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恒
1956年全國個人賽結(jié)束后我回到哈爾濱,雖說沒拿到冠軍,亞軍的成績也不錯,在文化宮受到了市委書記的接見,還有記者采訪,算是為我慶功吧。
在哈爾濱休整了幾個月,1957年2月份接到廣州的邀請。每年廣州都在春節(jié)前后邀請兩名外地棋手去表演,過去何順安、屠景明、李義庭、羅天揚等人都曾受邀請去過,這次邀請的是我和侯玉山。我也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怎么樣,就應(yīng)邀去了。我先到北京,攜同侯玉山一起去廣州。這次廣州邀請我們的條件是由他們包路費吃住,另外每人給200元錢的酬勞,就像現(xiàn)在的出場費。侯玉山跟我說應(yīng)該多要一點,我說既然已經(jīng)同意去,就算了吧。
到了廣州有人接我們到廣州新亞大酒店住下,結(jié)果第二天我就生病了,廣東的飯我吃不慣,天氣又熱,我吃了一口,傷胃,就中暑了,直吐。侯玉山跟邀請賽的組織方面說,小王吃你們的飯病了,可能是不習(xí)慣。廣州方面本來早已定了我們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由于我這么一病,就讓我們想吃什么自己要,實報實銷。
我正病著,第二天就和楊官比賽,走了過河車的布局,半個多小時就和了,同時侯玉山贏了陳松順。在廣州下了十二盤棋,主要是輸給了楊官,贏了陳松順,侯玉山的成績也是這樣。
我與楊官的對局還創(chuàng)了一個紀(jì)錄,第一天現(xiàn)場觀看大盤講棋的觀眾多達兩萬人,分三個表演區(qū),有一個表演場地是個足球場,人都坐滿了,中央的新聞社還進行了現(xiàn)場拍攝,如此轟動主要是因為我和楊官是個人賽的前兩名,這樣就有點南北棋王對抗賽的意思。
在廣州下完棋,我和侯玉山又接到了上海體委的邀請前去表演,路費等開銷全部由上海負(fù)責(zé)。上海方面還邀請了劉憶慈和李義庭,就是說個人賽的二、三、四、五名全去了。上海隊的前四名與我們四人共下四輪。
四輪過后,上海隊大敗,我與侯玉山、李義庭、劉憶慈又舉行了一場單循環(huán)表演賽,我得了第一。在上海我下的棋比較多,當(dāng)時有個青年會也曾邀請我去表演,還有春風(fēng)得意樓也邀請過我,我全部獲勝。下完棋后,謝老(謝俠遜)又出錢請我和侯玉山去杭州玩,順便又在杭州下了幾場表演棋。此后又一路在蘇州、無錫等地下棋表演,所到之處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到南京時是5月份,當(dāng)?shù)貧鉁?0多度,熱得讓人受不了。我和侯玉山先回北京,然后我從北京回到哈爾濱。
這次去南方我得到了不少的鍛煉,這一圈下了四五十盤棋,使我的棋藝內(nèi)容更豐富了,實力也提高了一大截??偟目磥韺嵙ψ顝姷氖菞罟?,除了跟他戰(zhàn)績不太理想外,其余的我都贏了。我當(dāng)時和楊官沒走新布局,就是和他拼拼實力。
回到哈爾濱后上了幾個月班,這時1957年全國賽又開始了。在沈陽進行了分區(qū)賽,華北、東北的高手都來到沈陽,哈爾濱的選手是我和張青江。此時我的實力已經(jīng)很強,沈陽賽區(qū)的比賽中我以九勝二和的不敗紀(jì)錄獲得第一,上海馬寬獲得第二,沈陽任德純第三,大連李少春第四,這樣我們四個人獲得了進入決賽的資格。
現(xiàn)在的比賽都安排在上午,那時一天要下兩盤棋,有時下到很晚。在廣州表演時都是在晚上下棋,有時一盤棋下到一兩點鐘,下完后我腦子里總是想棋,就睡不著覺。在廣州我就落下這個毛病。我在沈陽比賽時怕睡不著覺,就吃安眠藥。因為比賽安排得挺緊,沒有時間消除疲勞感,要是下完棋能有時間玩一玩、放松一下就好了。吃安眠藥后我感覺不錯,睡得也挺香。十多天以后比賽結(jié)束,休息一天后到上海參加決賽,這時感覺就不對了。由于吃安眠藥過多,副作用很大,在上海頭一場比賽時我就感覺臉上像針扎一樣的痛,看棋時間一長臉就燒得通紅。這盤棋匆匆忙忙就下和了。前四盤棋,我一勝一負(fù)二和。我覺得實在下不了了,就找大賽的組委會提出棄權(quán)。組委會問怎么回事,我說可能是安眠藥吃多了,一下棋頭就痛。組委會說你不下也不行啊,已經(jīng)下了四盤棋了,現(xiàn)在你棄權(quán)的話少了一盤棋可怎么下。后來組委會跟我商議,把我介紹到上海醫(yī)學(xué)院,要醫(yī)院優(yōu)先給我看病,這樣我上午在那烤電(一種治療方式),下午兩點鐘再下一盤棋。此時我已不太在乎輸贏了。結(jié)果下到只剩六輪時我的病好了,后六輪我發(fā)揮出色,四勝二和,關(guān)鍵對李義庭的那盤棋后手贏得極為精彩,最后和了楊官,我又獲得了第二名,而楊官又獲得了冠軍。(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