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延昌
天空是藍色的,約翰·丹佛說過他屬于天空,所以偶爾仰望天空時會令我想起約翰·丹佛。
我從第一次聽到《鄉(xiāng)村路帶我回家》時,就開始喜歡那由布魯斯演變來的鄉(xiāng)村音樂。而且,我從沒見過像約翰·丹佛那樣熱愛自然,熱愛生命的人。也許,生命的顏色才真正屬于他。
他的歌不像許多流行歌手那樣矯揉造作,也沒有杰克遜的夸張,但他就是他,他的歌聲就像新釀出的啤酒,金黃透明的清新。我總覺得約翰·丹佛才代表了真正的美國,一望無際的麥田,邊上坐著幾個拿著吉他高聲唱歌的人,旁邊放著新釀的啤酒,他們唱出他們的歡樂,唱出他們從自然中獲得的饋贈,這也許正像陶淵明那“人生歸有道,衣食固其端?!逼鋵?,只是文化背景不同,但那種與世無爭并怡然自得的精神境界是一樣的。只不過約翰·丹佛更喜歡親近自然而已。
他喜歡樹,所以他的房子周圍種滿了樹,各式各樣的樹,也許這是他的本性,熱愛一切生命。他去過非洲,看到了那形似骨骸的的人們,看到了本該是河流的地方卻沒有一滴水,成了光禿禿的河床;更看到了本應富饒美麗充滿生機的非洲大地那龜裂的土地和死亡的氣息。我無法知道那時的約翰·丹佛心里想些什么,我只記得他回到美國開始為非洲籌款開了演唱會,用他充滿生機的歌曲為更多生命的延續(xù)去努力。
有時聽著他的歌,我不禁會想起一些文章。也許他的歌可以凈化一下在水泥森林中被污染的心。我只是覺得他的歌不似李白那樣狂放,也不似徐志摩般綣繾旖旎,而是……對,是像朱自清那樣清新,像森林中的潺潺清泉,山間綠色的竹林和平原上的微風,清新的風中帶來了生命的氣息,讓我感覺到生命的存在。約翰·丹佛熱愛生命,我記得他好像是世界野生動物協(xié)會的代表,我還記得他在多年前為保護野生動物舉行了義演。也許是他太熱愛自然了,他有一架屬于自己的小型飛機。他常駕駛它翱翔在他那熱愛的藍天白云中,也許在那里他可以享受一下自然的氣息,因為,那里最純凈。
約翰·丹佛到底不是屬于這個庸常世界的,他也許生下來就是為了自然而歌唱的,他在1997年駕駛飛機時,永遠地回到了他鐘愛的自然的懷抱中。他已永遠屬于了那片湛藍的天空,神把他接到了他最熱愛的地方。
錄音機里還在唱著 country road,take me home,可約翰·丹佛已然不在。有人說:死去的人活在活人的記憶中,是他教給了我熱愛生命,熱愛自然。鄉(xiāng)村路到底把他帶到了哪里?但是,他一定回到了家,他一定還在他熱愛的地方,仰望著他熱愛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