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好像有人發(fā)號召似的,突然在DV紀實類節(jié)目中產生了一大批“電影紀錄片”(提法不一定準確,暫時這樣叫)。這些作品主要出現在“專業(yè)”拍DV的人群中。比如電影學院的《膜》、《夢》、《某小店》,中央戲劇學院的《吻》、《洛漬》,中國傳媒大學的《就一次》、《零度逃亡》、《在上在下》等等。這些作品往往是短片,它們既像紀錄片又像“小電影”。如果按照紀錄片的標準衡量,這些節(jié)目“表演和導拍痕跡太重”:如果從電影的角度觀察,這些作品又“太紀實”,“演員及拍攝用光等都太不專業(yè)”。所以這些DV短片就不可能在電視臺播出,它們的使命就是小范圍傳看或送到國外評獎。
實際上這種情況在2003年以后就出現了,只不過近兩三年發(fā)展的更快了。筆者就曾經在2004年到2008年的5年間,每年拍攝一部這樣的“電影紀錄片”。比如《懸棺》、《油菜花開》、《弦》等。拍攝這些“電影紀錄片”的一個好處就是,能夠準確地表達作者的意圖,并且會產生較高的獲獎率。那么進入新世紀大量產生的這種DV“電影紀錄片”與我們日常見到的紀錄片有什么區(qū)別?所謂“電影紀錄片”就是作者先根據現實中的一件事或者一個故事寫成一個腳本,然后按照這個腳本,像拍電影一樣拍紀錄片。它與紀實類紀錄片有這樣幾個區(qū)別:
1、紀錄片是在紀實拍攝中寫解說詞,“電影紀錄片”是在拍攝前寫故事腳本;
2、紀錄片是尊重“原生態(tài)”紀錄,“電影紀錄片”是用表演達到作者意圖;
3、紀錄片是拍攝中尋找故事,“電影紀錄片”是根據現實寫好故事再拍攝。
4、紀錄片杜絕使用演員,“電影紀錄片”會根據現實使用演員進行“重演”。
5、紀錄片多采用現場聲,“電影紀錄片”有時候甚至用擬音完成音響效果。
6、紀錄片講究娓娓道來,“電影紀錄片”講究“高潮、懸念、情節(jié)、沖突”。
在這里我們需要強調的是,這種“電影紀錄片”并不是所有從事過紀錄片創(chuàng)作的人都能完成的。他需要作者有較強的故事編串能力,有故事片的創(chuàng)作功底,需要對構圖、色彩、燈光、擬音等等有較多的理解。這樣的“電影紀錄片”既摒棄了紀實類紀錄片的節(jié)奏慢、無懸念、采訪多、平鋪直敘的缺憾,又沒有脫離“現實中的真實”。所以在送出國外進行評獎的節(jié)目中同等條件下“電影紀錄片”是很“吃香”的。這種DV節(jié)目形態(tài)的出現,為今天的紀錄片創(chuàng)作提供了一種全新的可選方式。
所謂的“電影紀錄片”常常有兩個標簽:其一,是較多的非紀實畫面,包括再現手法拍攝的場景和運用特技處理的畫面。在表現過去時空的時候,不再單純的使用人物的敘述和歷史圖片資料而是運用真實再現的手法拍下重新扮演的場景構成紀錄片中的不同片段;將以往要用人物說話和圖片展示的內容外化為有具體形象的電視畫面進行表現。當然,其前提應該是通過前面的行文說明或在畫面中用某種特技提示使觀眾明確的知道:這一段落是真實再現的。這種畫面的存在導致了第二個標簽的產生,相對量大的解說詞。與紀實畫面相比,這類畫面并不具有客觀敘事性,或者說它的客觀敘事性不容易被認可,因為畫面本身是以虛擬的身份出現的即使100%的復原歷史,它也不可能被看成事實,它只是一部分視覺元素所以在畫面上需要鋪陳大量的解說詞這個部分是能夠被采信的。這兩個“標簽”構成了一個整體,打個不太確切的比方,好比是編導者將一個普通觀眾在聽到解說詞時可能出現的想象有所依據的,具體形象的表現出來了。之所以將上述兩個因素稱為“標簽”是因為在作品完成之前,很難界定它們是優(yōu)點還是缺點,它們處在一個臨界點上,處理得當是增色的亮點,處理不妥則會成為影響全片的敗筆。
在多元融合的時代,我們用拍故事片的手法拍紀錄片,用拍紀錄片的手法拍攝故事片,沒有什么好還是不好,可以還是不可以的問題。只要好看,只要能夠愉悅大眾,任何創(chuàng)作手段和方式都可以嘗試,況且Dv還是一種“個性化”創(chuàng)作的片種,它在創(chuàng)作方式上的馳騁,一定會給我們的紀錄片家園帶來一抹清新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