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

玄　武

侏儒大小不等，侏儒里的巨人身高可抵一米二三，最小的侏儒如拇指般大小，盡管如此，他們可不像人類中的侏儒那么難看，而是休態(tài)勻稱，動作敏捷。一般而言，人們相信侏儒并非偶然現(xiàn)象，而是自有其族群。

侏儒是孩子們和國王的至愛，當然日本侏儒例外。據(jù)中國《宋史》記載，日本古稱倭國，倭即矮小。中國唐朝時候，倭國主動上書，請求改稱他們?yōu)槿毡尽Ｋ麄儼阎袊鴿h字肢解得奇形怪狀，然后寫下自己國家的名字。這名字一直沿用到今天，在上世紀他們發(fā)動的侵略中國的戰(zhàn)爭中，國名也沒有改換過。他們在戰(zhàn)爭中像肢解中國漢字一樣，殘忍地殺死、肢解中國婦孺，在戰(zhàn)后拒不承認曾有過這些罪行。其兇暴和無恥，每每讓人懷疑他們不是人類中的種族。

在戰(zhàn)爭中，日本人砍伐中國臺灣阿里山區(qū)的大木——巨大而年代久遠的紅松。那些面目猙獰的侏儒，將大樹運回他們的國土建造神社，包括臭名昭著的靖國神社。神社中祭奠著眾多發(fā)起戰(zhàn)爭的惡魔。當然，也敬奉著他們的侏儒神。

日本向來敬奉侏儒神，有許多著名的侏儒。比如桃太郎，他生自一個桃子之中，乍一出生，便干脆利落地將生他的桃子吃掉。根據(jù)另外的說法，桃太郎生自一只中國桃子的一根桃毛之中。桃太郎以猴子、狗、野雞和日本女孩子作為朋友。

一寸法師，日本又一個侏儒神。他主要的英雄業(yè)績，是當魔鬼吞噬他時，在魔鬼腹中以繡花針刺其胃，使其胃大出血。他從魔鬼那里得到一只萬寶槌。每擊響萬寶槌、許下一個愿望，所有渴望長高的日本侏儒立刻能夠如愿。至于非日本的侏儒的愿望，一寸法師是絕不會理睬的。

少彥名神，一位擅長醫(yī)術和農(nóng)業(yè)的侏儒神，是日本的大國主神的玩伴。在大國主神的手心中舞劍或者睡覺。他是一位相對仁慈的矮神，也可能因為仁慈，他最后在日本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中國最為馳名的侏儒是東方朔。他是漢代儒士，文學家和博學之士，知悉萬物之名，包括一只叫怪哉的蟲子。他把怪哉泡在酒中解除憂愁。他也通過其他辦法來解憂：像侏儒好色的所有傳聞一樣，東方朔每過幾年，便將帝王賜他的財富揮霍一空。他在長安城中尋訪美婦人，與之歡好。幾年之后將財富一股腦兒送給美婦并與其離婚，開始新的獵色之旅。司馬遷在一本正經(jīng)的史書里，記載下東方朔這一怪異舉止。東方朔最后死于消渴癥，有人說也就是糖尿癥，但我懷疑不是。中國古代的人們相信，東方朔成了仙，一些求仙學仙的士人，常常著書自稱遇到過他。

印度侏儒瓦摩那，是大神毗濕奴第5個化身。當惡魔伯利控制世界時，眾神無計可施，擁擠在天堂、地獄和人間交界處的縫隙間茍延殘喘。為適應環(huán)境，無所不能的大神毗濕奴也只好縮小身體，進化為侏儒瓦摩那。瓦摩那仍有著神靈的智慧，很快博得惡魔伯利信任。他哀求伯利送給他自己3步距離的領土。生性慷慨且重諾的伯利哈哈大笑，他揪出被笑聲震開的泥土埋過脖頸的瓦摩那，放在地上，答應了他這一請求?，F(xiàn)在瓦摩那開始行動，他邁出腿的力量使他立刻長成巨人，人類的眼睛無法望到其全部；他僅用一步就跨越了冥界。第二步、第三步，人間與天庭匍匐在他的胯下?，F(xiàn)在是惡魔伯利需要適應環(huán)境、需要擠在天地冥三界的縫隙中了。

印度的夜叉偶爾也變形為侏儒。夜叉以鬼為食，是生存在佛經(jīng)中的一種鬼神。夜叉與羅剎時常發(fā)生打斗，他們都稱自己由大神梵天的腳掌中生出，為此永遠爭辯不休，非要把對方貶得低一些，比如說，稱自己是梵天大拇指所生、對方是小拇指所生，如此等等。中國夜叉悉為面目猙獰的惡鬼，印度夜叉偶或對人類友善，被人類稱作真誠者。真誠的夜叉被描述為美貌健壯的青年，有時又成為腹部下垂的侏儒。

印度還有一種小精靈，叫作耶克，這名字的發(fā)音乍一聽，像一聲緣于驚奇的嘆息。耶克常常變化為毛茸茸的小動物，比如松鼠或貓之類，但變形之后，頭上仍然戴著一頂小白帽。他們力量極大，能夠在一夜之間搬動一座山，使人們一覺醒來不辨南北。如果誰能偷到它們的帽子戴上，便可以隱身。

在古埃及有一個侏儒神：粗俗快樂的貝斯神。他光著腦袋，與矮小身體極不相稱的巨大陽具永遠處于勃起狀。埃及從事色情業(yè)的女子將貝斯神刺在自己大腿內側，象征色情和性欲。有人懷疑，有些埃及女王也同樣在大腿上刺上貝斯神。

埃及王宮中，那些花巨額資金從非洲腹地購回的俾格米矮人，令法老喜愛不已，他長久地忘卻美食與床第之歡，婦人們也毫無怨言，因為所有人，都在俾格米人表演的非洲舞蹈中歡笑不已。法老們在祈禱時，也不忘告訴眾神和祖先的靈魂因矮人而獲得的巨大快樂。他認為，他們在永生之界也會艷羨他的快樂。西元前2200年的埃及法老珀辟二世，給他手下得到矮人正返回埃及的官員寫信，這信被今人在金字塔中發(fā)現(xiàn)并破譯。法老寫在紙草書的古老象形文字透露出難抑的興奮：“……乘船立即回王宮!不要管其他人，帶上那侏儒即可?！屗c你同船，派精明守衛(wèi)看護。在船兩側保護他以免他落入水中；晚上睡覺派人到其船艙，睡在他旁。護衛(wèi)輪流值班，一夜十輪。”

俾格米是至今仍生活在非洲剛果叢林中的奇異民族，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人國。成年人的身高不足一米四，體重在60到80斤之間。但俾格米人像螞蟻一樣，具有與身體不符的大力。在希臘人的傳說中，俾格米人還曾和英雄赫刺克勒斯交戰(zhàn)。他們自稱是森林之子，從不走出森林，騎著猴子在大樹上穿行，也獵殺大象，活捉黑豹。每年一度，他們舉行規(guī)模浩大的戰(zhàn)爭，那是和他們的世仇、遷徙飛臨的鶴群之間的酷烈戰(zhàn)爭。俾格米人以毒箭對付鶴的尖喙。也許在俾格米的世界，鶴才是侵擾他們的真正魔鬼，戰(zhàn)爭有規(guī)律地進行著，一直到今天再到明天。他們永世不能將鶴滅絕。

在南美也有一個小人國，位于南哥倫比亞與委內瑞拉交界的一個山谷中，這里的尤斯人身高都在150厘米以下。由于其生活隱秘，在歷史上很少和人類文明發(fā)生聯(lián)系，所以我們不再細說。在北美，印第安人奧杰布韋族敬奉一種小精靈。小精靈喜好惡作劇，住在巖石中，在石縫里來去無蹤，螞蟻是他們豢養(yǎng)的寵物，個大頭的螞蟻是他們的座騎。但小精靈更喜歡乘坐著石頭小船在懸崖上玩沖浪，或趁著月光劃著石舟漂浮在空中。印第安人相信，小精靈非常古老，曾見證過大洪水時代。他們是巖刻的創(chuàng)造者。

在古希臘我們沒有聽說過侏儒，只有一個女巫因阿波羅的詛咒或者許可，得以不死，但身體在時間中不斷萎縮，求死而不得，住進了一只瓶子里。沒有人得知她最終的下落，又幾千年過去了，不死的女巫應該變得小于沙礫，即便置身在地獄之中也會繼續(xù)滲露下去。

歐洲的森林中住著小矮人，一個陷入陰謀之中、不得已開始流亡生活的小公主見過他們的面目，并得到他們的幫助。愛爾蘭神話中，小人們有著自己的國度，一個叫格列佛的冒險者曾經(jīng)不經(jīng)意間闖入。小人國的國王叫做尤伯丹，他像中國的夜郎一樣自大，認為自己是天地間的巨人。洞悉整個世界的小人國詩人，勸國王前往真正的巨人國烏爾斯

特，見識一下何謂巨人。

國王攜帶著王后，秘密來到巨人國的王宮。他們試圖嘗一口巨人國王的麥片粥，卻失足跌落粥中，從此粥碗成為他們的牢獄。為營救國王，小人國的臣民向巨人國進供巨額酬金和大量玉米，并獻出穿上后可以在水面行走的鐵鞋，但小人國王仍然未被釋放。在忍無可忍之際，小人們展開報復，使巨人國牛奶短缺，井水中撒滿屎溺無法飲用，工廠插滿無數(shù)微小的火把、四處冒煙。一夜之間，巨人國的男女老幼無一例外地被剃光毛發(fā)，從頭發(fā)到汗毛到胡須到私處的毛發(fā)。

還有另外兩種侏儒族，生活在大不列顛群島上，分別叫皮克希和紅帽子。皮克希據(jù)說屬于英格蘭最早的居民，出沒于英國西南部的康沃爾等三個郡。他們是喜歡惡作劇的精靈，比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不過可以任意改變自己的大小和人形，發(fā)怒時也可能瞬間幻化成巨人——皮克希生氣時也是笑嘻嘻的。他們像中國的孫權一樣，長著紅頭發(fā)和綠眼睛；長長的鼻子上翹，不分男女一律著緊身綠衣，與英格蘭茂密的草原融為一體。偶或見到他們的人，最初還以為發(fā)現(xiàn)了一只綠蚱蜢，然后就開始迷路。使人類迷路是皮克希們最愛玩的小把戲，對付他們的辦法，是反穿外套。

但反穿外套未必總管用，這時候，皮克希把人迷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被迷惑者在鄉(xiāng)間晃來晃去，口中念著沒人能聽懂的話，這種情況稱“皮克希附身”。當?shù)厝藶榱巳傔@些小精靈，通常在晚上留一桶水在門口，給皮克希用于沖洗他們的嬰兒；或者把壁爐打掃干凈，給它們提供一個舉辦舞會的場所；或者留些牛奶給小匹克希喝。有時候，老鼠和貓整夜鬧騰，讓人無法入睡，那是因為老鼠或貓偷喝了人留給皮克希的牛奶，皮克希們火冒三丈，在屋梁上、鼠洞中及房間的每個角落追打老鼠和貓，鼠貓一同拼命逃竄，老鼠忘了怕貓，貓也不記得自己要抓老鼠了。

紅帽子，一種兇狠的小妖精，矮小、結實，貌似老人，有著白須和一雙惡狠狠的紅眼睛。他們總是昂著頭走路，不知道的人們還以為他們是出于高傲，實際上只是因為他們胡須太長，不昂頭的話白胡子就成了笤帚。他們雙手是鋒利的鷹爪，用于殺害人類，頭上戴著一頂用受害者的鮮血染成的紅帽子，腳上穿著一雙鐵靴，奔跑速度很快。紅帽子通常居住在蘇格蘭和英格蘭交界處的城堡和瞭望塔里，有時也會搬遷到無人察覺處。

歐洲還有幾種侏儒值得一提。Daft，身高僅一米，四肢粗壯；長著紅彤彤的小臉蛋，黑眼睛黑頭發(fā)，留著長長的黑胡子。他們工作起來像日本人一樣賣力，也像日本人一樣總是板著臉。他們喜歡喝啤酒和蜂蜜酒，有時人們在山林里見到死在蜂窩旁的熊，那一定是熊和矮人爭蜜時，被矮人群起攻之所干掉的。見到這些的人最好趕緊閉起眼睛走開，因為矮人們正在暗處躲藏，等著沒人時拖走熊的尸體。這種矮人攻擊性很強，在黑暗中可以明辨萬物，其視力相當于貓頭鷹的13倍。魔法對他們毫無用處；人類毒性最強的毒藥，他們可以像喝牛奶一般吧咂著嘴喝下去，也可以在毒藥里快樂地洗澡。Imp，一種德國產(chǎn)小魔鬼，身高只有人的1／2到1／4，長著黏糊糊的黑翅膀，喜歡趁人不注意時偷襲。高明的巫術收服他們，讓他們做自己的信差或者密探。Rurnpedsfiltskin，另一種德國侏儒怪，曾答應一個王子為解救其新娘，把亞麻紡成金線，條件是新娘必須把以后生下的第一個孩子送給他，除非新娘猜中他將要為孩子取的名字。結果新娘猜中了，妖怪失望之極而自殺。Spunlde，居住在歐洲的森林或荒野之中，愛捉弄迷路的人，常化作一道光或者火炬，將人引到泥淖中或是斷崖旁。人一身冷汗，這時候會聽見他們得意的笑聲，樹木或雜草胡亂擺動，卻仍然看不到小家伙們顯身。

但是歐洲小人國真正的國度乃在北歐，小人國的名字叫斯瓦特阿爾海姆。這些小人與阿瑟神族、冰霜巨人和人類共同統(tǒng)領世界。大山的縫隙和地底深穴，是他們的居住處。這是北歐稱作黑侏儒的人種，他們原始的母親是最初的巨人伊米爾尸體上的蛆蟲。黑侏儒以陽光為敵，會在陽光下化為石頭。他們白晝躲在陰影之中，夜晚出來活動。靜寂無人時突然響起的回音是他們的語言。黑侏儒們長相丑陋，松弛的長鼻子耷拉在嘴唇上，皮膚呈現(xiàn)骯臟的土色。但他們是宇宙間生物中是最優(yōu)秀的工匠，北歐的正神阿瑟眾神幾乎所有的寶物武器都是他們的得意之作。他們擁有地下的寶藏，并詛咒找到寶藏的人類。他們具備某種神秘的力量以及深邃的知識，深諳魯納斯文字，能夠書寫并參透其中奧義。黑侏儒極為好色。四個侏儒以一條項鏈為誘餌，使北歐的美神弗雷雅心甘情愿地陪他們困覺。

北歐還有一種白侏儒。黑侏儒黑于瀝青，白精靈比陽光還要美麗，相較黑侏儒的可怕形象，他們的樣子惹人愛憐。白侏儒又稱作光明精靈，穿著優(yōu)雅透明的衣裳，在陽光中最明媚的光束之中偶爾可以瞥見他們。白侏儒住在精靈之鄉(xiāng)阿爾海姆，那也是祝福之神弗雷爾的領地。精靈們在明亮光輝照耀之下，快樂地游玩戲耍。他們照料花草，與鳥兒蝴蝶嬉戲，有時他們還可以在月夜的綠草上，看到并學習惡魔的舞姿。白精靈是人類的朋友，但有具有一定危險性。不小心惹著他們的人會生病、做噩夢，并不停地打嗝和放屁。

在當今世界，最矮的侏儒是荷蘭的鮑林·馬斯特斯，他19歲時身高為58.9厘米，體重341，于1895年4月死亡。目前仍活著的最矮的侏儒是印度的恩魯圖拉姆，身高71.1厘米。最出名的侏儒是匈牙利人梅西亞洛斯，身高76.8厘米，他因在馬戲團工作而為世人所了解。

人類嘲諷低個子的同類，也稱他們?yōu)橘?、矮子或者小矬子。但矮子們每每使世界文明為之扭轉。最著名的如拿破侖，如中國的鄧小平，他們的作為與其身高不符，人類反而稱其為世界巨人。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婦人們會抱怨自己長得太快的孩子，認為長得太高會多穿二尺布。當代人拼命追求身高。但就醫(yī)學來看，高個子易引發(fā)多種疾病。高個子的人重心太高，心臟負荷過大；他的腦部和腳部距離太遠，供血系統(tǒng)會出現(xiàn)嚴重的問題。而供血不足，腳會浮腫不堪，經(jīng)常大腦一片空白。寫作者預測，不遠的將來，人類可能追求低矮的身材。他們拼命吃各種營養(yǎng)品，讓身體低些再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