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露
2005年秋天的一個周末,鄧茜帶著她的新書《24道拐——歷史的彎道》來到貴陽,與《青年時代》雜志的采編團隊交流座談。在她身上匯聚著幾個關鍵詞匯:如80后、女作家、史迪威公路和抗戰(zhàn)題材。如果把這些字眼融合起來,就能讓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理所當然地成為焦點。
知道要做專訪,鄧茜開始緊張起來。
緊張不是怯場,而是害怕我因為24道拐的緣故,把她寫得更加沉重和泥古。的確,在google里面搜索“鄧茜”,能立刻獲得兩千余條信息,大多數(shù)是關于“抗戰(zhàn)題材女作家”等讓人肅然起敬的字眼,讓人差點忘記鄧茜還站在80后作家的隊列之內(nèi),畢竟,誰也不想與孤獨為伍。
前路也許并不遙遠,但是我卻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在鄧茜的童年記憶里,24道拐被長輩們用方言喚做“彎彎”。
鄧茜能意識到,她注定是彎彎的代言,這是永遠逃脫不了的干系。但她沒意識到,24歲的她要承受的,遠不止24道拐那么簡單。
每年寒暑假,我在重慶和貴州間匆匆行走,常會遐想當年的史迪威公路上,援華物資通過家鄉(xiāng)運往陪都,想象中的繁忙景象常令我激動不已,很慶幸,我抓住了24拐,也抓住了我的筆。鄧茜說。
在欲望泛濫的都市,純粹的精神信念從來都是奢侈品。鄧茜曾偷偷對彎彎許諾,要為它無私貢獻每一分力。在成書的每個關節(jié),鄧茜都在咬牙挺過困頓和障礙,實現(xiàn)對彎彎的諾言。
鄧茜的根離不開彎彎的山腳下的晴隆小鎮(zhèn)。從中學、大學到參加工作,她離開這里加起來不下十年。晴隆還住著父親,所以每年還要回來一趟?!案赣H從來是沉默寡言、不修邊幅的,卻為了接我回家,特意洗了澡,站在門口巴巴地等我?!编囓缪劭舴杭t地回憶。
對于擅寫細節(jié)的作者來說,那些難以忘懷的片段每當敘述和回憶起來是難免落淚的。短暫的訪問,每提及在著書過程遭遇的強壓和至親在此期間過世,鄧茜好幾次紅了眼眶。
像閭丘露薇一樣出發(fā)
不可否認,鄧茜比大多數(shù)同齡人深刻。
鄧茜是信息學和漢語言文學的雙學士,是文學學士成就了她的記者夢。鄧茜最愛閭丘露薇在巴格達的硝煙中寫下的絢爛文字,她說要像閭丘露薇那樣出發(fā),用眼睛和故事把路途中的真相告訴所有人。
可真相在某些時候并不能夠換來多少真實的改變。破舊的家鄉(xiāng)小學和輟學的鄉(xiāng)村少女,是鄧茜心頭的痛?!叭绻f我的家鄉(xiāng)以蓮花的名義給了我灼灼其華,那我的訴說也許將是具有吸引力的”,面對媒體,鄧茜說,“依靠這種吸引力為家鄉(xiāng)聚焦一些關注,未嘗不是件好事啊。”
鄧茜還是“驢族”,而且是族中最酷的“暴走驢”。高過頭的背包壓在肩膀上,仍然能快活地跟同伴說笑。去年的某個黃金周,鄧茜組織發(fā)動了一批天南海北的驢子,到達黔西南去看24拐,自己扮演鄉(xiāng)親兼導游,張羅著為來客們推薦家鄉(xiāng)。
簡約生活,簡單愛
鄧茜在自己的博客里,是個純粹的小女孩。
她用數(shù)碼相機記錄自己的生活。從公仔玩偶到杯盤門簾,到洗腳的時候俯拍腳丫子,一古腦全貼在博客里陳列。日志里的言語,有許多情緒化內(nèi)涵,清晰地告訴看客們,這樣一個善感的小女子活躍、存在于都市時尚的每一個角落。
說到時尚,不得不提她和《單身》。她目前供職于這本重慶本土的新銳雜志,旗幟鮮明地打起全國幾千萬光棍們的主意。在這里,鄧茜擔當了編輯策劃寫手等多職,在雜志社紙上肆無忌憚地張揚小女人筆調(diào)。
鄧茜多次提到紅塵。紅塵是她的老師,用她的話來講,就是現(xiàn)實生活里最近的偶像。紅塵是精曉琴棋書畫的才女,也是個生活中簡約到極至的另類。她對我說了紅塵最著名的理論:節(jié)約地球資源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從自己做起,拒絕新生命。
她是名標準網(wǎng)蟲,每天深夜趴上網(wǎng),在自己創(chuàng)建的各種群里游走,把手頭的各種資源擴張與整合,這種擴張導致自己的QQ里有滿當當?shù)?00人。
她管敲鍵盤為“碼字”,聽起來很享受的感覺。
鄧茜常深夜碼字。完成工作稿和約稿后,便開始專注于小說創(chuàng)作。她的性格里,既向往著和男人能夠等同競爭,也渴望做個詩意的格調(diào)女人。也許每個小資在幻想寫小說的時候,??嘤谌狈π袆优傻目喔删瘢囓缒馨褍煞N矛盾完美統(tǒng)一,不作聲響地埋頭構思小說。
看得出,鄧茜給自己的壓力很大。她不愿把24拐的成績打上滿分,那畢竟已是過去式,腳下的彎彎還很多。但是無需擔心,鄧茜才24歲,況且她已經(jīng)出發(fā)了。
鄧茜檔案:
1981年出生,貴州省晴隆人,重慶工商大學信息系與漢語言文學系雙學士。著有抗戰(zhàn)題材作品《24道拐——歷史的彎道》,中國第一位80后抗戰(zhàn)題材女作家。現(xiàn)供職于重慶《單身》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