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顯
偶有機會與母親一起看電視,不經(jīng)意間調(diào)到了母親愛看的電視劇。末了,母親感嘆道:“現(xiàn)在年輕人的愛情還真不容易,像是玫瑰先有刺再開出絢麗的花朵?!?/p>
“你們中年人的愛情是什么?”我問她。
“茉莉吧?!?/p>
“茉莉?!”
記得有一年的情人節(jié),母親不幸就在這浪漫時節(jié)里生病住進了醫(yī)院。我準(zhǔn)備請假,父親撫摸著我的頭笑著說:“你安心上課去吧,你媽有我照顧呢?!?/p>
父親是個不太懂得表達情感的人,可誰都能看透他的心思。
中午放學(xué)去醫(yī)院看母親,父親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的手,目光一直注視著她,絲毫沒有感到我的存在。我心中好激動,在我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吻過母親,也沒有牽過她的手。
下午去醫(yī)院時見父親趴在母親的床邊睡著了,我叫了聲“爸爸”,他猛然醒來,一下站起來,有些驚恐地問:“怎么了?”
“爸,你怎么不在床上睡,這樣多累?!?/p>
“我睡熟了,你媽要是有什么事怎么辦?”
父親走出病房后,母親立即坐了起來,眉頭微蹙,對我說:“快來,給我揉揉腿,酸死了?!薄皨??”“剛才你爸好不容易睡著了,睡得那么沉,我不能吵醒他,所以就一直沒動,怕你爸醒了?!?/p>
也許這就是相濡以沫、羅曼蒂克最好的詮釋了。這就是愛情吧。
夕陽照在窗臺的白茉莉上,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