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不知曾有多少文人墨客路遇三峽,對它的雄偉壯麗發(fā)出由衷的贊嘆。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边@首《早發(fā)白帝城》作于李白遇赦東歸途中。李白因永王磷案,流放夜郎,取道四川赴貶地。行至白帝城,忽聞赦書,旋即放舟東下江陵,因此詩的感情是歡快的。輕舟,不僅僅是指船行快,更是指作者那愉悅的心情。三峽江水迅猛湍急,若順流而下,行船者不需要費氣力劃槳,船一樣會飛快向前。
再來看看大詩人楊炯描寫的三峽:“三峽七百里,唯言巫峽長。重巖窗不極,疊嶂凌蒼蒼。絕壁橫天險,莓苔爛錦章。入夜分明見,無風(fēng)波浪狂?!睆脑娭形覀兛梢钥闯霎?dāng)時的三峽景色迤儷,兩岸的崖壁上全都是郁郁蔥蔥的植物,天險疊生。而夜晚的三峽更是不平靜,若是夜間行船,一旦被激流沖離航道,卷進暗礁,那就是船毀人亡。那時的三峽,美則美矣,可也兇險萬分。
三峽兩岸的居民與水共生,他們愛水,卻也怕極了這水。洪水,一直是長江中下游人民的“心腹大患”。富饒的糧棉油基地、密布的村莊城鎮(zhèn)、密集的工礦企業(yè)以及近8000萬人口,長期被長江水患所困擾。特別是荊江險段,隨著泥沙的不斷淤積,一到汛期就成了水位高出兩岸地面6—10米的“懸河”。到了現(xiàn)代,我國領(lǐng)導(dǎo)人不止一次地討論實用三峽的可能性,毛澤東主席曾在1956年游三峽時寫道“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fēng)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風(fēng)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yīng)無恙,當(dāng)驚世界殊?!边@首詞不僅寫出了三峽風(fēng)景之美,同時也表現(xiàn)出中國人民建設(shè)祖國,改變山河的豪邁氣概。人們正在用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造改變著自己的生活,而“三峽千古不夜航”的歷史也正在被改變著。
對于三峽的改變,百姓是最直接的感受者。如今的三峽,一過夔門,江面開闊了,江水平靜得幾乎找不到流向,“高峽出平湖”的壯觀景象呈現(xiàn)在眼前。庫區(qū)沿岸比較大的移民新城幾乎都建起了跨江大橋,真是“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大壩泄洪時,遠遠望去,巨大的洪峰從泄洪孔咆哮而出,奔騰而下,蔚為壯觀。三峽船閘上下落差113米,船舶通過時就像翻越40層樓房的高度。登上185平臺,這里與大壩近在咫尺,它似一條巨龍將長江隔斷,讓長江發(fā)揮出巨大的防洪、發(fā)電、補水、航運等綜合功能?!?85”即185米,這是三峽大壩的海拔高度。站在這里,游客和三峽大壩就矗立在同一個海拔平面上。
月明三峽曉,潮滿九江春。為問陽臺客,應(yīng)知入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