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 囡
從純白到蒼白,從蒼白到塵埃,不過是一個眨眼的瞬間……
“——嗚!”火車鳴笛,一切即將落幕。
他不舍的眼神隨著火車的加速漸漸消失不見,我站在月臺上久久地望著火車離去的方向,從此以后,沒有以后。
掏出手機,看著前幾天保存下來的“分手”二字,我沒有了勇氣,等到屏幕變暗,我閉上了眼,按F3發(fā)送鍵,對不起,我們的緣,今生只能到這里。
“為什么要這樣?”他很快回復(fù)。
我關(guān)了手機,因為我沒有理由,我留下是為了補習(xí)再考一年,這是一場賭博,風(fēng)花雪月的奢侈不能成為我們的賭注。是的,18歲我們還是孩子,小到輸不起一丁點兒的感情。
我知道他會很著急,也許會用拳頭用力地砸墻,也許會狠狠地喝酒,也許會不停地打著我的電話,想著想著心就像要裂開一樣,從沒想過我的淚腺也能這么發(fā)達??墒锹?,他就會忘記,有個人,曾經(jīng)叫過莫小云。
他姓莫,他曾說:“古時候老婆都要跟著老公姓的?!毕矚g他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叫著“莫小云”“莫小云”,那種感覺很幸福,突然想起,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叫我“莫小云”。
握住火車開起時在我手心留下的塵埃,剎那間,像突然恢復(fù)記憶一般,想起一切一切。
想起我們被稱作“金童玉女”時他臉上的驕傲;
想起他打完籃球賽后過來幫我揉著看得酸痛的眼睛;
想起大雨傾盆我們又沒帶傘時他把我護在懷里,雨停后大喊“莫宇最愛莫小云”的瘋狂。
結(jié)束,只因為我們沒長大,塵埃就要落定。
雪漫說:從純白到蒼白,從蒼白到塵埃,不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風(fēng)吹走了塵埃,空蕩蕩的手心什么也沒留下。
張悅?cè)徽f過一句狠毒的話:走到深深的過往里,只是為了說再見。
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