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結局

王曉偉

開學第一天的第一節(jié)課，語文老師氣呼呼地沖進教室，手一甩，門與框在碰撞中發(fā)出了震耳的響聲。

“上學期的語文期終考試你們班又是最后一名，你們怎么回事？記住，你們初三了……”

我們只能低著頭，接受狂風暴雨般的數(shù)落。

第二節(jié)課上數(shù)學，數(shù)學老師進門時低著頭，陰沉著臉。

“上學期的數(shù)學期終考試我們考得不是很好，學校對你們這屆初三寄予了厚望，一定要爭氣啊……”

我們整節(jié)課都低著頭，心中有無名的壓抑。

接下來的是物理課，物理老師如沐春風般的飄進了教室，舉起手中的一袋糖：“上學期的物理期終考試我們又有了進步。這些糖，拿去分吧！”

前兩節(jié)課的陰霾一掃而光，大家爭先恐后地去搶糖吃。

時光飛逝，期中考試很快也過去了，考后等成績的那兩天短暫而又漫長，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伴著高跟鞋的聲音，語文老師沖了進來，粗粗的呼吸聲出賣了她的情緒，我們梗著脖子，做好承受的準備。

她把試卷一摔，講臺上的粉塵立即在空中亂舞。

“你們也太沒用了，老是最后一名。這樣下去你們怎么去中考……”

又是一頓暴批，習慣了的我們很好地利用這節(jié)課讓腦子小憩了一會。

“噠噠噠”的皮鞋聲傳來，我們立即知道數(shù)學老師來了，他依舊陰沉著臉。

“這次考試我們考得不是很好，你們是要為我、為我們的學校和你們的家長爭光的呀……”

他語重心長，我們在下面麻木不仁，下課時有人還學著他的腔調在背那幾乎亙古不變的臺詞。

物理課前，大家便按捺不住喜悅地期盼，期盼物理老師的笑臉，期盼他手中那袋糖。

物理老師果然帶來了喜訊，我們又進了一大步。大家把物理老師圍在中間，分享勝利果實，其實那是一袋再普通不過的糖。

不知不覺，離中考只有三天了。

語文課在撻伐聲中開始，又在沉寂中結束，然而語文老師突然襲擊了我們：“今天的作業(yè)是五張考卷！”

“啊——”臺下一片哀嘆。

“啊什么呀??？就要中考了，還‘??！”她說完絕塵而去。

數(shù)學課上，我們一個個在那邊趕做語文卷，讓數(shù)學老師一個人唱獨角戲。一向不溫不火的他突然惱怒了：“還有三天了，還不好好聽！你們是不是不拿中考當回事……”接下來又是那一串臺詞。為了避免他重復，我們只得放下筆，作專注狀。

物理老師來了，物理老師的笑聲也來了。在臨近中考的時刻，這樣的笑聲變得異常珍貴。

中考結束十多天了，該返校拿通知書了。

語文老師沒有了以往的火氣，她一臉無奈地說：“教你們真是我最大的敗筆……”

數(shù)學老師的腔調更加陰沉：“你們這次考得很不好，這是你們平時不努力的結果……”

物理老師的聲音越發(fā)陽光燦爛：“我們拿了全市第一，這次追加兩袋糖。來吧，孩子們，這三袋糖全是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