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倫理：問題、原因及對策

鄭　潔

（重慶郵電大學, 四川重慶400065）

收稿日期：2008-11-08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網絡文化建設的導向研究》（07BKS044）、重慶郵電大學網絡社會發(fā)展問題研究中心重點課題《網絡社會的倫理問題研究》（K2008-86）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鄭潔（1974-），女，四川瀘州人，重慶郵電大學網絡社會發(fā)展問題研究中心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網絡思想政治教育。

摘要：網絡社會作為一種新生的社會組織形式，使人們的生活空間從物理世界拓展到虛擬世界，在帶給人們極大自由與便利的同時，也帶來了現實道德難以應付的難題，使得建構網絡倫理顯得日趨迫切與必要。探討網絡發(fā)展所帶來的倫理問題并分析原因，進而提出治理措施，有利于保證網絡社會的健康發(fā)展。

關鍵詞：網絡社會；網絡倫理；根源；對策

中圖分類號： B8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09）02-0080-05

網絡作為一種開放式的信息傳播和交流工具，正在逐漸走入千家萬戶的日常生活。據2008年7月24日發(fā)布的《第22次中國互聯(lián)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顯示，截至2008年6月底，我國網民數量達2.53億，首次大幅超過美國，躍居世界第一位。網絡突破了時空的界限，跨越國界，把全球聯(lián)為一體，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社會——網絡社會。網絡社會是一個多元的、道德沖突無時不在的世界，各種各樣的“道德異鄉(xiāng)人”信奉不同的道德觀念，恪守不同的道德標準。探討網絡發(fā)展所帶來的倫理問題，挖掘其產生的根源，采取有針對性的治理措施，從而建立相應的網絡道德規(guī)范，有利于保證網絡社會的健康發(fā)展。

一、網絡社會的倫理問題

網絡在中國的迅速發(fā)展，不僅強烈地影響著社會的經濟生活、交往方式，而且深刻地影響著傳統(tǒng)思想觀念和思維方式，改變著人們的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網絡如同一柄“雙刃劍”，在促進經濟迅猛發(fā)展的同時，也帶來一系列現實社會難以應付的倫理問題。目前，網絡技術引起的網絡倫理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現實空間與網絡空間

現實空間是基于血緣、地緣、業(yè)緣、物質的乃至觀念的種種限定，人們都熟悉并生活于其中的實實在在的現實社會。在現實空間中，人們的社會交往、活動方式受制于各種條件，一定意義上容易規(guī)范和控制。而網絡空間則是基于認同的網上虛擬空間。在網絡空間中，由于網絡所采用的特殊離散結構，沒有中心和界限，不受到任何組織機構的控制，每個個體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行為模式。網絡以“數據化”、“非物質化”的方式對現實空間的生存產生了沖擊。網絡的虛擬性對一些人產生巨大的誘惑，他們在“虛擬朋友”、“虛擬夫妻”、“虛擬父母”的關系中迷失了自我，自以為找到了“精神家園”，終日沉迷其中而導致種種社會問題的產生。

（二）信息欺詐與信息壟斷

信息欺詐，就是一種通過網絡技術在網絡上非法編制詐騙程序、發(fā)布虛假信息、篡改數據資料等，從而達到獲取信息、實物或金錢的網絡違法行為。由于現代社會競爭的加劇，一些個人、企業(yè)或組織為了騙取錢財，經常在網上發(fā)布虛假信息坑害消費者，本以為是公平高效的交易網絡，可能成為令人望而生畏的欺詐之地。同時，信息網絡的交流也在不同國家、地區(qū)、組織、階層、群體之間出現信息壟斷。據有關統(tǒng)計，目前，在互聯(lián)網上，英語內容約占90%，法語內容約占5%，其他語種的內容只占5%。西方國家毫無疑問地占據著信息優(yōu)勢壟斷利潤地位，處于信息交換劣勢地位的國家、地區(qū)、階層、群體、組織當然難以獲得預期的利潤。

（三）數字異化與個人隱私

在網絡中，有關個人的信息都會經過數字化作為一連串的“1”、“0”符號而存在。網絡的發(fā)展使人們越來越多地依賴于計算機，逐漸變成“智慧的懶人”，久而久之，引起人體某些能力的退化。如有的人沉迷于圖像化、平面的、標準式的網絡快餐文化，導致思考能力的不足；有的人計算機操作技術非常熟練，卻寫不出漂亮的漢字。網絡的開放性、自由性以及數字化信息的通用性，給保護個人隱私權帶來了極大挑戰(zhàn)。某些人可能通過計算機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獲得有關他人的信息甚至機密，如窺探私人消費隱私，侵犯他人電子郵件等。如果計算機上有視頻聲音采集設備的話，通過黑客軟件，他人可輕易地捕獲這些信息，而有些人甚至把個人隱私作為謀取經濟利益的手段。

（四）個人自由與社會責任

網絡給人們提供了很大的自由度，人們可以不受現實社會中各種法律和道德的約束而進入一個全新天地。個人與社會的矛盾，在網絡倫理中，表現為個人自由與社會責任的矛盾、個人隱私與社會安全的矛盾。網絡時代中的個人自由特別是信息的自由、交往的自由、言論的自由得到了充分的發(fā)揮。這種自由的發(fā)揮如果無限制，如果脫離義務和責任，就必然與社會責任發(fā)生沖突和矛盾。目前對個人自由的過分強調已經造成了信任、正義感、責任心、同情心等優(yōu)秀道德品質的喪失。還有，雖然個人的網絡行為是個人性的，責任自負，但其社會影響已經遠遠超過個人的范圍，其影響是社會性、甚至是全球性的，個人能否承擔、如何承擔以及承擔什么樣的社會責任呢？

（五）信息共享與信息獨有

建設信息高速公路的目標，就是“全球信息共享”。只有共享信息，才能充分發(fā)揮信息潛在的價值，極大地降低全社會信息生產的費用。在信息社會中，信息又是最重要的社會資源，誰能更有效地收集信息、掌握信息、加工信息、使用信息，誰就能夠在社會中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從理論上講，信息共享是道德的，從技術上講，信息共享是可行的，信息的復制成本極低，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信息的生產要耗費大量的勞動，信息生產者有權要求信息產品的所有權，有權通過信息產品的銷售，補償其投入，并賺取利潤。信息傳播需要大量的軟硬件的支持和大量的投資，也需要回報。因此，在信息共享和信息獨有之間就產生了嚴重的矛盾。

（六）信息濫用與信用危機

在網絡社會中，隱匿了真實身份的信息使用者已經不受傳統(tǒng)社會倫理的約束，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人性中的陰暗欲求、庸俗需求也漸漸顯露出來，從而造成信息的濫用。信息濫用一方面成為制造和傳播謠言、進行人身攻擊的主要渠道，另一方面表現在將網絡資源不合理地用于商業(yè)用途。如用電子郵件做廣告，不僅占用網絡資源，還使網絡用戶不得不花時間和精力去處理垃圾廣告郵件。人們對網絡的信息判斷是依靠對一組數字或符號的識別，這就為制假者打開了方便之門。另外，由于網絡上人與人的交往演變成符號之間的交往，無法判斷其信用關系，信用危機應運而生，其突出表現是猖獗的網絡剽竊現象。如一些人利用電腦制作各種假證件，甚至制作假信用卡、假幣，導致信用危機。

二、網絡倫理問題根源探究

網絡倫理問題的產生是網絡技術的發(fā)展和網絡應用的伴生物，網絡倫理產生的原因包括技術根源、理論根源、社會根源和主體根源。

（一）技術根源

隨著科學技術發(fā)展，人們愈發(fā)廣泛地承認，現代技術是現代文明得以建立的基礎，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我們文明的未來將被技術控制和決定。

1.網絡技術的特點易于誘發(fā)倫理問題。第一，網絡的快捷、便利和虛擬的特點易于導致大量的不道德、反道德的信息侵犯人們的道德心理，抑制健全道德人格的形成，致使群體道德水平下降。第二，年輕一代過多地依賴電腦網絡，使之獲取知識的方式變成一種“快餐模式”。整日泡在網絡中的人容易放棄在現實生活中的某些特別的興趣或愛好，日漸趨同，甚至成為“模式化的人”。這就極有可能造成知識僵乏、文化退步以及人的道德素質的下降。第三，網絡技術的兼容性使倫理主體無所適從。現有的電子空間以國際互聯(lián)網為構架，它在性質上是開放的、松散的。它在對網絡各責任主體控制的方面先天不足。假如人們沒有良好的“自律”和嚴格的“他律”，就很容易引發(fā)倫理問題。

2.網絡技術在運行中暴露出各種倫理問題。第一，網絡運行具有“數字化”的特點，數字化的最終結果就是“虛擬化”。在虛擬社會，人們的交往以字符為界而表現得非常自由。由此，使得許多人將網絡視為獵奇與宣泄情緒的場所和尋求有隱秘嗜好同道的途徑。于是，在自身不能很好地節(jié)制的情況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變得日益淡薄，行為上常常表現出與現實社會生活中的倫理道德規(guī)范不相符和沖突的狀況。第二，無償使用網絡信息系統(tǒng)，導致入網者數量激增，造成“交通擁擠”，激化了網絡社會的倫理問題。第三，網絡運行中，發(fā)達國家常常處于支配和統(tǒng)治地位。對于發(fā)展中國家而言，要建設真正意義上的信息高速公路要花費巨額資金和長期的建設。而發(fā)展中國家對發(fā)達國家的信息過分依賴會潛藏著危險，本國的信息資源得不到很好保護，信息自主權受到危害，本國文化將受到強勢文化的威脅。

（二）理論根源

網絡倫理問題的出現，使人們不得不思考該如何使用網絡，但網絡技術本身并不能解答或不應該解答這樣的問題。因此還必須超越技術層面，深刻挖掘網絡倫理問題產生的理論根源。

1.現有網絡倫理自身存在著某些難以排解的理論悖謬。第一，網絡倫理的本意是要營造體現誠信、公正、真實、平等的網絡環(huán)境和網絡秩序，但現有的網絡倫理規(guī)范卻是由技術的掌握者制定，他們是與同樣技術水平的網絡使用者進行某種約定，這種約定是單向的(很少照顧到技術上的弱者)，因而是象征性的。第二，現有網絡技術中崇尚的尊重知識產權、保守秘密、通信自由等原則陷入矛盾和循環(huán)論爭中。這些原則在給予知識產權以保護、保證通信自由的同時，又給某些肆意傳播失真的、不負責任的、甚至危害他人及社會安全的信息提供了方便。因此，對網絡行為必須進行必要的監(jiān)控，但怎樣監(jiān)控，則又是難題。

2.網絡倫理的倫理意蘊較弱。由于研究起步較晚，人們對網絡的理性認識較淺。在更進一步的倫理價值層面上，人們往往會遇到如下困難：第一，網絡問題的增長速度之快，使得人們幾乎沒有時間對其加以系統(tǒng)思考解決。因此網絡倫理往往在形式上流于瑣碎，內容上缺乏價值標準與鮮明的倫理原則。第二，網絡倫理研究中，一些原先無關道德的問題也以道德問題的面目出現，這相對減弱了其倫理意蘊。比如在信息標準、網絡域名、網址分配等涉及網絡應用程度、應用范圍的規(guī)定中，己經超越傳統(tǒng)的倫理標準，它暗示了要以“科學”替代“倫理”的傾向。也正因此，網絡行為主體常會將這種缺乏道德共鳴的倫理規(guī)范忽略或置之不理。

(三)社會根源

網絡生活和社會生活的相互影響是網絡倫理問題產生的社會根源。其一，網絡社會是現實社會的一個縮影，同樣具有現實社會的一般特性。組成網絡社會的網民都是有意識地為實現某種需要、利益和目的而進行活動的，因此不可避免地帶來人們之間的相互矛盾和相互沖突。這種矛盾和沖突經由網絡技術工具把現實社會的活動延伸到網絡社會，從而成為網絡倫理問題產生的根本原因。其二，網絡社會整體道德原則和規(guī)范缺失。網絡生活是一種特殊的生活方式，它決定了網絡社會的行為不同于現實社會的行為，從而使得兩者之間存在著矛盾和沖突。網絡社會還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道德規(guī)范體系，網絡行為處于無規(guī)范可依的失范狀態(tài)。值得重視的是，由于歷史發(fā)展、生活習慣和價值觀不同，造成無國界的網絡行為道德評價標準的多元性，這種多元的道德評價標準與未成形的道德標準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沖突，從而導致了一系列網絡道德問題的發(fā)生。其三，網絡立法滯后，是產生這種沖突的客觀環(huán)境。盡管我國對信息網絡的立法工作十分重視，從1994年與Internet聯(lián)網開始，立法部門就制定了有關網絡行為的法律條款，對有效掌握制網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相對于網絡的迅速發(fā)展來說，網絡法制是滯后的。特別是網絡的全球性，國際互聯(lián)網沒有通行的國際法規(guī)，致使人們的網上行為難以限制。

(四)主體根源

網絡倫理問題產生的深層原因，最終要落實到“人”自身這一最高層次上來，因為人才是倫理規(guī)范的主體。

1.網絡主體自身的道德缺失。主要表現在網絡主體與網絡發(fā)展所需的倫理道德的不同步性。網絡社會的虛擬性需要特定的、新的道德規(guī)范給以引領。如果缺乏與之相適應的新的倫理道德，只是機械地沿用舊行為中現成的道德要求，那么就可能造成舊道德與新行為不相適應的矛盾局面。目前，網絡主體對網絡社會發(fā)展所需的倫理道德知之甚少。面對網絡社會出現的一系列新問題，舊道德與新行為不相適應，他們憑借自身的理論水平和分析能力無法對獲得的知識和網絡進行有效的梳理和整合，不知道如何合理利用以指導自己的網絡行為，容易出現行為失范。

2.奉行不同的倫理道德標準。網絡與現實生活中的倫理道德標準是有差異的。例如在某種意義上，黑客如同現實生活中的竊賊，他們往往在網民不知道的時候進入網民的“家”——電腦中，或大肆破壞，或攫取隱私。但態(tài)度迥異的是，對于竊賊，社會上是一片喊打之聲；而對于黑客，人們卻表現出了過多的寬容，甚至是崇拜。這就是雙重標準的直接體現。網絡中的倫理道德標準較之于現實生活中的倫理道德標準遠為寬松，并且內容也發(fā)生了改變，形成與現實生活有所不同、或交織或并行的網絡倫理，有些倫理標準甚至與傳統(tǒng)社會的倫理標準背道而馳，需要進一步補充與規(guī)范。

3.人類對于數字信息的崇拜。在人類進化的歷程上，呈現出追求確定性、簡潔性的心理態(tài)勢，人們一直都在試圖把自然界的奧妙用最簡單明晰的語言描繪出來，發(fā)展到今天，最簡潔、最有確定性、最具概括性的表達方式就是數字。對于建立在兩個數字0和1基礎上的計算機信息，大眾達到了盲目隨從的偏執(zhí)。人們對確定性數字信息的崇拜促成了互聯(lián)網空間中行為的放縱，使網絡系統(tǒng)的特性呈現出非確定性，從而導致各種悖論的出現。

三、網絡倫理建設的對策

黨的十七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加強網絡文化建設和管理，營造良好網絡環(huán)境”。面對網絡社會中出現的種種倫理問題，不能任其自由地擴展，要根據其產生的根源有針對性地進行治理。加強網絡倫理建設，規(guī)范廣大網民的上網行為，是促進網絡社會健康發(fā)展的重要保證。

（一）提高網絡主體的倫理自律

網絡社會的虛擬性、自由性和全球性，決定了倫理主體的自主性和倫理關系與規(guī)范的開放性，因而要求網民具有高度的自律性。在網絡虛擬社會里，更多是以符號的形式進行交往，傳統(tǒng)道德的他律手段失去了約束力量。每個人通過網絡在接收、上傳大量的信息和交流的過程中與其他人發(fā)生著各種各樣的關系，并最終形成對自身、他人和社會的影響。因此，在網絡社會里，要求人們的行為具有更高的自律性。網絡主體都是平等主體，每個人也都是倫理道德的責任主體，網絡主體的權利和義務應是對等的。網絡社會賦予網絡主體無限使用權和資源獲取權，同時也要對自己網絡行為的社會效果負責。因此，要促進網絡主體的倫理自律，喚起網絡主體的道德意識，使其明確自己的道德需要和道德責任，增強其道德行為的自覺性，使之成為真正的道德主體，自覺遵循、維護網絡社會道德。

（二）建立網絡行為監(jiān)督機制

建立網絡行為監(jiān)督機制，是保證網絡倫理道德建設的基礎性環(huán)節(jié)。進行網絡倫理建設，必須加強對網絡行為的監(jiān)督檢查力度。國家和不同網絡的所有者有權利有義務審查、控制網絡信息的內容。建立和健全網絡行為監(jiān)督機制可以按照以下方法進行具體操作：一是成立專門機構，加大網絡信息發(fā)布主體的資格審批與監(jiān)督；二是強化網絡信息內容的審核與管理；三是設置分級分類管理，增強對因特網的監(jiān)控；四是提高防火墻技術和網絡文化安全管理，加大內部網絡信息保密；五是設置多形式多層次的網絡信息消費投訴處理中心、網絡巡視管理員、網絡事故處理中心、網絡急救中心等機構，確保網絡資源傳遞通暢；六是用誠實信用的契約原則調控網絡文化消費個體之間的關系；七是深入剖析網絡輿論環(huán)境的復雜性，增大輿論監(jiān)督力度。

（三）完善網絡法律法規(guī)

在網絡世界，僅僅依靠網絡倫理道德顯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倫理道德畢竟是一種柔性社會控制手段，它還需要具有硬性約束力的法律手段的支撐。因為在網絡空間中，人們常常并不知道網絡行為背后的行為者，社會輿論就很難發(fā)揮規(guī)范作用。沒有法律的強制力，僅靠良心和社會輿論，對于那些缺乏起碼的道德責任感或良知泯滅的人來說，網絡倫理不足以阻止他們在網上的損人利己行為，不足以規(guī)范人們的網絡行為。為確保網絡的暢通和健康發(fā)展，世界各國都制定了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近年來，我國政府先后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保護條例》、《互聯(lián)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互聯(lián)網電子公告服務管理規(guī)定》、《計算機軟件保護條例》等法規(guī)，特別是國務院新聞辦和信息產業(yè)部聯(lián)合頒布了《互聯(lián)網站從事登載新聞業(yè)務管理暫行規(guī)定》、《互聯(lián)網上網服務營業(yè)場所管理條例(草案)》等，使我國互聯(lián)網建設和發(fā)展向著法制化與規(guī)范化的方向邁出了重要一步。

（四）構建網絡倫理規(guī)范體系

構建和規(guī)范網絡倫理，明確各網絡主體之間的權利、義務、責任以及網絡道德的基本原則，形成網絡從業(yè)人員的職業(yè)道德，為網民進入網絡社會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道德環(huán)境。網絡倫理規(guī)范可以約束網民努力做到不拋信息垃圾，不傳播黃色下流的圖片，不在網上有惡作劇的舉動，不亂放電子炸彈；上網聊天時語言要文明，自重自律，嚴格奠定網絡秩序，形成干凈、健康、文明、有序的網絡環(huán)境。網絡倫理是以責任倫理或自我倫理為主要內容的倫理范式。構建網絡倫理規(guī)范體系要和改革現代德育單一模式結合起來。倫理的實質是情感行為習慣，先有生活后有倫理，先有情感后有倫理，情感教育在德育中具有優(yōu)先性。因此必須多營造網絡道德生活實踐的環(huán)境，以情景教育取代簡單的、空洞的教條，健全網絡道德生活實踐的體系，避免網絡倫理標準流于形式。

（五）加快網絡倫理教育步伐

隨著網絡日益發(fā)展和普及，網絡道德教育已經成為一些西方國家高等學校的教育課程，如美國杜克大學就對學生開設了“倫理學和Internet”的課程，師生之間在網上以討論會的形式就相關問題進行討論。而我國的大中小學的計算機和網絡課程教育中，注重的是技術理論教育，基本不涉及網絡倫理問題的教育，導致有的學生甚至認為，網絡的使用是知識技術問題而不存在什么倫理問題，出現網絡倫理盲區(qū)。因而加強網絡倫理教育，加快網絡道德的宣傳與推廣已成為必須?？梢試L試在各級學校設立網絡倫理課，或在相關課程中增設網絡倫理教育的內容，或在高校圖書館的電子閱覽室舉辦“網絡倫理”系列講座等，增加學生的網絡倫理意識，規(guī)范其網絡行為。

（六）加強國際合作

網絡社會是一個全球性的四通八達的“自由時空”，離開了世界各國、各地區(qū)、各網絡社會的站點的通力協(xié)作，網絡社會的管理將成為一句空話。由于網絡社會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跨國不道德行為、跨國網絡社會的犯罪問題日益嚴重。為了打擊日益猖獗的具有“超地域性”特點的網絡犯罪活動，維護基本的網絡社會的秩序，建立一個公正、強有力的國際網絡社會組織，以協(xié)調網絡社會的發(fā)展，共同制止網絡社會的不道德行為，是一個十分緊迫的課題。我們要把網絡社會的教育推向多元化、廣域化，把世界各地的學校、圖書館、科研機構等教育資源聯(lián)結在一起，傳遞當代最先進的科技知識、文學藝術和宗教信仰、異族文化，使網絡社會的主體視野開闊思維活躍。只有國際與國內的網絡組織、管理與執(zhí)法機構之間的通力協(xié)調合作，才能建設一個新型的“網絡倫理社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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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任浩明

Network Ethics: Problems, Causes and Countermeasures

ZHENG Jie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ChongqingSichuan 400065)

Abstract: As a new social form of organization, the network society can cause people's living space to develop from the physical world to the hypothesized world, while taking to the people the enormous freedom and convenience, it has also brought difficult problems dealt with difficulty by the realistic morals, which makes it increasingly urgent and necessary to build network ethics. We make a discussion of the ethical issues brought about by the network development and analyzes its reasons so as to proposes control measures, which will help to ensur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network society.

Key words: network society; network ethics; causes; countermeasu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