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 子
近日根據(jù)某媒體的評選,各大城市中,幸福指數(shù)最高的是杭州的居民。對此,我深信不疑。因為我所認識的杭州人,無論是小白領(lǐng),還是企業(yè)家,一旦在杭州安營扎寨,就鮮有人愿意再挪窩的。當(dāng)年,馬云帶著一幫人進京闖蕩一番后,最終也還是回到了杭州,再后來,雖然也動過把阿里巴巴總部遷到上海的心,但也僅限于想想罷了。而孫彤宇離開淘寶自己創(chuàng)業(yè)后,常常抱怨人才不好找,可是看他的樣子,也沒打算離開杭州去一個人才扎推的地方。而我,一年之中無論哪個季節(jié),只要往西湖邊的茶館一坐,整個人頓時就變得神清氣爽起來。人生,就該如此。從一個茶館到另一個茶館地度過。
在我看來,一個喜歡喝茶的城市,幸福感來得無疑更為濃烈。因為首先,如果一個城市的居民把喝茶看做人生頭等大事,那么這個城市的生活節(jié)奏自然不會太快,心態(tài)也更為閑散。其次,能培養(yǎng)出喝茶傳統(tǒng)的城市,自然是有好山好水,方能產(chǎn)出好茶。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喜歡喝茶的城市,比如成都,比如杭州,比如廈門,都是容易讓人幸福的地方。
北京這幾年也有些喝茶成風(fēng)的意思。前幾天才在電視中看到這樣一檔節(jié)目,片中提起北京人突然喜歡起喝茶的原因。原來竟是幾年前有個女子,在朋友家喝過一次功夫茶之后,深深被茶文化所折服,于是辭職下海,開了一家茶館。培育了幾年市場之后,漸漸地北京人改變了喝大碗茶的習(xí)俗,接受這種小杯小盞的喝茶方式,加之福建、云南商人云集,終于把這個茶炒熱了。
可是,這些年來,我始終覺得,在北京喝茶,是一件無法給我?guī)硇腋8械氖虑椤?/p>
杭州的龍井和北京的龍井不是一個味。這其中可能有茶葉的原因,可能有水質(zhì)的原因,可能有北京無彼處美景的原因,也有可能純粹是我的心理作用。坐在煙波蕩漾、綠柳如蔭的西湖邊喝的龍井,和在東三環(huán)滾滾車流邊找一家四面無窗的小茶館,怎么可能喝出同一味道來?在更早一些的日子里,我喜歡去廟里喝茶,圖的就是一個“靜”字。在西山大覺寺看完銀杏禮完佛,坐在花架下喝茶閑聊,無疑乃人生一大樂事。但后來,廟里的茶館被大家熟知的某企業(yè)家承包了去,300塊以下的茶沒有了不說,沒喝完的茶葉還一定要帶走,存荼的行規(guī)在這里成了“歷史”。除了茶錢,還另收20元/位的水錢,倘若你想就著茶下盤圍棋,那對不起了,還得再收20元的棋錢……被商家如此算計來、算計去的,喝茶的心情早已蕩然無存。于是,我是那么懷念西湖邊30塊錢一杯的龍井,還有揚州富春酒樓8塊錢一杯的極品魁龍珠。
當(dāng)然,與北京飯館里的茶相比,大覺寺的暴利,也是小巫見大巫了。自21世紀(jì)初開始,北京的飯館,便再也沒有“免費茶水”這一說法了。即便如此,電視還時不時地通過新聞?wù){(diào)查節(jié)目來教育大家,免費茶水喝不得,茶葉極差不說,還很不衛(wèi)生。經(jīng)過電視鏡頭拍攝的場景,讓觀眾不寒而栗,為了自身安全考慮,還是不省這幾塊錢的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不能省的錢,慢慢地從幾塊變成十幾塊,然后又變成了幾十塊。前兩天在一家中檔的海鮮酒樓吃飯,最便宜的菊花,標(biāo)價68,讓我很有把它換成一份北極貝的沖動。茶的價格在以超過通貨膨脹的速度上漲,可是茶葉的質(zhì)量又如何呢?朋友說,到這個地步,除了無原則相信店家的職業(yè)道德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辦法監(jiān)督。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不,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第一,自帶茶葉,有時候被拒絕,有時候會收取服務(wù)費;第二,不喝茶,直接上酒,當(dāng)然,前提是你飯后無需自己開車回家;第三,改喝白開水,這條很安全,只不過上白開水的速度遠低于上茶、上酒的速度,而且通常會被服務(wù)員假裝遺忘。
最后,我只能說,學(xué)習(xí)外國人,收點15%的小費算了。直接明了,再無需花費如此多的心機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