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爾
10年來我?guī)缀鯙樗懈呒夘I(lǐng)導人服務(wù)過,就是沒有伺候過葉利欽。他是唯一隨身帶自己服務(wù)員的政洽家。他有兩名專職服務(wù)員,他們50歲左右,除他倆外不許任何人為總統(tǒng)服務(wù)。葉利欽甚至不吃我們這里做的飯菜,他自備食物,在我們這里加熱時還要有保鏢的監(jiān)督。
我為所有的總理服務(wù)過。在舉辦宴會時,我總是盡力按他們的口味往盤子里布萊,如切爾諾梅爾金愛吃煎得嫩一點兒的肉,而斯捷帕申喜歡口味重一點兒的。
其實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已無法享要普通人的自由——想吃什么就點什么??偫砗妥h長到我們餐廳來不能隨便點自己愛吃的菜。他們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飯菜也是提前預訂的。只要他們還在這個職位上,就得服從禮儀需要。在家可以有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而在這個餐廳吃飯不過是具有政治意義的一項活動。這里只有一種菜單,它在一年前就預備好了。就拿政府的標準宴請菜單來說,第一道萊是魚肉小吃、魚子醬和蔬菜沙拉;第二道是冷切肉配泡菜;;第三道通常是用蘑菇或鱘魚做的熱小吃;第四道是魚湯或肉湯;第五道才是主菜,通常是烤牛里脊加各種配菜;第六道是甜食,有甜點、冰激凌和水果。最后是咖啡和白蘭地或其他甜酒。大家吃的都一樣,哪道菜不吃都不行,那樣會使宴會主人難堪。宴會上唯一可以自由選擇的是飲料,可以不喝酒,誰都不會怪罪你。順便提一下,葉利欽喝的伏特加酒也是自帶的。一次宴會后瓶中剩了一點兒酒,我們嘗了嘗。本以為那是一種特制高純度酒,原來不過是普通的“首都”牌伏特加酒,但度數(shù)不超過15度。
在宴會上不容許有一點兒疏忽,小小的差錯就會造成誤會。有一次我們不小心把英國大使和美國大使的座位簽兒放錯了,這可是個大錯,后來經(jīng)理差點被開除,但開除了主管部門經(jīng)理。主管部門只好給使館打電話解釋這是準備宴會時出的差錯,沒有任何政治背景。
為大政治家的服務(wù)不太難,但也有一些人難伺候。議員們通常不給小費,還總抱怨飯菜價格太高。但也有例外,日里諾夫斯基就特別慷慨,一次他對餐廳里的歌手說:“唱首軍事愛國主義的歌兒吧。”小伙子馬上唱起了《飛機的翅膀在歌唱》這首歌,他一連點了5遍這首歌,并付了許多錢。他的舉止得體,至少不喝很多酒;他很關(guān)照他的保鏢,一次在斯洛文尼亞使館的酒會上,我托了一盤小點心走到他跟前,他吃了一塊后說:“等等,我的保鏢還餓著呢,他一天都沒吃上飯?!闭f者拿了兩塊點心直接塞在他嘴里。
我很愿意為列別德服務(wù),他平易近人,從來不擺譜。我也挺喜歡丘拜斯,一次在克里姆林宮大會堂舉行酒會,他走過來對我說:“幫我弄一個單獨的小桌,擺點什么吃的,我要和一個人談點兒事?!蔽艺f“:這是酒會,不能擺桌子。”他說:“都是朋友,幫幫忙?!闭f著往我手里塞了100美元。過了5分鐘,我在一個單間給他擺了十分體面的一桌。丘拜斯很感激我,又給了我50美元,真是個好人。
[摘自菲律賓《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