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以來，貿易保護主義死灰復燃的發(fā)展趨勢進一步加劇了世界貿易的下跌，惡化了經濟形勢。當前出現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與1929-1933年世界經濟危機時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相比有同有異。傳統(tǒng)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如提高關稅和貨幣貶值在今天的影響力明顯減小。但是當前出現的貿易保護主義有了許多新面孔和新形式。這些新形式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對全球經濟復蘇的消極影響不可低估。

自去年爆發(fā)歷史上最嚴重的全球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以來，貿易保護主義的幽靈卷土重來，使世界貿易的下跌更為劇烈。據預計2009年世界貿易總額將下降15％，這是1982年以來首次如此大幅度的下降。而且，隨著危機在實體經濟的繼續(xù)蔓延，回歸國內市場的趨勢也越來越明顯，對世界貿易增長的威脅更為嚴重。這使人們不禁想起了1929-1933年的世界經濟大蕭條。那時，正是由于貿易保護主義造成的各國市場分割，世界貿易總量在此期間下降了三分之二，使當時的世界經濟衰退雪上加霜，發(fā)展為更嚴重的經濟蕭條。

今年4月份在倫敦舉行的20國首腦峰會上，大家吸取上世紀世界經濟危機的教訓，公開承諾在應對經濟危機時繼續(xù)開放市場，反對各種形式的貿易保護主義。但據世界銀行的評估，在去年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爆發(fā)以來已經出臺的89項限制世界自由貿易的措施中，23項出自剛在倫敦做過承諾20國之中。

一、1929-1933年世界經濟危機時的貿易保護主義

(一)提高關稅

1930年美國政府制定了“斯穆特－霍利關稅法”。根據這個法案，美國政府將20000多種產品的進口關稅大幅度提高，使其平均關稅水平從25％上升至50％，以此達到保護國內生產者面對外國競爭者的優(yōu)勢，減緩危機對國內企業(yè)的沖擊。其他國家相繼仿效。到了1931年，法國也把平均關稅提高到38％，德國則提高到了41％。

(二)實行嚴格的財政和貨幣政策

世界貿易戰(zhàn)的結果使曾經緊密聯系、已經陷入衰退的各國出口的下跌更加嚴重。因此這些國家更依賴于尋求國內需求。而國家出于當時預算平衡的政策要求實行了嚴格的財政政策，只有很小的操作空間來刺激國內需求。

貨幣政策也如是。因為當時把股票市場的投機作為危機發(fā)生的根源進行限制，實行了緊縮的貨幣政策，這就使實體經濟領域陷入丫貸款瓶頸。如1931年德國央行顯著提高了貸款利率，使銀行的流動性短缺更加尖銳。

嚴格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再加上貿易保護主義的措施，使國內和國外需求都急劇下降。

(三)貨幣貶值

為了防止出口下降，許多國家開始了貨幣貶值競賽，希望通過貨幣貶值來提高本國企業(yè)在世界市場上的競爭能力。例如，1931年，英國將英鎊對黃金貶值了30％；隨后，美國于1933年，法國于1936年都對本國貨幣進行了貶值，進一步扭曲了貿易競爭。

二、當前貿易保護主義的形式

(一)提高關稅

在金融和經濟危機以前的1990-2006年間，歐盟、美國、日本和新興國家按照聯合國貿發(fā)組織的要求連續(xù)降低了關稅。但自去年金融和經濟危機發(fā)生后，一些國家開始謀劃或者已經再次提高了關稅。如：俄羅斯于2008年¨月宣布在9個月內暫時提高鋼鐵產品15-20％、汽車30％、卡車和客車25％的進口關稅。土耳其2008年底將各類鐵制品的進口關稅從5％提高到15％。印度2009年初將一系列鋼鐵產品的進口關稅從過去的5％提高到20％。阿根廷和巴西也試圖提高葡萄酒、皮革乳制品、木材家具和紡織品進入南美市場的關稅。

這些國家提高關稅的措施從“約束力負擔”的法律層面上看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新興國家在過去的幾年里已經將按照世貿組織烏拉圭回合談判所規(guī)定的水平降低了關稅。比如非農業(yè)產品的關稅，巴西于2007年降低了12.5％，印度降低了11.5％?，F在這些國家則將提高關稅作為對工業(yè)國家保護主義行為的報復性措施。

由于占市場份額越來越多的新興國家一再提高關稅，世界貿易的大部分就再次被束縛了。這不僅不能挽救經濟危機，反而會使繼續(xù)降低關稅的國家延緩和推遲戰(zhàn)勝危機的時間。

然而，現在提高關稅與1929-1933年危機時提高關稅有所不同。有關專家認為，當時模式的貿易戰(zhàn)在今天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因為現在世界貿易的75％或者是在關稅同盟內部如歐盟這樣的自由貿易區(qū)，或者是在北美自由貿易區(qū)或經合組織內部。前者是完全取消關稅限制，后者則是按照世貿組織的規(guī)定確定關稅。

2008年10月以來，在已經實行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中提高關稅的占三分之一。因此，盡快結束多哈回合的談判將會降低提高關稅的風險。但在當前的全球經濟衰退期間，這個目標的實現極為困難。

(二)關稅貿易壁壘

由于進一步提高關稅的空間有限，當前貿易保護主義措施更多的采取了非關稅貿易壁壘的形式。

當前非關稅貿易壁壘來自兩個方面。直接的非關稅貿易壁壘如更嚴格的進口手續(xù)：印尼已經決定進口500種商品以上的港口和機場進行進口商品限制，包括電子、玩具、食品、鞋和服裝。而這些限制又是以有利于健康和維護安全的名義進行的。

非關稅貿易壁壘有幾種形式：

1、提出反傾銷調查或訴訟

提出反傾銷調查和訴訟的案例，2008年比2007年明顯提高了31％；與2008年下半年經濟危機發(fā)展同步，提出反傾銷調查和訴訟的也比上半年提高了24％。這個方面的提高主要是在發(fā)展中國家提高76％，而在工業(yè)國家則下降了53％。印度在2008年下半年提出訴訟的案例總數上升了40％，其次是巴西上升15％。

危機發(fā)生以來，實際執(zhí)行的反傾銷措施的案例提高了55％，主要是工業(yè)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前者提高了70％，后者提高了44％。自2009年4月倫敦峰會以后產生的23項貿易限制措施中有19項與利用反傾銷措施有關。

危機以來反傾銷調查案件以及采取反傾銷措施的數量迅速上升，可以從兩個方面解釋：一方面是根據WTO的反傾銷協定、反傾銷調查以及措施。如果A國企業(yè)因得到了國家的出口補貼而在出口市場上以比他在自己國內或其他出口市場上更低的價格出售某商品時，B國可以根據WTO的有關條款請求對A國進行反傾銷調查。而另一方面，有的國家也可能在實際沒有發(fā)生外國企業(yè)傾銷的時候濫用這個條款。以保護本國工業(yè)。這就產生了利用反傾銷條款的直接的非關稅貿易壁壘。

執(zhí)行反行銷調查和措施行為的增加說明，在市場需求不振的時候，有些國家會采取如增加企業(yè)出口補貼或濫用反傾銷條款的措施。以確保本國企業(yè)

在對外國企業(yè)的競爭中保持優(yōu)勢。這些措施的實施和發(fā)展嚴重扭曲了世界貿易。

2、補貼競賽

另一個直接的非關稅貿易壁壘是以國家的名義對本國企業(yè)進行補貼。在需求不振的時候，許多國家都會重新采取這個辦法，以提升本國企業(yè)的競爭力。對國內企業(yè)進行補貼與提高進口關稅相比，是更嚴重的貿易壁壘。

現實中存在著工業(yè)國和新興國家竟相增加出口補貼的危險，而在這種競賽中，一些新興國家可能會因其緊張的財政情況而落敗。例如，目前在工業(yè)國家，對汽車工業(yè)的支持措施已達430億美元，其中有174億美元是美國政府支付給其汽車“三巨頭”中的兩個。其他國家也出于本國經濟的利益準備效仿：加拿大已經對汽車工業(yè)給予40億美元的貸款；瑞典給汽車工業(yè)的貸款和貸款擔保達3億美元；日本、法國、巴西對本國汽車制造商的貸款數額分別為51億美元、6億美元和17億美元；英國則以“綠色技術”的名義支持汽車工業(yè)33億美元。

各個國家支持和幫助的程度可能會有很大不同，有些國家因為財力的原因只有少量或者可能根本沒有能力提供支持幫助。那些能提供幫助的也通常偏好幫助那些想象中“系統(tǒng)重要性”的領域和面對外國競爭的供應商，這一定會產生競爭扭曲。而且這種支持幫助，很可能保護過剩的產能，阻礙或延遲對市場出口進行調整的過程。

在這方面減少貿易保護主義措施的比較好的方式是以刺激私人消費來取代對生產方的直接支持。比如：德國以“環(huán)保獎勵”的方式刺激消費者對汽車的需求，刺激規(guī)模由開始的15億歐元增加到50億歐元。中國、韓國和巴西實行了暫時降低汽車銷售稅的辦法。這些辦法對國內和國外的企業(yè)都有利。企業(yè)為了對消費顧客提供最好的產品，也會進一步提高產品質量，以保持長期的競爭力。

除對汽車工業(yè)補貼外，另一個領域就是農業(yè)補貼。據世界銀行的資料。美國2009年的農產品補貼由18億美元上升到99億美元。歐盟2009年1月也再次對黃油、奶酪和脫脂奶粉的出口予以補貼。巴西、阿根廷等國也試圖將其對農業(yè)補貼的總額達到5億美元。農業(yè)補貼是一個特殊問題，也是多哈回合談判的重點。

3、“綠色保護主義”

“綠色保護主義”是利用加強全球保護的名義而出現的貿易保護主義新形式。例如：歐盟在發(fā)展可再生能源的法律法規(guī)中確定了發(fā)展生物燃料的目標——即到2020年將生物燃料占酒精燃料消耗的比重提高10％，這個規(guī)定引起了巴西等國對歐盟內部生產偏好的擔心及抱怨。此外，歐盟一再以環(huán)境關稅作為對環(huán)保水平比較低的國家進口的制裁手段。一些國家為應對危機而制定某些環(huán)保措施中也帶有濃重的貿易保護主義味道，例如：美國的景氣計劃中對發(fā)展環(huán)保電池和類似元件的貸款總額為20億美元，但規(guī)定只適用于美國的生產商。

這種短視的和單方面的帶有貿易保護主義趨勢內核的“氣候保護措施”可能會造成長期的嚴重后果。工業(yè)國家通過濫用氣候保護政策來保護國內生產的做法，不利于減輕新興國家經濟發(fā)展的壓力，也就有可能使2009年年底將在哥本哈根會議上建立全球環(huán)境保護的協調努力失敗。

國家補貼對貿易發(fā)展的危害最大。補貼競賽將會進一步加劇世界貿易的衰退。

(三)貨幣貶值

2008年年中以來，一些原料出口國的貨幣對美元大大貶值。這種貶值不僅是有針對性的貶值結果，也有投資者規(guī)避風險的市場原因。

伴隨一些出口國貨幣貶值的是原料價格的大幅下跌。這樣一來，外匯流人減少，匯率即使在外匯需求不變的情況下也守不住了，于是有了貨幣貶值沖動和壓力。有些國家的中央銀行則在早期進行干預之后不再準備繼續(xù)利用外匯貯備維持匯率穩(wěn)定，而是使其貨幣在短時間內貶值20-40％，寧可通過保護主義的貨幣貶值來使外匯儲備支持和促進出口。

英鎊自2008年中以來對歐元和美元大幅度貶值；歐元在這段時間也對美元貶值；日元則是對美元和歐元升值。很難說這些變化中有政府在進行貨幣操縱的背景。只是瑞士銀行在2008年3月中旬通過積極主動的外匯交易來避免法郎進一步升值。其背景原因是。由于危機發(fā)生后瑞士法郎對歐元的明顯升值，給瑞士經濟發(fā)展加重了負擔。瑞士不僅對法郎相對于歐元升值進行干涉，也對美元貶值。而按照瑞士國家銀行的觀點，這種干預有利于匯率穩(wěn)定和應對危機。

在1929-1933年經濟危機時，重要的經濟大國如英國、美國、法國竟相進行的貨幣貶值競賽曾導致了世界貿易的崩潰。今天與過去不同的是沒有固定的匯率制度，不同的經濟體各自確定與美元、歐元的關系。歐元一美元匯率可以自由浮動。這個靈活的匯率體系顯示，央行基本上不干涉外匯市場。匯率是通過市場需求來確定的。只有在央行放棄觀望并干預外匯市場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fā)生貨幣貶值競賽。

而這樣的干預在全球化的今天很難遇見。世界貿易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產業(yè)內循環(huán)的，出口商首先要進口原材料或服務。因此，本國貨幣的貶值歸根到底也會對自己產生不利影響，因為進口也會變貴，而運輸成本的提高也會使交易成本增加。因此，出口商不會要求自己的政府貶值貨幣。歐元區(qū)的一些重要經濟體也已經聯合起來排除貶值競賽的發(fā)生。因此，貨幣貶值競賽的危險性比過去要小的多。

(四)與國家景氣計劃捆綁在一起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

由于國民經濟的開放和經濟全球化，國家對需求刺激的投入會通過進口的渠道轉移到他國，使他國的企業(yè)從支持經濟發(fā)展的景氣計劃獲益?？赡軙l(fā)生這樣的情況：有的國家試圖從別國的景氣計劃中獲利，而不想通過自己的資金來刺激自己的需求，這就是“免費搭車”或“搭便車”。這樣的想法可能進一步加劇通過貿易保護主義條款來縮小自己國家景氣措施規(guī)模的趨勢。這種情況特別容易在一體化的內部市場中如歐盟發(fā)生，而且這個問題越來越政治化。因此，對各國的景氣措施進行綜合協調，才能使國際市場的開放不受損害。

在經濟危機的大氣候下，這樣政策的出臺可能會不由自主。比如：根據美國景氣計劃中“購買美國貨”條款，美國要求在公共基礎設施項目建設中只能使用美國生產的鋼鐵。法國也把對汽車行業(yè)的幫助和義務聯系起來。巴拉圭也提出了“購買巴拉圭貨”的計劃，要求70％的公共采購要優(yōu)先本國生產的產品。

這些包含在景氣計劃中的條款集中照顧了國內市場的要求，影響和引導企業(yè)和消費者的決定，導致了競爭的扭曲和低效率。這種政策造成的國家關系之間的怨恨，其嚴重性超過經濟后果。

為了應對與國家景氣計劃捆綁在一起的貿易保護主義危險，應該在國際層面上加強各國景氣計劃的協調，提高各國措施的實施效果。在倫敦峰會上，20國首腦已經呼吁加強主要經濟國家

在世界經濟危機期間的合作與協調，防止對各國應對危機措施的消極影響。

景氣刺激措施的產生源于1929-1933年危機的教訓。當時由于國家采取了嚴格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加劇了需求低迷。所以今天大多數國家則采取擴張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來防止需求的低迷。但是如果對各國采取的措施不加以協調的話，同樣會限制正常競爭和限制正常貿易。隱含在景氣刺激計劃中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將加劇世界貿易下跌。

(五)限制胃際資本流動

據有關資料：新興國家私人資本的凈流人下降到1650億美元，而最高水平時則是9290億美元，2008年比2007年下降了4000億美元。尤其是發(fā)展中國家的資本凈流出，支付的債務規(guī)模遠遠超過了他們新借的債務規(guī)模。另外，對國外的直接投資，2008年下降了21％，跨國界的企業(yè)并購下降27.7％。

國際資本流動下降的主要原因，除了流動性短缺、融資瓶頸和規(guī)避風險外，還有不斷增加的政治動機。如印度政府去年12月作為應對危機的一項措施規(guī)定允許外國企業(yè)在不同經濟領域的投資比例；今年2月份又再次修訂并限制外國企業(yè)在國防、通訊、航空等戰(zhàn)略領域參與的程度。

無論是被投資國還是投資國，都面臨對外直接投資障礙擴大的問題。一些國家新出臺的法律法規(guī)提高了對外直接投資的成本，使投資者遇到阻礙，大大損害了投資的吸引力。而且，有些國家把銀行救助計劃與義務聯系在一起，優(yōu)先將信貸給予國內市場，也會產生新的融資瓶頸。

對國際資本流動嚴格限制的政治動機會導致投資者投資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性，這一不利影響比單純因危機產生的資本流動下降更長遠更嚴重，可能會長期阻礙市場的復蘇。

(六)嚴格的移民政策

對外國移民的嚴格限制政策比比皆是：美國規(guī)定有資格接受景氣計劃中國家?guī)椭娜酥幌抻诔钟蠬-1B護照的美國居民；英國于2009年3月中宣布提高移民稅；西班牙規(guī)定來自菲律賓的工人必須在衛(wèi)生部門登記并獲得許可；2009年1月，馬來西亞政府禁止工廠、商店和餐館雇傭外國人，并取消了5萬來自孟加拉國工人的簽證。以支持本國就業(yè)。

許多專家認為，對移民進行限制可能會增加擺脫危機的難度，并由于回國潮的此起彼伏而使發(fā)展中國家的經濟衰退更嚴重。移民作為經濟增長的引擎有兩方面意義，一是移民中有很多是訓練有素的工人，這是經濟復蘇和穩(wěn)定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能在企業(yè)危機時緩解危機打擊，在經濟復蘇時保證企業(yè)的技術力量。二是移民給家庭的匯款可以支持自己國家的發(fā)展。據世界銀行有關資料顯示，移民的匯款在2008年達到了3050億美元，相當于給發(fā)展中國家援助的總和。由于經濟危機收縮移民政策。2009年這類匯款將下降5％，悲觀的預測則是下降8.2％，非常不利于發(fā)展中國家的經濟發(fā)展。

三、結論

傳統(tǒng)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如提高關稅和貨幣貶值的吸引力和影響力在今天已經變化了的經濟結構下和WTO的規(guī)則內明顯縮小。因為這樣做不僅打擊他國的出口，而且也影響國內的產業(yè)價值鏈。

當前新形式的貿易保護主義對全球經濟和世界貿易復蘇的消極影響決不可低估，即使不能扼殺全球經濟的復蘇，至少也會使經濟危機進一步惡化并推遲經濟復蘇的到來。為了確保開放的市場和自由貿易，為了早日戰(zhàn)勝危機，必須加強應對危機的全球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