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

賴展寬

一

夕陽西下,百鳥歸巢。

靜寂的小河旁,一對年輕男女緊緊相依。

“寬哥,明天你就要回城了,可別忘了我?！?/p>

“小芳,你的愛叫我今生今世怎能忘懷?等著我,我會回來接你的!”

……

年輕男女愛意綿綿,離別之際總有說不完的話。

年輕男女恨意切切,只恨時光不能挽留。

情難舍。

淚水濕了衣裳。

二

二十年后。

小河旁,呆立著一名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滿臉塵垢使人無法猜測她的年齡。

“寬哥說會來接我的,還要我等多久?”

四野無人,她卻并非自語。

她在對小河傾訴!

河流潺潺,就如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

只不過,河水已不復二十年前那般清澈。

三

河邊公路上,馳過一輛小轎車。

轎車里,除了司機,還坐著一位臉色紅潤的中年男人。

“局長,聽說您當年下鄉(xiāng)的地方就在這?”

“對,就在這?！?/p>

“局長儀表堂堂,當年一定有過風流史吧?說我聽聽如何?”

“哦,這倒不是吹的,在這里,我玩過一個姑娘。”

中年男人頓了下,似在回憶當年。

“在回城之前那個晚上,我就和那姑娘來到了那個瘋婆站著的地方……”

中年男人指向對河傾訴的女人,跟司機說起了塵封往事。

四

“事隔多年,局長記憶猶新,真是有情!”

聽了局長訴說當年,司機拋下這句話,加大油門,把車開遠了。

只有那對河傾訴的女人還站在小河旁。

局長只是路過這里而已。