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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了，更難抉擇

昨天在家里舉行Party很開心，11個人聚在一起包水餃，一人帶一道菜過來。大家吃得很飽，晚上去中國城附近的夜市逛了逛，基本玩了一整天。2月5號就是我搬進新家一個月的日子了，也進入了來悉尼的第7個月。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有一些西方朋友和一群友善出色的中國朋友，甚至有些西方朋友也愿意把他們的隱私告訴我，還主動請我吃飯喝酒，去他們的圈子結(jié)交一些朋友。

但是對于畢業(yè)后留下還是離開我沒有答案，原因是什么呢？

最重要的原因可能就是經(jīng)濟問題。不得不說在澳洲人力貴，你的付出有較好的回報，在國內(nèi)同樣的付出卻很難得到相同的經(jīng)濟回報。除此之外，很多品牌和國內(nèi)的價格差不多，但是你掙得卻比國內(nèi)多很多。在國內(nèi)的奢侈品，在這里都是普通的用品，遇到減價的時候，還能買到一些實惠的名牌。我上次買了一雙減價的彪馬運動鞋，才19澳元，人民幣130左右吧，才還花不了我1小時的工資！當然，平時這種運動鞋也是比較貴的，原價99澳元，然而按小時計算的話，對于澳洲人來講也只是半天的工資。我的舍友在一家IT公司工作，一天能掙220澳元，還是個普通的員工而已。這么看總會有些心理不平衡，在國內(nèi)拼死拼活掙錢，還要承擔養(yǎng)孩子的負擔和復(fù)雜的工作場合及人際關(guān)系，可在這里，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大家也比較坦誠，有些公司的員工只要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務(wù)，幾點回家都行。問一個美國朋友為什么從美國來這里，難道美國不比澳洲好嗎？他回答說因為在這里他在和“人”工作！他說美國的工作場合，人與人之間冷淡，而澳洲人相對比較有人情味。

然而留在這里就一切都好了嗎？當然不是。即使是這個美國朋友，也是在3個月之后才找到這份工作的，而且生活也相當單調(diào)。比起業(yè)余生活，中國人可以說得上是最豐富的，晚飯過后出門散步，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這種愜意只有在中國才能體會得最深刻。在這里總有孤軍奮戰(zhàn)的感覺，朋友很多都是暫時的，因為畢業(yè)以后大部分是要回國的，隨著交際的減少，也逐漸生疏起來。一個在這里5年，已經(jīng)嫁人做母親的朋友說，他們家過年從來很少有人來。她嫁給了祖籍上海的華人，老公一家是在20多年前移民過來的。她也感覺生活有些無聊，雖然工資高，可是稅收也高，兩個人都有正式工作，可能跟一個人工作最后掙得差不多，所以她出來做臨時工，每天工作5小時，還有時間照顧孩子和公婆。況且在這里，是很難出什么成績的，大家都平平淡淡，過小老百姓的生活。

抽身于問題之外，其實我知道，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要問自己想要什么。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從來沒有不付出就得到的東西，這一點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不是說在這里就不用奮斗，要知道畢竟是人家的國家，第一份工作可是相當難找呀！之后的生活呢，也不見得會有多容易，畢竟是一個人在奮斗，沒有親戚和家人的關(guān)懷，這種感覺確實也不輕松。如果真的留下來，把父母留在國內(nèi)，心里也不舒服，這樣做是有些自私了。中國人擁有世界上最無私的父母，而我們也應(yīng)該思考如何回報他們，這是一種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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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搬家之苦

不知多少次聽朋友感嘆遷居之苦，我只同情地笑笑，未能領(lǐng)會他們的感受，因為我們來美多年只搬過一次家。15年前，居無定處的我們羨慕擁有房子，極想圓“美國夢”。所以夫妻倆拼命工作，早出晚歸。我還有一份兼職，10歲的女兒也接下一份派報紙的差使。三人儲夠房子頭期款，購買了第一棟房子。那是棟五十多年的老舊建筑，房子不大，兩間小睡房，袖珍客廳，連吃飯的地方也沒有。

那棟房子實在太殘舊，搬入不久，開心日子過了幾個月，問題便浮現(xiàn)了。往后十多年，辛苦工作之余還變成房奴，屋子不斷要修補，忙個不停，苦不堪言。房頂瓦片破裂，下雨天漏水，在天花板留下明顯水痕，連白漆也蓋不住。我提著桶瓦漆，鼓起勇氣爬上房頂修補后，卻爬不下來，惟有蹲在上面大聲呼救。頂樓隔熱體不好，替舊換新；大熱天，頂樓夾間氣溫高，我揮汗如雨地赤著上身工作。誰知隔熱體的玻璃纖維黏在身上，刺入毛管中，混身癢得我整個人快瘋了。我急電友人求救，解法是全身長浸溫水中，讓玻璃纖維尖刺慢慢脫落，才較為舒暢。電燈開關(guān)壞了，自己替換，不小心被電流擊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水管堵塞，灌化學(xué)劑無效，嘗試用軟鐵管疏通亦不成；我看見別人拆水管毫不費力，可惜我拆不開反弄裂銅管，不但管子堵塞如故，而且還加上漏水。房子車道上裂縫越來越大，烈日下用黑漆蹲在地上慢慢修補，幾乎中暑，晚上腰酸背痛，躺了兩天仍爬不起來……使我們下決心搬家的是冬天房頂積雪，溶雪時，水由窗框間流進屋里，惟一解法是在冰雪溶前爬上房頂掃除積雪；妻與我考慮良久，萬一從房頂?shù)粝聛?，人命關(guān)天，實不值得。

最后，我們買了間華人地產(chǎn)經(jīng)紀說中國人一定不會喜歡的連棟房子。華人房子內(nèi)部通常愛漆黃白淡色，這房子兩年新，但內(nèi)部色深，各間廳房顏色各異：淡綠，淡黃，淡藍，淺紫，中紫，深紫……原屋主夫婦年輕，富藝術(shù)氣質(zhì)，不同墻色上配不同框畫像，人在其中感覺好舒服。

朋友聽說我們要搬家，好心地問我們要不要硬盒紙箱，我輕輕松松地搖頭。我們住的老房子甚小，家俱亦陳舊，不值得搬到新居；何況14年前已經(jīng)遷居一次，現(xiàn)在屋子里面的雜物看來絕不會太多，而我們厚著面皮從超市搜集了二十多個大小箱子，相信足夠有余。朋友聞言微笑，滿懷深意地說道：“試過方知！如果你改變主意，我家閣樓還存有許多紙箱，是去年我家搬遷用過的。這些箱子非常堅固，適合搬家，我們舍不得丟棄，可以借給你用，用后記得歸還！”我謝了又謝，心中非常踏實，以為友人過慮，自己肯定不必動用朋友家的箱子。

我錯了，妻與我忙亂一個月，在規(guī)定要交房子前兩星期，我簡直要瘋了。屋中不知從哪里涌出來這么多雜物，充塞各處，寸步難行。20個紙箱全用光，我不得已向友人求援。一次又一次，借了40個紙箱，轉(zhuǎn)眼間裝滿東西，堆到天花板。雜物仍像變魔術(shù)似的越來越多。每天下班回家，頭大如斗，到處是那些永遠裝不完的物品，連躺下來的地方都沒有了。請假在家收拾東西，妻與我像做苦力般從凌晨忙到天黑。深夜，當我筋疲力盡倒下來時，妻還在咬牙苦拼。夫妻倆黑黑眼圈，齊齊減肥，消瘦多磅，連吃飯的氣力都耗盡了。

還有5天便要交屋，眼看實在不行，教會10位年輕力壯的精英及時趕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年輕人發(fā)揮年輕的決心，在妻還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前，廚間書房，寢室客廳，紛紛“清盤”，許多雜物都被投入垃圾袋中。妻多次阻止，嘗試搶救某些物品，主持者只問一句話：“你已經(jīng)多久沒用過這件東西？兩年？兩年都沒碰過的東西，已經(jīng)是多余之物，不必保存了！”斬釘截鐵，說一句話，少一件東西，干凈利落，非常痛快。

年輕人離去后，滿以為屋子已經(jīng)清理得十之八九，誰知在后來的幾天中，屋中剩下的零碎，仍夠我們再裝滿20多個大箱子。收拾東西搬家，每天都不是人過的日子，苦不堪言。那時，我倆都十分懷念當初來美國的時候，一家三口一只皮箱，什么都沒有，多么幸福！搬遷那天，新居未能入住，所以我們將東西搬到友人車庫，暫時寄放；我家數(shù)不清的箱盒，把別人的大車庫完全塞滿。我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物品，真不明白兩個瘦瘦小小的人，為何竟然需要這許多東西？從零開始，短短十幾寒暑，我們怎會囤積這么多身外物？當晚，妻和我提著兩件簡單行囊，搬到另位友人家里寄居，暫時將那許多煩惱忘記，將來再處理。

三星期過去，隨身幾件行李，妻和我一無所缺，活得開心，豐富充足。我越來越覺得，那些在車庫中等待我們搬運的東西，確實可有可無。想起圣經(jīng)的話：“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但其中所矜夸的，不過是勞苦愁煩，轉(zhuǎn)眼成空，我們便如而去?！逼夼c我立定心志，以后要過簡樸生活，不再買東西，相信會輕省得多。人嘛，真正能吃用的只是那么一點點，今生若將生命耗在追求物欲上，積存許多東西，成為累贅，不知是聰明或是愚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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