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福德·庫蘭特 藍(lán) 純
是鄰居加根太太首先告訴了我。
“你看見那棵樹了嗎?”她問我。
“就是拐角的那棵?!彼忉屨f。
“美極了——各種各樣的顏色,好多汽車都停下來觀賞。你真該去看看?!?/p>
我答應(yīng)她說我會的,不過說說也就忘了。過了3天,我正在路邊跑步的時(shí)候,突然一束眩目的桔黃抓住了我的視線。我?guī)缀跻詾槭钦l家的房子著火了。我記起了那棵樹。
我向它跑去,腳步漸漸慢下來。那是一棵不大不小的楓樹,形狀并沒有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它的顏色正如加根太太所說的那樣多彩多姿。就像畫家在調(diào)色板上恣意的揮毫,底層的樹枝燃燒著絢麗的緋紅,中間是火焰一般生動(dòng)的淡黃和桔黃,而到了頂端則搖曳著如醇厚的紅葡萄酒一般的艷紅。秋風(fēng)還未觸及的一串串單薄的淡綠的葉子,和大片大片深綠的葉子,如瀑布一般穿過這些如火的顏色懸垂下來。
面對這種包容一切的美麗,我驚嘆不已,我想起拉爾夫·愛默森關(guān)于星星的一段評論:如果1000年才能等到一次星星的露面,那該是一件多么激動(dòng)人心的事件??墒且?yàn)樗鼈兠客矶几邟炜罩?,我們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對這棵楓樹我油然生起同樣的感觸。正因?yàn)樗妮x煌只能持續(xù)一周,它對我們就應(yīng)該尤其地珍貴,而我卻差點(diǎn)忽視了它。
(梁晶摘自《解放日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