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谷英
一九九六年第三期《讀書》的一篇“壓卷”名曰《無話則短》,指出《讀書》有“多語癥”——“用了好多不知外國人還是假外國人編造的術(shù)語”,“長出了十倍的胖肉,不能說還剩阿波羅的十分之一的美”云云。我想,文章或長或短,難免。長文短寫雖足提倡,但不吐不快的長文,不予刪繁就簡(jiǎn),也是一種“特色”。比如,章怡自稱“雜亂無章令專門家笑破肚皮的潛意識(shí)非線性隨感殘稿”的文章,占了一九九六年第四期的十一頁,可謂“胖”乎。他拿弗洛伊德諸公來抒發(fā)對(duì)“禁區(qū)”的“壓抑感情”,文雖長而情可憫,絕非潘金蓮的裹足布。李長聲的《漫錄》占八頁,拉來江藤淳諸公擺龍門陣圍攻大江健三郎,文雖短于章文,可意似未盡,似可再“胖”一點(diǎn),使人對(duì)此文學(xué)大獎(jiǎng)多一點(diǎn)感悟。至于卷首李輝在“三家村酒家”深酌淺飲,占九頁,似乎沒有“胖肉”。嗚呼,吳鄧廖,三人三樣,道不盡中國文人的種種磨難,讀之令人三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