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飛
入夜,遠(yuǎn)處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鳴,漫無主題。
“大偉,這么晚了怎還不回家呢?想什么呢?”玉鳳問大偉。
“哎,也沒什么。怎么,準(zhǔn)備到哪去???”大偉說。
“俺媽讓我去西村給四狗子說個事。俺還正想著如何告訴四狗子呢!”
“什么事?”大偉望著漸漸濃了下來的夜色繼續(xù)問,“明天不能去嗎?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p>
“大偉,你不知道嗎?前村劉大媽家的丫頭,前幾天一連幾天都有人到她家說媒,就差踏破門檻了??赡阏f怎么著?”玉鳳停頓了一會兒,似乎等待大偉做出的判斷。
“怎么著?”大偉興趣十足地問。
“還能怎樣,一個個告吹了,還能怎樣!我媽說那丫頭與西村四狗子有一趟子來往呢!”玉鳳顯出不屑一顧的神色。
“你別聽你媽媽胡說,人家清白著呢!閑著無聊找談資,你媽也真是的?!贝髠u了搖頭,不滿地說。
“哎喲,你以為我媽胡說,人家都說總歸事實吧!怪不得人家說你看書看得多了……”
“這也是事實!”還未等玉鳳說完,大偉便順?biāo)浦鄣鼗亓艘痪洌褚粔K硬怪怪的米糕。他真不明白,女人為什么在某些方面,要如此揭人之短呢!所以,他一向不愿意原諒女人的。一聽到那種腔調(diào),他心理就受不了了。玉鳳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好一會兒沒有言語,連頭也低下去。大偉站在月色下又一次近距離地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心里不免一陣激動。
“噢,真對不起,我的話有點(diǎn)重了,包涵點(diǎn)好嗎?”大偉說完,對玉鳳歉意一笑,“你不是說要給四狗子說個事嗎?”
“你啊你,總就那性格。你看人家四狗子,對女娃娃多好!女娃娃有什么要求,他答應(yīng)什么,只要能辦到的。你呢?榆木疙瘩,化都化不開。告訴你,人家劉大媽家的丫頭想和四狗子成親。過幾天,就喝喜酒呢!”玉鳳說完心中火氣頓時消了大半,索性看都不看一眼大偉。
月亮正經(jīng)過樹梢,簌簌的樹葉相互磨擦著,發(fā)出低低的響聲,有時好像回聲似的。大偉老半天才回過神來,不知是對準(zhǔn)了哪個方向“噢”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