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玫瑰
作者介紹
曾經(jīng)——
山東省家喻戶曉的著名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
在山東衛(wèi)視的屏幕上揮灑歡樂
而后——
對電視的摯愛之心不泯
由主持人而編導(dǎo)而制片
歲月在鏡頭號眉頭間如歌如吟
現(xiàn)在——
因由電視穿越太多生命之漠
感情成字宣泄指尖
他終于拋下我,回到了妻子身邊。留給我的,是一個停機的手機號碼和印有很多他痕跡的生活,還有我心里流血的傷痛。我以為,憑著我對他無怨無悔的愛,憑著我的年輕靚麗,我能等到他離婚來娶我,給我黑夜之后的黎明。卻沒想到,越過黑夜,等待我的,仍然是夜的黑。
自此,我害怕寂靜的黑夜,天一黑,我就慌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于是,我就吃安眠藥,用睡眠逃避黑夜,讓自己與夢一起沉下去,忘記黑夜,忘記在濟南沒人愛沒人疼的自己。終于有一天,吃了安眠藥,仍然睡不著,我就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聊天。闖進濟南信息港的聊天室,起了一個跟自己心情一樣的名字——逃避黑夜。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搭理我,我就看別人聊,看網(wǎng)絡(luò)上的男男女女打情罵俏。看得無聊,我把名字改為——少只翅膀的夜鶯,一敲回車,刷了上去。
馬上,有幾個人給我打招呼,我掃一眼,挑了一個喜歡的說話,那個人的名字叫——跟我去跳舞。
他說,如果你跟我一樣,是孤單一人,如果你是美女,不如跟我去跳舞。
我說,真是一個好主意。
我已經(jīng)很久沒去跳舞了,在大學(xué)的時候,周末,同學(xué)們經(jīng)常約著去跳舞,在熱辣的音樂中,跳到深夜,再一路歡歌笑語地回宿舍。畢業(yè),工作,吃飯的時候遇見他,然后做他背后的女人。相處的兩年里,下班經(jīng)常跟他四處去吃飯,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見怪不怪。因為他的朋友,也都帶著老婆以外的女人應(yīng)酬,并且,一段時間,身邊的女人就會換新面孔。大家都說他專一,身邊只有我,沒有別的女人。他不喜歡跳舞,就像抵觸西餐一樣,抵觸跳舞。他和他的朋友喜歡唱歌,喜歡桑拿,喜歡包個房間吞云吐霧地整晚搓麻將。
屏幕上,他刷上一枝玫瑰花給我,說,我們?nèi)セ夜媚镌鯓??半小時后,門口,我等你。
我說,我爭取做最靚的一個,但是,如果我找不到你呢?他說,我也錯不到哪里去,怎么能讓美女失望呢。
回家,換上熱褲和抹胸,抹上閃光的眼影和唇彩,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我說,必須換一種方式對付黑夜。
體育中心下,灰姑娘的門前,一長溜,幾排車。閃亮的車漆,映著霓虹,在高架路的背景之下,盡顯城市夜生活的光怪陸離。
站在門口,不知道哪個是他,卻見一個包著頭巾、高高壯壯的人走來。
他說,嘿,應(yīng)該是你吧,夜鶯。
我聽出他普通話里的南方口音,驚詫南方的水土,竟然也能養(yǎng)出北方模樣的漢子。
他的神情和氣質(zhì)又與我見過的南方人極不相同,那口音,似乎耳熟。
我問,你不是濟南人?
他笑,用好聽的口音說,我是臺灣人。
我恍然大悟,對啊,果然是臺灣電視劇里的口音。
你怎么確定是我?我看著這個高大的臺灣帥哥,有些不相信事情的真實,仿佛在看某部臺灣電視劇。
我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我的直覺總是給我正確的判斷。他說話的時候,靠我很近,低頭咄咄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們一起進了灰姑娘,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里。高大的他,是身邊姑娘們的焦點,在他身邊,我有一絲絲沾沾自喜。
跳得渾身是汗,彼此沒留電話號碼,各自打車消失在黑夜里。我又累又困,回到家,顧不得洗澡,倒頭就睡。
第二夜,又上網(wǎng),還是濟南信息港的聊天室,名字還是少只翅膀的夜鶯。我拉著鼠標查詢名單,看到了那個名字——跟我去跳舞。我猜,他在等我。
果然,在眾多打招呼的人里,他說,美女,昨晚還開心嗎?今晚,我一直開著電腦等你。
我故意問,為什么等我?
他說,需要理由嗎?不如,我們?nèi)ヌ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