進(jìn)口袋里，正如我把它從口袋里拿出來同樣的理由，——都是為了使自己高興?！辈┦炕卮鹫f。

那位軍官怒氣沖沖地威脅說，要是他不立刻把他的長笛再掏出來吹，那就不客氣了，要把他扔進(jìn)河里。博士怕嚇著那些貴婦人，便盡可能地逆來順受，忍氣吞聲地拿出他那長笛來。只要對方的船還在河上，他就一個勁兒直吹。

傍晚時分了，他看到那個曾經(jīng)對他如此粗暴無禮的軍官，獨(dú)自一人正在倫敦附近一個偏僻的地方走著，便朝那軍官走去。冷冰冰地說:

“今天，我是為了使我的同伴，和你的同伙避免引起煩惱，才服從你那傲慢的命令的，現(xiàn)在為了使你真正相信，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會象一個披著軍服的人那樣有勇氣。明天一早，就在此地，希望你能來，我們就干一場吧，但是不要有別人在場。干仗只在我們之間進(jìn)行?！?/p>

博士還進(jìn)一步?jīng)Q定，在他們之間的分歧，只能靠手中劍來解決。那個軍官忙不迭地完全同意了這些條件。

第二天早晨，這兩個決斗者在約好的時間里，在指定的地方碰面了。軍官正在使自己站在準(zhǔn)備決斗的位置上。就在那個時候，詩人舉槍瞄準(zhǔn)了他。

“干什么!”軍官說，“你想暗殺我嗎?”

“不是的!”博士說，“不過，你得在這兒跳一分鐘的舞。否則，你就會是一個死人了?！?/p>

接著是一場小小的爭執(zhí)；可是詩人似乎是如此暴怒，如此堅決，軍官只好被迫屈服了。

當(dāng)他跳完舞的時候，楊格說:

“昨天，你違反我的意愿，逼著我吹長笛；今天，我違反你的意愿，強(qiáng)迫你跳舞?，F(xiàn)在，我們兩人的事兒都以游樂的方式來了結(jié)了。我準(zhǔn)備同意滿足你可能提出的某些要求?！?/p>

為了這，軍官和詩人握手言和，為了自己的傲慢無禮而道歉。而且他還懇求:從此以后，他要把詩人作為他朋友中一員來看待。后來，他們一直是關(guān)系良好、親密無間的朋友。

(袁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